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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并不否认,胤禔安慰道:“别操心了,他比你我更有分寸的。”
而被胤禔认定一定比他们更拎得清的康熙此刻正站在龙船头上,看着眼前碧波荡漾,垂柳繁花的美景一时感慨不已。
乾隆走出船舱,在康熙身后的奴才要请安之时挥手打断了他们,让之都退了下去,缓步走上前去,在康熙身后站定,定定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皇后觉得这里的景色好看吗?”
“好看。”康熙眯着眼睛轻点了点头。
“跟以前比呢?”
“这湖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康熙的思绪放空,几乎是无意识地答着话。
“皇后以前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乾隆突然的一句话让康熙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转头见乾隆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正等着他解释一般,这便随口扯道:“是觉得比想象中大了不少。”
“原来如此……”乾隆没有深究,目光也投向了远处飘渺的层叠云海中,看了许久,又突然感叹道:“朕也是很小的时候,就想过无数次要来这西湖亲眼瞧一瞧。”
“为何?皇上很喜欢这里?”
“倒也不是喜欢,就是听朕的皇玛法说过几回,便记在了心里。”
乾隆似是只是在随口感叹,而康熙却是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而后讪笑道:“圣祖爷的话,没想到皇上到现在都还记得。”
乾隆收回视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皇玛法说过的每一句话,朕都记得。”
“……”
“不说这个了,这里风大,别一直站着了。”乾隆说着就握住了有些失神的康熙的一只手,拉着他进了船舱里去。
承祜和承庆站在远离喧嚣人群的岸边,借着垂柳遮掩,举着望远镜观察湖心景象,皇帝龙船的四周跟了几艘船上都是侍卫保驾护航,怎么看都似是风平浪静,实在是难以想象会有乱党潜伏在四周。
承祜手里的望远镜慢慢转过,落在某一处时突然顿了一下,片刻过后,提醒承庆:“一会儿皇帝上岸的时候,你赶紧跟到他们身边去,别管那么多,先把老爷子护住。”
“那你呢?”
承祜翻了个白眼:“我既不是宗室连外臣都算不上,我怎么过去,我还不想被人当成乱党一块处置了。”
“你就是想偷懒吧……”
承祜笑了笑,随即又握住了承庆的一只手:“你自己也小心点。”
承庆微愣了一下,然后轻点了点头。
一刻钟过后,龙船渐渐靠了岸,承庆不动声色地朝着乾隆和康熙靠了过去。
乾隆心情大好地亲自扶着康熙出了船舱登岸,也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方才还风平浪静的湖面突然就变了天,一声尖锐的鸣哨声过后,周遭的侍卫变身刺客朝着乾隆和康熙反扑了上去。
除了贴身护卫的十余人,其余人尽数以讨命之势抽剑冲着乾隆狠刺了过去。
一片喊打喊杀兵刃相接声中,乾隆迅速反应,一手勾着康熙的腰将之护进怀里,另一手抽出剑亲自上阵不慌不忙地与一众刺客拼杀了起来。
跟着来的几个当地地方官吓得面色惨白,四面八方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刺客越来越多,将以乾隆和康熙为中心的一众人团团围住,反贼们眼见着他们势单力薄越加兴奋,一个接着一个不要命地往上头冲。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再然后……再然后傅恒带着救兵不负众望的出现了,千余黑压压的兵马也几乎是瞬间从四方涌出,来得刚刚好,局势快速扭转,双方陷入殊死搏斗之中。
乾隆搂着康熙往后头撤,半点不慌乱,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笑意,在余光瞥见同样在人群中厮杀正努力一点一点往他们这边靠的承庆时,微眯了眯眼睛,瞅准机会,用力一推。
毫无准备的康熙就这么被乾隆给推了出去,撞进了看到乾隆动作下意识伸手接他的承庆怀里,黑烟弥漫而起,承庆也顾不得许多,一边摸黑继续挡剑,一边拉着康熙往人群外头撤。
退无可退之时又撞进了另一人的怀里,是身后来接应他们的承祜,承祜一边帮着承庆应对那些抓瞎在浓烟弥漫中依旧缠得不死不休的刺客,一边护着康熙往后头安全地带撤。
傅恒似乎是发现了狼狈不已的几人,带着几十个亲兵冲了上来,吩咐了一大半的人留下保护皇后娘娘,自己则带着其余人去救圣驾。
等到硝烟散去,喊杀声渐小,地上已经是尸横遍野,康熙被人护在来救驾的兵卒后头,皱着眉看着眼前场景,问道:“皇上呢?”
不知谁人高喊一声‘皇上中剑了’,康熙诧异看过去,乾隆与他们离得较远,已经被人救下抬着上了马车,隔得太远看不大清楚,康熙想过去问个究竟,傅恒已经过来,粗略禀报了情况,然后就近乎强硬地将康熙连同承庆承祜两个给请上了车,他再问什么也不再理,下了令将皇上与皇后送回行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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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快完结了
VIP章节 5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康熙被送回行宫之后就没再见过乾隆了;只听得乾隆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也不让他去探望;期间忠顺王来过一次,说是得了皇上的命令奉旨保护皇后娘娘,七阿哥和十五阿哥,却被胤礽一句话给不客气地撵退了。
“皇上都昏迷不醒了,你是奉得什么旨?要就让傅恒来;要么皇额娘和爷的事也用不着你们管了。”
忠顺王并不恼怒;被胤礽这么明朝暗讽了也不生气,留了几个人下来守在他们的院子外头,就退了下去。
胤礽撇了撇嘴;就叫人将院门给用力阖了上。
承祜和承庆两个与他们大致说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康熙坐在一旁微蹙着眉却是一言不发。
胤禔看了他两眼,拉了拉胤礽的手,冲康熙的方向努了努嘴,胤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问康熙:“您在想什么?担心弘历?”
康熙回过神,点了点头又微摇了摇头。
“放心,他死不了的,爷看他十之八/九是装的。”
“可……”
胤礽不耐地打断他:“皇阿玛!您不会是又心软了吧!”
“朕看他没有要取朕性命的意思……”
胤礽冷嘲:“他是没有要取您的性命,但他却不定会放过我们几个。”若是乾隆当真想趁乱至康熙于死地,那么方才一片混乱中,便就不会只有救兵和刺客两拨人马了,一直暗中保护着康熙的暗卫一旦出了手,就当真是要鱼死网破了。
闻言,康熙低下了头,承祜皱着眉问他们:“皇帝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身份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他知道了的?”
“他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至于我们怎么知道他知道了,”胤礽冲胤禔努了努嘴:“他从傅恒那里偷听来的。”
胤禔笑了笑:“听墙角的习惯不好,不过有的时候也可以救命。”
“别说笑了,”胤礽扯了扯胤禔的袖子,说道:“乾隆本来的意思,想必是想趁这次南巡把我们几个一块解决了,也包括皇阿玛,不过不知为何方才碰上刺客却没有动手,也不知道他在打得什么鬼主意,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忠顺王还没解决呢。”
傅恒倒是很本事,雷厉风行地带着杭州八旗驻兵解决了刺杀的乱党,又早有准备地在短时间内捣毁了杭州城里城外和周边地区几大天地会乱党聚集窝点,几日时间数千人下了狱,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而经此一闹,南边反清乱党几乎被一网打尽,元气大伤,怕是要安分得很长一段时日了。
再之后,受了重伤的乾隆终于是清新过来,当下就下了旨,启程回京。
从乾隆出事一直到回到京,康熙领着胤礽也就只去见过他一回,还是在康熙的再三要求之下,一路上不管他们是住驿馆还是行宫,都有人团团守着,就像是监视一般。那日是康熙强硬地带着胤礽去了乾隆住的院子门口,与守在外头的侍卫起了冲突,差一点就硬闯进去,最后闹大了傅恒才终于是出来将他们带了进去。
乾隆气色倒是不差,胸口缠了厚厚一圈白布条,靠在床头,倒确实像是受了伤的模样。
面对康熙和胤礽两个狐疑打量的目光,乾隆显得很镇定:“朕无事,一点小伤而已。”
康熙问他:“听人说皇上您昏迷了好几日?”
“没有的事,外面传得夸张了些,”乾隆拉过康熙的一只手,轻拍了拍:“真的无事,皇后不用担心。”
他的话,其实康熙并不太信,不过看他这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就算了,倒是胤礽开了口,问他:“皇阿玛,为何那些侍卫会变成天地会的刺客?”
乾隆摇了摇头:“朕这些日子昏昏沉沉的也不是顶清楚,你想知道问傅恒去吧。”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说,胤禔就已经问过傅恒了,傅恒说是皇上的亲兵营里头混进了乱党的内奸,已经被处置了,有嫌疑的人也全部都换掉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只是小事一般,只是这样的态度,却是越发地让人怀疑。
因为赶路赶得急,一个月不到,南巡归来的队伍就到了京城之外。
他们到的那日天气不太好,还下着大雨,又是黄昏时分,康熙原以为乾隆会下令在城外的行宫住一晚,等到第二天天早雨停了再京城,但出乎意料地是,乾隆竟然叫人不要停,直接回宫去。
胤礽撩开车帘子,看了看外头雨雾惨惨的天气,转头对后面同样无精打采正打瞌睡地胤禔道:“进了城就要变天了。”
胤禔揽过胤礽的腰轻捏了捏:“不用操心,皇帝不都安排好了嘛,反正这次这个忠顺王是跑不掉了的。”
胤礽笑了笑,他不是在操心,就只是在想,乾隆到底会不会对他们下手而已。
酉时过后马车入了内城,四面的城门哐当一声重重阖上,整个四九城仿佛成了一座空城,漆黑的夜里看不到半点火光,道路上也没有半个人影,能听到的只有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和车轮碾过泥土地的声响。
贾探春的小车远远跟在康熙的车子后头,这一趟南巡她虽然有孕在身,却依旧被带着一块去了,除了皇后,她是唯一一个跟出来的后宫宫妃,原本羡煞后宫,她自个也以为是更近一步的大好时机,谁知道会碰上乱党刺客这回事,皇帝被行刺受了重伤,差点一命呜呼,她也吓得三魂没了六魄,而乾隆重病的这段日子,她又被那忠顺王要挟,面上贴身伺候着乾隆,实则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但是到了现在,在就要回宫之时,她却是有了一种厄运将至的不妙预感。
而这样的预感,很快就成了真。
随着一声尖叫声响起,街道拐角处冒雨冲出来的女人拦在了圣驾前头,嘴里大喊着“探春!探春!是我啊!我是娘啊!”就被侍卫给团团押了住。
那女人仿佛疯了一般,一会儿大喊着‘探春!是我!我是娘啊!’一会儿尖叫‘我是探贵人的亲娘!你们不能捉我!放开我!’,从女人的声音响起开始,贾探春心中咯噔一下,惊慌之下就掀起了车帘子,前头闹事的果真是赵姨娘,披头散发满身泥污被几个侍卫押着,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