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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懂,”血傀师继续道:“审座请听吾详细解释。此时我们所得仅有两物,想要再从厉族手中夺回其他东西的可能性太小,时间也不允许。再者,如此考虑,四方五行之物纵使予他们,我们还握有四气,审座想是忘记,血傀师在此前已经有三气,所以佛乡安存并无威胁。圣魔元史虽然不能完全打开,但现在所知要除去厉族已经足够。”
审座眸光一闪,若有所思道:“你话中有话。到底探得何消息?”
血傀师眸中精光暗闪,微微提高了声音:“其一,如何除去厉族之法,其二,天之佛上次不死之因,皆因其腹中之子。”
说着他详细将石书所见消灭厉族之法和如何斩除罪佛之事如实一字一字讲出,未作丝毫虚假亦无夸张。
云沧海和苇江渡听罢当即怔在当场。
审座矩业烽昙沉眸厉色道:“你的意思,楼至韦驮诞子之后,当时那股异力便消失无用?”
血傀师斟酌道:“圣魔元史的意思确实如此。”
苇江渡回忆当时情形,进言道:“ 当时那股异力确实是从楼至韦驮腹中射出。定然与道师所言相差无几。”
审座眸光沉了沉,倏然沉默,转身望向修界内的莲池。
血傀师依旧维持身形不动。
良久后,审座阖眸做了决定,回身将他扶起,
“依你方才所讲,你有何计策?”
血傀师凝眸看向矩业烽昙,将想好的计划一五一十详细说出。
云沧海和苇江渡难以置信,眸色喜色中夹杂如释重负看向审座。
审座当即翻掌凝出震眼之风交给他:“佛乡吾会做好安排,到时与你配合,此物交给你,助你方面的计划开展。”
血傀师颔首接过,“审座放心,此次定然万无一失!厉族和罪佛一个都逃不过。”
审座沉眸:“你去吧,有何进展,随时告知,吾及时安排。”
话音落后,血傀师收好震眼之风去寻该寻之人。
三日后,正在寝殿安眠的劫尘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
“大姐!”
暗红发丝马尾高竖,绿色绒毛从肩头直到腰间,飒爽利落的身影,欢喜站在门口。
“魈瑶!”劫尘打开门时一怔,震惊不可置信出声,“居然是你!你怎会这么快就回来?”
魈瑶呵呵一笑,“大姐,好多日子不见,让吾进屋再说吧,一言难尽啊!”
“吾糊涂了!”劫尘反应过来,二人还站在门口,当即放开抓住门边的手,“快进来!
吾昨日才从缎君衡那里知晓,你们追踪苇江渡和云沧海到了紫竹源后,无法进入天佛原乡,打算守株待兔。算算时间不该如此快回来啊。”
“吾那时也没想到!”魈瑶帮她关好殿门,随意找到里面一掌椅子坐下,喘息轻松亦不接她的话,欣喜交代道:“大姐,看你面色方才是不是在睡觉?吾定是打扰你休息了。吾和魑岳刚从缎君衡那里离开,震眼之风和山源之土先交给他封印,魑岳回去看二嫂和小四,剡冥和贪秽都不在,大哥和大嫂在一起,吾没处可去,只好来看看你。你可别怨吾扰你清梦。”
“怎会!傻魈瑶!吾已经醒了,不过在床上躺着想事情未起,”劫尘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中,笑道:“别急着说话,先喝口水再继续!”
“哦!”魈瑶欢喜一笑,仰头一口气全部咽了进去,“还是异诞之脉的水好喝啊!”、
“好喝就多喝些!”劫尘接过她递来的杯子又去添满后放到她身边桌子上。
“给吾说说你取的震眼之风一路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魈瑶面上喜色一顿,沉沉叹息后,看向她自责低声道:“吾当时大意,竟然没发觉身后跟踪的佛乡之人,功力不济,幸亏有二哥赶来,否则后果……”
劫尘急声打断她的话,抬手按在她肩上:“事已过去,人无事,东西亦在,不必自责!这种事情,行走江湖,难免。”
魈瑶闻言心头稍宽,眸底愧疚虽未散尽,却是心安,一抹坚毅闪过,看向劫尘坚决道:“大姐,吾以后会勤加修炼功力,此次还是吾功力不济才导致东西被夺,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多多指点,吾知道你的剑术厉害。”
劫尘面上欢喜一窒,以后?随即看着她挤出丝微不可见的浅笑:“只要你愿意继续提升,吾随时都可助你。”
魈瑶说得渴,又端起杯子喝干。
劫尘继续给她添满,关心问道:“震眼之风后来是如何找回的?”
魈瑶眸色一凝,手指紧扣在杯边:“确切而言,大姐,是被人亲手送到的,非是我们找回。”
“什么意思?”劫尘一怔,“怎会被送回?难道是佛乡之人?”
魈瑶摇摇头,看着劫尘的眸色霎时闪过一丝气闷之怒:“你肯定想不到。”
劫尘拧眉:“审座矩业烽昙?”
“不是!但也是个可恶之人!”魈瑶当即起身搂住她的身子,咬牙切齿道:“大姐,矩业烽昙上次带人欺负你和咎殃的仇,吾一定会给你们报的!”
趁他们不再来打,矩业烽昙你的手段真阴险,佛乡怎么就用你做裁决之首,也不看看大嫂当初是怎样当天佛原乡象征的,你还想取大嫂和昙儿性命,简直可恨至极!
“莫气了!”劫尘心底暖意涌过,凝眸看着她轻笑:“仇先不急,等你功力何时练得高强,再报不迟。”
魈瑶点点头,放开她又坐回椅子上:“吾听大姐的。二哥也是这么跟吾说。”
劫尘提醒她道:“你还未回答震眼之风之事。”
魈瑶看向她,缓慢皱眉道:“是血傀师!”
“他?怎么会!”劫尘一震,皱眉道:“攻打异诞之脉,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他为何将此物送还?他又和佛乡有什么计划?把东西给你们时,他可说过什么话没有?”
魈瑶回忆片刻摇摇头:“吾和二哥刚到紫竹源给你们传信后,血傀师便现身,只说送来我们需要之物,将其放在地上,半句话再无,便虚化离开。二哥查看过,震眼之风上并未暗藏何种有害之物,吾将此事告知缎君衡,他看过亦说确实完好无损无害。和吾取得时的模样一般。”
劫尘拧眉:“他为何要将东西送回?你们回归时,可有人跟踪?”矩业烽昙竟然会同意此事,活着本就是他授意,他们此举目的为何?
魈瑶敢要说,突然止不住打了个哈欠,才看向她颔首:“这个大姐放心,吾和二哥都很小心。地下宫殿为位置定不会暴露的!”、
劫尘压下心底疑虑,走近强行将突然哈欠连天的她拽起,嘱咐道:“你去吾床上歇会儿!醒了我们再和魑岳一同去见大哥大嫂,将此事告知他们。”
魈瑶又打了可哈欠,看向她道:“别急,缎君衡知道已经去告诉大哥了!要不你陪着吾再睡会儿?”
“不了,吾还要处理异诞之脉事情。”劫尘心下微松,将她往床边拉去:“你自从异诞之脉离开,一日未曾睡过,吾办完事情再回来。这床现在是你的!”
“那吾就占了;还真是有些困了!”魈瑶说罢,利索脱掉鞋和外裳,当即仰面躺在床上,四肢伸开,长长吁了口气。
“异诞之脉的床就是舒服!”
话音刚落,犯困的双眸便抵不住阖上。
未有片刻,静谧的房内呼声大作。
劫尘一怔,凝视她睡着的面容,心底涩叹,走向床脚,拉过床内的兰紫色锦被轻手盖在了她身上。
“竟累成这样,好好睡吧!”
日去月升,流云飘去,暗换星辰。
芙蓉山头,一抹红色身影背负同色佩剑,衣伤上间或夹杂着白色。
偶过的清风吹得衣角簌簌,等待的眸光却丝毫不见疲累。
这已是第三日,若他再不出现,便出去寻找。
“剑布衣!”
一声故作惊讶或是预料之中的嗓音不徐不疾飘起,静谧许久的芙蓉山终于迎回它的主人。
剑布衣眸色一松,回身看向面色含笑黑袍之人,淡淡出声:“血傀师!”
血傀师缓步走近,见他站了自己常爱站立的地方,意有所指问道,
“那个位置如何?”
剑布衣眸色一闪,飞身降落地面,迎上他的眸光:“一座山顶而已。”
“呵!”血傀师单袖一甩,似要甩去沾惹身上的尘埃:“你又带了何种可以与吾交易的东西?”
剑布衣泰然自若道:“一个问题。”
“哦?”血傀师挽起刚才甩下的马蹄袖,凝眸看着他缓缓道:“刚好吾无事,说来听听!吾看是否值得交易。”
剑布衣不假思索直言:“七厉的命灯可是你所取?”
90发现尸体
血傀师平静抚动衣袖;看着剑布衣沉笑出声,
“你如何确定命灯是吾所取?吾血傀师要做之事;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既似肯定又似否认,没有任何其余信息。
剑布衣眸色一闪;继续冷静说道:“百密总有一疏。”
“呵呵!”血傀师眸光审视他的神色,缓缓道:“吾肯定自己不会出岔。”
“是吗?”剑布衣垂眸从怀中取出绢帕打开;放在他面前:“这些东西;你做何解释?”
血傀师看去,眸色微变;瞬间又恢复正常:“尘土而已;任何功力高强之人皆可伪造。比如天之厉;地之厉;审座矩业烽昙等等武林高手;吾想这不需要一一给你举例。”
剑布衣眸色凝住,指向其中一块尘泥:“你很清楚,这是自你体内凝化而出的尘杂染上尘土之后而成,伪造绝无可能。”
“哦?”血傀师泰然自若,拂了拂袖上的尘土,意有所指道:“你为何不怀疑是里面另一个尘土携带之人取走呢?”
“吾从未说过不怀疑!”剑布衣收好绢帕塞进怀中:“吾知你行踪,却找不到另一人。与其舍近求远,不如先来找你!”
“呵,好个直言不讳的剑者,”血傀师抬眸看向他道:“吾欣赏。而且开门见山是吾最喜欢的交谈方式。”
说着血傀师平和的面色突然一肃:“但是,剑布衣,你的直言不讳却是陷阱重重,话中有话,暗藏试探。不妨说,你根本不能确定是否是吾取走命灯。如此做,无非想从吾的回答和神色中探出蛛丝马迹,再做出下一步行动罢了。”
剑布衣抱臂胸前,淡淡看向他道:“血傀师的能为,吾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
“呵!”血傀师沉笑一声后不再言语,横空飘起飞至芙蓉山头。“剑布衣,吾已经回答你不止一个问题。
若想找到命灯并取回,你便回去告诉天之厉,让他亲自到芙蓉山来见吾,只不过吾以后事忙,不一定必然在此等候,若他来的及时,或许吾正在,若运气不好,吾就不知在何处了,让他好生斟酌来的时间。
不过,他不来亦无妨,对吾而言,没有任何损失,但对他,呵呵,命灯丢失的后果,吾恐怕他承受不起。”
说罢,血傀师又补充道:“你手中另一方尘土,来自苦境隐世之弥陀法地,虽与天佛原乡同属佛教,但自成一体,互不相干。你可以走了”
剑布衣眉心微皱,当即化光离开。
他该将此事告知天之厉吗?还是先去弥陀法寺探查之后再做决定?血傀师此言,分明便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