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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将长长黑发随意束成了一条松松的辫子,以一朵小小月牙白的蔷薇花别住,和满身月牙白的缎子衣衫散发出一抹淡雅舒服的气质。
或许她真的算不上倾国倾城,却别有紧系人心之处……
君约发现自己竟有些看痴了。
“这位小哥,这个怎麽卖?”奏琴对每样都爱不释手,挑了许久最後选了其中一支娇美的杏花簪。
簪身是银白色的,杏花中央还有一小颗剔透的珊瑚蕊心,既小巧又美丽,十分对她的脾胃。
小贩满脸热诚地道:“既然姑娘你喜欢,就随便卖卖吧,要不然老实说,这杏花簪是仅有的一支,我得卖个好价钱才够本儿……”
她好耐性地听著他的叨叨絮絮,始终好脾气地微笑著,“那当然,不知道小哥要多少钱才肯割爱呢?”
君约在後面听著,忍不住摇了摇头。
果然是个老实头,这样说绝对会被狠狠敲一笔竹杠的,深宫内苑的金枝玉叶毕竟还是太天真,不晓世事。
果不其然,小贩两眼绽光——
“就一两银子吧!够爽快了吧?”他兴奋地伸出食指来。
君约剑眉微微一挑,眼神锐利如刀,不过他依然静静等待著奏琴的反应,希望她不要像自己预测的那般天真才好。
“一两银子?”她惊呼,“是真的很便宜了吗?”
“当然。”小贩大言不惭地道。
君约眼神更形危险,这小贩竟然欺骗得如此顺口,将顶多值五钱银子的簪子说成了超越其身价数倍的价钱。
奏琴傻呼呼地取出荷包就要掏出银子,蓦然间一只长长的手臂突然越过她的肩头,扔了五钱银子在小贩的手心。
“五钱,要卖就卖,不卖拉倒。”他另外一只手紧紧揽著她的肩头,占有地将她往自己胸前贴靠著,彷佛这样就可以保护她不吃亏。
“君约?”她惊喜地低呼,猛然发觉自己竟然叫出他的名字,情不自禁红了脸,“你……你怎麽会在这儿?”
“机密。”他直直盯著面前的小贩,淡然地道:“如何?五钱银子卖不卖?”
小贩望向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本来是十分生气的,可是当他看见君约俊美的容貌,心就酥了一半,更何况那高大英挺的尊贵气势,让原本理亏的他更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小贩狼狈地道:“好好好,当然……好。”
君约随手抄起杏花簪,轻轻塞入她的掌心,冷冷地对小贩道:“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当然,慢走,有空请再来捧场,多多捧场啊!]小贩频频哈腰。
没再多说,他揽著她举步离开。
奏琴崇拜地仰望著他,“你好厉害,那个小哥竟然为了你做赔本主意,我早该知道你魅力非凡,你……”
“他怎麽会赔本?”他皱眉,低头轻责,“就只有你这个小笨蛋会相信他的话,这支簪子的工本费还不到四钱银子,他狮子大开口就跟你要一两银子,你还傻里傻气的掏钱就要买了,难道没人教过你该怎麽讨价还价吗?”
她被骂得垂下头,心虚地道:“是……没人教过我呀,对不起。”
他瞪大眼,恼怒地道:“干嘛跟我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
“呃……”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回应。
他脚步微微停顿,这才想起她的身分,微微烦躁地道:“对不起,我又忘了你是公主,不该对你这麽凶的。”
奏琴连忙摆手,“不不不,千万不要把我当公主看待,我把你当朋友,你也别把我当成什麽公主,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歧视我了吗?”
他啼笑皆非地低头凝视著她,摇头叹息,“你的脑袋瓜子究竟怎麽想的?难道那个小贩这样敲诈你,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反倒是他气得要命,一想到有人故意占她便宜,他胸口就该死的烦躁,闷闷不乐。
“我为什麽要生气呢?”她迷惑地望著他,“商人买低卖高是很正常的,他会骗我也是为了要多赚一些钱,我为什麽要生他的气呢?我受骗是我自己没注意,不能怪他呀!”
君约强忍著握拳敲敲她脑袋的动作,没好气地问:“你从来不生气吗?”
她认真的想了想,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好像没有过……”
“不要再跟我对不起了。”他几乎控制不住,黑亮的眸子紧紧盯著她,“你就这麽爱跟人说对不起吗?你又没有做错什麽事,不要这麽轻易向人道歉,明白吗?”
他就是舍不得、不愿意、不忍心看到她一脸谦卑跟人道歉的样子,尤其是跟他道歉……该死,他甚至比她这个公主还要凶悍呢!
奏琴呆呆地仰望著他,小小声地道:“对不……呃!我不是故意的。”
他盯著她好半晌,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你吃过午饭了没?”
她的吝眸倏然亮起,期待地道:“还没,你要带我去吃饭吗?”
“我吃过了……”看见她瞬间变得黯淡的神情,他的嘴巴自动自发地道:“不过我又饿了,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
“真的吗?”奏琴整个人像又活转过来,兴奋地说:“那麽你要带我去哪里吃饭?”
君约被她小脸上的那抹神采感动,轻咳了一声,微微一笑,“去过相思红豆楼吗?”
第五章
相思红豆楼“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奏琴心满意足地环视著四周,“好美的地方,好美的意境。”
“你喜欢吗?”君约笑问。
她重重点头,快乐地道:“当然喜欢,你好厉害,怎麽都知道这些特别的地方呢?”
“你久居深宫内苑,自然不容易接触到外界事物。”他微笑,欣赏著她的笑靥,“相思红豆楼乃众多王公贵族最喜爱的地方之一,就连当今镇南侯、定北侯和逍遥侯三位侯爷也是此间常客。”
她叹口气道:“如果不是父皇收苗苗为义女,恐怕我还没有机会和藉口可以常常溜出来见见世面呢!”
“你贵为公主,要出门有这麽难吗?”君约轻执起雪泥胎瓷壶,为她斟了一杯香气四溘的桂花茶,微笑问。
“皇宫的规矩多是必然的,父皇和母后是明理通达之人,已经给予我们许多自由了,只是礼教不可废,只要宫里的师傅拿出条条教例来,我们也得遵循大礼,不得有误。”
“真可怕。”他眼光表露著同情。
“是吁,好比说从我的琴悦宫走到钟涵宫吧,规定就得有六名侍女跟在後面,前面还得有两个太监领路,浩浩荡荡活似神仙出巡,而且还不能走得快,万一有侍女心慌乱了脚步,大家就跌成一团了。”她想像著那副情景,忍不住摇摇头。
“真恐怖。”他下结论。
她嫣然一笑,“所以你可以理解我为什麽这麽渴望溜出来透透气了吧?”
说到这件事,他情不自禁责备道:“只是你独自溜出来,连个伴儿都没有带,万一遇到坏人该怎麽办呢?”
“我的贴身侍女乐乐也是这样说,但是带著乐乐出来就像带了一袋水,什麽事都还没发生她就先泪成江河了,我反倒觉得歹徒不可怕,乐乐的眼泪才可怕呢!”
她的形容实在太有趣了,君约不禁笑了起来。
奏琴没想到他会被逗笑,更没想到他的笑容会这麽美,还有他的笑声,爽朗清亮得远比宫中雅乐还要好听。
她痴痴地看著他。
他惊觉到她明显痴迷的眼神,心下一凛,连忙收起笑容。“呃,但是你自己一个人出宫实在太危险了,难道你不怕吗?”
“不会啦,我这身打扮一点也不像公主,怎麽可能会被坏人给害……”她话还没讲完,他已经捂住她的小嘴。
“不要这麽口没遮拦,”他有些心惊地瞪著她,低哑地吼道:“你是公主,是千岁千千岁,不要动不动就死呀死的。”
她勉强拉开他的手,诧异地问:“难道你也相信世上有人可以千岁千千岁吗?那就不是人,是妖怪了。”
君约又好气又好笑,情不自禁再捂住她的嘴巴,“不要再说了,从现在起到菜色上桌前,你都不准再给我说话,免得待会儿害我消化不良。”
她骨碌碌的大眼睛直直盯著他,心中想抗议,可是他的手掌心好温暖,她只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宣告放弃。
老实说,他的掌心又软又温热,有股特殊浑厚的男子气息,不时钻入她鼻端撩拨著她的心,卜通卜通地跳不安稳。
呵,要她一辈子都被这麽捂著她也愿意呀!
奏琴傻傻地笑著。
直到一道道香味扑鼻的好菜上了桌,他才缓缓放开她的小嘴,可是她樱唇柔软的触感始终留在掌心挥之不去。
君约的表情镇定得很,但是心底却隐隐悸动著,呼吸中有一丝不常见的紊乱。
他不禁摇摇头,告诉自己别想了,吃饭吃饭。
“这是樱桃野鸽汤、三丝翡翠羹、葱爆鲜虾、五柳鱼……”他一一细数介绍,“吃点鱼吧,这鱼很鲜嫩,对身体很好。”
“谢谢。”她几乎将小脸埋进碗里,一小口一小口咀嚼著这小小的幸福和心满意足。
“虽然比不上皇宫御膳,但是相思红豆楼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颇有匠心独到之处。”他向她说明道。
[你自己怎麽都不吃呢?”她贴心地为他夹了一只红咚咚色泽诱人的鲜虾,仰头浅笑,“要不要我帮你剥壳?”
“不用了。”君约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只肥美鲜虾,怔怔地道:“除了娘,从来没有人帮我夹过菜。”
怪了,只是个小小的举动,竟然可以让他感动半天?
他的症状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严重了。
奏琴温柔地笑了,殷勤地道:“你这麽瘦,平常工作又这麽辛苦,著实该多吃点儿的,来!”
只儿她左一筷右一筷地夹得不亦乐乎,很快的,他的碗里已经堆叠了满满的食物,岌岌可危的菜肴已经挤到碗沿差点滚出来,见她依然傻呼呼地频频往上叠菜,君约不得不紧急喊停。
“等等,碗快要爆开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问:“净夹给我,你还吃些什麽?”
她这才瞥见自己只有白饭的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要紧,反正我吃得也不多,你是男人,该多吃点。”
君约看著眼前满满如小山的碗,实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好像只要一碰,食物都有可能立刻掉下来。
他只好小心地将叠在最上头的烤野雁夹起,“张大嘴。”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听话地张大了小嘴,在下一瞬间,他已经把香嫩多汁的雁肉塞进她的嘴巴里。
“唔……”她整张小嘴塞得满满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吃饭。”
“口素……”她咿唔地想讲话。
这会儿换他把盘子里的菜统统堆到她碗里,然後正经八百地道:“吃饭,吃完才能讲话。”
“口素……”她比手画脚,拚命想要把雁肉咽下好说话,却差点梗住喉咙。
君约眉头拧起,又心急又气恼地道:“闭嘴!再不听话,待会儿噎到我就立刻把你送回宫里。”
这句恐吓果然有效,奏琴吓得眨巴著眼睛,马上乖乖地细嚼慢咽。
“很好。”他满意地瞅著她,慢条斯理地再夹菜喂她。
奏琴红著脸,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接受他的喂养,刹那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头他豢养的心爱宠物一般。
这种感觉……还不赖。
只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容易上瘾了,万一戒不掉这种依赖的感觉,该怎麽办呢?
一道道美味的菜肴吃入嘴里,每一口都化成了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她心底深深低迥荡漾著。
琴悦宫
奏琴一早就起身,亲自端了清水细细洗面,漱青盐,然後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