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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厉的身子僵硬沉凝,平静的双眸静止仿如千年不动的寒冰,冷静看着天之佛停止输血,然后坐在地上阖眸调息。
到她扶着洞壁轻颤起身时,霸气沉稳的身影才微动,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轻轻踏近。
天之佛神色恍惚,后知后觉垂眸看着臂下突然出现的有力手指,以为是幻觉,涩然轻笑,一手颤抖着抬起按在心口。
“天之厉,吾竟有些想你!不知现在你和质辛可好?”
……
“想知道,为何不回头一看!”
天之厉低沉的嗓音突然回荡在洞内各处,双眸紧紧锁着她的背影。
天之佛身子顿僵,骇然抬眸,“天……天之厉!”
身子瞬间被一股霸道强硬的力道紧紧拉离了石壁,跌进暖意宽厚的怀中。
天之佛心头止不住震颤,倏然回神开始挣扎,
“放开吾”!
“放开再让你逃吗?”天之厉双手横抵在她腰间,俯身鼻尖相对,死死望进她诧异焦惧的眸底。
天之佛一窒,身子僵硬:“你怎可能进入这里?”
天之厉双手紧扣,沉声道:“你楼至韦驮在的地方,吾破天掘地也要将你挖出来!”
天之佛撇头欲避开他的眸光,却被他一手控制只能定在他沉如深渊的眸内。
片时的死寂,天之厉突然俯身,紧紧含住她方才划破的手腕,灼热湿暖之气渗透而入。
天之佛神色大变,惊惧急声:“你,不可!不能!”
天之厉紧紧制住她聚功要挣脱的胳膊,一言不发,舔舐力道却是愈来愈大。
被舌尖急速滑过的伤痕渐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植而入的暗绿厉族封血禁术。
天之佛眸底焦急惊惧,开口喝止,背后檀尾精穴却猛然被强势点住。
一股钻心奇痒霎时席卷全身,天之佛僵硬挣扎的身子陡然坠落。
天之厉双臂顿紧,拉进她无力的身子贴在自己身上,继续禁制之术。
急窜的酥麻难耐渐渐吞噬着她的意识,天之佛想要咬舌保持清醒,却是软软一触无力轻吟,只能凝泪望着他哀求,“天之厉,求你,不要!不……”
天之厉不为所动,齿下霎时溢出血珠,闇气纷扰盘旋。
苍白面色上浮起一抹浓重地晕红,天之佛强撑的意识终究消散,接踵而来的急促轻吟吞噬了她最后一声颤惧。
天之厉转眸,静静看着趴在自己怀中难耐喘息轻颤的天之佛,双唇仍旧不离佛腕。
从此以后,没有吾之允许,你妄想再流一滴血!
缎君衡和野胡禅进来时,见二人情形惊得愣在了当场。
“我呔!臭老秃!我来救你!”
野胡禅霎时怒吼一声,横空飞起金刚轮,气势汹汹直击天之厉脑后。
天之厉眸光一闪,抱着天之佛翻身而对,野胡禅眸色骤变,右手一掌推向左手,金刚轮登时错位击向了山洞石壁。
缎君衡看天之厉冷静至极的眸色登时反应过来,急忙飞身制止了野胡禅,
“不可!他在救天之佛!”
野胡禅身子一顿,怒眸扫过天之厉,“呀喳!救人有这么救的!”
缎君衡轻咳一声,死劲儿拉过野胡禅:“佛门尚有密宗男女双修之法,厉族族类非同一般,自然殊异于常人所能理解!”
野胡禅怒气犹在,“臭老秃醒过来,若不是你所言,吾金刚轮碾碎他!”
缎君衡信誓旦旦颔首,急忙拉着野胡禅去看寒热双流中的三人内元。
山洞中气氛顿时两分。
禁制之术终算完成,天之厉看向微带欲色轻抚他心口的天之佛,沾血双唇缓缓从她手腕转到耳边:
“楼至韦驮!这些时日吾心所受折磨,必要一分一分从你身上讨回!”
怀中之人仍在无意识地越发贴近他散发着雄浑热力的身体,微凉的身子终于多了些许的暖意。
天之厉才指尖一点,解开了幻识情境,任由恢复意识的她愤急拉开两人身间距离,但仍在他双手控制之内。
转眸看向缎君衡:“情况如何?”
缎君衡扫过此时眸色复杂的天之佛,用灵力封印已经生机沛然的三人内元回道。
“再灌注十日,将内元植入三人体内,三人便可复活!”
天之厉拧眉道:“若中断,可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缎君衡摇摇头:“吾用灵力封住从寒热双流中取出,无碍!”
天之厉心下微送,看向天之佛:“你还还在这里干了什么?”
天之佛紧抿双唇,怔怔急惧地看着手腕上的禁制之术。她该怎么办是好!
缎君衡插话提醒:“据吾所知,只有此内元和你所说的内丹以及质辛头骨。”
天之厉道:“内丹头骨在吾手中,你将内元带着,随吾回异诞之脉!”
野胡禅眸底怒气一闪,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放下臭老秃!我要带她走!”
天之厉淡淡道:“你问她,她若要跟你走,吾绝无异议!”
野胡禅心下微松,急忙走近天之佛:“我来救你!我们回善恶归源!”
天之佛眸光凝重一闪,不假思索摇摇头:“师弟,你先回去!吾随天之厉走!”
旁边缎君衡手中的内元正泛着柔亮光泽。
而天之厉听到她的话后,将不知何时拿到的内丹头骨内元融合之精丹一握,收纳于身,垂眸望进天之佛眼底。
“这些东西,全部由吾保存!你若想要,便拿出吾感兴趣的东西来交换!”
野胡禅不知内情,难以置信瞪着她道:“臭老秃,我是你师弟!你不跟我走,却跟没半点儿关系的天之厉去异诞之脉,你被气糊涂了?”
天之厉将天之佛横抱在怀,不顾她之刻意隐瞒,错身野胡禅往山洞外走去。
“楼至韦驮为吾生有一子,你说我们有没有关系?”
缎君衡推了推僵硬震惊的野胡禅,补充道:“快走吧!他们的儿子就在异诞之脉,长得很像你口中的臭老秃,若不信可以随我们一观!”
野胡禅猛得死劲儿拍向脑袋,急躁吼道:“呀喳!臭老秃真生了儿子!可是她怎么能生儿子!自己真和这天之厉是自家人!我呔,罪墙破事已经烦死个人!不想了,反正绝对不能让佛乡之人逮住她!”
“我咧!臭老秃!等等我,我也去异诞之脉!”
天之厉突然停住了步子,看着怀中挣扎不已的天之佛:“再动,吾把你扛回去!”
天之佛身子一僵,躁动地看着手腕间禁制之术,沉郁道:“天之厉!你为何要来?这里你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你不来一切照着吾的安排进行,他化断灭无幻复生,罪墙怨灵复生,红潮寂灭,厉族众苍生安然无恙,你和质辛劫尘他们好好活着。
天之厉眸光一闪,双手突然祭出王厉氛气光绳,将天之佛双手双脚连着身子隐隐绑住。
天之佛震惊抬眸:“你!放开吾!”
天之厉垂眸平静道:“中气十足,音声浩然,楼至韦驮,你觉得对待吾之千年宿敌,异诞之脉通缉罪犯的天之佛,不这样,该如何?”
天之佛沉默,低声道:“既然恨吾,何必要寻吾?”
天之厉冷声道:“你的生死唯天可控,连你也没权利擅自决断!”
随后紧跟而出的缎君衡身子顿了顿,倏然垂下双眸,拉开了与二人的距离,并挡住了疾驰而过的野胡禅。
“大师,缎某有事需向大师了解,如今总算寻得天之佛,我们走慢些。”
野胡禅不疑有它,颔首:“我也正好有事要问你!””
第46章 佛厉对抗(一)
第四十六章 佛厉对抗
咎殃双腿舒展横坐,让沉睡的劫尘躺在自己腿上,身子微俯,遮住了高悬半空的日光,垂眸望去,这一望不禁望得入神痴缠。
狭长轻妩的眉目映着纤长飞扬的长睫,光滑弧度完美的琼鼻衬着微抿莹润的脂唇……
心头绵绵柔情满溢涌出,咎殃见日光拂照下她的睫毛颤了颤,抬手挡住漏泄的丝许光芒,小声道:“剑布衣,你再往左面移移,光线又照着劫尘了!”
剑布衣眸底轻笑一闪,毫无怨言又动了动身子,身后剑穗随着这一动扬起飘动,霎时为肃寂的罪墙内添了别样的轻柔。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簌簌疾步之声,四周平稳气流霎时躁动乱窜。
剑布衣面色顿凝,回手按剑,望向浑身戒备的咎殃,“吾去看看!你带着劫尘姑娘先找安全之处暂避!”
咎殃一怔,微有犹豫,却不料瞬间震动之声更烈,剑布衣拧眉急推:“冰无漪!别再犹豫!快走!”
“往哪里走!”一声沉怒之声,携匹敌刺目佛光气劲儿破空而入,强势挡住了三人去路。
剑布衣浑身紧绷,急忙回身保护抱着劫尘的咎殃急速退身,三人才堪堪避开了强劲儿霸道的骇人掌力。
审座怒尊横刀带煞飞身厉色现身:“罪者!敢助楼至韦驮脱逃,更阻挠佛乡缉拿天之佛,你们罪无可恕!若不束手就擒,休怪本座下手无情。”
云沧海、苇江渡等佛乡众人肃然席卷而来,登时将三人团团围住,进退之路全部堵死。
佛乡之人怎会到此?天之厉他们尚在遗失山川!若要硬势突围,一场大战难免!
咎殃眸色一皱,顾忌昏迷的劫尘,若自己动手必输不可,天之厉他们若出现更是直接对上佛乡围杀,现在动手涂消耗战力,不如暂时示弱,再见机行事。
心头计议已定,咎殃转眸看向身旁戒备之人暗语:“穷酸布衣!瞅准时机,你先脱身!吾不能让你为吾厉族之事受拖累!”
剑布衣怔了怔后,义无反顾缓步靠近咎殃,背对仗剑而立,轻笑一声:“冰无漪,留下来是吾自愿,跟你或是厉族没有一丝的关系。”
咎殃拧眉急斥:“你个混蛋布衣,你不脱身,怎么去找救兵啊!听我的,一会儿别管我们,快走!若不然吾今日吾绝对跟你绝交!”
剑布衣面色平静自若,望着越来越多的天佛原乡之人,不徐不疾道:“是个好主意,吾没有异议,今日我们绝交。”
咎殃眸光一阵错愕。
剑布衣轻松道:“反正只有今日一天!明日吾再去江山美人亭拜访你!”
咎殃转眸瞪向剑布衣欲再开口,怀中沉睡的劫尘却已然转醒,眸底红光激射,利声道:“真给厉族丢人,还没打就先认败!剑布衣,吾赞成你绝交,明日吾去你秋暝山居拜访!”
咎殃震得登时回眸,欣喜唤道:“劫尘,你醒了!”
劫尘抬眸扫了他一眼,翻身离开站在了地上。
云沧海一怔,惊呼:“姑娘!”
劫尘扫向声音处,抚向腰间佩剑,未发一言,转眸对上审座:“天之佛在遗失山川,你们只要进得去将她逼出,我们这次必然相助佛乡将她擒拿,补偿上次相助之责。”
云沧海走进审座低语:“剑通慧之事便是此姑娘所告知!”
审座肃然沉默冷凝三人,沉默不语。
佛乡武僧中混进的泽之厉贪秽和雷之厉克灾孽主惊见二人,不由回眸相对,他们竟然就在此处!
“难道天之厉也在这里吗?”
审座凛眉凝注着三人拔剑的姿势,神色肃峻,回想那日二人功力,冷然下令:“ 无尘!了凡!将三人缉拿回佛乡!后事再言!”
“遵命!审座!”早已经被贪秽和克灾孽取而代之的两人应声出列,脚踏佛步走至三人面前,合掌:“阿弥陀佛!施主得罪了!”
劫尘,剑布衣和咎殃见二人功体不凡,登时拔剑,凝神相对。
贪秽眸光精光一闪,突发猛招,携强势功力飞身急攻,手中佛珠精芒刺目,利风直逼劫尘面门。
克灾孽主踏地震隆,倏然闪身提剑急速攻向另外两人。
劫尘冷笑一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