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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不能如此胡来,他非好好告诫她不可。
“坐下,喝茶。”落座后,他将茶杯塞人她手里。
虽然心里有些怒气,但他的动作无比温柔,甚至还抢过梁浣浣煽风的帕子,为她轻拭着额上的汗珠。
梁浣浣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老天!这么多年来,孟朗月一直对她这大美人视若无睹,原来……原来是有这种“癖好”啊!
他的温柔,让朱灵儿眼眶湿润。
她没有错,他依旧是在乎她的,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猛抬头,她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孔。
五年了,他们都不再是当年的天真少年、少女了,外貌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孟朗月真的变了,当初那张顽劣爱笑的脸,如今少了年少轻狂,多了些稳重气息,看来竟有些陌生。
孟朗月的心也同样被她深深地震撼着。
虽然是男装打扮,但依旧难掩她丽质天生的绝色容颜,眉目如画、菱唇尖颚,粉妆玉琢得犹如一个精雕的玉娃娃,也难怪会引起众人的觊觎。
小时候是个小美人,长大后也不负众望地,成为一个娉婷的大美人了。
五年的岁月啊!他的心一如往昔,牵着、念着的都是她,而她呢?
一想起那张喜帖,他就心如刀割,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梁浣浣左看看、右看看,古怪地发现他俩似乎忘记旁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世界仿佛只为他们而旋转。
“嗯哼!”她不甘寂寞地发出了噪音。“师弟,你们认识啊!你认识这个小俊哥儿啊!”
那聒噪的好奇声,打破了原本的沉静。
朱灵儿的视线由他身上移向他身边的女子。
好一个俏佳人!
她的心开始惶悸不安。
“喂!怎么不说话?两个人都不说点话吗?”梁浣浣受不了这闷死人的气氛,她拼命找话题问。
孟朗月才受不了她,见到朱灵儿是多么可喜的事,但是身边多了只麻雀,让这欢喜打了点折扣。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他直言道。
“怎么会不用我管?我可是你的未婚妻耶!”梁浣浣大言不惭地道。
“未婚妻?”朱灵儿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一双美目望着孟朗月,寻求答案。
“你在胡说什么?”孟朗月真怀疑,失手掐死一个疯婆子到底有没有罪。
“我才没胡说!”梁浣浣坚持道。
她身系重任呢,师弟好说歹说也是个昂藏的堂堂男子汉,他怎么能够去喜欢一个男人……不,男孩啊!这……这种断袖之病,她无法接受。
她对着朱灵儿嚷道:“我跟你说.我这师弟挺风骚的,也喜欢勾引人,但你千万别认真.他只喜欢女人,只喜欢我的。”
说孟朗月爱勾引人一点都没错,虽然梁浣浣看不出他有何异样动作,至少他从不勾引她,但由附近的姑娘们都为他倾心的样子看来,她的怀疑不是没道理的。
朱灵儿整个脑袋轰然大响,梁烷烷的最后一句话——他只喜欢她——让她深受打击。
那她呢?五年的苦苦相思,还千里迢迢逃婚寻他,为的是什么?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所想要的,她不要啊!
“你是谁?”朱灵儿不信.她不信孟朗月会这样对她,她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我?”梁浣浣状似亲密地靠近孟朗月。“我是‘亲爱’的朗月师弟的‘亲爱’的师姐啊!”深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很好似地,她拼命地强调“亲爱”两字。
“师姐?”
“是啊!我爹就是朗月师弟的师父。他就是太喜欢我了,所以才会拜在我爹门下,这样你懂了吗?”梁烷烷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继续口沫横飞地道:“我们两个感情很好喔!你别来破坏。”
朱灵儿懂了,原来如此,原来他离开的原因不是为了学什么技艺,而是为了人家的爱女,也难怪他的家书提到她时总是轻描淡写、也难怪他那么毅然决然地整整五年不回家——这下她全懂了!
可笑的是,她居然为这骗子抛下自尊,不顾危险,在查探到他有可能的落脚处后,便一心一意地追寻而来。
一个从未踏出家门的女子,能够独身安全地到他面前,需要多少的勇气和努力。谁知道,她所得到的竟然全是谎言,骗了她整整五年的谎言。
孟朗月简直是欺人太甚。
“梁浣浣——”看着朱灵儿苍白的脸,孟朗月的手指关节按得僻哩啪啦响,青筋浮动。
“对,我叫梁浣浣,我师弟每天都要喊我很多次。”梁浣浣虽然嘴边含笑,但倒是有些知觉,知道得离孟朗月那暴风圈远一点,兔得被一掌劈死。
朱灵儿的眼神忧怨,含着泪水,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这一掌,打断了两人之间所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孟朗月,我恨你。”她说完甩头就走。
“灵儿,灵儿,你别听她胡说,她是胡说的……”孟朗月赶紧追上前去。
“师弟,别追了,她那么凶,别理她了。”梁浣浣冒着生命危险,硬是将人给拦了下来。
眼看着朱灵儿越走越远,孟朗月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想杀人的。
“梁浣浣,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他的大吼声,几乎传遍了整座客栈,吓得人心惶惶,很多人连滚带爬地逃开。
“我我我……”
孟朗月一向很有幽默感的,怎么这一次怒火这么炽啊!
梁浣浣委屈地捂住耳朵,低声道:“我也是为你好啊!好好一个大男人,女人不爱偏去爱男人,这……这……”
“她是女的,是女的。”这个笨蛋,居然连人家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孟朗月真怀疑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什么?”梁浣浣惊奇地睁大眼。“喔!难怪我看她那么漂亮,原来真的是个女孩啊!早说嘛!”
孟朗月气到浑身乏力地跌坐在地,有这种师姐真是叫他欲哭无泪。
“喂!那……那女孩找你做什么?看她手上还抱着个包袱,不会是要跟你私奔吧!”只是奇怪了,她怎么从没见过那女孩,还有,他们何时相约的,怎么没人来通知一下她咧?
“私奔?”
孟朗月之所以不大敢表态,是为了家里寄来的喜帖,他怕朱灵儿若是真的选择了他的大哥,那他的举动就大没分寸了。
但是……
梁浣浣的话提醒了他,如果朱灵儿就要当新嫁娘了,那她应该是欢欢喜喜地待在闺房里绣鸳鸯枕,而不是抱着个包袱四处乱跑。
“对了,她……她是在乎我的。”他激动地拉着梁浣浣。“灵儿,她是来找我的,一定是的,哈哈哈……”
他乐得直跳,若非梁浣浣眼明手快,恐怕他就要从二楼的梯子上滚下去了。
“喂!你……你别吓我,安静点,先坐下来,我替你把把脉吧!”她觉得这师弟似乎不大正常耶!
“把什么脉?我好得很。对了,师姐,我现在一定要尽快找到她,跟她说明一切,其实我根本不希望她嫁给我大哥的,她只能嫁给我,只能嫁给我。”孟朗月像阵风似地,话说完人也失去了踪影。
“喂,你乱七八糟地在说些什么,谁听得懂啊?你……”梁浣浣望着他的背影,一定要问清楚。
梁浣浣不禁怀疑了。“他真的疯了吗?”
五年来她从没见过盂朗月这样又叫又跳的模样,更没有听过他规矩地喊她一声“师姐”,可是刚刚……
“师姐?”她确实是听见他这么喊了。
所以由此可见,那个人非疯即癫啊!
该往哪儿去呢?
人海茫茫、天地之大,何处才是她的依归?
朱灵儿抱着包袱,从客栈里跑出来后,眼泪从没停止过。
多少年的等待,换来的是什么?她以为孟朗月和她一样彼此思念、彼此相许……
然而另一个女孩的出现却打碎了她的梦,如今她才知道,一切都是她太天真、她在自作多情。
清泪纷飞,顺着腮边流下,没有间断。孩子,你别忘了,这么多年来,孟家对我们恩重如山,尤其是你孟伯父、伯母,他们更是将你疼入了心坎里,能当他们的媳妇,这是你的福气……
娘的话在她脑中响起。是的,能当孟家的媳妇,这是她的福气,她是多么的希望会有这么一天,能够成为孟朗月的新娘。
从小他就护着她、就爱逗她、就舍不得她受苦啊!莫非这些都是她的幻梦,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孟朗月——”朱灵儿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
不哭了,她才不要为这种薄幸的男人而哭,不值得!
他不要她,她也不要他了,这种男人不稀罕、不稀罕、不稀罕……
控制不住地,眼泪还是拼命地掉,她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制止自己想大哭的冲动。
“灵儿。”轻轻的温柔呼唤自耳畔传来,似乎怕惊扰了她般。
朱灵儿猛然抬头,看见了一张刚毅、充满疲累的俊脸。
“朔日哥?”她怀疑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她的泪眼婆婆,让孟朔日内心抽痛。“我来带你回家。”
事实上,他出门后只花了半日时间便跟上了她的脚步,而后便一直跟在她身后。而刚刚的情景,也全数落人他眼里了。
“回家?”
“是的,跟我回家好吗?”
无助激动的心,在他乡遇故知的温柔呼唤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朱灵儿缓缓地点下了头。
回家,还是家里最好。
或许娘说的对,娘为她所作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从今以后,她将封闭自己的心,再也没有一个名叫孟朗月的男人存在。
第九章
经过一番折腾,孟朔日终于护卫着朱灵儿平安顺利地返回了盂家。
众人很有默契的什么也不问,就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
想当然耳,婚事照旧!
“灵儿,快来瞧瞧,我帮你选了几块料子,看!这些颜色和质料,你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再找人拿新的来。”孟夫人热情地招呼着。
此时,偏厅里摆了许多样式精致华美的布料,颜色全都是以红色为主,看来格外地喜气洋洋。
办喜事嘛!红色的好哩!
“瞧瞧你孟伯母多疼你,不惜重资呢!还不快谢谢她。”朱夫人连忙催促着女儿道。
孟家对他们实在太好了,好得让他们无以为报啊!
“谢谢孟伯母。”朱灵儿木讷地道。
“哎哟!都快是自己人了,还这么客气作啥?”
“应该的,以后灵儿要你多照顾了。”朱夫人语重心长地道。
虽然女儿出嫁后,仍旧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心境上就是不一样了。
“当然、当然,朔日要是敢欺负灵儿,尽管找我,我一定好好修理他,绝不护短。”孟夫人豪气地道。
朱夫人点点头,这点她十分放心。
孟朔日是难得一见的佳婿,她相信女儿会幸福的。
但是……凝视着女儿强颜欢笑的表情,她悬着的心还是放不下。
孟夫人则完全沉浸在即将娶媳妇的喜悦中,没察觉到丝毫不对劲。
她一张笑开的唇,从早到晚就没合过。热情地拉着准媳妇到身边,拿着成堆布料搁到她面前。
“灵儿,告诉伯母,你喜欢哪些尽管选。”
看她对自己这么好,朱灵儿心中难掩歉疚之意。硬扯出一抹笑容。“伯母作主就可以了。”
“哎呀!这是你要嫁人耶,当然是你来选了。”
“我……”朱灵儿只好勉强自己照做,只可惜一颗芳心早已不知道远扬到何处去了。
“我看就你来选好了,她一个小姑娘的,眼光哪有你好?”朱夫人解围道。
“胡说,居然敢说我媳妇眼光不好,你呀!”孟夫人显然将朱灵儿当成自己的人看待了。
“是,算我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