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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让质辛沉溺于虚假之中!她亦不能再受俗世牵动!
天之厉在这里,他会无事的!
她越费尽心思要屏蔽来自质辛的干扰,心中的担忧心痛却越来越强,愈来愈烈!静寂的青芜堤万籁无声,只有天之厉低沉呼唤带着心痛的安抚之音。
半晌过去,质辛却没有任何恢复迹象。
天之佛脸色惨白,怒然回身,一把从天之厉怀中抢过质辛抱在自己怀中,厉声怒道:“你怎会让他得了此病!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当初为何要生下他!”
怒声间她已然飞身坐到了石床之上,紧紧搂住质辛,化周身佛气护住质辛心脉,俯身在其耳旁轻声道:“质辛!质辛!你若能安然无恙,吾便亲自陪伴送你回异诞之脉!”
石床上的暖气有所感应察觉到了订立血盟之人的危险,顷刻间散出浓浓热气,紧紧缭绕盘旋在二人身旁,热气源源不绝不断渗入质辛身体内。
第16章 一家温馨
天之厉担心的眸光在天之佛从怀中接过质辛后瞬间变柔,缓缓起身,站在石床旁,静静凝视着天之佛紧紧搂着质辛坐在石床上,声声呼唤,声声疼惜。
天之佛嗓音急切中透着浓浓柔意,如一丝暖光瞬间穿透了质辛冰封的心神和意识。
静谧的青芜堤回荡着余音袅袅。
“吾亲自陪伴送你回异诞之脉!”
“吾亲自陪伴送你回异诞之脉!”
……
魔皇冰冷的身体在石床和楼至怀抱的温暖中渐渐有了温度,苍白的面色慢慢红润。
天之佛眸光微湿紧紧凝视着怀中的质辛,见他有了变化,搂着他的手不觉轻轻微颤。
你总算无事了!
睫毛轻颤,魔皇紧阖的双眸缓缓睁开,朦胧地对上凝注着自己的天之佛,手指不禁紧紧扣住她的手,轻声呢喃:“娘!你真的不会再抛弃我了吗?”
天之佛心头一涩,眸色怔然,不知该如何应答,纤长的手指唯有本能地包住他柔软的小手。
她定然不可能一直与他在一起,这是事实,最多只能陪伴到将其送回异诞之脉,可随后自己之离去,又与抛弃他有何异?
一直沉默的天之厉见天之佛左右为难,眸光微闪,脚步移动身子贴在了石床一侧,俯身看向魔皇温和道:“质辛!佛者已经让步答应送你回异诞之脉,不可再贪求!”
天之佛闻声下意识转眸,看向身旁的天之厉,只见他温和的神色中隐着一丝浅浅的严厉,似在责怪质辛只顾自己心愿却强人所难。
这便是世间为人父者吗?教子明了人心之苦之无奈, 而非为一己之私非迫他人。
若非世人相迫逼杀至此,自己……
“质辛,吾可陪伴你找到你娘为止!”天之佛回眸看向魔皇,眸光澄明清透,做了决定。
找到你娘,吾便不必左右为难。
天之厉抬眸看向天之佛,见她神色,心头一痛,对她的心思已然清晰于心,正因了然,心中更觉疼痛沉重,只能让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才强抑住将她搂在怀中的冲动。
左右为难吗?楼至,你可知你只要狠心一些,便没了这些困扰。
无论失忆与否,对自己在意之人,你只会不禁意间牺牲自己。
失忆与否,改变与否,你皆是吾天之厉唯一的妻。吾此生认定你,便是全然的信任。你既然想要找到记忆,吾便替你去你找!
质辛闻言红扑扑的小脸上才慢慢绽出一丝羞涩的笑意,身子向天之佛怀中轻轻缩了缩,转眸看向凝视着天之佛的天之厉道:“爹!天佛娘答应我了!”
娘真的不抛弃自己了!
天之厉闻言看着面颊带泪却含笑的质辛,他很久未曾见过质辛笑得如此透亮开怀,心底的温柔浓浓闪过。
等你娘回家后,爹定第一个满足你想有个小妹妹的心愿!
质辛满足地在天之佛怀中坐着,见天之厉孤孤单单地站在石床边温柔地望着他和娘,这才想起爹还不能光明正大关心娘,想到爹思念娘的模样,他心头一酸,登时拍拍身旁的空位,对天之厉道:“爹,站着多累!你也到石床上来坐着吧!”
说罢又抬眸对上天之佛的双眸,期待地问着:“天佛娘,可以让爹坐在你的床上吗?”
天之佛佛心圣洁无垢,自不觉此举有何不妥,垂眸看向魔皇微微颔首,温和道:“石床吾已赠送于你,你想如何都可。”
只因天之厉是质辛之父亲,天之佛便已经莫名的少了排斥和戒备,或许因为对质辛的全然信任,她便也信了质辛全然信赖的天之厉。
这份信任给出的这般轻易,天之佛却并未有任何的忐忑不安,反倒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安然。
天之厉未拒绝不过亦仅仅只是坐在了床边,双脚踏地,与天之佛相对,可以看清她和质辛的一举一动,两人间只隔着魔皇。
质辛心头快乐,高兴一笑,募然将天之厉的双手拉过去抱到怀中。
天之佛的双手此时正搂在他腰间,质辛亮晶晶的黑眸顿时仰起看向二人道:“天佛娘抱着我,我抓着爹,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质辛话音刚落,青芜堤倏然飘起一阵清风,拂过石床上的三人。
天之佛银白幽长的发丝募然随风而飞,轻轻飘向质辛和天之厉身前。
天之厉凝眸,任由发丝滑过自己的面颊,一抹浅浅的昙花幽香飘然而至。
熟悉的昙香,熟悉的气息,楼至,吾何时才能真正拥你入怀,将你护庇在吾羽翼之下,而你亦心甘情愿接受吾之护佑!
质辛又闻到了香味,眸色一亮,鼻子嗅了嗅,不觉松开了一只手,接住随风垂落的一缕银白发丝,嘴角勾笑,垂眸看去,手中有着天之厉爹爹的手,还有天佛娘的发丝。
凝视间,脑际倏然闪过一道灵光,募然拨开了天之厉的手,将天之佛的银发一圈一圈的紧紧缠在了他的十指间,指上的缠绕的发丝本就光泽澄亮,就在贴住天之厉指尖的一刻发丝突然闪过一道耀眼夺目的银光,转瞬即逝。
那次他问冰无漪叔叔为何要把劫尘姑姑的发丝绑缠在指尖,他好像对自己说过,只要将女子的青丝缠在男子指尖,女子便会永远与男子在一起,是不是只要他将娘的头发缠在爹爹的手指上,娘就会永远和爹爹在一起,他也可以永远和爹娘不分开?
天之佛不知质辛此举何意,看着他小心翼翼捏着自己的发丝端详,便未阻止,然等再要出声阻止他之举动时,却是晚了一瞬,质辛早已手疾眼快的将头发缠在了旁边的天之厉指上。
天之厉本也不解质辛举动,然当发丝缠在指尖的那刻,一股隐藏极深的缠绵之意竟奇异的透过发丝穿透指尖肌肤直直传入心头,与心头暗藏的深情交织融合,绵延不绝。
心不可抑制的震动,天之厉猛地抬眸,望向面色无波无澜的天之佛,眼中瞬间而起的震惊悸动再也无法掩饰。
楼至!你到底瞒着我什么!第九式!禅天九定最高式你竟用在了自己身上!将所有的心绪都封印在发丝之上,你为何要对自己如此狠心?
当初封印吾之时你亦只用了第八式!仅此便让吾受尽分身错骨脏腑俱碎功体险些尽散之痛,你给我演示第九式时曾言此第九式广果殊胜向尘寰绝不会现世,只因世间万物无法承受它之焚莲罪业,世人不可承受,你便可承受吗?
丝丝情意渗入心间,天之厉此时知晓她发丝尘埋的心绪,胸口猛然一窒,气息不稳。
天之佛只觉一道凝利眸光直射着自己,随即缓缓抬眸看向视线射来之处,拧眉道,“天之厉,你的眼光让吾很不快。”
指尖的柔情,眼前之人面色的淡漠,极端却没有一丝不谐,极端的背后,是天之佛隐藏于世此时连她自己都忘却的原因。
天之厉掌心一握,将所有发丝牢牢锁在手心,收回震恸的眸光,喉音沙哑道:“见谅,吾只是看着质辛突然想起吾妻,一时恍惚。”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坦诚而言,毫不矫饰,微怔后不再言语,垂眸看向还有部分捏在质辛手中的鬓发,温和道:“质辛,你先松手,吾有事待办,需要离开片刻。”
质辛听了天之佛所言,才从缠绕发丝中回过神来,一看天之佛因发丝被自己所牵,不得不将身子微微前倾,登时笑眯了眼睛,松开拉着发丝的手,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咧嘴不好意思一笑。
天之厉闻言倏然松开了手指,垂眸一看,眸中若有所思闪过,指上的发丝光滑亮泽然竟是已及其复杂的手法缠绕,这种缠绕方式是冰无漪独门之技匹配他水性功体,质辛是如何学得?
见他只顾盯着天之佛尴尬的干笑,天之厉眸色微闪,若有所思出声提醒道:“质辛,还有吾指上!你可还记得如何解开?”
天之佛以眸示意,质辛转眸看向天之厉手指上,银色发丝乱七八糟的缠着,嘴唇不可思议地抖了抖,顷刻间傻了眼。
这!这是他刚刚缠的?他明明就只顺着一个方向轻轻绕了绕啊!
冰无漪叔叔教自己之时就是这么回事,可为何叔叔缠出来的是一圈一圈,整齐明了,他的却如此凌乱看不清脉络。
现在该怎么办?质辛咬咬唇,神色挣扎,小心翼翼的抬起小手,试探地理了理凌乱地脉络,不理还好,这一理更是乱中加乱。
天之厉见他模样,眸光轻轻一闪,心里已有了准备,指尖上楼至的头发只怕是从此与她缘尽了。
质辛解了片刻直解的满头大汗。
天之佛凝视着手已经开始哆嗦眉心皱成死结的质辛,突然想起他忘记如何收气旋之事,眸光不稳地跳了跳,试探问道:“质辛可需要吾助你?”
他的缠绕之法暗合五行八卦,她见所未见,但亦可看出其中暗含之功,若是乱了一毫,便不必再想解开死结。
质辛求之不得,急忙起身从天之佛怀里出来,如释重负喘口气看向她道:“要!要!我解不开啊!”
天之厉的手突然失了质辛的支撑,只得移近天之佛身前,以防拉疼她的发根。
天之佛无奈,抬眸看向近在咫尺对坐的天之厉道:“你可知如何解开?”
天之厉迎上她平静询问的双眸,缓缓道:“吾只有一法!”
天之佛静待。
“断发!”
楼至韦驮闻言心中平静,无甚波澜,垂眸定向紧缠住他手指的发丝,色身色相随己千年,缘起缘灭,唯顺其自然。
眸色一定,顿时指现佛光,挥指滑过,不假犹豫。
发丝一断为二,天之佛鬓角发丝顷刻间短了半尺,断去的发丝依旧缠在天之厉的指尖,未有丝毫松解。
质辛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急忙走过去,攀住天之佛断发侧的一肩,用小手轻轻摸着被剪断的发丝,转眸摸摸自己肩头束起的黑发,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最后眼一闭,揪起自己的一缕黑发,放在天之佛面前道:“天佛娘!你把质辛的头发也剪了吧,质辛做错事了就要受罚。”
天之佛眸中没有任何责怪他之意思,见他一脸害怕被断掉黑发痛苦,不觉含了轻笑,本欲直言宽慰,开口之时到了唇边的话却突然变成了:“好!吾满足你之心愿。”
质辛揪着自己头发的手一僵,眼睛微微露出了一条小缝,怯生生地看着天之佛指拈佛刀,倏然落下。
就在碰到头发的那一刻,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叫道:“啊!等一等!”
天之佛佛指微顿,看着他肉疼的面色,眸色平静耐心道:“哦,你有何想法?”
质辛另一手急忙抬起,两只手捣鼓片刻,丈量好了应该断掉的长度,两只手紧紧捏住,神色认真地看向天之佛嘱道:“天佛娘,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