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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怕是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有所妥协吧,那就是他的女儿。萧哲麟即使知道贸然如此作为,怕是又会再狠狠的得罪林如海一次,奈何情急之下也做不得他想了。
自重生以来,他就觉恍恍惚惚的,近日更是几近疯狂,已经容不得慢慢计议了。再见不到那人,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将这股不平之气发泄在朝政上!若真成了昏君,怕是如海更看不上他了。
这日正是五月中旬,萧哲麟正蹙眉立于殿中。一时总管太监陈忠进来,悄声说:“皇上,去扬州的人回来了!”
萧哲麟一怔,忙道:“宣!”
不多时就进来十几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行礼,萧哲麟摆手叫起,便问:“如何了?”
一人躬身道:“回皇上,林姑娘已经接来了,就在殿外,林大人跟封大人同道,约莫下半日就能进京。”
萧哲麟听了才露出笑容,待众人退下,便亲自去殿外领了黛玉进来。见她生的俊秀可爱,倒有几分林如海的模样,便喜欢上了。当看到黛玉哭的有些发肿的双目时,没来由的又有些心虚,暗恼那些侍卫粗手粗脚竟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搓弄成这样。只是他虽心内愤恨,面上却并不显露分毫,只牵了黛玉的手柔声问:“饿不饿,可要吃些东西?”
林黛玉从小生于妇人之中,由于天生体弱,便是家门也少出的,更没有跟家人分开过。纵然聪敏过人,到底还只是个孩子,突经历如此事故,早吓得惴惴不安。即使萧哲麟特意放软了声音,仍是毫不领情,低着头不答话,双手不安的扭着衣带。
萧哲麟不知所措,他纵有几个孩子,也并没有费太多心思管过他们。眼前这位一看就是被宠大的,又说不得碰不得,细心照料也不领情,小姑娘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猜呢?
陈忠见此便道:“皇上,姑娘从小长于闺中,年纪又小,每日有乳母丫鬟照料,没见过这种场面,怕是吓到了也未可知。依奴才看,不如找两个可靠的宫女,哄哄许就好了。”
萧哲麟深以为然,便让陈忠去办这事。不多时,果见陈忠领了两个模样周正的女子进来。便让她们哄着林黛玉到偏殿去用些膳食,自己则暗恼此举过于莽撞。万一如海看到女儿受了委屈,岂不伤心,那他自己又于心何忍?可事已至此,并无挽回之法,只盼那两个宫女能把人哄好吧!
萧哲麟在正殿胡思乱想,一会儿嘴角带笑,一会儿又皱起眉头。过了不知多久,见林黛玉怯生生的踱了过来。便看了跟在黛玉身后的二宫女一眼,招呼林黛玉过来,笑道:“别怕,伯伯不是坏人,想不想见父亲,你父亲下午就到了。”
林黛玉眼睛一亮,问:“真的?”
萧哲麟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到时候伯伯带你去迎接父亲好不好?”
林黛玉举起一只手:“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击掌为誓,我才信你!”
萧哲麟一怔,继而大笑,便伸手跟她击了一掌。不愧是如海教出来的孩子,跟他谈起条件来了,临危不乱,有气势!
林黛玉也笑了,忽然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问:“你真是皇上吗?”
萧哲麟一愣,把林黛玉抱上御座,笑问:“没错,谁告诉你的?”
不料林黛玉答道:“我自己猜得,到了这里我就猜到了。”说着指着殿里的众人,“他们都叫你皇上,我也听到了。”
林黛玉挣扎着下了御座,萧哲麟只当她要下去玩耍,便没管她,谁料林黛玉竟下跪稽首而拜。
萧哲麟忙拉起她问:“你这丫头,怎么突然拜起来了?”说着就怒向方才那两个宫女,意思不言而喻:是不是你们两个教了什么?
吓得那两个宫女跪地叩头不已,直喊:“皇上明察,奴婢们并没有乱说什么。”
林黛玉拉拉萧哲麟的袖子,满脸的委屈:“皇上,不怪姐姐们,是爹爹说‘天地君亲师,见了皇帝要跪拜的’,您不要罚她们好不好?”
萧哲麟眉毛一挑,眼角带上笑意:“如海真这么说的?”
林黛玉肯定的点头,萧哲麟不由心情大好,向那两个宫女道:“既然姑娘为你们求情,就算了,。”
那两个宫女又是拜谢不已,萧哲麟又问了林黛玉一会儿话,便想那两个宫女道:“姑娘可用过膳了?”
一身着粉色宫裙,模样娇俏的宫女上前回道:“回皇上,用过了,姑娘还用了不少呢?”
萧哲麟侧身靠在锦褥上,斜斜的看了那宫女一眼,漫不经心的道:“这么说你服侍的还不错?”
那宫女以为皇帝夸奖她,便笑答:“奴婢在家时常照料弟妹,一向得小孩子的欢心,姑娘也不外如是。”
萧哲麟仔细的瞅了这宫女一眼,突觉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便道:“抬起头来!”
那宫女脸一红,心跳骤然加速,扯出一个完美的笑颜,便双目含春的抬脸。
萧哲麟瞅了一眼,仍是想不出来在哪见过,或许是前世吧,他想。便问:“你叫什么名字,出自哪个府第?”
那宫女垂首答道:“奴婢贾元春,出自京都荣国府。”
萧哲麟一愣,脑中瞬间炸过一个惊雷,顿时想了起来。如海死后,他心冷退位,传位给长子。这贾元春不知哪里得了新任皇帝的眼缘,竟直接由女史而升为凤藻宫尚书,封贤德妃,一时荣宠后宫。
他当时已是太上皇,自是不管这事的,只是偶见过这贤德妃几回,因此有些印象。当初贾府可仗着这位皇妃干了不少欺男霸女、为害乡里的事。更为甚者,据他后来调查显示,贾府昧下的林府遗产,竟是大半都花在了为这位皇妃建省亲别院这个大工程上。
想到此处,萧哲麟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怒之下便将贾元春逐出宫去。被逐出的宫女,名声自是不会好。能不能嫁出去还是个问题,其他就更不用说了。贾府未来的一颗大树,还未发芽抽丝就已经倒了。
☆、4相逢
巍峨宏伟而又气势磅礴的宫城内,缓缓驶出一驾马车。装饰极为豪华,由四匹雄骏的大红马驾驭。车身镶嵌着金银玉器、珍珠宝石,周围饰以龙凤图案,颇为豪华气派。虽不及皇帝的龙撵夺天地之工巧,极堂皇尊贵之极限。但也是极精致豪华的了,非是一般人可以乘坐的。
车内,萧哲麟颇有些坐立不安,一时兴奋,一时又惶恐,更多的是隐隐的激动。他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唯恐漏戴了什么,被爱人耻笑了去。平常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帝王,此时竟成了个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说出去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林黛玉拉拉他,问:“伯伯,爹爹什么时候能到?”
萧哲麟一怔,将黛玉往前抱了一下,笑说:“就快了,玉儿莫要着急,出了城门用不了多久就能碰见。”
说着,萧哲麟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笑容,才半天的时间,这小姑娘就跟他亲近了不少。也不再一本正经的喊他“皇上”了,而是亲切的喊着“伯伯”,也肯跟他玩笑了。萧哲麟内心大为欣慰,比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父皇”还兴奋万分。
“真的?”林黛玉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一下趴在萧哲麟身上。
而后者笑着将她颠了颠,放在一旁的锦褥上坐好,不着痕迹的拂平被压皱的袍子,说:“自然是真的,难道玉儿不信,那伯伯现在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林黛玉忙说不要,搂着萧哲麟的脖子不肯松手。萧哲麟见黛玉如此,便故意逗他,佯作叫人,被林黛玉一把捂住了嘴:“伯伯答应过我的,言而无信可非君子呀,何况爹爹说皇上都是一言九鼎的,岂能朝令夕改!”
黛玉本是聪慧之人,这半日的相处已知道皇帝对她爹爹有些忌怕。虽不知为何,但也清楚抬出自家爹爹来必能震慑此人,便哼了一声,扭头道:“我要告诉爹爹,伯伯食言而肥!”
萧哲麟一僵,暗道:他今生是要被这父女俩克死了,不过若能如此也是人生之大幸啊!便半怒半笑的道:“你个小丫头,胆子倒不小,连皇帝都敢威胁。伯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吃了伯伯那么多糕点,也不帮伯伯说句好话,反要告伯伯,真是个没良心的?”
林黛玉被他一番“伯伯”长、“伯伯”短的早绕晕了,不过她自己吃了人家的东西倒是真的。她一向被教导行事要有理有据,听对方如此说便不觉心中有愧,并没有想到自己本就是被这伯伯强掳来的,吃他些东西自是应当的。圆睁着眼想了半晌,便道:“那我就帮你说说好话吧!”
萧哲麟笑着摸摸她的头:“这才是好孩子!”又见黛玉仍是蹙眉思索,便问:“小孩子家的如何皱起眉来,想什么呢?”
林黛玉说:“我只是想不通,伯伯不是皇上吗?富有天下,怎么还要让我帮你说好话?”
萧哲麟露出颇有意味的一笑,竟有几分的甜蜜,又在黛玉头上摸了一把,叹道:“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林黛玉懵懂的点点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打算以后去问爹爹。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便一个长亭边听了下来。陈忠下马,躬身问道:“爷,这是入京必经之路。您和姑娘都下车歇歇脚吧,林大人不久就会经过。”
萧哲麟看了黛玉一眼,似乎是征询她的意见。后者点点头,萧哲麟便说:“那就这里吧,派人去打探一下还有多久能到?”
陈忠边指挥着一个小太监搬来下车用的小梯子,边道:“回爷的话,已经打探过了,还须半个时辰方能到这里。要不要奴才先泡壶好茶,林大人赶得急,此时定是饥渴交加。”
萧哲麟略带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抱着林黛玉下车,边道:“准备茶具,今日爷我要亲手泡上一壶!”
陈忠忙在亭内的石凳上铺上锦褥,又备了茶具。将一个小风炉从后面跟的马车上搬下来点上火,亲自擎着一把小扇煽滚了水,便提了那水递给萧哲麟,又去拿茶叶。
萧哲麟接了,拿过茶叶就要泡。林黛玉却道:“伯伯,爹爹从不吃这种茶的!”
萧哲麟一愣,笑问:“你个小丫头知道这是什么茶,就浑说?”他记得在太子府的时候如海可是最喜欢这茶的。
林黛玉笑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呢,母亲最喜欢这种茶。只是爹爹从不吃的,每次看到都皱眉。后来我悄悄告诉母亲,她就再也不吃这种茶了。”
萧哲麟心口一痛,手中擎着的茶叶掉在地上。陈忠忙跪在地上捡,被他喝止,怒声道:“以后宫中不许出现这种茶叶!”原来如海竟是要跟他恩断义绝,连在东宫吃过的茶也不再吃了。又听林黛玉提到母亲,不觉醋意翻滚。但看黛玉天真的眼神,知她是无心,不觉又恨起贾府来。
陈忠一时摸不清皇帝的心思,只得叩头应是。林黛玉也被萧哲麟吓得惴惴的,怯怯的推了推他,无助的叫了声:“伯伯……”
萧哲麟忙放柔了脸色,摸摸林黛玉的头:“玉儿别怕,伯伯不是说你!”
林黛玉点点头,像每次安慰生气的林如海那样,伸手拂了拂萧哲麟紧皱的眉角:“伯伯不要皱眉,会变老的!”
萧哲麟满腹的郁结被她这一句孩子气的话弄得烟消云散,笑道:“玉儿快告诉伯伯,爹爹喜欢吃什么茶?”
“爹爹最喜欢西湖龙井,每年都要购置很多!”林黛玉笑答。
萧哲麟看向陈忠:“听到了吗,还不快去找!”
陈忠应了一声就纵马走了,过了小半个时辰方赶回来。萧哲麟的脸色已不好看了,好在随行的小太监早把水准备好了,倒也费不了多大的事。萧哲麟刚泡了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