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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月老那个家伙得逞,想把我也安排给土包子,哼哼,你就等着吧,我聂十方决不是沈千里和江百川,我要抗争到底。”他喃喃的念着,目光坚定。
聂十方从那天开始,再次将朱未给冷落在一边,他不管了,他什么都不管了,就算整个荷花山都变成猪圈他也不管了,大不了搬去关山别院住。
他决心坚定,就连遮天过来向他报告朱未养了十头小猪,他都不理不睬,只要他不把猪赶在自己的聚义堂和书房卧室里,就随他折腾去吧。
所以当遮天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向他报告说:“朱未他……”聂十方根本连下文都没听,就直接挥手道:“闭嘴,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只要他不把房子烧了,其它的都随他便。”
遮天摸着鼻子离开。聂十方松了一口气,快速驱赶开在心头浮现出的人影,逼自己把全副心神都用到面前的圣人之言上。
转眼间就到了初秋时节,聂十方忽然想起前年种在后山坡一大片林子里的灵芝。
那是二叔送给他的上好灵芝种子,种下去后好容易长出了二十多棵来,因为散在林子里,那些灵芝就如同野生的一般,生长十分缓慢,去年的时候还只有一点点大,今年初夏去看,长得有小蘑菇般大了。
“蔽日啊,我过几天要修炼毒功了,你现在去后面林子里挖棵灵芝出来,我要略微增长点功力抵抗吸收蛇毒。”聂十方翻过一页书,对刚进来送莲蓬的蔽日吩咐。
“主子,你要……灵芝?”蔽日的表情十分滑稽,瞪着眼睛张大着嘴巴看着聂十方。
“怎么了?我要灵芝很奇怪吗?”聂十方不满于蔽日惊愕的表情,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可能性,他把脸往下一沉:“是不是你们以为我忘了,结果把灵芝都给偷吃了?”
“主子你可别冤枉我。”蔽日委屈的叫:“什么叫我们偷吃,都是被朱朱养的那十头猪给明目张胆的拱去吃了。”
聂十方一头撞在面前的桌子上,他杀气腾腾的站起来狂吼:“什么?你说什么?让……让猪给吃了?混帐东西,你们……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他的心在滴血,灵芝,他的灵芝啊。
“不对啊,遮天说他过来报告主子,结果主子根本没让他说话,还说只要是不把山寨里的房子烧了,就随朱朱去。”蔽日无限委屈:真是的,早干嘛来着,现在知道兴师问罪了。
“他……不是他……”聂十方想起两个多月前似乎是有这么回事,他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转身就往门外走,却又忽然回过头来,眼里升起一丝希望:“那些猪……吃了几颗?灵芝都长在岩石缝里,它们应该只吃了不多吧?”
“不是,种了三十棵,共长出二十六棵,全被吃掉了。”蔽日摊手:“也不知道那些猪怎么那么厉害,它们成天连草都不吃了,就在林子里转悠着找灵芝,找到了就叫,然后朱未就会过去从岩石缝里抠给它们吃。”
聂十方彻底绝望了:“你们这些混蛋,就没告诉他那是灵芝,不能喂猪吗?”
“关键是遮天他一听说就来报告主子了,结果您说没关系,主子您都不心疼了,我们心疼个什么劲啊。”蔽日撇嘴,而聂十方气的扭头就走。
“主子你到哪儿去?”蔽日在后面喊了一嗓子,然后听到一句怒气冲冲的回答:“去哪儿?去猪圈,杀猪,我要把那十头猪都宰来吃了。”
正喂猪的朱未老远就看见了聂十方,他欣喜的迎出去:“聂公子你来了?咦,你拿着杀猪刀干什么?送给我的吗?可是我从来都不杀猪的。”
“少给我装胡涂,你的那些猪呢?我要宰了它们,它们吃了我的灵芝,我就要吃了它们。”聂十方气的红了眼睛,听见一群猪“呱唧呱唧”的吃食声,他奔着猪群就去了。
“等……等等……”朱未本来已经被聂十方的杀气吓坏了,可是见到他奔着猪圈方向去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就伸出双手拦住了他。
“聂……聂公子……俺……俺不是有意和你作对,但是……但是俺的猪一向安分……”他强调:“俺的猪……它们都很安分的……它们就……就成天在山上吃野草野菜……”
朱未的脸一会儿涨的通红,为他那些被“冤枉”的猪。一会儿吓得惨白,为聂十方周身流露出的强烈杀气。但即使是身子都在颤抖着,他却仍在坚持着,虽然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它们……它们真的没有……没有吃过芝麻……俺……俺看着它们的……俺认识芝麻……开花一节一节的……”他盯着聂十方手中的刀,那把似乎随时都会捅过来的刀子。
“不是芝麻,是灵芝,那种深紫色的,圆圆的像蘑菇一样的东西。”
聂十方狠狠的吼,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有这么好的耐心,闪过朱未进去把那群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就是了。
“深紫色?圆圆的?蘑菇一样……”朱未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那个……那个是很灵的芝麻?”
“灵芝,什么很灵的芝麻,没错,就是那种东西,二十六棵,全部被你的猪给吃掉了,我种了三年,三年才好容易长成一点儿。”很好,终于说通了。
朱未的脸涨的通红:“不对,那个……那个……是……木耳……俺以为是木耳……俺不知道那个是……是灵芝……是俺的错……”
“木耳?”聂十方气的脸色铁青,木耳?他是真服了这个朱未的想象力:“你们家木耳长在岩石缝里啊?”
朱未没了声音,他的确知道木耳是长在烂木头上的,但这回他以为是荷花山上的气候好,人杰地灵,所以木耳都长在岩石里。
眼看着十只猪是保不住性命了,他越想越伤心:“可是……可是你们没有人说不让吃那个……从来没有人说……如果有人告诉……俺说什么也不会让它们吃。”
聂十方见朱未还是没有让路的意思,气的晃了晃刀子:“你不让路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些是猪,是畜生,值得你这样吗?”
“它们……它们都是从小就跟着我的。”朱未抹了一把泪,拽着聂十方来到猪圈旁:“你看看你看看,它们还都这么小,连一年都没有活上,你怎么就忍心吃掉它们呢?”
他跳进猪圈里,抓过一头半大猪拍了拍:“快抬头让聂公子看看,告诉他你才只有三个月大。”然后他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聂十方,旁边的猪也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聂十方是彻底服了,他不明白这朱未是怎么训练的,愣是把猪训练出和他一样的眼神,耳听得他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道:“聂公子,你看看我们小猪这么可爱的眼神,你下得了手吗?”
聂十方收起刀子,心道猪什么眼神我都下得去手。但是他没办法对着朱未这种眼神对他心爱的猪下手,最后他憋的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转身就走。
“聂公子,谢谢……谢谢你……”朱未在他的身后大喊,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第四章
十天后,聂十方正在客厅里会客,客人是从京城里来的富商,因为聂家和他一向有生意往来,所以他路过山寨的时候,常给聂十方带一些新奇玩意儿。
此时聂十方就正在看他从西域带来的用胡杨木雕刻的精致大帆船,这只帆船雕的非常漂亮,打磨的也十分光滑,因此聂十方很喜欢,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主子……主子,不好了。”遮天慌慌张张的冲进来,甚至被门坎绊了个跟头。
“又怎么了?”聂十方这回可不敢怠慢,吓得站了起来:“朱未的那群猪又把我什么东西吃了?”
“不是……这回不关那群猪的事儿。”遮天吞了口唾沫,想一想还是不敢在这里把话挑明了:“主子你自己过去看看吧。”
聂十方向客人告了辞,一路心急火燎的赶回书房,遮天这个兔崽子不知怎么了,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肯明说。
一进书房,看清那堆堆在地上的东西,聂十方只觉得眼前一黑,险险摔倒在地上。
“谁?这是谁……这是谁干的?”他颤着手指指着地上的一堆死蛇:“哪个混帐东西不知道这些蛇是我费尽功夫千辛万苦的寻来的?竟敢……竟敢……”他的心都痛得揪在了一起。
“朱朱他说,上次你放过他的猪,他很感谢你,又不知道怎么报答,正好今天早上看见林子边不知为何聚了十几条剧毒的蛇,他就把它们杀了,一是省得危害山寨里的兄弟们性命,二是到了秋天,正好炖了给主子补补身子。”
这一段话遮天说得真辛苦,因为他真的很想哈哈大笑一场,可是他又不敢,想也知道这时候敢笑的话,主子一腔的无名气肯定要撒在自己头上了。
“我……我就不该放过他那些猪。”聂十方暴跳起来,转身就往朱未的小院冲去。
刚进了院子,就见朱未正在晒衣服,见他来了,又是满面笑容的迎上来:“啊,聂公子你又来了,自从上次你放过俺的猪后,俺这段时间看的它们可紧哩,绝对没有再惹祸。”
聂十方颤抖着,心想你的猪是没惹祸,可你给我惹了祸,他眯着眼睛阴森森的问:“那些蛇是你杀的?”
“啊?”朱未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是啊是啊,那些蛇是俺杀的,哎呀,其实只是举手之劳,聂公子不用特意过来感谢俺了,虽然那些大家伙都是个儿大的剧毒蛇,但俺从小在南方长大,可会捉蛇哩,所以对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他端详了端详聂十方惨白的脸色,语气中充满感情的道:“你看看你,俺就说你不会保养身子,这几天没见,又有些瘦了,这脸色怎么也这样难看呢?惨白惨白的,没事儿,你放心,那些虽然是毒蛇,可做熟了就没毒了,而且都是大补的好东西,尤其这是初秋,进补是最好的了,你厨房里的人要是不会做蛇羹,俺去给你做,俺做别的不行,做蛇羹可拿手呢。”
“你……”聂十方只说出一个字,其它的暴怒都乖乖憋回肚子里去了,而且说来也怪,他盛怒之下来到这里,本来是立意要把朱未赶走的,反正给一大笔银子也就是了。
可是朱未这样一番关切的话说下来,他的怒火奇异的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看着他那张带笑的脸,小眼睛弯弯的月牙儿一般,显得格外讨喜,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想的居然是:或许,朱未做的蛇羹味道真的会不错。
“好,那就拜托你了。”聂十方嘴角竟然也露出一个微笑:“等做好了你也吃一些,你看你这几天也瘦了。”
于是,那些倒霉的蛇就这么做了牺牲品,而把它们聚在林外准备晚上练功的主子根本就忘了替它们讨回公道的事。
皓月当空,聂十方精致的卧房内,两个人相对而坐,面前是一大碗香气四溢的蛇肉羹,养尊处优的大寨主今晚头一次发现,原来蛇羹这东西竟是如此美味。
“俺当年养着一头花猪,胆子可大了,晚上有狼进来叼猪的时候,花猪竟然率领众猪拼死反抗,把那只大尾巴灰狼都赶走了。”朱未一边吃,一边说着自己以前养猪的趣事,让聂十方听得津津有味。
“不对啊,听说猪最怕狼,狼去叼猪的时候都是叼着猪的耳朵,然后用尾巴做鞭子,那只猪就会乖乖的跟着它走了,怎么你的花猪竟然知道反抗?”
因为常年住在山上,和狼一直有着比较密切的接触,所以狼的习性聂十方还是懂得一些的。
“嗯,俺也不知道啊,后来俺想,会不会就是因为俺把掩的猪训练的个个能干,所以它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