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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放弃探究,环臂改问他,“你几岁啊?”
他开怀灿烂地笑。“三十,配你应该不算老。”
“那你比我还大上五岁呢!喂,咱们都是成年人,彼此又谈不上认识,除了你是我爸的徒弟,我是你师父的女儿以外,咱们完全没交集耶!这场婚若是结下去,真的就像在玩办家家酒一样。”
屈展腾双肩一垮,一副失望的模样。“原来你不是来嫁我的,而是来劝退的。既然如此,坐著聊比站著吵架文明些,你不妨挑张沙发窝下吧!”
若耶长腿微并地坐到沙发上,一边踢掉活受罪的高跟鞋,一边打量著屈展腾五脏俱全的麻雀小公寓。
她压不住心中的好奇,问正在冲茶的屈展腾,“你在“Momocafe”兼差吗?”
“不是。”屈展腾一边泡茶,一边与若耶闲聊,“我朋友皮耶是店东,热爱旅行,所以拜托我在他远行时当咖啡屋的保母,还让我在这里爱窝多久就窝多久。反正巴黎居大不易,很多事都得互相帮衬。”
“那你在大饭店的工作怎么办?”
“并不影响,我本来就打算辞掉饭店二厨的工作。我现在正和一位面包店师父学手艺,但受伤後,我的其他计画都得延後。”
“你跟面包师父学手艺?”
“对,他本来是在大饭店里领高薪的人,最近退休下来想自己开业。”屈展腾将茶杯递给若耶,然後面对她坐下,目不转睛地凝视她。
若耶被看得发毛,赶紧正襟危坐,“看不到什么吧?”
“放心,你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要吃你豆腐,我还得先长出一双透视眼呢!”
“我答应嫁你只是权宜之计,希望能安抚我老爸,不让他替你操心,所以你别老在嘴巴上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他大笑两声,“你又不是省油的灯,有什么便宜可以让我占的?”
“你能领悟到这一点,就表示你的大脑还没生銹!”
“小姐,别看扁人,行行出状元,做厨师的跟坐办公桌的人一样,也是要动脑才变得出花样的。”
若耶无法否认自己是有偏见,所以她藉著转移话题来保住面子。“你刚才不是提到有些计画得被迫延後?是有关创业的事吗?”
怎知,她还是踩到地雷了。
“创业?我的妈!好严肃的话题。人生苦短,却得花大半辈子的时间被事业绑死,多不划算。”
若耶听出他的讥讽之词,心中的警讯立刻大响。“原来你是享乐主义派?”
“哦~~绝不是,恰好与你所说的相反,我是刻难苦瓜派的,有时候还喜欢掺一点辣椒酱。”
若耶耐著性子问:“跟我解释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个伟大、刻苦的计画吧!”
“说穿了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跟一些朋友去爬一座刁顽的山罢了。”
“跟谁去?”
“都是些志同道合的山友,以後有机会碰上,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山在哪里?”
“苏格兰西北部,本来是火山口,因为经年累月受到风化雨蚀的关系,现在已大大的走了样;不过,圣棱线还挺完整的,高度不大,可是因为山石的磁铁含量大,罗盘及指南针皆不管用。所以,爬这座山时,得凭直觉与真本事!”
若耶没想到屈展腾竟是一个这么爱冒险的人,仿佛只要能跟危险扯上边儿的活动皆能带给他兴奋感。
眼前的大孩子,跟她自己的老爸不就是同一个德行吗?
这……真是一个令人皮皮挫的念头!
被“父”与“夫”双重夹杀的後果,就是她得认命做一个委曲求全、认命守候的小女人;而她什么都做得来,唯独小女人的角色扮演不好。
若耶老实地陈述自己的看法。“知道吗?本来我还打算跟你谈结婚後,该如何离婚的事,但我了解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怎么说?”
“你那么喜欢玩死亡游戏,我只要耐心等,搞不好不用半年就可以当寡妇了。哦!对了,你有没有保险的习惯?如果没有的话,我介绍朋友爸爸开的一家国际保险公司给你好不好?”
屈展腾沉静下来,一语不发地看著她,眼中的热情也退去了一半。“可以啊!受益人别忘记写你的名字,到时我有个不测,对方理赔时也许会更乾脆些。”
若耶生气地站直腰。“你就这么洒脱不在乎?”
他意兴阑珊地反问她。“婚都还没结,你就已经打起离婚的念头,动起死亡保险金的想法,谁才是真正不在乎的那个人,情况已经非常明显。”
若耶两颊染著瑰红,愤慨地伸手,指著他的右手腕骂道:“屈展腾,你要了解,我们江家父女没跟你要分毫嫁妆,你不要不知好歹。”
屈展腾没有回嘴,只是上前搭住她的手腕,稍微使劲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扯。
若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一时失去警觉,跌坐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我没料到你竟是这样地弱不禁风。”他嘴上道歉,眼里却有违心的贼笑,不等她反应,便低头以唇堵住她的嘴,然後评道:“虽说如此,你的味道却变得更好了。”
若耶顺手拿起包包敲他的头。“色狼、大骗子!你昨天才送走凌纤纤,现在就这样吃我豆腐,你还是不是人!”
他躲著她挥过来的水饺包,抓住她的腕。“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你的前妻!服务生告诉我,她来找过你,昨天刚走。”
“腿长在她脚下,她要上哪儿就上哪儿,我也管不著……”
“你管不著她,但总做得到“避嫌”这种事……”若耶甩开他的手,说著又将皮包高高地举起。
“嘿!你那个包包跟砖头一样硬,这样乱挥可是会打出人命的。”
若耶怒瞪他。“你跟她做了没?”
他却嬉皮笑脸地反问:“关你什么事?”
“不关是吗?”她气得挥手就将皮包砸过来。“那就休想娶我!”
他上前夺下她的皮包往脑後丢,赶忙解释,“我跟纤纤之间只有朋友情谊,请别小题大作。”话一说完,他赶忙上前攫住她,将她吻得更深。
若耶心安了,但仍不忘告诫自己,不能轻易让他得逞,要不然,他会得意过头。
两人看来吻得难分难舍,实际上却是在较劲,最後,是若耶的父亲江遥现身後,两人之间诡异的魔咒才被打破。
“见到你们这样相亲相爱,我总算放心了!”江遥粗嘎的声音在沙发椅的上端响起。
若耶怱闻老爸雷响般的嗓音,猛地推开屈展腾,一边整衣,一边绕到江遥的身侧,先下手为强的告状。“才不是,是展腾先攻击我。”
屈展腾把攻击她的理由说出来,“全是因为若耶话多,欠吻。”
若耶狠瞪他一眼。
他挑衅地在唇边比了一个关上拉链的手势。
江遥的眼珠子精明的在徒弟与女儿之间游走著,他聪明地没多话,“仪坛准备好了,现在正是吉时良辰,你们快下来,所有人都等著呢!”
若耶愣住了,马上提出反对意见,“等·一·下!我以为这事只是做个样子,不对外公开的。”
江遥赶紧解释自己是身不由己,“没办法,我布置红烛时大夥热心帮忙,後来我想,办喜事嘛!有众人助兴、共襄盛举岂不是更好吗?”
若耶真想跺脚,“爸,可是这跟我们约定的不一样啊!我们谈过,除了我和展腾、你和神明,以及两位观礼人,五人一神统统加在一起就绰绰有余了。你为什么偏要扯出甲、乙、丙、丁一堆路人来?”
“乖女儿,熟客们一听说展腾要娶老婆,便打定主意,死赖著不走,我们做服务业的人向来是和气生财,岂有撕破脸、赶客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若耶总有一种被老爸逼上梁山的感觉,她转向屈展腾求救,希望他大发慈悲能与她一起掀竿起义,“你快告诉我爸,这主意很烂,是行不通的。”
屈展腾耸肩,摆了一脸不置可否的模样。“你这么漂亮,要我不对人献宝,说不过去。”
“是吗?”若耶被他好话一捧,当真就得意忘形起来;但只有两秒,她旋即面对现实,反驳他,“那你呢?你这样邋遏模样就要娶我,你又如何对得起我?”
“女儿,我们不可以这样以貌取人的。”江遥很不高兴女儿挑剔爱徒。
若耶脑筋一动,抓了一个无法下嫁他的歪理,“说真的,我看你的落腮胡不顺眼,你若真想当一个乖徒弟来讨好我爸,若是真想娶我的话,就先把胡子刮乾净再说。”
“好。”屈展腾觉得以胡子换一个不情愿的美娇娘仍是划算的事。
岂知江遥竟大声反对,“不行,没时间。”
因为他早已找高人来推算过女儿与展腾的生辰八字,可不希望横生枝节。“再拖延的话,吉时一过是不利嫁娶的!”
若耶不理会老父哇哇叫,直接对屈展腾道:“不刮不拜堂,省得我们碰头就变成冤家。”
屈展腾马上表态,“若耶,这场婚礼的戏码我们是演定了,你有多少激将法尽管使出来,我能给你的忠告只有“省省”两个字。”
“等等……”若耶听出他话中有话後,马上打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我们得私下谈谈。”
“不行!”江师父警告道:“你们得当著我的面谈。”
“用德语。”屈展腾反应快,马上建议解决之道。
若耶马上以德语跟他交谈,“你说“演”是什么意思?”
江遥鸭子听雷地瞪著徒弟与女儿,抗议著,“你们当我是隐形人吗?”
屈展腾不理会江师父,继续面对若耶解释,“假装一下你不会吗?”
若耶马上抗议,“这太可笑了……”
“你觉得这事可笑,但江师父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们做晚辈的人若是在乎他、关心他的话,能顺著他的时候就顺著他一点吧!”
“也不能这样顺啊!”
“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们得这样顺著他的理由,在你答应江师父来到巴黎之前,江师父曾经因为联络不上你而发愁,後来他豁出去地对著那樽木雕像报告:他说你若愿意,一切好说;可你若不嫁我,便会破戒,而与其让我发生不测,不如由他这个老头子来顶替我受罪。”
“我的天,他是走火入魔了吗?你怎么不阻止他?”
“他事後才说,我也无能为力。”
“你不相信这么扯的事吧?”
“当然不信,在我来说,帮人提行李受伤纯属意外。可是江师父却认为这是天意,而且还信心坚定的用钱币掷茭了三次。你猜怎么著,连著三次都是“好”的卦象,他现在真的是信以为真了。”
“我懂了,我若现在退出,一场意外就免不了,因为爸会让它发生……”
“所以我建议等我刮完胡子後,咱们将计就计,把这场婚戏演完。”
若耶看著眼前的男子,心底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与惭愧,他竟然比她还关心老爸的福祉。
看来她爸疼他,没疼错!
“算了,你不用刮胡子,我陪你演这一段戏吧!”
屈展腾见若耶愁眉不展,好意提醒她,“不需要这么悲观,你想离婚随时都可以。”
“我不是担心离不了婚,而是替你打抱不平,爸没道理让你赶鸭子上架。”
屈展腾笑著跟她保证,“我不是鸭子,你也别低估自己的魅力。”
若耶害怕地睁大了眼,“请别跟我说你是心甘情愿娶我!”
屈展腾懒得改变她的偏见,照她的意思办。“好,算你赢,我不说。”因为他打算用行动做给她看。
二十分钟後,屈展腾穿著从衣橱里搜刮出来的棉衬衫与西装裤,在众目睽睽下,与若耶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屈展腾当众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