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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身后的管家瞧到自家王爷走神,又听着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只得出言提醒。
水溶闻言,微微坐直了。对身后的管家说道:“一会儿吩咐下人,再去给贾公子端两盘冰过的瓜果。”
管家听着水溶的声音低沉,明白他不想让太多人知晓。轻声应了,转身离去。
水溶站起身来,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开始。
便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小童,将水溶亲自倒满的酒杯放到托盘上,让托盘顺着水流缓缓漂下。
一阵悠扬的笛音响起,宝玉循声望去,只见是水榭里面一个穿蓝袍的青年。
这种时候,能够坐在水榭里的,应该都是身份不凡之辈。这人能当众奏乐,想必在音乐方面造诣不低。
宝玉正想细细品味,没想到音乐却突然停止,酒盘恰巧流到了水榭不远处的一位白衣书生面前。
一名小厮将酒端给白衣书生,另一名小厮递给他一张纸条,书生喝下了酒,看了看纸条,沉吟片刻,便笑着吟了一首诗。
宝玉离得远,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书生得意的模样,他做的诗应该还不错吧。
第二杯酒倒满,托盘继续向下流着。
笛声响起,宝玉看着越来越近的托盘,心里面默念道:不要停,不要停。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宝玉坐的位置很偏僻,前面的水流不畅。托盘在他跟前待了良久,直到笛声停下,也没有转移地方。
宝玉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一名清秀小厮将酒杯端给宝玉,另一位小厮则从水榭那边过来,递给宝玉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着“麻雀”二字。
宝玉一怔,他原本以为夏天赏景,怎么也得以花为题,谁知却出了麻雀这么个怪题目?
抬眼看向水榭,只见水溶脸露坏笑,明显是想看他的笑话嘛。
其实宝玉是冤枉水溶了。拜贾府里的大嘴巴们所赐,关于宝玉所做的诗词流传极广。
水溶早就听说宝玉才思敏捷,今天此举是想要帮他扬名的。
寻常的风1花1雪1月1都让人写烂了,为了突出宝玉的诗才,水溶这才订了这么个怪题。
宝玉瞧水溶的时候,水溶正在心里寻思着此诗如何来做。刚刚想了两句,忍不住脸带笑意了。
宝玉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自然将水溶的微笑看成了坏笑。
心里面不爽,宝玉也不由得使起坏来。
提笔写了两句,便让小厮送了过去。
他可没兴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嗓子,又没有麦克风,声音大了,还不得吼哑了?
小厮将宝玉写好的诗递给了水溶,水溶接过来一看:一窝一窝又一窝,三四五六七八窝。
这是什么诗?
水溶一时哑然。
宝玉怎么会写出如此粗俗的句子来?这要是传开了,宝玉的名声就毁了。
宝玉练习阴阳*已经初见成效,距离水溶虽远,却也将他难看的表情瞧得清清楚楚。心里面狠狠的骂道:叫你为难我,不气你气谁?
水溶这会儿当真是无语了,难不成今儿个真要把宝玉做的诗念出来?
水溶久久不说话,让他身旁的谢意有些奇怪。
谢意是水溶姑姑的儿子,算得上是水溶的表兄弟。好奇之下,凑到了水溶身边,接着,谢意便仰天大笑起来。
“谢大人,你笑什么啊?”底下的人本就好奇,水溶迟迟不念诗是何深意。这会儿看谢意笑的前仰后合,忍不住问了起来。
谢意止不住笑声,水溶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明他想要将这诗隐瞒下来的,现在好了,怎么也瞒不住了。
叹了口气,水溶将手里的诗句递给了谢意,他实在是不忍当众读出来。但是事已至此,掩饰无用,只希望接下来的诗作宝玉能给他带来些惊喜吧。
水溶已经决定了,一会儿杯子再流到宝玉身边,他一定要出个最简单的题目。
在众人翘首以盼下,谢意终于停止了笑声。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的题目是麻雀,贾公子是这样做的:一窝一窝又一窝,三四五六七八窝。”
读完了,谢意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下面的众位文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边起哄道:“妙啊,实在是妙。这是实实在在的写实啊!”
更有甚者,对着宝玉大喊:“贾公子,你观察麻雀可够细致的,我可不知道它竟然能生七八窝呢。哈哈……”
“贾公子就是与众不同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诗句。”
“就是,就是。”
水溶听着下面阵阵议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宝玉是他最尊贵的客人,怎么容得这些人侮辱?
在水溶忍不住要爆发脾气,下逐客令时,宝玉又写了两句诗,递给了身边的小厮。
小厮也是识字之人,看到这两句,立刻白了脸色。可是又不能不送。匆匆走进水榭,略过了北静王,直接将诗句交给了谢意。
谢意还没有止住笑,拿过小厮手中的诗句,哈哈笑道:“怎么?还有啊?又是什么好玩的诗句?”
低头看了两眼,谢意直接笑不出来了。
只见上面写道:食尽皇王千钟粟,凤凰何少尔何多!
水溶看到谢意倏然色变,忙将后两句诗拿了过来。连起来念道:
“一窝一窝又一窝,三四五六七八窝。
食尽皇王千钟粟,凤凰何少尔何多!
好诗,真是好诗啊!”
这回水溶终于明白为何小厮不敢将后两句递给自己了,实在是,太缺德了。
不幸成为麻雀的谢意,在一边哭笑不得。他真是冤啊,怎么就这么好奇呢?
这首诗要是传出去,第一个读诗的自己肯定要有个绰号了。
水溶冷哼了一声:“一事不烦二主,谢意,这首诗就请你完整的读一读吧。”
谢意苦着脸:“表哥……”
水溶早就不满他刚才笑的那副得意样儿。对他的抗拒视而不见,依然决定让他亲口读出来。
第五十三章
谢意看水溶如此坚持;下面起哄的声音又愈发的大起来,担心过会儿会更不好收场;只得清了清嗓子,将宝玉写的诗作大声的读了出来。
在他读前两句诗的时候;还有人哄笑;但是后面两句诗一出;整个水榭内外直接雅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默默念着这两句诗;至于自己是麻雀还是凤凰,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水溶远远的望着宝玉略带邪气的笑容,微微一叹。这小家伙还真是不让人。肯定是忌恨自己给他出了这么个怪题。
还好谢意主动往枪口上撞;不然丢脸的可就变成自己了。
想到这儿,水溶遥遥举杯,对着宝玉微微笑笑;然后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
宝玉望着水溶这类似于道歉的举动;也遥遥敬了他一杯。
两人相视而笑;算是将这一场小小的不快揭过了。
这时水榭中刚刚吹笛子的青年来到水溶身边:“王爷;是哪位才子做得如此好诗?合该请过来一叙才是。”
水溶本就不想让宝玉被太多人围观;这会儿更不想。淡淡笑道:“刚才的诗作是贾府的公子所做。他适才身子不适;被下人扶着歇息去了。”
管家听闻此言,立刻安排人请宝玉歇息。
宝玉坐的位置本就偏僻,离开时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来到一处客房,宝玉挥手让下人退下。他则松开衣衫,大模大样的倒在床上。
北静王府对待客人还真是周到。这处客房里也摆置着两个冰盆,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夏季的炎热。
躺在床上,宝玉毫无睡意,心中百转千回。元春要回家省亲,不知道盖大观园的银子从何处而来?
记得原著中隐晦的提到了贾家是贪墨了林如海的家产,才盖起了美轮美奂的大观园。
现如今林如海活得好好的,贾家却日薄西山。这建园子的银两又从何处筹集?
想着贾府最后的衰败是因为参与到了谋反之事。宝玉决定最后哪怕是动武,也要将去平安州的贾琏半途劫下来。
梨香院
薛姨妈皱着眉头,拍了拍宝钗白皙的小手,叹道:“钗儿,如今你姨妈家的表姐贵为太妃,贾府的门第又高了一层。你说你姨妈答应的事情会不会有变?”
宝钗叹了口气,半晌方道:“妈妈不要担心。我看宝兄弟是个有主意的人,此刻对我和林家妹妹都是不冷不热的,也看不出和谁更亲近些。姨妈前时虽然有联姻之意,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元春姐姐贵为太妃娘娘,姨妈说不得会从其他大家贵族中挑选儿媳了。”
“这还真有可能。”薛姨妈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我和你姨妈提提,尽快将你和宝玉的事情定下来?”
宝钗忙道:“妈妈不可,哪里有女方上赶着找男方提亲的道理。我和宝玉年纪也不算大,再等等,若是实在为难,倒不如寻个门当户对之家。”
宝钗知道从元春封妃后,她与宝玉的距离又远了不少。这时也顾不得羞涩,倒是将心里面的打算一下子都说了出来。
她虽然对宝玉很有好感,但那也是因为宝玉是她能看到的唯一的外男。以她的家世,就是不嫁宝玉,嫁给皇商,或是其他清贵人家也未尝不可。怎么能让妈妈去姨妈那里丢人呢?
薛姨妈刚才也是实在急了。听了宝钗的话,幽幽叹了口气:“委屈我儿了。你和宝玉的事儿若是不成,妈妈一定给你选个好人家,到时候多出些嫁妆银子,让你在婆家能挺胸抬头。”
“妈妈……”宝钗被薛姨妈说得不好意思,不禁低下了头。
“和妈妈害羞什么。明年你就及笄了,妈妈自然要为你的将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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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此刻正在发愁。
自从元春晋封太妃,薛姨妈便送了一份厚厚的礼来,林如海也备了一份大礼恭贺。
加上贾赦出的十万两,贾珍出的十万两,老太太给的五万两,如今帐上也差不多有三十几万两银子。
银子看着是不少,可是不说外面的工程,单是内里各院子的古董陈设,家具桌椅,门帘刺绣,花鸟虫鱼,这就是一笔不菲的银钱了。
再者还要派人去江南采买丫头,小戏子,还要寻小沙弥和小尼姑。哪个不要钱?再说中间贪墨的也不知几凡,三十几万两实在是不够花用了。
想到所差的银两,王夫人不由得想起薛家来。金陵薛家,皇商出身,家资百万。若能得薛家之助,园子的财源就有了。
想到这儿,王夫人便向着梨香院而来。
薛姨妈和宝钗刚叹息与贾家的差距日大,没料到王夫人这会儿竟然流露出了求助之意。
薛姨妈觉得即使宝玉与宝钗的婚事不成,薛家在京城的生意也要靠贾家庇护,所以很大方的借出了十万两。
王夫人笑着道了谢,又让宝钗平日里多到她那里走走。言谈间与往日无异,丝毫不见太妃之母的傲慢。
王夫人走后,薛姨妈拉着宝钗的手笑道:“我的儿,这可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原以为荣国府出了贵人,定然会高人一等,没想到你姨妈还是这么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