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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被赞美漂亮可不是什么好事:“闭嘴!艾瑞克。”
艾瑞克耸耸肩:“好吧。别生气嘛。”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查尔斯,我明天就回去了。”
我正拿了换洗衣服要进浴室洗澡,听到他这话愣在了原地,莫名地有些恼怒,“你都没提过!”
艾瑞克:“我……我很抱歉。”
“……”,沉默了半晌,心底奇怪的狂躁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明天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五点的车票。”
“怎么这么急?话剧大概下午三点结束,一结束我就送你去车站。”
“嗯。查尔斯……”艾瑞克有些踌躇。
“嗯?什么事?”
艾瑞克:“晚上一起睡吧?”
我微微侧目,没有马上作答。
艾瑞克仿佛怕我误会什么似的,急忙补充道:“我是说,都要走了,我想同你晚上聊聊天,总觉得这几天没同你好好说些什么。”
我有些无语,前几天是谁和我莫名其妙闹别扭还一定要睡客房的来着?真是少男心海底针!我在心底唏嘘着。
“查尔斯,我们来聊天吧。”难得有一回是艾瑞克先开口。
黑暗中,我俩裹在一条被子里,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淡淡的月光中,我只能模糊地看到艾瑞克的轮廓和他蓝色的眼睛,我轻轻问:“聊什么?”
“我还没想好。”艾瑞克的语气有些迷惘。
我忽然有点想笑。
想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在静谧的黑暗中,我似乎能感受到艾瑞克的纠结。四下如此安静,只有偶尔夜风吹过窗外的细微响动,我不说话,艾瑞克
也不说,我们就在这片黑暗中悄不作声地打量着对方,彼此的呼吸声越发清晰,平缓而有节奏,一下下,仿佛交缠在一起。
“查尔斯,我发现,几乎每次都是你来找我。我只主动找了你两次。每次吵架,我们之间,也总是你先和我道歉……明明是我年纪大一些。”听着他说的话我都可以想象出他皱起眉来苦恼的样子,像是个孩子,虽然他已经十八岁了……也是,十八岁的他于我而言,其实就是个孩子。如果是十五岁的他绝对不会这样子反省自己还剖露给别人听,那时候的艾瑞克只肯将所有心思都压抑在心底。这也算是一个进步吧。我为自己的教育成果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可是,我真的觉得这样子很累。和你那些学校里的朋友接触了以后,我真的很奇怪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种族不同,阶级不同,国家不同……我小学都没念完,字都识不全,你却是牛津的高材生。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挺烦的,就像昨天和你那些同学吃饭,你们在饭桌上聊的话题我完全听不懂。”
“艾瑞克,现在入学还来得及。”
“算了吧,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其实说实话,我也觉得累,这小孩难教,我能抽出来陪艾瑞克的时间并不多,每次放假陪他总觉得他的个性还是没有好转,依旧固执别扭,那时我总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与艾瑞克之间仿佛存在这一条线,这条线联系着我们,又阻隔着我们,我总忧心着这条线会不会淡去,每过一段时间就得去看看,然后将这条线重新画浓。我在努力地接近艾瑞克,可他一直在躲避退后,他退一步,我就得进两步。
我坚定地说:“艾瑞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多想。”
艾瑞克没有答话,但我能感觉到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若是真的计较起来,最开始也就是上一辈子,我同艾瑞克的友情和现在是不一样的,上辈子,我和艾瑞克结识在壮年,都是有着抱负的成年人,那时我俩走到一起更多的是因为相似的理念和共同的目标,还有多年来共同作战的情谊。
即使我和艾瑞克不是朋友,我在重生之后也会立即找到艾瑞克,为了世界上不再出现一个成天想着发动战争和统治人类的魔头。
而现在我同艾瑞克的友情却与那时不同,现在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止是友情,我们结于年少,艾瑞克的性格并未成型,他在我的引导下成长,这些日子并不像上一辈子我与艾瑞克靠着酒精和战斗加深感情,这些日子是相濡以沫且脉脉温情的,我们不止是朋友,更是彼此的亲人。
我提议道:“我们说点别的吧。”
艾瑞克:“好吧,查尔斯,你的女装扮相真好看。”
“……”这死孩子。
“你头发卷卷的也挺好看的。”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什么发型都好看。”
我不禁笑出声来,“我倒是觉得以后我的头发说不定会掉完,那样你还觉得好看?”
艾瑞克也笑出来,“等那时,我也满面皱纹了,你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
第二天一大早。
话剧的工作人员就集合起来开始做准备工作。负责化妆的南希小姐服装来,要我将自己套进那条腰围窄的能勒死人的裙子里,我都不知道只能吸气吸气再吸气,让一个女孩子来给我穿束腰我总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就叫艾瑞克来给我穿,这小子下手也狠,我被勒得内脏都要挤出来了。
裙子做的其实不错,高领挡住喉结,胸前的褶皱设计掩饰平胸,巴格利亚公主风的袖子,幸好我现在手臂还算纤细,小臂上那点刚长出来的稀疏的毛也被南希小姐无情的全部剃光了。
脸上花花绿绿地画了满脸,走出更衣室着实需要不少勇气,要先穿过走廊、走出这栋楼然后才能到达载我们去目的地的轿车,这段短短的道路,我竟然觉得比在集中营找艾瑞克还要惊险。
一路上我都在忐忑不安,真的上场的时候大脑完全就空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反正是按着剧本走的,这份剧本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我还参与了每一遍的排演,能不熟么。
换幕的空闲时间,约瑟夫还称赞了我:“小导演你嘴上说不愿意,但真的上场了演的可真不错。你说爱我那段,我都真觉得你对我有意思了。”
我懒得搭理这个花花公子,他演道林·格雷绝对是本色出演。
在一片掌声中,《道林·格雷的画像》话剧剧组众演员向台下的观众剧中谢幕,我一走到幕后观众看不见的角落就狠狠地拽下头上的假发,几乎要跳起来欢呼,“终于完了!”
艾瑞克走了过来:“查尔斯,演得很好。”
“谢谢,你喜欢就好。”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艾瑞克,来帮一下,我得把这该死的裙子给脱了。赶紧脱了,我都快勒得不能说话了。”
一只手忽然从我腋下穿出来,一把揽住我的腰往后带,魅惑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否有空与我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约瑟夫这个家伙……
》 居然被人当成女人调戏……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表态呢,艾瑞克直接出手,啵啵啵,只听几声丝线断裂的声音,几颗金属纽扣落在地上。
艾瑞克这是疯了吗?旁边还有普通人呢!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艾瑞克。
约瑟夫刚才也被崩落的金属纽扣打到了手,他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惊讶极了,“这怎么回事?”
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嘲笑他,借以掩盖真相:“报应啊。”约瑟夫看了看自己崩掉扣子的衣袖,又看了看艾瑞克。
我急忙艾瑞克拖走,他一声不吭,满身戾气实在吓人。
我给剧组的成员打招呼说要送艾瑞克去车站,不能和他们回瑞士了。
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才刚觉得他有所改善了……看着这样的艾瑞克,我越发觉得不安。这种感觉直到我目送艾瑞克上船也没有减弱。
这种不安在艾瑞克离开后越来越强烈,终于在艾瑞克离开的第三天,我请了两天假,踏上了去瑞士的旅途。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貌似都是废话,没手感。不求留言了。
要开学了otz……你们懂的。
正好这个星期因为文章数据太差被轮空了。隔日更吧。
☆、class 18
当我来瑞士找艾瑞克扑了个空时,我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不必再猜测艾瑞克是否欺骗我,不必再挣扎在疑惑中。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那么,艾瑞克去了哪里?他瞒着我去干什么了?
我不敢深想,一想我就觉得寒气沿着脊梁攀上。
艾瑞克去年搬出了租住房间搬进了新公寓里,他在信里与我说是他买的。但他并没有给我钥匙,我在他公寓外面等了一天就离开了。
我又想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因为不想触及他的敏感,我也一直没细问他到底在哪工作,他只说他在一处给金属加工的工厂工作,但具体是哪他却没清楚说。
这样看来,艾瑞克对我藏起的事情还真不少。我凉凉地想到,又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艾瑞克是临时有急事呢?我还是回去等艾瑞克的信吧。他每个星期都会寄信来的。
我回到牛津的第二天就收到了艾瑞克的来信。
艾瑞克在这封信里写了他做饭的事情,虽然不是很生动词汇也有错误,但看上去十分真实。真的看上去跟真的似的。
然而我晓得这绝对不是真的,因为他信上所说的做饭的那天就是我去瑞士找他扑了个空的那天。
我的心情很复杂,颓丧、气恼、难过……事到如今,我唯一的期望就是艾瑞克还没有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戴上汉克做的简化版脑波加强器,搜寻艾瑞克的所在,然而以前没有闹波加强器就能联系上的,这回却费尽心思也没有结果。
是否这也意味着艾瑞克对我藏起了心?我扶着额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笑容苦涩。
到头来,我还是决定去见识一下真相。
再次来到瑞士日内瓦,艾瑞克依旧不在。我寻遍了这附近所有和金属加工有关的公司,但其中没有一家公司有一名叫做艾瑞克·兰谢尔的员工。
我该说果然如此吗?
接下去,我从物管那里轻易地取得了艾瑞克公寓的钥匙。
站在艾瑞克的公寓外面,我低头看着门锁,并没有立即动手——去那些金属加工的公司确认名单还可以算是正当做法,这样非法进入他人住宅可就算是犯法了。
要开门吗?动手的话就真的意味着……我真的完全抛却对艾瑞克的信任了。
我沉默着良久,笑了出来,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退却?
正当午后,屋里拉着窗帘,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尘埃在柠檬
色的空气中游曳着,一应家具都在阴影中沉默着。
我穿过玄廊,鞋柜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打开卧室的门,走进去,左手边是艾瑞克的床,右手边是淡蓝色的墙壁,墙壁上贴着一张占据了半面墙的世界地图,而就在地图旁边挂着一个飞镖盘,上面用飞镖订着几张纸,纸上的,正中那张纸上的正是塞巴斯蒂安·肖,他的“脸”被扎得破烂不堪,颇为可笑,而这张飞镖盘上扎满了洞,我摸着这些细密的小洞可以想象出艾瑞克坐在床上一下一下投掷飞镖,刺穿他仇人的画像。
我走过去,来到地图的前面,这份欧洲颇为详细,其中有些地方用红色记号笔也圈了出来,还有一些不仅被圈了起来,还被打上了鲜红的叉。
这些地名有的熟悉有的陌生,每个被圈出来的地名旁边还写了一个人名,我用手指着一个个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