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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着爸妈住了三天,又带了两个食盒的饺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家里。虽然老太太想留我再多住一夜,可是我说店里只有王盟我不放心,他们这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注意照顾好自己,注意路上安全。
告别了两位祖宗,我又坐飞机回了杭州,从萧山开着小金杯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了,闷油瓶洗过澡正窝在沙发里看我们平时一起看的电视剧。听见我回来,回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红光满面一身傻气,又转回头去看电视了。
真是的,这么多天不见也不会表达一下想念。我把饺子放进冰箱之后就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开始洗澡。出来的时候闷油瓶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真的是目不转睛,因为他根本没在看电视。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他只是陪我坐着而已,一开始我看他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以为他对电视剧有兴趣,但是渐渐地察觉出了他只是在发呆,电视的光亮根本映不进他漆黑的眸子里。
“小哥,我们可以一起过年了哦。”
“嗯。”
“至少今年你不用一个人了……”
“吴邪”
“啊?”
“……”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估计他想说的是三个字,还是以“你”结尾的。当然不是什么矫情的“我爱你”……而是更加矫情的“谢谢你”所以他肯定说不出口。
后来我知道,在闷油瓶的人生里,虽然有人跟我一样喜欢热脸贴他的那个什么,但是却从来没人做到如我这样的极致,一开始他也觉得我很快就会放弃对他的热情,但是没想到我却坚持对他那么好,一个人孤独久了,突然有了个伴,就像给了重度烧伤的患者一支足量的吗啡,然后……一直服药一直服药,直到欲罢不能,以死谢幕。
☆、大寒…有钱人
不出几天就到了年关,我那小店面开着也没什么客人,就干脆在给王盟一笔年终奖之后关门拒客。
查信用卡余额的时候我有点囧,这两年基本都没做成什么大生意,却因为倒斗用掉了不少钱。瞟了一眼悠悠嚼着早饭的闷油瓶,我想不知道还能养他多久。
他被我看的不自在,抬起头盯着我,道:“怎么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钱包:“瘪了,没钱花。”
他“嗯”了一声,就再没了声响。
我原本也就是随便一提,堂堂老吴家长孙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真的会被活活饿死。但是闷油瓶却真的把我的话给听了进去,他吃完饭,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说:“跟我走一趟。”
“啊?”
我不知道闷油瓶在杭州还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但是既然他开了口,我自然义不容辞。
他坐在我金杯的副驾驶上,递给我一张纸片,上面是他的字迹,字如其人,漂亮的要命,不过显然是刚写上去的。是一个地址。
那地方已经出了杭州界,在嘉兴那块和杭州接壤的地盘上。我就记得那里有很多桑树,以前都是养蚕的。闷油瓶看我发动了车就歪过头闭上了眼睛,我想他把地址给我的意思也就是想再补个眠,懒得跟我多废话。我把车里的暖气开大了点,又塞了一张碟放音乐。
大冬天又是大清早的,杭州倒是难得的没有很堵,从西湖一路开到德胜也不过用了半个小时,闷油瓶大概是在我开出十几分钟的时候睡着的。他靠在玻璃上一个劲地用脑门砸着车窗,我怕他还没醒来就被自己砸傻了,只能靠边停车,把他的位置摇低,又脱下了外套给他盖着。
真的开到海盐的时候就又用了半个小时,那一带田多,一不小心就会走岔路,我的车晃来晃去地倒是把闷油瓶给摇醒了。他自己把位置调回去,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我说:“下一个路口右拐。”
最终还是在闷油瓶的指挥下我们才到了那间毫不起眼的民居门口。三层的砖瓦房,门窗都紧闭着。毫无人气的样子。我停了车跟闷油瓶走到那房子前,诧异地看他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这……这是你家?”
他回头看我,摇头:“我没有家。”
“……”没有家,“那……这是?”
“仓库。”
仓库?这房子的一楼,什么都没有,二楼也什么都没有,我没再往上走,因为闷油瓶站在楼底下像看白痴一样地在看我。
他家仓库都是放空气的么?我甚至怀疑他会跟我说:“吴邪,这是一百年前的空气,我藏在这里的,你要不要带一罐回去。”
不过闷油瓶只是闷了一点,倒也不是精神不正常,我看他在一堵墙上轻轻按了一下,那个位置就出现了一个缺口,接着小半面墙就缓缓地移开了。感情隔壁也是他家……啊不,他仓库。
但是我没想到墙开了之后出现的竟然是一条水泥砌成的阶梯。他按开墙边的灯,引着我走了下去。
“这种地方怎么会给你留着电啊?”
“太阳能的,而且能蓄电。”他道。
“好先进……”
“与时俱进”
我擦……闷油瓶居然还能用这么高深的词语,他不会还是个党员什么的吧?
阶梯不长,没走几步就到头了,闷油瓶闪开身子让我进去……然后,我就傻在了原地。
我想如果胖子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宝库,大概什么好斗都吸引不了他了。
闷油瓶的地下室里陈列了无数奇珍异宝,大概都是他以前下斗顺便带出来的。闷油瓶这个人,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不像胖子,是个见财起意的人,所以他看上的,除了东西确实值钱之外,一定还是非常稀奇的玩意,一件两件也就罢了,这厮居然整整摆了一个仓库。
但是他没容我细看,就又拉我出去了。
“里面空气不好。”他道。
什么情况?带我来看看他家仓库然后就赶人了,那小爷的汽油钱怎么算啊?好歹也给小爷饱个眼福不是?
我正腹诽闷油瓶小气,他却抓起我的手,把一把钥匙放到了我手里。我一看,正是大门的钥匙。
“小哥……你这是?”
“送给你。”
“……”我似乎出现了幻听,“那个……你能再说一遍么?”
他叹气:“里面的东西,都送给你。”
“那……那你……”
“我用不到,回去吧”
闷油瓶,我错怪你了,原来你这么有爱心。不过这献爱心献地也太疯狂了些,一送就送了我吴邪的好几辈子也花不完来的钱。不过我自然也不是什么贪心的人,我肯定比闷油瓶死的早,这里的东西,要是我真的穷得揭不开锅了,也许拿几件出来卖,剩下的肯定还是给他留着,让他可以给他未来的天真无邪献爱心。
回去的时候一路无话,但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闷油瓶突然说:“去一下银行。”
“打劫?你带黑丝了没有?”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挑起半边眉毛,大概没明白我说什么,然后想了想说:“没带。”
没带……没带你也敢抢银行。
然后当我看着他无比淡定地走到服务窗口边,跟业务员说“汇款”的时候,我想,张起灵你够了。
看得出他似乎经常来银行,交身份证填汇款单输密码签字一气呵成,我接过他手里的身份证一看,哎呦,真得太假了。不过俗话说得好,连证件照都好看的人,才是真的好看,想想我自己的,挫的跟什么一样。
再仔细一看我就乐了:“小哥,没想到你才29岁啊?”
他低头看了看,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办的一代身份证,黑白照片,也是这幅好看的面容,但是按照那证上的日期,他都有八十多岁了。
可怕的男人。
“小哥,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这些细枝末节的你倒记得?”
“我失忆前托了人保管。”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值得他信任。我甚至还在想,为什么他托付的那个人不是我。不过如果我早知道他会失忆,打死我也不会让他进那个蛇沼鬼城。
我正在出神,突然感觉到屁股麻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条短信,你大爷的闷油瓶,汇款汇给我干什么,再一看,五十万。
张大爷,您真的够了,咱回家去吧。
“干嘛给我这么多钱……还有明器。”
“你说你没钱了”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不会以为我在跟你要钱吧?!”
“没有。”
“那你什么意思!”
“交代后事。”
“我草,你又想怎么样啊。”
“回你家。”他说完最后三个字,就再也没理我,不管我一路怎么骂骂咧咧的,他都不搭腔。
挨千刀的。
晚上躺在床上,我面朝天花板数羊驼,他一如既往地抱着我睡,安静得像个小孩子。听他呼吸慢慢变沉,看来快睡着了,经我研究发现,半醒状态的闷油瓶特别容易搭话。我便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银行卡号?”
“唔?……早上你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
……他还真是过目不忘,要是记错了一位数字,岂不是这笔钱就送给路人甲了。不过应该也有姓名确认这一项的,闷油瓶精明得很,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还想再跟他说几句话,但是转头看到他已经睡熟了,也就不再出声,这个有钱的老男人。
☆、立春…小花开花
虽说我暂时还不打算直接接手三叔的盘口,但是二叔看上去似乎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只是暂时代替我打点一些事情,等时机成熟了他还是会悉数交给我。
只是我现在没心情理这些,我最近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闷油瓶身上,我不知道他清明去了长白山之后打算怎么办,只是我一想到他要离开,就烦躁的几乎要失眠。好几个晚上我学着闷油瓶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但是怎么都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很多事情想不通偏要想就有点自掘坟墓的意思,我最终还是没再去纠结。
但是还有一些人我放不下。第一个是胖子,第二个是小花,第三个是秀秀。
胖子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真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他真的变成山野老匹夫,我跟他打过几通电话,听他的意思他还在刨农田顺便埋葬他的爱情。我心说人家妹子心里一直都只有闷油瓶,你埋葬个毛线。
不过就看他已经开始恢复满嘴跑火车这情况,我估计他这情殇最多也就再治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完了。
而小花,在上次最后的行动里,他伤得很重,一直在昏迷着,就被安置到了上海。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在不久前才苏醒过来,给换到了杭州,秀秀照顾过他一段时间。
我就问秀秀道:“你们怎么不回北京去?”
秀秀对我还有些芥蒂,毕竟我那么对待霍仙姑的遗体。但是她也还算客气,道:“带去北京就是不打算让他养病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要来了小花医院的地址,就打算找个日子去看看他。
我把这事跟闷油瓶说了,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去不去啊?”
“不去。”
“怎么就不去,你跟小花有仇啊。”
“没仇,不熟。”
得了,我就自己去。
我离开家的时候是中午,闷油瓶吃过午饭就犯困,被我打发到床上睡觉去了。我一直等他睡着才出门。一路开到浙一医院,想到小花明明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我却一直不闻不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