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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的,就是朕的。朕不会为任何人放弃,也包括你,好,你想死不是吗?朕就让你如愿。”说到後来,凤准简直是用吼的了,颤抖的手擎著玉玺,却是抖的越来越厉害。让一旁看著的小福子十分担心这玺是否会突然掉下来砸到他。
“砰“的一声,仿佛用尽了这一生的力量,凤准在那道奏折上落下了自己的大印,这道玺一盖,英沅的结局也就此盖棺定论,除了他自己,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了。
小福子不敢置信的看向主子,他没有想到先前还对英沅念念不忘,声声爱恋的凤准竟然真的会盖玺,明明知道再不可挽回的。他呆呆的看著,甚至忘记要将玉玺重新收好。而凤准盖完後,似乎也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咚“的一声倒在了床上,那块珍贵无比的大玺“!当“一声掉落在桌上,好悬没摔碎。
“主子……”小福子心里酸楚,他知道主子被迫做了这个决定,也定是难受的很,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却见凤准无力的挥挥手道:“算了算了,沅儿死意已决,朕不想再逼他了。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行的,只要时间够长……够长……朕早晚……也会忘了他……忘了他……”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连嗓音也哽咽的生疼起来。
“皇弟,皇弟,你不能盖玺啊,那英沅……”正难受时,忽然旋风般冲进一个人,正是长公主,她一见英沅就觉其风骨铮铮,煞是喜爱,认为他不似後宫那些应声虫,是和皇弟倾心相恋之人。况且那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正可牵制一下凤准的杀性,别看这小东西现在还挑著那君主昏庸的国家侵略,随著他越来越成熟,越来越贪心,手爪子越伸越长,那些君主正直的国家也迟早逃不过他的魔掌。身为凤准的皇姐,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个外表和善,没有架子的弟弟有著多麽冷酷的一颗心脏,他侵略绝不是向他说的解救人民於水火那般好听,虽然他施政的确没话讲。想必英沅也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他。
只可惜仍是来晚了,奏章上那朱红的玺印映著烛火,泛著冷冷的幽光,似乎在告诉世人:一切都不能够挽回了。
“你……你这个笨蛋。你赶快把这奏章烧了,右相国那里我们慢慢来。”长公主凤起说完,拿起那奏章便要凑近烛火点燃。却被凤准伸手阻止,他愤恨的看著那道奏章,冷冷道:“朕意已决,皇姐不必相拦,朕会忘了他,朕一定会忘了他,朕的大计,不会容许任何人阻止。右相国这道奏折奏的好,奏的很好,它彻底打醒了朕。哼哼,人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朕不要这情长,更不许自己气短,皇姐你听清楚了吗?”此时的凤准,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随时会择人而噬的孤狼。
完了完了,长公主!!!後退几步,完了,彻底完了,她那才恢复了人样子没几天的弟弟,就这样又变成禽兽了。想到这里,长公主也不禁有点怨恨英沅,你说这孩子怎麽就死心眼呢,非要用这种惨烈的手段逼两人决裂。不肯放弃韩朝江山又如何,只要留得命在,和皇弟好好相处,迟早有一天他不得是你裙下臣吗?咋就不会用点以柔克刚的手段。唉。还有自己这个弟弟,哦,爱人要寻死,你就由得他去,就不会好好软语温言恳求一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麽善良的一孩子,只要用心,不出三年,肯定就是夫唱妇随,琴瑟和鸣了不是,唉,都是一对天生的冤家啊。越想越气,凤起恨恨的道:“好,凤准,记住你今日的狠心,有本事就别後悔。”说完愤愤去了。
小福子看著主子越发阴沈的面孔,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默默熄灭了大蜡烛,只留一颗小蜡为这屋子照著点光亮。
第二日,全军带同兴州百姓一同进了城。右相国本意是要把知府衙门作为暂时的行宫,谁知进去一看,老丞相脸色当时就是青白红交替,最後归纳成锅底。他十分怀疑这个衙门是不是被决一死战的英沅给破坏了,否则咋能穷成这样,里面除了几棵树和必须的过日子工具外,什麽额外的东西都没有,别说行宫的标准了,就连皇宫里柴房的标准都够不上。
好在兴州城的富户不少,也有那盖了园子的人家,当下就要忙活著把凤准抬到那里养伤。无奈凤准看见了旧日居所,心有所思,说什麽也不肯搬,右相没法,只好让人简单把府邸打扫打扫,又添置了一些东西,便都住下了,其间怨声载道,自不必提。
搬进来的当日便下了一场大雨,满天的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凤准在屋里憋闷,看著窗外雨滴就更烦恼。不耐烦的推开窗子道:“哼哼,苍天你也会哭吗?是哭这兴州城还是哭那个人?哼哼哼,他们哪一点值得你哭,啊,你说,他们哪一点值得你为他们哭?”他抬脚向窗外踢去,裤子湿了一半,慌的小福子连忙要替他换过,凤准却一把推开他,也不说话,只在屋子里踱著圈子,嘴里也不知喃喃咒骂些什麽。
小福子心里担忧,心道英大人这一去,主子的心思就更要狠上几分了,只怕这天下都别想落个好。忽见凤准停了步子,阴著脸道:“小福子,朕出去一趟,不许跟来,有人问起,就说我心里烦闷,出去走走。”
小福子扑通一声跪下,哀嚎道:“主子您饶了奴才吧,这大雨天的,万一有了闪失,伤了风什麽的,奴才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啊,况您这还带著伤呢,一旦走了水……”声泪俱下的劝说感人肺腑,只可惜他主子现在属於极度狂噪的暴龙一只,不等他说完,干脆一掌劈昏了过去,然後怒气冲冲来到牢房重地,看见狱卒也不解释,一人两个熊猫眼,揍昏过去完事。
就这样摆著盛气凌人的德行一路找过去,最後来到关押英沅的牢房前,只见原本秀美无双的佳人此时正倚在柴草堆上昏昏欲睡,两道沈重的铁链如两条黑色的毒蛇,分别缠绕在他瘦骨嶙峋的手脚上。
凤准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本的怒气霎时间消散的干干净净,明明那个身子,在他走之前还是匀称的很,那光滑丰泽的肌肤手感,现在还留在他的心里,怎麽一转眼,就连皮肉都没有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英沅无力的抬起头来,看见是他,连忙挣扎著要坐正身子,冷不防凤准一下子扑上,抱著他就痛哭起来:“沅儿,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就不能原谅这一次吗?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但为君故,皆可相抛,以後你说什麽,我就听什麽好不好?你做我的皇後,和我一起掌管天下,我们一起创一个太平盛世,我听你的话,我都听你的话。”
不能否认,英沅被国仇家恨冰封了的心因为此刻的凤准而猛地动了一下。他任这个男人将自己抱在怀里,他知道他是在为自己伤心。凤朝的皇帝能做到如此真情流露,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因为这一刻的痛,他不自禁的就动了心。
“你……能放弃韩朝吗?”他再一次的问,拼命压下心中那簇小小的火苗。在凤准做出回答之前,他不能也不敢让这簇火苗燃烧起来。
凤准一愣,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遇到了英沅的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会儿,刚要开口,却觉得英沅慢慢放开了他,叹息道:“你走吧凤准,我们两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你骗了我,又被我刺了一刀,险些丧命,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奈何桥畔,我绝不会再对你有所怨恨,所以,你……走吧。”他放开了手,也放开了两人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
凤准急道:“沅儿,我愿意,我愿意放弃韩朝的江山,我愿意让你心里那个好皇帝回来主政,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放下的。”他再度紧紧抓住英沅的手,却难以抹去那丝越来越浓厚的绝望气息。
“你心里是不愿意的。”英沅再叹了口气,却不复以往的愤怒,他认真的看著凤准的眼睛:“凤准,别骗自己,我不想因为你一时的英雄气短而在将来後悔,那样,我情何以堪,倒不如……倒不如现今慷慨赴死,好过未来在後宫中消磨度日,悔不当初。”他慢慢掰开那双渐渐凉了的手,最终转过身去,再不看凤准一眼。
凤准的心一寸一寸的凉了,冷了,冰了,他慢慢的站起身,心脏处仿佛有一根刺扎在那里,张狂的痛著。这就是英沅的选择,为了成全他的身後名而置自己於不顾。什麽怕自己将来後悔,什麽好过未来在後宫中消磨度日,悔不当初,慷慨赴死,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凤准突然大笑了出来,摸著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很好,英沅,你真是一个懂事的人,是你自己要死的,怪不得朕。他朝魂入地府,你可别来朕的梦里搅扰。哈哈哈……很好,真的很好,朕不会再为任何人左右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一步步踏上牢房的石阶,凤准再也没有回头,就那麽狂笑著离去。
窗外的风雨更加狂猛,英沅挣扎著爬到窗前,目送那个高大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踉跄离去。唇被他咬破了,几丝鲜血涌出,代替了眼中流不出的泪水。英沅忽然喃喃自语道:“凤准,在这一刻,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可是你还没有爱到能够为我舍弃一切,所以将来……”他叹了口气,再没说下去,慢慢蜷回柴草里:算了,就这样吧,一切都会结束的,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就像这一场暴雨,它来临的时候狂风呼啸,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是何等的惊心。但它总会过去,一年後,两年後,三年後,谁还会记得在今年的这个日子里,曾有过这麽一场惊心动魄的暴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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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雨过天晴,吃过午饭後,右相国满意的带著那道盖了玺印的奏章来到监牢,却意外的看到陈健和咸智垒两人正在探监。他是了解这两人的,虽然有些事做的不合他的心思,但是忠心耿耿的程度,绝不亚於自己和其余那几根老骨头。所以他们竟然来探望险些刺死皇上的凶手,著实让他不解。
不过老大人可也没功夫详细问。宣读了圣旨,他看到英沅一脸平静的接受了自己既定的命运。心中也不禁暗暗点了点头:虽然此子行径可恶,倒也不失为一条真汉子。
陈健还在那张嘴瞪眼,半晌回过神来,一拍大腿道:“奶奶的,不愧是皇上,心就是够狠。连俺老陈那时候恨这孩子恨的牙根儿都痒痒,末了仍不忍心让他死,好饭好药好补品的供著。可咱们皇上,看之前那幅情深似海的样子,恨不得能捅自个儿一刀给他平火似的,结果呢,该杀的时候可一点情面都不留,够狠够绝,俺老陈真是佩服的他奶奶的五体投地啊,俺啥时候能学会皇上这份狠辣呢?”
咸智垒在一旁淡淡道:“在你学会之前,我会亲自在你的饭菜里下毒,让你七孔流血,在地上打滚三天三夜,然後直著脖子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的再熬个三天三夜才死掉。”
陈健的汗滚滚而下,老丞相的脸也黑了:这两个小子暗地里骂皇上呢。不去管他,反正是他自己的心腹爱将,看他以後还敢不敢攻城掠地,这回的教训可不轻。
“哦,不知二位将军是否可以领我去看看监斩之地,这一回本相要亲自监斩。”老丞相威严的提出要求,言下之意就是:这一回谁也救不了那个小子,你们也少搞小动作。
咸智垒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愿意效劳,天气如此炎热,老大人还事事亲力亲为,令人敬佩啊。”
好话谁不爱听,老相国捻著胡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