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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s究竟怎么打算……最糟的是,身体伤势还好治,心理负担才成问题……也不想想那孩子每晚究竟哭醒几次,偏偏又打死不喝无梦药剂--』
『Poppy。』
Pomfrey夫人一付剛回過神的樣子轉頭,看向總算抬頭正眼瞧著自己的Snape。
『抱歉。』无视不管脸色还是神态都空洞灰败得像个死人的Snape,Pomfrey夫人一点歉意都没有地在唇角勾出优雅的假笑,『一个人在医院厢房待久了的老毛病--吵到你了?』
如果是正常状态的Snape,就算反驳不能至少也会摆脸色;不过这时的他,实在一点都不想应付这个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比之Dumbledore又或黑魔王都更难缠可怕的存在,『Poppy--』
『别叫了,我是不会走的。』Pomfrey夫人从容地调整回准备深谈的正坐,『除非你现在就跟我去看望Harry。』
语音一落,Pomfrey夫人就知道自己错了--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比死人还要难看的脸色。
果然,问题是出在这两个孩子之间--那么Draco又是怎么回事?是肇事起因还是单纯扫到台风尾?算了,反正那小子没什么大问题--Pomfrey夫人理所当然地将暂时无碍的某铂金小蛇丢到脑后同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Severus,我记得我很早就告诉过你……相信Dumbledore也有提醒你?』她平静的看着Snape,『Harry,不是James Potter。』
『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你没有办到。因为我和Dumbledore都误会了,我们都以为你会因为Harry的外表而把他当作James Potter,可事实上--』Pomfrey夫人顿了下,『Harry的才华和个性,在某种程度上充满着Lily Evans的影子,是吧?』
Snape的神色几乎让Pomfrey夫人以为自己是刽子手--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刚刚、以及接下来准备说的其实差不了多少。
『我一直相信你有足够的理性--甚至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那么肤浅。Harry是那么特别,就算他和他母亲再相似也有着太多不同,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而把他们混淆。更别说--』
Snape倏地站起身,猛然迸发的魔威更是令Pomfrey夫人话语一窒。
『所以,我猜对了。』
只凭着长年调配魔药锻炼出来的灵巧精准控制魔力技巧,便令Pomfrey夫人得以无视面前茶几都发出微微呻吟的庞大魔威。她紧紧盯着Snape的严肃杏目没有移开分毫,『你真的把那孩子当成了Lily Potter而说了什么--』
『住口,Poppy。』
『--或做了什幺?所以他才会崩溃的晕过去--』
『我说住口!』
郁金香(十七)
Snape的魔杖,直指着眼前这位他一直最尊敬的女士。
『动手啊。反正我的黑魔法和诅咒攻击根本无法和战斗法师相提并论,拔了魔杖也没用,就不献丑了。』
仿佛没有看见对着自己的魔杖,Pomfrey夫人仍然脊梁挺直的望着Snape,语气冷漠,『不过要我住口的话,你还是干脆点直接动手。因为我是不会不说的--这些早在Lily Potter死的时候,我就该告诉你的--』
『Poppy!』Snape咬牙,『不要像Gryffindor那些蠢狮子一样试图激怒我--』
『如果能让你清醒得认清现实,像个Gryffindor也无所谓。』
『妳在胡说什么?我当然很清醒--』
『哈!是啊!清醒到拿Lily去刺激Harry?』
『Poppy Pomfrey!』
『怎么?我有说错吗?你敢说Harry现在昏死在我的医院厢房完全和你无关!?』Pomfrey夫人倏地站起,『Lily死了!她死了!Lily Potter死了十三年!什么时候你才能记住这一点?!』
Snape持杖的右手微微发抖。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只会说知道,可是你真的有记住这一点吗!?』
Pomfrey夫人每说一句就往前一步,直到魔杖顶尖抵住自己胸前;明明是相当矮瘦的女巫,可此时的气势却远远压过强大的魔药大师,『不,你没有记住!如果你记住了,你不会只思念她而忽视掉身边还关心你的人!如果你记住了,你不会为了愧疚而放弃性命,不会为了忏悔而放弃该有的幸福--你是个懦夫!』
『不!我不是--』
『你就是!』Pomfrey夫人用着比他更大的声音吼回去,『如果你不是懦夫,那么回答我!既然你有勇气面对黑魔王甚至背叛他做一个间谍,为什么没有勇气承认你对Harry的感情?!』
叩咚。
魔杖滑落到地毯的声音轻闷,但在此时的办公室内却显得异常清晰。
『回答我,Severus。』
Pomfrey夫人选择无视Snape死寂的空洞,语气轻柔地问,『为什么,要那样伤害Harry?你明明爱着他。』
办公室里有好一阵沉默。
『……我没有。』
『什么?』Pomfrey夫人眼神微玻А
『我没有,』Snape干涩的说,没有避开Pomfrey夫人的注视,『不是妳以为的……我没有。』
『你没有爱他?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对Harry没有任何感觉?!』Pomfrey夫人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的讽刺,『所以你其实没有从第一眼看到Harry开始就一直追着他身影?你没有在Harry只要一受伤就气到去拆Dumbledore的办公室?甚至也没有迁就到亲自调配他会用上的魔药不让我经手?现在那些还堆在我医院厢房里没有吃完的糖果罐也通通是我的幻觉?』
这叫没有爱他?骗鬼去吧!
『他是Lily的孩子。』Snape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那不正是妳和Dumbledore希望我做的吗?把他宠得像Potter一样--』
『他本来就是Potter!』
Pomfrey夫人几乎快被Snape的顽固气疯了!她就知道这正是症结所在,『没错,他是Lily Potter的孩子,所以跟Snape、跟Prince、甚至跟Evans一点直接关系都没有!他是Harry Potter!你懂吗?他只是Harry Potter,你要怨恨要诅咒要赎罪要忏悔都是你的自由,没有人有资格阻止你,可Harry并没有义务去承担你的情绪!看着我!』
她右手一挥,掉在脚下的魔杖飞到她掌心。
『解除Occlumency看着我,Severus,然后再告诉我一次你不爱他。』Pomfrey夫人将魔杖朝Snape反手一递,冰冷的说,『告诉我,你从来没有为了Harry出过的意外而怨恨Albus到动了杀心。告诉我,你刚刚没有为了Harry而想诅咒我--拿着你的魔杖告诉我!』
Snape低下头,看着Pomfrey夫人手里的魔杖--属于他的魔杖。
『拿著。』Pomfrey夫人直接把魔杖塞进他手里,『告诉我。』
Pomfrey夫人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很残忍--但是她不得不做。以前的Snape在出事以后把自己封得太紧,顽固排斥著所有试图接近的好意;如今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突破的契机,总要有个人动手将那化脓的伤口重新剖开才行。既然Dumbledore有他的顾虑和盘算,那么这个坏人就由自己来--就当是,她这失职的长辈能做的稍微补偿吧。
握著手里的魔杖,Snape的神色依旧空洞而苍白;良久,他轻举手。
『Expecto Partronum。』
银白丝雾在办公室里旋转化型,优雅而健丽的护法牝鹿安静出现在两人身前。灵动的兽眸看了眼Snape后,在转向Pomfrey夫人同时也靠了过来;像是问好般轻蹭了下她的手背,牝鹿再次化作一团白雾,消散于空气之中,唯独留下一缕尚未完全消散的浅浅温暖。
Pomfrey夫人只感觉鼻头发酸。
『是从Lily……?』
『是。』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似乎不该说什么--Pomfrey夫人抿紧唇,在眼泪掉下以前直接走向办公室大门。
『我知道你大概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想说。活著的人永远都比死去的更为重要,我希望你过得快乐,Severus,我相信Lily一定也是这么希望。』
在右手搭上门把开门以前,Pomfrey夫人背对著Snape,轻轻低语。
『我知道Lily的护法是鹿,我也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一直没变。但是,你的护法--你真的肯定「牠」是Lily吗?你真的,曾经认真的看过「牠」的眼睛吗?』
Pomfrey夫人没有等待答案。
办公室门无声滑上,留下安静得仅剩壁炉火堆燃烧嗶剥声的一室阴暗。
郁金香(十八)
『你的护法--你真的肯定「牠」是Lily吗?』
轻柔而忧伤的询问,在Snape的脑中,盘旋不去。
办公室里壁炉火堆尽职地在驱逐著地窖的阴凉,却驱不走魔药学教授心中的冰冷。他紧紧握著魔杖,护法的召唤咒语几度在咽喉盘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脱口而出。
『--你真的,曾经认真的看过「牠」的眼睛吗?』
Snape闭上眼,将自己狠狠摔入身后的沙发。
怎么可能,不是Lily?
驱逐负面能量,呼应灵魂的守护神--护法神咒,是所有光系白魔法中最困难的防御咒语。他,Snape,一个钻研了多年黑魔法的闇夜行者,无论身体或是灵魂早已彻底没入黑暗;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使用得了那充满光明与温暖的艰涩咒语?更何况,他还是个已经被黑魔王标记、打上堕落奴僕印记的Death Eater!
真正的黑魔王追随者,根本使用不了护法咒--那种光明,温暖,与真挚的心意--别说是黑魔王还和他的Death Eater,追随真正黑暗强大与神秘的暗系法师根本不会理解。
就是Snape少年的时候,当他和Lily还没决裂、还未真正决定追随黑魔王以前,他也从来没有成功召唤出护法来--无论他如何挥舞魔杖唸多少次咒语,就连银雾都不曾出现。
偏偏,就在Lily死后--在他的间谍身分还受到魔法部质疑、Dumbledore还没来得及让自己从Auror带著Dementor来找麻烦的困境中摆脱以前--他永远都记得,银白的护法牝鹿第一次如此清晰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
一个闇夜行者,根本无法拥有光明。
他是个Death Eater。
可是,他的护法神咒却成功了--有了愿意回应他的光之守护。
除了奇迹,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形容。
而这样的奇迹……除了Lily,那让他生平第一次了解什么是光明与温暖的奇迹女孩,他想不到其他,也没有其他。
……可他,确实从来不曾,正视过自己护法牝鹿的眼睛。
Snape撑起手臂彻底遮住本就微弱的火光。
怎么可能正视得了?他害死了她--而她留下的守护与祝福,却依旧愿意回应他这害死她的兇手。
那个温暖的女孩,从来就不曾让真正的怨恨摆佈过的善良女孩……要他如何去正视?甚至就连她的孩子,那个继承了她的眼睛与才情的少年……
『……你选择了你的路,而我选择我的,就那么简单。』
『--你有你自己应付Voldemort的方式,我同样也有我保护朋友的做法,从今以后,互不相干。』
--明明不是同一个人,却有著相似的温暖,说出相似的话--
『--他是Lily Potter的孩子,所以跟Snape、跟Prince、甚至跟Evans一点直接关系都没有!他是Harry Potter--』
『……我知道……』Snape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