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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尹之位,有当行之事,於公无愧,但却促你弑亲逆伦,吾忝为而父之舅。无衣罪身,静候发落。”无衣师尹断臂而立,面对著槐破梦说道。
槐破梦不再多言,右手抱著忽雷琴,左手拨弦。正是拨一弦,动天地风云,讨一命,了四魌恩怨。一腔仇怨尽倾於琴,琵琶声停,一袭华丽无双的紫衣倒地染尘。
暗处的念初白篡紧手里刚抢夺回来的神源,知是时间紧急,转身就回了魔城。
龠胜明峦其他三路大军,在接到海蟾尊的暗令后,便都撤回龠胜明峦。魔城命脉之一已破,此次对战目的已成,不必再恋战。
撒手慈悲赶到明峦求救兵,海蟾尊却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出明峦。撒手慈悲情急之下,怒闯明峦,此时叶小钗出现,听完撒手慈悲之说,便不顾海蟾尊命令,带著荡十决跟撒手慈悲一起前往战云梦泽。
到了战云梦泽,一片战后的惨烈,不见无衣师尹,六昧童子重伤昏迷。清醒一会儿的六昧童子,对叶小钗等人说无衣师尹已死於槐破梦之手便晕了过去。叶小钗与荡十
决带先知回明峦疗伤,撒手慈悲执意要寻无衣师尹踪迹,独自一人离开。
生命流逝的那刻,无衣师尹想起了一些旧事,在当上师尹之前,他只是与那人日日在曲水流觞悠闲度日,逍遥无忧。后来,为了能与那人比肩,他展露锋芒,如愿当上师尹。但是,去曲水流觞的次数少了,两人终究是越行越远,最后,完全殊途。
接著,又亿起,掌权的第一年,他总在四下无人时宣念著变革的决心,看著昔日同道以嘲讽语气恭喜著高位上的自己,他在永昼的慈光之塔为自己点起一盏小烛。
第二年,耳边常回乡著不谅解的声音,一道道回过身去的背影,他们说,错看了、无法认清你了、原来你是这种人,这是必然的过程,为什麼还是会对这过程耿耿於怀,权力熏心吗?他不由自问。
第三年,在惊涛骇浪中,如愿掌了舵,但掌舵的手,却从此有了一股涤洗不去的腥味,他时常为这股血腥,而浅眠,而惊醒,这一年,一切如了愿,嗅觉却出了问题。从此他只反覆的记著这三年,眼里心里,却再也看不清,永昼中点起小烛的意义。
此后,岁月不堪记,无衣师尹不堪提。
作者有话要说:借用了剧中的一些(很多?)原句,真心觉得写的好好,钝钝的虐人那种,没有什麼特别虐人的场面,就是让人一听那念白就有一股莫名的痛啊
嘛~~~编剧虽然很狗血,但是也都是才高八斗之人呐~~
☆、落雪成白画成伤
素还真在遇闲亭被无计先生缠住,突觉心中有不好预感。陷入无计先生卦中的素还真,一急之下,引自身龙气,全力一掌击出,破了无计先生的阵。
“吾今日设阵,意在困住素贤人。”天边响雷,无计先生知是事已发生,直言对素还真说。
天上突然就下起了小雨,无计先生低叹一声,“这场雨,是为师尹而哭,你可以回推松岩收尸了。”
素还真大惊,转身就急往推松岩赶去。
“素还真,师尹天命一刀尽头,若你执意相救,便是双死。两相权衡,吾只能这样绊住你了。”身后无计先生轻言。
回到魔城的念初心,在魔主及其他众人还未回来之时,悄无声息进入了魔皇陵,取走一样东西后又悄然退出。
“念先生,吾等你许久了。”门外,他化阐提手执王权说道。
“哈,念初心竟能得魔主亲自相等,是念初心之荣幸呐。”紫衣白发之人被人逮个正著,也不见慌张。
一向沉稳的他化阐提却不再多说,直接出招袭向念初心。念初心深知他化阐提武功之利害,丝毫不敢大意,凝神以对。
心中忧急某人安危,念初心招式稍有急躁。一个不慎,被他化一杖击中,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白衣。
他化不容念初心有片刻喘息之机,紧接著又是一招袭来。念初心出手一挡才知这一杖之危,心中不由苦笑,难道就要功亏一篑麼?神思涣散之际,突然想起那人还等著自己回去施救,此时断不可放弃的。这麼一想,念初心使出全身功力对上他化阐提雷霆一招。
这时,一道剑气和一道掌气加入,念初心才觉浑身压力一轻。赶来救人的两人配合默契的一招逼退未及防备的他化阐提,然后三人化光离开。
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殢无伤一言不发的离开。拂樱斋主欲为念初心疗伤,念初心却说先回推松岩。
推松岩内,念初心正为刚刚死去的无衣师尹救治。拂樱斋主与素还真、屈世途等候在外面。得到消息的撒手慈悲赶来后被他们挡在门外,素还真也为撒手慈悲疗伤。
看著那一袭华贵紫衣血迹斑斑,念初心忽然一阵心慌,若是眼前之人再挣不开那双满是计谋却依然明亮非常的墨瞳,该怎麼办?
念初心想到一个令他不敢想的事实,或许他从未为眼前之人的立场想过。
身为慈光之塔的师尹,他为自己的子民尽心尽力,之后还要以一人之肩担起整个四魌界的恩怨是非。作为龠胜明峦军师,他以三百死士和百名村民的性命,阻止了魔军祸乱苍生的步伐。若是换作其他任
何一人,做了其中任何一件事,他枫岫主人定是会佩服那人的。只是,为什麼这人是无衣师尹就不行呢?
是不想自己放在心里的人双手沾上鲜血,不想他身陷是非恩怨,不想他失了初心。因而才对他如此严苛,以致难以谅解。
托素还真将自己从魔皇陵中取得之物交予槐破梦,白衣染血的念初心抱著仍不见清醒的无衣师尹回到了寒光一舍,拂樱斋主也跟著一起离开。
再回到寒光一舍,距离开之日刚好一个月。念初心将无衣师尹安置好,换上枫岫主人的装束,手摇羽扇前去拂樱斋接回君曼睩。
“曼睩,吾来接你回寒光一舍。”枫岫笑著说道。
君曼睩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连小免也有所觉察,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就扑上去缠著她家枫岫阿叔。两人一路无言,回到了寒光一舍。
几日后,枫岫留书一封君曼睩,带著还是没有好转的无衣师尹离开了寒光一舍。
许久的日子过去了,被枫岫从鬼门关抢回来的无衣问起枫岫与槐破梦的交易。
“耶~无衣你不认识那块石头上的四个大字麼?”枫神棍羽扇一指门边大石。
无衣浅笑,笑意直达清亮的墨瞳,如画的眉眼也生动起来。
“哈,前事莫问。楔子,其实吾觉得那几个字,挺难看的。”无衣盯著眼前之人的紫瞳,说的很真心实意。
枫岫双眼一眨,也带了笑意说道:“但是吾觉得这几个字,比起隔壁的那几个却是好看了许多的。”
枫岫的前事莫问之隔壁是无衣的一生天涯。只是,一生天涯的主人没有几天落家,基本就一直在隔壁蹭吃蹭喝加损人。
夜晚下了一场大雪,有谁爬上了谁的床。一番打斗声响之后,寂静的雪夜,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然后,第二天雪停,无衣被人请回了自己的一生天涯。
☆、【番外】山河如画共白首
前事莫问内,枫岫悠闲的躺在美人椅上,手中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著,明显是心理有事。
“无衣,咱们多久没出门了?”枫岫突然出口问身边正作画的无衣。
无衣放下手中的笔,转过一张俊秀的脸看著枫岫,笑容浅浅。
哈,这个死宅,终於肯挪动他尊贵的脚了麼?无衣心里这麼想著。
“楔子你认为呢?吾至少还时不时被人请出过这前事莫问,但是你,在吾之记忆中,自来到这里好像就没踏出过前事莫问的大门。”无衣说的很是咬牙切齿。
“这样啊,吾想念几个故人了呢。”枫岫丝毫不受无衣语气中的怨念影响,说的理直气壮。
无衣瞬间移到枫神棍面前,墨瞳紧盯著那双带著几丝狡黠的紫瞳,“谁?你是想念谁了?”
枫岫举扇挡脸,不由失笑,“无衣,难道你不想殢无伤、撒手慈悲?”
“说,别想糊弄过去。”无衣抓住问题就不松口。
枫岫邪邪的用羽扇挑起无衣白皙尖瘦的下巴,“也没谁,就拂樱斋主、曼睩。啊,还有素还真,都是些老朋友不是?”
无衣拨开枫岫的羽扇,反客为主,修长的手抚上枫岫清俊无双的脸,也笑吟吟说道:“那好罢,吾就看看那个没人要的粉色男子现在是怎样了。”
从粉色的男子变成没人要的粉色男子,仇视指数貌似又上升了。枫岫无良的想著。
离开前事莫问的两人先去了寒光一舍,君曼睩见到枫岫俏生生的站在面前,当即眼圈就红了。
枫岫上前安慰的摸了摸曼睩的头,“曼睩,哭什麼呢?吾这不是完整无缺的回来看你了麼?”
君曼睩抬手拭去眼泪,看著风华气度依旧的枫岫主人,以及他身后笑意浅浅的无衣师尹,下意识觉得,主人这些年来是过得很好的。
“吾只是见到主人,喜不自禁才、、、”君曼睩慌忙说道。
枫岫歉然一笑,“曼睩,是吾疏忽了,当日走的太匆促。这些年来让曼睩你担心了。”
君曼睩恢复了平静,对著枫岫说:“主人离开之时留了书信,曼睩倒没怎麼很担心,只是多年未见,心里想念。”
无衣听著两人说话,愈听脸上谦谦君子式的笑容愈是灿烂。
“楔子,你不是还要看那个没人要的
男子麼?”无衣出言阻止两人继续无视他这个大活人的叙旧。
“嗯?那是谁?”君曼睩不理解无衣口中说的人是谁。
枫岫轻咳了几下,忍笑说道:“曼睩,无衣说的是拂樱好友。”
君曼睩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顾及到女孩子的矜持,没有笑喷,但也是一脸憋笑的样子。
无衣拉了枫岫的手,对忍笑忍的特辛苦的君姑娘说:“君姑娘,吾和楔子就先告辞了。”
“曼睩不必再担心了,吾以后会常回来寒光一舍看你的。”枫岫回头对君曼睩说道。
然后君曼睩说了什麼,他没有听到,因为已经被无衣运功带出很远了。
“楔子,陪吾去看看越姑娘吧。”无衣偏过头对笑得一脸得意的枫岫说。
枫岫忙收了笑,对眼前笑得高深莫测的人说道:“无衣,吾只是将曼睩当作亲人来看待。”
“嗯?”明显很怀疑的声音。
“在曼睩十岁的时候,吾救了她,与她生活了一段时间才将她送给公孙夺锋养育。所以,曼睩对吾来说,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无衣不语,一双墨瞳定定的看著枫岫。
“那好吧,去看越姑娘。”枫岫也不多说。
“吾改变主意了,还是去看没人要的男子比较有趣。”无衣诡计得逞的说道。
枫岫无语,这明显是在玩墙头游戏了。
无衣牵了枫岫的手,笑得促狭,“吾看,你当年没将君姑娘一直带在身边,是因为你根本不会养小孩子是吧。”
“你说是就是了。”枫岫太懒,懒得计较了,“前面就是拂樱斋了。”
两人还没踏进拂樱斋,就感觉到了强大的杀气。避开迎面扑来的樱花,枫岫和无衣翩然落地,下一招却久久未至。
“吾说拂樱啊,有这样对待十多年不见的好友的麼?”枫岫说的好不委屈。
“啊呀,没想到,看起来温柔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