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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看起来虽有点慢半拍,但遇到事情的即时反应往往快得出入意表。
“今天是耶诞夜,到处都塞车,我教她坐捷运去,她听不进去,现在一定是在车阵中咒骂啦。你先帮我把凯撒沙拉和这两个小盘子拿出去。”
她们俩一个爱吃面包丁,一个爱吃培根丁,他这个老妈子只好照办。
青霓有些娇嗔的抱著沙拉碗,再度被赶出厨房。
她正打算继续说话时,大门被打开,邵彩昕终于出现。
青霓开心的迎了上去,而齐天印也快步离开厨房,一面抹著手,却不动声色。
青霓已经急了一个下午,可是又怕要是邵彩昕没有得奖,直接问出口会伤了她的心,因此视线就这么黏在邵彩昕脸上,等著她开口。
邵彩昕面无表情,半晌后,她忽然将原本藏在大衣后头的手举了起来。
一个沉甸甸的奖座被高举在空中,她咬著下唇,没有流泪,但显然情绪十分激动。
“金奖,我拿了第一名回来!”
邵彩昕话一落,齐天印松了一口气,青霓则是耶耶耶的大叫。
“彩昕姊,恭喜你,你真棒!”
之前看彩昕姊深受情伤,她实在难过,帮不上忙,只好在内心声援她。
“谢谢你,小霓。你给了我很多灵感,而且今天在会场,我抱著玛丽安妮女士,也不觉得孤单。”邵彩昕喜悦的说道。她能体会好友兼伙伴怎么会陷在这个甜蜜小女人的陷阱里。
齐天印则是转回厨房,过了一会儿后端出德国猪脚,招呼两个人坐下,为自己和好友倒了香槟,帮青霓倒了鲜奶,然后三人一块举杯。
“耶诞快乐,一兼祝我的伙伴所向无敌!Cheers!”他豪气的说道。
在干杯声中,三人一饮而尽,脸上都是笑容。
邵彩昕将奖座递给他。
“明年,换你去拿金奖回来,这个借给你,让你沾沾我的福气。”她傲慢的说道。
“我今年是让你耶,你还以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啊,若我出马,了不起你只有个银牌拿吧!”齐天印不客气的笑道,但还是收下那个奖座。
邵彩昕不以为忤的笑著,心中有些感慨,表情转而带著一点点感伤。
欢乐的气氛忽然改变,青霓有些不知所措,齐天印却给她一个让邵彩昕说出口的眼神。
邵彩昕似回忆著什么,眸子望著远方。“以前,就算‘亚璨珠宝’赢了,也是小老板上台领奖,我向来坐在台下拍手,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今天,当我自己上台,以‘RayondeLune’的设计代表受奖时,我才发觉,这座奖原来这么重,重到我几乎握不住……
“之后在酒会上,再看到那个从我生命中挖定这么重的一部分的那个人时,我觉得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心里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它结痂了,未来,我要为自己而活。”
一旁无法插嘴的青霓,将椅子搬到邵彩昕旁边,然后环抱住这个今天勇敢面对一切的女人。
齐天印却冷冷地一笑。
“重?你这只肉鸡没运动,才会觉得重,这奖座轻得很呢!”他以嘲讽的口气道,并挑衅的将奖座抛著玩。
邵彩昕明白这是齐天印的温柔,于是也不甘示弱,挑眉瞪著他。
“哼,轻的话,你明年记得顺手带一个回来啊,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会看不起你!”
“小事一桩!不过是拿了国内的奖,看你骄傲成这样。”齐天印凉凉的说著,摆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模样。
“对对对,您太少爷喝过洋墨水呢!可是,这个小奖能让‘RayondeLune’从名不见经传到声名大噪,你做得到吗?”邵彩昕怎可能让人搓圆揉扁,立刻回嘴。
见战火又起,青霓只能摇头。
她看著不停斗嘴的两个人,内心下了一个决定,将原本要给齐天印的耶诞礼物偷偷的藏到椅子底下去。
让未来证明一切吧!青霓笑著暗想。
耶诞节过去,新的一年接著来临,跟著便是农历春节,然后一转眼,清明节又来到眼前,接著,端午节和热得要死的天气双双作伴到来。
而青霓的高中毕业典礼也快要到了。
高中三年,是她感觉时间过得最快的三年。
小时候老在等新年,等放暑假,觉得好像一辈子也等不到小学的毕业典礼;上了国中之后,课业开始加重,到了国三更加难捱,让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永远不会结束。
但上了高中,仿彿还记得身为新生时穿著崭新的制服坐在礼堂里,转瞬间,她又坐在礼堂里,却是穿著旧制服排练毕业典礼。
接下来的日子,如果也过得这么快,那未尝不是好事。
最后一个温书假,她和段烈没在家里K书,却出现在补习街,神情轻松的喝著珍珠奶茶。
小烈向来成绩很好,已经甄试通过,有学校可念,而她则是不打算参加大学联招了,所以心情暂时堪称愉快。
在家里时,在印哥的督促下,她要瞒天过海虚应故事,太累人了,现在不用伪装,真好。
见好友如此轻松自若,段烈说不出口的忐忑难安,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启口。
“小霓,你真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事前什么都不知道?”别人不告知她什么事,她不介意,但青霓刻意瞒著她,让她觉得不被重视。
听到那抱怨多于质问的口气,青霓蜷在她的手臂上,笑意嫣然。
就当是预习吧,或许印哥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送出第一只小熊时,就暗暗决定了:等上网找几次资料,找到这所学校,几经思考,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当初你也教我继续缝熊宝宝,不是吗?”青霓笑著说道,表情无辜。
段烈翻了个白眼。那的确是她说过的话,但拿她的话来堵她,未免太不道德。
“好,我是说过,但是,你舍得放下你的印哥,你不怕他爱上那个叫彩昕的大姊姊?”段烈搬出青霓最在意的事情劝著。
“嗯,我是担心,可是我不担心他和彩昕姊,他们不要互相残杀,我就谢谢老天爷了。只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怕我的喜欢会变质,我不要这样下去;我喜欢印哥,小霓最喜欢印哥啊!”青霓小小的脸仰起,有些激动。
段烈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果决,这么不留恋。
可是她却不若青霓潇洒,她有放不下的理由。
她不死心,再度劝著,“所以你还是守著他,不让别的女人近身,才能让他慢慢喜欢上你,完成你的独占计画啊!”
是的,这的确是青霓的梦想,从小到大,只要作业或作文的题目是有关长大要做什么,她都是描述她如何想拥有齐天印,独占他的目光。
而每一个改到这篇文章的老师,无一例外的都会请她去辅导室接受辅导,但她还是十一年,不,十二年如一日。
她原本一直觉得,他会在她的旁边,看著她直直的往前走,没想到,她现在选择转弯,弯向一个他触手不及的地方。
青霓的眼骨碌碌的转著。
“是呀,或许他最后会喜欢上我,因为怕我无法独自活下去,因为放不下我而喜欢上我。可是,被那样看待的我,能开心的接受他的那种喜欢吗?”
段烈内心一惊,无法回答。
看好友被自己难得清晰的头脑吓到,青霓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
呵呵,她很少想得如此清楚,但为了自己,为了印哥,她是不会偷懒的。
“好吧,如果我能开心的接受,那被那样对待的我,又能继续喜欢他多久呢?”
至此,段烈明白她已经不可能改变主意,因此神情复杂的看著她。
而青霓仍笑著,握紧了手上的牛皮纸袋。
傍晚,齐天印的工作室里。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钟,还差十五分钟就要六点了。
很开心又是一天过去了,时间的流逝有了意义,距离青霓十八岁的生日,只差四十三天。
倒数计时让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亢奋,连椅子都坐不住。他还不能透露的心意,化为更巨大的能量,让他灵感如潮,一发不可收拾,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的确如邵彩昕所说,“RayondeLune”一夕之间声名大噪,不但各方询问,连执业界牛耳的“亚璨珠宝”都来接触,开出想要吃下“RayondeLune”一半股份的优渥条件。
想当然耳,被他和邵彩昕拒绝了,“RayondeLune”是属于他和她的成就,他们会亲手让它茁壮,绝不可能拱手让人。
而邵彩昕在经过大半年的疗伤后,最近开始接受男人的追求,他乐得放下护花使者的责任,只是要她不能因爱昏了头忘了工作。
看好友陷入热恋,他不自觉的又想到青霓。
说他死脑筋也好,说他不知变通也成,他是个守法的公民,不想游走于法律边缘,于心有愧的事情他不做。
但是,他也感觉到自己已经愈来愈难以忍耐,快要无法抵抗青霓的无边魅力了。
她不只具备了身为女人,也具备了身为一个人类可贵而又可爱的性格,让他几乎为她痴迷欲狂。
而原先一直骚扰著他,让他寝食难安的“变态”问题,他决定当只鸵鸟,不再面对。
反正他知道自己好爱她,什么时候开始已不重要,他想要呵护她,让她不受到任何伤害,快乐的在安全的环境里生活。
只要等到她十八岁,他就要向她表白……
唉,觉得自己真像变成了娘儿们,提不起又放不下。
齐天印无奈的长吁,拉开抽屉,一顶闪闪发光的小皇冠,摆放在细致的灯丝绒上。
他双手捧起它,左右转动,审视著这个完美的,由他亲手所打造的精品。
仔细一看,皇冠最高点还吊著一个小小的皇冠,摇来晃去,好不可爱。
原本要当她生日礼物的项炼,已经先送给了她,这一个,是他从她的熊宝宝得来的灵感。
大的皇冠是给她最宝贝的大熊查理先生戴的,而可以拆下来的小皇冠,是给她戴在手指上的。
她和她所爱的,便是他的主宰,他多么盼望能拥她入怀,就像她儿时困睡,他一把抱住她和查理先生一般。
那会是他的幸福,而这份幸福,四十三天后就会实现,他如此坚信著。
齐天印走出工作室,准备做晚餐,意外的发现青霓正坐在沙发上。
她笑盈盈的看著他,小手将一份文件推向他。
他不先急著看那份文件,倒是先坐在她对面,大手越过桌面摸著她的头,笑望著她害羞闪躲的模样。
她不喜欢被当成小孩,但她并不知道,他早就不是以那种感情面对她。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昨天听你说要和小烈去补习班不是吗?其实距离考试只剩一个月,待在家里静心念书,效果不见得输给考前冲刺班,况且我也能好好的照顾你。”齐天印笑著说道。
他最近看到电视上有个广告,一个在考场上紧张的照顾女儿的老妈,在考试钟响后便倒地昏迷。
他有预感,自己接下来大概也可能发生那种情况。
青霓笑而不答,小手又推了推那份文件。
齐天印见她如此坚持要他看,便将文件拿起来瞧。
那是一份英日文并陈的文件。
他不哈日,也对日文毫无涉猎,自然看不懂日文的部分,但英文的部分,他就能了解了。
这是日本一所私立大学的招生简章。
齐天印抬起头来,青霓脸上那有些异样的柔美笑容让他心里警铃大作。
“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不安问道。
青霓笑得更柔、更美。
唉,印哥将接受打击,她奉送几枚不要钱的笑容,至少能让他好过点吧?她想。
“印哥,你暂且不要抓狂喔……”
青霓才说著,齐天印已经霍然而起,长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