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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韶天阙[洪武32 棣保]-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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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默不吭声直接跪地一拜便转身出去了。为求军纪严明逼得他不得不这样做,朱棣手一摆挥退众人,直到门吱呀一声关上,才觉得心里头堵的一口气几乎要将他憋死。他反剪了手在屋中踱步,听得外头城台上那闷闷的军杖声结结实实打在身上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砸在他的心上。
  暮色将起,屋内的光线正迅速黯淡下去。朱棣来来回回踱了十来圈,突然猛地一脚踹在一张鼓凳上!那凳踢得飞了出去,重重一声砸在了门上又哐啷落地,滴溜溜地在地上来回滚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在靖难中朱能大战耿炳文是很有看点的,BUT,因为后面还有比较多的战役,而且俺们的主人公不是朱能童鞋,于是真定战役只好缩写。同样的朱高炽童鞋在北平保卫战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BUT,同上;最后朱棣童鞋获得朵颜三卫也很精彩,BUT,同上同同上。。。看了这章,亲们总没那么堵了吧?O(∩_∩)O哈哈~


☆、(五十二)

  粗实的军杖此起彼落,左右不停地重重打下。不过十来杖下去,跪在高台上的男子后背股间衣衫已碎裂成片,被杖尾带飞的碎片上很快就沾满了血迹。而背脊上起初还是一道道很清晰的血痕交错重叠,到后来直是一片血肉模糊。背上的血滴落流至衣衫下摆,浓厚的血液将衣摆蘸饱了,那血便断线珠子似地直往下坠。五十军杖才下了过半,地面上已湮湿了一大块。
  三保面无表情跪地,背脊笔直目光却有一丝恍惚。他两手紧握咬着牙硬是不吭半声,任由身后两人抡直了臂膀一下重过一下地打落。这军杖是实打实地下的,因不是每个人都能猜透燕王殿下心中真正所想,更何况这永平城的守军又如何知道被责军杖这人与那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是什么关系?既然殿下说了要打,他们断没有不打的道理,难道不怕自己被连累了么?
  这样最好。这样烈的痛才让人更清醒一些。方才他岂能不知,王爷是有意要免他罪责,然而他偏不承他的情。如不是因为他与他那纠葛难清的关系,如只是一个倚仗自己为他立了些小小功劳恃势而骄的将领,他是绝不会放任轻饶的。那么,又为何要将他与他们区别对待?
  这样区别的对待只让他觉得屈辱,不过是露水情缘,不过是偶然承欢,却要做得如那深闺怨妇似地去跟他讨要人情么?这样的恩宠他不想要,也不屑要。而那个身为他主上的男人,身为燕王府的主人,逆天征讨的霸主,合该有一个温良贤淑的妻。他若愿意,还可以有一群罗裙粉钗的妾,但是万万不能与他这样的宦人沾上什么关系。他和他的王妃恩爱蜜意就是鹣鲽情深不离不弃,可跟他这样的关系说出来算得上什么呢?他该是一个以色媚主的妖孽?还是一个曲意承欢的伶妓?而那个人呢,该是荒淫昏庸还是淫逸荒唐之主?
  说什么两情相悦,不过是逼得他与他都做了那千古罪人罢了!
  他的身边本就没有合适他这样角色之人的位置,他又怎么会昏头到想要去站到他身边?若清醒一点,就会想到自己还能是什么?文臣武官都与他无关,从来就与他无关!他,自小就已是一个宦人,还能是什么?还能成为什么?还在不甘忿恨些什么!
  若是像所有的宦人那样曲意逢迎,阿谀讨好尽心侍奉主上,日子也算不得难过。可为什么他偏偏就是要不甘平庸地想与他们不同,如今不过落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白白被人嘲弄耻笑而已。什么叫不自量力,就是他如今的这个样子。
  视线一点一点地往下移,台下稀稀落落站着几名千户长以及这永平城上还未来得及认识的守将统领,他们面上表情不一,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朱能正从殿角那头过来,脚步匆匆神情着紧。
  眼眸微微地阖了,紧紧咬住的唇角却无声地牵了一下。每个人在那人身边都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哪怕是一个无名小卒,这样多好啊。没有爱欲情潮纠缠着的,多好啊。像朱能这样,当别人提起他的时候会说,是那位带领三十人冲散明军十万大军的神将啊。那样的口吻既崇拜又敬仰。他们不会说,哦,就是王爷身边那位谁谁谁。这就是他和朱能的区别罢?不管他做了什么,做对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当被人提起的时候,永远是无法与王爷两个字分开的。只愿这一顿杖笞叫自己牢牢记得,从此后再不要去沾染欲念,一了百了。
  黄昏的光线一分一分沉下,视线都被蒙蔽,连台下的人影都模糊不清起来。挺直跪地的身影轻微摇晃了几下,背脊一弯三保两手撑在地上。背上愈来愈烈的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打散,痛到了极致。原来生受这样的杖刑,是比刀剑加身更叫人无法忍受的。脸上汗水急剧沁出汇成了一片,导致整张脸如刚从水中钻出,流至下颌细流一般地滴落。
  四十。边上校数的杖刑手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三保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被身后那一杖撞得身子一歪,直直往前趴了下去。眼前的景象蓦地黑了,意识一沉他只是极力挣了一下,却再也没了声息。
  “住手!不要再打了!”朱能隔着三丈远眼看着三保颓然昏了过去,大喝两人停手。这点眼色都不会看,还当真是要打出人命来吗?他急匆匆三步奔至高台下,几名将领忙向他鞠礼。然而他冷冷睨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去,火不打一处来。方才王爷要他们卖面子的时候就闭口无言,竟还巴巴地像三姑六婆跑出来看戏,十足可恨!而另外那一头几个跟着王爷从北平过来的将领还故意拖住他手脚,假装问东问西地关心王爷为何心情不好云云。即便是嫉妒三保,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小爷先记着你们,回头逮着机会冲锋让你们几个都去打头阵!
  两名杖刑手懵懵地停了手,面面相觑。朱能一脸怒气冲到台上一把推开了校数的那人,斥到:“还不退去!人都晕了还打!你——”他一手指着校数的刑手,“回头跟王爷报多少数目,机灵一点!”
  几人自然也知道朱能在王爷身边的分量,此刻得他呵斥也就顺从地抬着军杖都下去了。朱能蹙眉单膝跪地,伸手去扶起了鬓发散乱狼狈不堪的那人。三保仰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口角满是血痕,下唇处层层叠叠咬得一片血红淋漓。仅剩的意识让他无力地推着朱能,急促喘息断续道:“还有——七下——”
  “七下打我好了!”朱能哪里理他,直接一把抱起了他大步地就往住处奔去。途中正好逮着一名给朱棣送饭的城卫,朱能叫了他道:“你代为禀报王爷,差个军医来给人看看。”年轻的城卫连声应着,又转身往朱棣落榻的城楼走去。走了两步又听朱能在背后道:“你就跟王爷说,人都快打死了,来不来他拿捏着办。”
  朱能将他放到床榻上时自己身上亦染了一身血,他后背腰臀尽伤又不能仰躺,只好极困难地俯趴着。军医尚未过来,朱能挽了衣袖为他褪去身上衣衫。然而伤处衣衫早已被军杖打得都与伤口化在了一处,即便是轻微剥离抽开,都能叫塌上那人本能地微颤抽动。他面如金纸薄唇不住地颤动,模样可怜叫人看着极为不忍。
  好半天才除尽衣衫,朱能吩咐门房的守卫去打了热水拿了干净的布巾,一点一点为他擦拭伤口。不多时军医赶来,帮手与朱能一起为他上了药收拾妥当,他才似真正沉睡过去。只是睡也睡不踏实,梦里也是紧紧绞着眉宇,睫毛颤动难安。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朱能转头望了望紧闭的木门。王爷居然真狠心不来?
  城楼的东角阁楼上是专用来监禁军中叛逆之人的,朱棣推门而入,里头灰尘扑面连同靠墙的一排牢狱铁栏上都布满了蜘蛛网。此时牢狱中别无他人,正是白日里跟随三保一同被押解回来的宁王朱权。他手上脚上都被镣铐铐着,盘腿坐在牢狱后的墙边,仰头望头顶高处一小方窗子。听到门口有人进来,眼睛一转仍是坐在原处,风流难掩的嘴角溢出了一缕嘲笑。“四皇兄别来无恙啊。如今得了我的朵颜三卫,还不快快去攻打皇城,跑到我这牢里来却是做什么?”
  朱棣听他满口嘲弄也不管他,径自走近铁栏蹲下了身子,八字须一撇眼望他狼狈不堪模样。“好说,十七皇弟如此倾力襄助,本王感激不尽。来日本王为皇上清君侧后,必也会念在你我手足情分上,不会亏待了十七皇弟你的。”
  “哼。”论脸皮厚,朱权自认比不上这位四皇兄,听得他调侃之语恨恨扭转头不欲看他。“若不是皇兄的那位属下,想必即便是皇兄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得到我的军队吧?我对那位拿一把扇子架在我脖子上的小家伙,很感兴趣。皇兄你看我这日子过得清苦,不如就把他送过来陪我解解闷如何?”
  换来朱棣一声冷笑。“手下败将何来与本王谈条件的资本?你就给本王安心待在这里吧,别试图搞些什么幺蛾子出来,你向来知道本王没多少耐心的。既然你在这里住得舒坦,那本王也就放心了。”
  说罢朱棣不欲与他多言,转身就要走。宁王背靠在墙上耸肩一笑,拉长了声音慢悠悠道:“看来皇兄真是小气呢。那个小家伙对皇兄来说,很重要吧?”
  朱棣脚步未停,声音却是一冷。“与你无关。”
  听得身后宁王大笑。“就白天众目睽睽我见你看他的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皇兄何必自欺欺人?每个人都会有软肋,皇兄的软肋,就是他了吧?”
  阁楼的大门在朱棣手中拉开一条缝,朱棣停在门边转身远远望着狱中的宁王,亦是幽幽一笑。“管好你的嘴巴,别逼得本王对你下手。”
  朱棣沿着角楼的台阶拾级而下,玄黑的常服宽襟广袖迎着城楼的风一吹,猎猎张扬。既然被人看出来,他也不想隐瞒。自那次生死一线之际所感,他爱上了他,早在十年前他对他的心已是这样了,没什么好躲闪否认的。
  推门而入时朱能正在为三保擦拭额上的冷汗,他看得朱能那个样不由心里一拧,随手接过他手中布巾侧身坐在了他床榻边沿,看也不看朱能一眼。“你去吧,这里本王来看。”
  朱能本是一肚子窝火,然此刻见朱棣也是一脸倦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轻轻说了声末将告退,便转身出去了。门合上的时候,床榻上之人似乎微微转醒,他一手朝朱棣伸了出来,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朱棣忙一把捉住了他的手,看他缓了缓神半睁了眼眸,唇瓣微动似乎说着什么。他弯下了腰将耳朵凑近,急切道:“先别说话啊三保。什么?你说——”
  等听清楚了他的话,朱棣不由整个一愣。他竭力哑声的话语,分明是“三保不便服侍王爷,请王爷回避”。他伸出来的手被他握在掌中,也并不是想要触碰他,而是竭力在推拒着他。
  这是第一次他将对他的抗拒表现得这般明显,先前即便是在王府书房中他强迫了他那一次,也不如今次这般来得抗拒。朱棣看得真切,他又想收回对他的情意,又是因为他有了什么不痛快的想法,要摆出一道界限来与他划得泾渭分明。他心中一慑却将他的手牢牢按在自己胸口,沉声道:“你休想!既然你我已经是这样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罢手!”
  此言一出,三保的手猛然一抽,想要挣脱他的触碰。这一动之下又换来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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