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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动作回望，看见Dudley因为我的视线瑟缩了下，『我……我……』
吱唔了老半天还是没蹦出个字，我噎下差点脱口的讽刺，抿抿嘴的撇头就要关门。要不是看在以后大概都不会有机会见面的份上－－
『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跟我们一起走！』
我楞住，讶异的看向Dudley；而Dudley却是眼神闪烁的盯着门边空无一物的墙壁，语气慌乱，『那个，想攻击你的人跟你一样－－我的意思是，我和爸妈都不懂你们的那种、那种力量，如果－－』
『没有如果。』
垂在身边的双拳紧握，我语气平淡却略沉，『难道你以为，这几年我去巫师学校只是去玩？巫师们确实有追踪的魔法，但是我也有反追踪的手段，只要你们抓紧时间离开，出了英国后，你们就安全很多－－就跟我一位朋友的牙医父母一样，到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巫师会认得你们。』
Dudley脸色惨白地看向我，嘴唇发抖。
『那你呢？』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Dudley，如果不是习武而确定自己五官的灵敏度没有问题，我几乎以为自己听到的不过是蚊蚋嗡嗡声。
『我是个巫师，Dudley。』
我只干涩的挤得出一句。而这时候一旁的楼梯传出嘎吱声，Petunia阿姨出现在阶梯口，看都没看我一眼。
『来，Dudley。』她声音轻柔，如果不是脸庞毫无血色的苍白，简直就像平时在招呼自己儿子准备上学一样，『我们该走了。』
Dudley咬住下唇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才转身走向母亲。Petunia阿姨轻轻推着他示意先走，『从后门去车库……Vernon应该把车开出来了，你去帮你爸爸把行李放上车。』
楼梯的老旧，始终让我分不清究竟是Dudley的脚步究竟是故意还是原本就那么沉；Petunia阿姨在儿子从她视线里消失，这才回头看向我。
『Dudley只是你的表哥。』Petunia阿姨的眼神和她的语气一样平静，『他和我不一样，我也不希望他和我一样。所以请你，不要像你母亲那样，只留下烂摊子和包袱给他……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都不会听到任何有关你的消息。』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地看着Petunia阿姨转身下楼；直到身后一双手臂将我拢进有力又温暖的环拥里，我才从有些麻木的恍惚中回神。
『离开这里之前，我要做些布置。』
是深呼吸也是无声叹息，我没有挣脱，而是轻轻转身反抱。
『我要准备回礼，一份重到可以让魔法部和很多人收敛小动作的礼物。』靠在Severus胸前，聆听他沉稳的心跳，我喃喃说，『帮我，好吗？』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上脸颊，我闭上眼睛感受这几乎不留痕迹的安慰。
『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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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布置命案现场，杀人，反而是件最简单的事情。
到监狱弄出几个死刑或无期徒刑的重罪犯，然后丢给阴尸毒死咬烂、再灭掉阴尸－－嘴巴说说很简单，实际执行起来却花掉我和Severus一整个晚上的时间；特别是，这个布置不只在Dursley的屋子，还包括了几个郡外的Hermione家也一起。如果没有Severus熟练的消影现形协助，要想不被魔法部发现继续在校外使用魔法的前提下，就算只动员植物帮忙，光凭我现在还没完全恢复的魔元状况绝对没办法处理得这么顺利。
『在给Granger报讯？』
因为Severus的坚持，除了一开始潜入监狱带出犯人、去某个海边山洞抓现有阴尸，后面的杀人和布置现场，他用我需要休息的理由非得让我待在屋外－－我再一次无比怨念被人带着消影现形的晕眩副作用。
懒得提醒他主意是我出的、而且屋子里的装饰盆栽只要我一个动念也足够传递来想要的影像，我顺从的待在不起眼又容易忽略的后院角落席地而坐，抓紧时间平复恶心同时也把Dementor和阴尸闯进阿姨家、还有我临时起意的安排，重点写进和Ron他们三个共享的联络本里，以回应他们震惊又紧张等待我消息的一堆留言。
『嗯……至少得说一声，再怎么说这也是她家。』
我仰头看向走到身边的Severus，阖上联络本起身，将本子和羽毛笔收进腰包，『我实在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拜访Hermione家，居然是来做这种事。』
『后悔了？』
我摇头，向前跨了步的抱住Severus。
『是庆幸。』埋在他胸前，我贪婪闻着浅浅药味，环在他腰上的双手收紧了些，『我原本以为你会阻止我。』
『阻止了你，然后换成你的小藤妖来？』Severus的冷哼直接擦过我的发稍，『报复魔法部和对麻瓜们暴露巫师世界是两回事。』
的确，这件事情如果让Cthugha来做，以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绝对会放任阴尸继续在麻瓜社区乱晃，直到把事件闹上电视新闻播出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先不说Cthugha现在正用代表Gaea之子特使的身分在吸血鬼领地办事，就算他还闲着我也不打算让他来做这件事－－Dementor和阴尸闯进女贞路不论是谁的主意，都和魔法部那些官员脱不了干系；既然惹毛了我，那么坐在魔法部长那个位置上的家伙就该承受我的怒气与报复。
『不管怎么说，现在帮我的人是你。』我垫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记。究竟是勉为其难还是有意纵容，我已经不想去计较，『收留我一晚？』
Severus瞪了我一眼，『你忘了不久前才看过的信？』
『你说那张只写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字条？』我眨眼，露出纯然无辜之色，『我能说我不知道那是哪吗？』
『当然可以。』Severus嘴角勾出冰冷的讽刺，『也许Potter先生更乐意先解释一下，刚刚我们去捉来阴尸的海边山洞问题？』
我立刻垮下脸像霜打过的萎茄。
『至少，陪我去伦敦？』我闷闷的靠回他胸前，『搭车……我在路上解释？』
143 暑假．分别之夜（三）
这年头，出租车司机大哥赚钱真困难。
前些日子载我回Dursley家的司机，面临的是Veela精神魔法的幻象；这回的司机遭遇更简单，一个蛮横咒就解决了。
－－实在很难说哪个司机比较可怜。
『……就效率而言，果然还是黑魔法最直接快速。』
坐上公共电话叫来的出租车，我下意识比对了下Delacour和Severus让司机忽略乘客的手法，我忍不住感叹地嘀咕了句，『这就是正派和邪派的差距哪……』
『怎么，伟大的救世主情怀又泛滥？』Severus冷漠的扫了我一眼，『黑巫师向来如此，没人逼你非要习惯。』
……这话怎么听起来挺危险的？
『我只是就学术方面实事求是的分析了下，又没其它意思。』我直接蹭到Severus怀里。反正司机中了Severus的蛮横咒，除了把车平安开到目的地外其它都浑浑噩噩的，现在又是凌晨时分，公路上也没什么车会注意到别人的车内在做什么，『别这么敏感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上的人命其实比你还多。』
落在肩头本想把我推开的手一顿，『那不算。』
『怎么不算？为了能救人而实验新药的人命就不是命？为了复仇端掉一个恐怖组织几百人的基地那些也不是命？不管什么理由，抹杀就是抹杀，重要的是自己心态。』我懒懒说，趁着Severus若有所思的时候鼻尖磨着他颈侧，『我对自己的选择从来没后悔过，Severus。』
『凡事都有第一次。』
『也许，不过肯定不会出在你身上。』我离开他颈侧，额头靠上他的，浅笑自信，『你不会忘了，我是个勇往直前的Gryffindor？』
『当然，』黑曜色的眼瞳第一次显得深遂而醇醉，『鲁莽又狂妄，你一向将狮子的特性诠释得很出色。』
我报复地咬上他的唇，得到更加熟练卷走我舌头的响应。
『你……嗯……』我唇办磨着他的，模糊地问，『真的……不考虑收留我一晚？』
Severus狠狠掠夺我肺里几秒的空气后才放开我。
『不死心的小狮子。』他呼吸短促，『你真以为Dumbledore不知道你现在正和我一起行动？』
『喔，是啊，无所不知的校长大人。』这人真是越来越明白怎么打消我的小心思了。我嘀咕着翻了个白眼，有丝挫败的埋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可我不想跟你分开。你今年又不会留在学校，天晓得这次分开后我要多久以后才能再见到你。』
温暖的大手抚上我后脑，轻轻揉着。
『比起这点，你该想的是怎么面对你的新教授。』Severus低沉说，『魔药学我大概猜得出来Dumbledore会找谁来教……但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课，你自己要多小心。』
我打起精神抬头，『你知道谁会来做我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不知道。』Severus轻哼，『不过过了今晚，在你设计了那么大的动静以后，魔法部不向校董会施压插手Hogwarts事务来「保护」你的机率，大概就跟Longbottom连续一个月没炸掉自己钳锅的可能性一样高。』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Severus真的对Neville一天到晚在他课堂上炸锅意见深重，否则也不会老是在我面前埋汰他了。
『好吧，所以如果魔法部真的给我们指派了一个新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话，那我确实可以期待一下。』我嘴角忍不住勾出一道冰冷的笑意，『如果是有真才实学就算了，如果没有……我想Fred和George应该不介意多个炼金物品的实验对象。』
本来放在我后脑的大手滑到颈子，重重捏了下。
『直接挑衅魔法部的官员没有半点好处。』Severus警告的瞪着我，『Dumbledore的庇护也有限度，不想被退学就别闹得太过分。』
『知道了啦。』
我缩起脖子窝回他胸前，嘴里服软心理却悄悄打起离开Hogwarts的主意。也许听起来有些自大，但是学校的正式课程对我来说确实已经不是问题，如今Hogwarts里真正还能让我学到东西的也就只有老师们的额外指导，而我真正深入钻研的也就魔药和医疗，可以说Severus不在，学校里吸引我的课题也就少了一半；加上我既然想在今年里面解决Voldemort，首先面对要解决的就是最后一个还掌握不了的魂器，也就是躺在Gringotts里面、碍于妖精的特殊防御无法弄出来的金杯……
嗯，算起来继续留在学校里实际利益还真是不大；不过要真的就这样消失不回学校，有些计划却会变得更被动－－果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
『在想什么？』
『想怎样打劫Gringotts－－』下意识的回答了问题，感觉腰上一紧，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尴尬朝眼神不对的Severus笑笑，『那个，嘿嘿，我开玩笑－－』
『玩笑？』Severus语气十分轻柔，『几个小时以前才刚策划了一场亲人假死的现场佈置，细节胆大縝密得如果不是亲身参与，我几乎也找不出破绽。现在你又说了想抢劫Gringotts，然后告诉我是在开玩笑－－你是在试图污辱我的智商，还是污辱你自己的？』
我苦著一张脸埋进他胸膛－－讨厌哪讨厌！在Severus身边的时候不只警戒下降连话都藏不住了吗？这样下去以后我肯定会被他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