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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尘诧异僵了僵眸光,看她期待泛亮的眸光,嘴唇微动,拒绝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终究抑制不住心头的妥协,放开了抚在剑上的手,轻轻颔首,三千眸底登时喜色更甚,激动提步颤抖着手环抱住劫尘。
娘亲!我真想你,虽然你现在还没跟爹成亲!
劫尘垂眸看她软软倚在自己怀里,心不知怎的突然就变得暖柔异常,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抬起,将她轻轻揽住,
“既然想你娘,为何不回家去?还有剑布衣和你是何关系,你怎么会在此地?”
三千片刻后退开了她的怀抱,迎上她关心的眸光,呵呵一笑,“我娘和爹是剑布衣的师父,我是他的小师妹!爹娘说师兄的功力必须到江湖上历练一番,后来家里出了些事,我便偷偷离家来寻师兄了!”
“离家出走!”劫尘微急压住了她的肩,垂眸问道,“你如此岂不是让你爹娘悬念?”
三千抿嘴一笑,不好意思地对上熟悉的亲切红眸,“没事的,我爹娘已经习惯了,我经常失踪,而且这次来顺便帮爹娘完成他们的心愿,我一走,他们就知道了!而且有师兄在,他们放心的很!”
见她眸底怀疑未散,三千无奈抚额,娘你的固执原来不是生了她之后专门针对她有的,居然现在就这么严重。
“姐姐,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我师兄!他们总说小孩儿说话不算话,我师兄是大人,他一言九鼎可以给我作证!”
“剑布衣师兄!你到我这来一下!”
剑布衣听到幕然回眸,断了和咎殃的言谈,走过去,“什么事,三千?”
三千一把拉过他,郑重地看着劫尘,指着自己道,“你对姐姐说,我爹娘很高兴我这次到苦境找你!我没说谎!”
剑布衣眸色一松,倏然泛起笑意,对着劫尘颔首,“多谢劫尘姑娘挂心,确实如此!她爹娘亦有让她在江湖上历练的意思。在三千来之前,吾已经收到了他们的书信。”
三千面上一副我没说谎的样子,心底却是嬉笑连连,师兄,难为你为我说谎了!等回了家,我一定会报答你!
咎殃支着下颌,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劫尘站一起,越看越有意思,几步走近劫尘耳语笑道,“你确定你娘当初只生了你一个吗?”
劫尘收回放在三千身上的视线瞥向他,“三千不止眼睛,连笑起来都与你一模一样,按你的逻辑,吾该说你娘当初除了你定然还有个女儿。”
“呃!”咎殃一噎,摸了摸下巴,急忙偃旗息鼓,这问题说下去哪有答案!到时候见了她爹娘,他一定要好好看看!到底是啥样的爹娘能生出这么个女儿!
三千自动退身到剑布衣身边,踮起脚尖覆在他耳旁低声道:“原来爹娘以前是这样啊!爹真的这么早就疼爱娘亲,对娘亲还这么好。我以前听楼至伯母给我讲时一点儿都不信,现在是信了。我以后也一定要找个爹这样的夫君!”
剑布衣转眸看她期待好奇的纯真蓝眸,眉心蹙了蹙,莫名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心绪,微微拉开二人的距离,
“你还小,莫要想这些事情!”
三千登时皱起了眉,不假思索又加了一只手,紧紧搂住了剑布衣的胳膊,不满道,“师兄,你为何总是站得离我难么远?靠近点儿,你在无尽天峰说要照顾我的,难道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剑布衣身子顿了顿,看着她心思单纯,丝毫不分男女之别,叹了口气,任由她拉着,凝声嘱咐,“以后切不可对其他男子如此动手动脚!“
“师兄最好!”三千高兴一笑,更加贴近他站着:“你放心了,除了爹爹、伯父、叔叔,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咎殃咋看咋觉得三千跟剑布衣站在一起碍眼的很,冷哼一声,直接走过去拉过剑布衣故作温和道,“三千,你去和你劫尘姐姐站着,吾和剑布衣站一处!”
三千眸底的笑意一顿,撇了撇嘴,爹,你的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假,却还是乖乖放开了剑布衣走到劫尘身边。
劫尘最后看了眼三千,转眸看向剑布衣,说出此处的来意,“寒暄我们省下,你想必知道吾和咎殃此来何意!”
“关于吾之记忆?”剑布衣收起了轻松惬意,眸色顿肃。
咎殃亦收起了玩笑,凝重道,“大哥说你知晓未来之事,此事可当真?”
三千面色变了变,急忙垂下双眸。怎会有人知道此事?师兄不是说他未曾泄露过?
剑布衣沉默半晌,微微颔首,“吾确实能推知一部分!但是,吾不能也不会吐露一个字!预言之事事关重大,一言不甚,牵连太广。”
劫尘心绪并无多大变化,抬手阻止想要继续责问的咎殃,
“剑布衣,把你能说出的说出即可!”
“多谢!”剑布衣看向劫尘露出丝感激:“吾能推知未来之能亦不过是跟随几位师父学得。此法主要根据五行八卦、星宿变化、各方事态演变来推测未来诸事。
在个人小事上吾可保证此法极为准确,尤其对于有缘之人,完全靠自己意念测度出其瞬间之后的祸福,冰无漪之事便是这般。
而大事,吾只能尽力准确,但不敢言绝对的万无一失。当初吾在无尽天峰封印中偶会天之厉,可算是推算正确的一件大事。错算之事,吾只言自己。吾未曾料到会遭受血傀师算计而失忆,亦不曾预料到能够无意中恢复记忆。
吾的推测之言,不能保证全数验证,你们斟酌权衡之后自取。
关于天之佛,吾今日所言很简单,她之命脉走向未来一片模糊,简言之,也就是祸福难定。而且还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周边亲近之人会对她未来的命脉产生极大的影响!”
咎殃眉心皱的更深,亲近之人影响?看大哥那会儿着急惊恐地模样,天之佛所为之事难道会威胁到性命?
劫尘垂下双眸,眸底突来的亮光疾闪而过。
剑布衣所言果然与荒神禁地间断的画面连接上了!原来禁地神祖刻意模糊的些许真相,她想尽办法都未能看到的东西便是今日他所言,她总算明白神祖那时为何一开始厉声警告自己!
只是神祖,你知为自己血脉亲人着想,我们又怎会不为自己亲人考虑?劫尘,只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不论如何,大嫂决对不能死!
以后,她亦可以毫无顾虑的开始行动。
三千余光移过定在心思各不相同的劫尘和咎殃身上,本来见到亲人的欣喜瞬间变成了怅惘凝重,袖中指尖不觉扣进了掌心。
爹娘,你们放心,三千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吾会坚强的送完你们最后一程!再替你们陪着孤独的楼至伯母,等伯母……再和质辛哥哥照顾大伯父……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剑布衣说罢顿了顿,凝眸意有所指扫过劫尘和咎殃,“总而言之,无论未来发生何事,你们必须谨记,求生得生,求死得死,该死之人不得生,该活之人不会死!你们无须考虑过多,一切都顺着自己心意而行便可。最终的结果定然会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咎殃听了半天还是不明不解其意,拧眉问道,“剑布衣,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该活?什么就叫该死?怎么全是囫囵话!你不能在说的详细些?”
63复活之法
剑布衣微不可见地暗叹一声;看着现在还生机勃勃随心而言的咎殃,压下心底沉重;轻声道:“冰无漪,时候到了;不用吾解释,你亦会会明白!吾只能言尽于此!”
咎殃蹙了蹙眉;泄气瞪了他一眼;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神神道道!还是那个没有记忆的剑布衣好!不过;也许大哥能够向他问出一些东西。
“剑布衣;大哥今日特意嘱咐我们邀你到异诞之脉住几日;你何时有时间?”
剑布衣转眸看了眼三千;意有所指道:“五日后!吾要带上三千一同去;把她独自留在这里吾不放心!”
劫尘看着三千不假思索应道,“无妨!若她喜欢,在异诞之脉可以住在吾房中!或者吾命人重新为你们准备两间屋子。”
“我要住姐姐房内!”三千压下心底复杂的心绪,露出惊喜,毫不犹豫走过去抱了抱劫尘的胳膊,“姐姐,你等着我啊!”
劫尘温和点头,“吾给你收拾一间屋子!”
“五日后异诞之脉再见,我们回去告诉大哥!”咎殃最后看向劫尘,“我们离开吧!”
三千恋恋不舍直到看不见他们二人身影了才收回眸光,转向剑布衣时却是散去了喜悦,乘着说不清的黯然,
“哎,师兄,在这个时空能看到爹娘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剑布衣抬手想要安慰她,伸至半空又觉不妥放了下来,“若是不开心,你不妨就在秋暝山居住着,一切事情师兄自会办妥,等最艰难地时候过去,吾再带你……”
三千想到以后的日子,微微泛起了泪意,吸吸鼻子,仍旧坚定的摇摇头,“我无事,只是感慨一下罢了。你想啊,爹娘终究还会再回来,可是他们复活之后的事情呢?复活之后才是最伤心的,我现在有些能理解爹娘对楼至伯母的心情了,难怪他们一说过去的事情就流泪,楼至伯母她……还有大伯父,他们太艰难……大伯父那么爱楼至伯母……
三千擦了擦眼睛继续道,“师兄,从现在起只有不到三个半月的时间,到时候大伯母身子恢复了功力,也是爹娘他们丧生的日子,我们分工一下,到时候我照顾楼至伯母和未出世的小妹妹!你要记得负责照顾大伯父!”
哎,我们要是能把未来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他们该多好,他们也不用经受那么多的分离伤心……”
剑布衣眸光凝重和她边说边向房内走去,“三千,天时定数,有时人可胜天,有时却是无能为力,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切不可一时心软泄露出去。大祭司交代过,我们只能引导相助,不可泄露,否则会坏了大事!”
三千在石桌旁停住步子,俯身捡起已经没有鱼蹦跳的鱼篓,紧紧闭了闭眼后,收拾好心情,猛得回身冲着剑布衣做了个笑嘻嘻的鬼脸,
“吾的嘴严实的很,这点儿跟娘一样,你放一百个心!娘她也真能忍,居然从现在起一直憋着,还没被人发现!而爹更笨得很,成日跟在娘身边,也没有发觉娘的怪异!糟心那么久是他自己找的!”
说到这儿,三千突然挑眉看向剑布衣,“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爹脖子和脸上的红痕?”
剑布衣眸光尴尬一闪,轻笑出声,“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三千好奇地甩了甩鱼篓,撇撇嘴,“那你为何不寒碜一下爹?”
剑布衣柔和看着鬼灵精的三千,缓缓道:“幸亏这话小师父不会听到!小师父最看重他那张风华绝代的美人脸和俊逸身姿,吾这个做徒儿的自然该百善孝为先,怎么能拂逆他的心意!你难道没发觉他说话时刻意遮遮掩掩,吾甚至师父心意,自然就当没看见了!”
“滑头!”三千听罢抬起头,嗤笑道:“师兄,爹他们居然还说你敦厚!吾算是认清你的真面目了!
哎,我同情爹啊,爹每次惹娘生气,娘就拿这事堵他的口,爹真是太不靠谱了,好不容易抱次娘亲有点儿进展吧,居然能连人带自己摔进荆棘丛里!缎伯伯后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