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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玄霄师叔他,他……”勉强抑住剧烈起伏的气息,不让那些惨烈的记忆再度搅起那样的苦痛,只是竟不知,过了这么多年,再想起也还是那样清晰如昨。
“在上次我们来过鬼界后不久,玄霄师叔他……就因逆天而为强行飞升,同夙瑶掌门及众弟子一起被九天玄女打入东海,师叔他被困在漩涡的最深处,待天帝旨意再定生杀。”
人生如梦幻泡影,如电又如露,应作如是观。
难懂的不是宿命,是人心,人心莫测变幻,世u事亦多沉浮,跌宕起伏间,一生都已葬送。即便是看透了,也无能为力,只能任其随意而去,不可与天相抗,顺天而行,才是知天命。
只是,终究不会甘心……
慕容紫英看向云天青,曾经同是琼华弟子的后者保持着不变的微笑,唇勾起的角度百年不变,然而眼底神光倏忽沉潜敛聚,却是再也不同。
似是早已说过,以为的以为到头来只是尴尬,原来在等待的时光中,以为只是消弭不了的憎恨,却是终究一生都无法挣脱的束缚与禁锢。
那么,我可以做什么,在这翻腾而无法停住的命运转轮中,我又可以做些什么?在这样的时刻……
“其实,师叔他未必没有冲出东海的能力,当初……相持之时,他也只是用上了一成功力而已,我想,他应该是在等待着……如若那一天到来,定会再度震动神界,到时……”慕容紫英此时只觉心乱如麻,不知该怎样说才算是最正确最有条理最清晰,他只是想,若真是到了那时,是远比当初卷云台上更加无法挽回的局面,所殃及的,就不止是当初昆仑山下的小小村镇了。
要怎么样才能回心转意……除了天河,还有谁可以……
“我同你去。”
他猛然抬头看向出声的人,“云前辈……”
那人已然头也不回的走向前去,只抛下一句与气氛实在不融洽的话令他哭笑不得,“还叫什么云前辈,云叔多简单,我当然是不嫌老的。”
真是……什么样的人啊。
不远处的鬼卒大喊大叫着,一片令人头疼的嘈杂喧闹声中只听见有个惫懒的声音略带笑意冲着慕容紫英道:“小子既然有本事过了烛龙那关,这些宵小当不在话下,就交给你了!”
慕容紫英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再没来时那般沉重。
是啊,只要知道了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管那么多作甚。
剑光挥舞,是决然的辉煌美意。
遥远的东海上空,浓厚的乌云迅速聚拢,渐渐覆盖了整片苍穹,闪电在其中咆哮穿梭,雷声滚滚炸响,大雨倾盆而下,灌注到海面上打出一个个巨大而又瞬间平复消失的凹陷。
狂猛风暴卷起,掀起道道水墙,巨浪翻滚滔天,一层一层拥堆到近海的岸边,轻轻一拍,顿时把十数座海边渔民搭建的简陋棚屋冲得四分五裂。
“龙王爷发怒了!要淹了!快跑啊!”
东方本为世间光明来源之地,日出的始端,此刻却带来了所有的惊恐惧怕。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次写的很崩坏,原谅我吧,我狗血了烂俗了剧情人物走形了妈妈啊。。。。。。。。
☆、第 22 章
冷,刺骨的寒冷。黑,绝望零度的黑暗。
但是此刻这一切都无所谓了,那些过往的所有摧折、痛苦、压制、禁锢与羁绊,都只是为了这一刻的畅快淋漓。身上的鲜血像是被烈火蒸发殆尽,化作浓重的红色雾气,包裹了全身,于万钧的压力之中破开了那层层的禁制,直直冲上九霄。东海漩涡亘古不变的深黑中终于迎来第一缕光芒的眷顾,却是血红如末日的残阳。
沿途的海水被大力推开,退出一道笔直的水墙森立,透明的水幕中原本漂浮静止的各种被水龙卷所吞噬的尸体在那红色光芒的照耀下变作尘埃,混在浓黑的水中形成数不清的诡异丝缕,又即刻便被大水冲散,所有的一切都被搅得混沌不堪,仿佛是有什么在进行着打散重聚的过程,一切在毁灭的刹那即是重生。
去吧,破开那天地,破开那不公,打碎那扼制与囚困,冲垮那被强加的禁锢,那些高高在上,那些道貌岸然,那些可笑的悲悯怜惜,那些高贵的赐予施舍,那些带着正义面具的虚伪不堪,那些被隐藏在神圣光环后的丑陋私心与懦弱……一切,一切,去吧,摧毁,破坏。
我不甘心!我不会输!
吾永远追随您。
猛然洞开的水面大浪疯狂翻涌,雪白的水花四溅中,一道身影如大鱼般高高跃起在半空,在那一刻通天彻地的盛大红光中彷如化作了巨大的飞鸟,缓缓展开流光溢彩的双翅,昂起头颅向这个世界发出第一声响亮的清啼。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而世界回报以震颤与战栗。
天际有妖红的霞光挣扎着想要侵入,却最终在沉沉乌云的挤压下尖叫着破碎。咸腥的海风在天地间激烈鼓荡,仿佛地底的岩浆洞开,将整个海洋都煮沸,咕嘟咕嘟的冒着沸腾的巨大白色水泡,不停破裂,喷出同样咸腥的水沫。
狂风中吹起凌乱发丝,拂过眼前已变成纯粹的鲜红,被遮掩的尖白下颌,高空中的衣袖大扬,飘飘荡荡。
他抬眸,神光暴涨,然而轻轻勾起微笑,触目惊心的妖异魔魅,从未有过的致命吸引。
他的声音恍惚响起,有种奇妙的重叠感,好似是一个人在说话的回音,又像是两个人的异口同声,却又无比和谐的融合在一起,明明是圆润通透的清冷安宁,却同时诡秘错乱,掩盖不住狂乱躁动,暴烈气息。
他说:“吾玄霄,今日定要覆了这神界天庭。”
他的三撇焰痕激烈跳动,宛如实质的火焰将
眉目焚成一片通红。
他举起手臂,却已无长剑之踪,只有耀目的红光与他的手臂融成一体,浑然天成的奇妙。无竭无尽的力量从上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向着九天之上的方向,仿佛是挣脱了千万年束缚的巨龙咆哮着冲去,奔猛如电,迅如疾风。
灵魂嘶吼,被克制出的冷静压抑不住强烈的亢奋,悬立于半空的身影目光漠然,他觉得自己忘掉了很多事,唯独记得自己叫做玄霄,要成魔。身体里有另一个声音低沉又清越,和他的叠在一起,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心情波动,每一声不甘嘶吼。
他隐隐觉得有些异样,却又同时无比兴奋,做着这样的事仿佛是渴盼了生生世世,与自己的心意多么契合。所以,何必去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今日就要杀上天庭,一洗耻辱,一偿夙愿。
那红色的巨龙没入层云中,渐渐隐去形迹不见,唯有噼啪作响的电光来往其间,过了片刻,有焦灼气味散逸开来,充溢了整个昏暗的空间。
这是否意味着,有些自诩天地的存在已经魂消神散了。
他不屑冷笑,意料之中的听到上空传来一如既往的威严声音,宣告他的不赦之罪。
“罪人玄霄,打入东海漩涡后不知悔改,竟敢自行冲出,伤及神将,理应……”
“真是多话。”
又是一道极烈的红光直冲天际,将那喋喋不休的自以为是全部轰了干净。
极耀眼一道金光打下,正与那充斥着凶煞气息的剑气迎面撞上,刹那间璀璨光芒爆闪,炸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神力终也遇到能与之完全相抗的实力。
高天之中,有什么在急速下降,伴着一声是迟疑或惊讶的评价,“下界竟有凡人能抵抗神之力……不对,难道说,他已成……”
世间有纷纭传说,一念成魔,或是万劫成魔,诸多不休,却有一条不变,凡身入魔者须得断情绝爱,忘却斩去所有牵绊方可脱离自身之障,不由六道轮回便可于今生转成魔身。
为这代价,有的人终是放弃,有的人只是一笑而过,有的人觉得无足轻重,有的人甘愿继续堕落轮回。
不管是成仙或是成魔,凡人所拥有的情之纠葛除了阻碍修行之外再无用处。神不能动人间凡心,魔不懂人世情爱,这是六界之中自成的规矩,并没有谁去刻意的触犯禁忌,或有者,亦是最终也要落得堕入轮回。
冥冥中,谁曾在耳边说,我的心中,有那么些人的存在和闯入,变得无法透彻,无法……成魔……所以,斩断了,忘记了,所以……
此刻我站在这里,无所畏惧。
玄霄眯起双眼,感受着自高处传来的不同寻常的气息,亦聚敛心神,凝力以对。但那神并未现身,依旧是诸多天兵天将蜂拥而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盔甲闪耀的光芒带着神界独有的清圣之气,顿时破开了天际浓重乌云的笼罩遮掩,现出原本的湛蓝苍穹。
原来,还是要用数量上的优势么,依靠消耗我的体力灵力来取胜……九天,你不是随意便可将我生杀操纵,此刻你又在哪里。你缩在了神界的哪个角落不敢出来。
真是可悲。
他在心中淡然定下断论,扫视一圈,并不做声,只等着那群神仙再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玄霄!汝已成魔,绝不可再留于人间,来日必成祸患!今日便要奉天帝之命,将汝斩杀于此!”
正中一个系有纯金高冠的神将似是天兵统帅,用神力将所言话语在这高阔天际中远远散开,久久不去,像是要向六道众生宣告这逆天的最终结局,以示警意。
随着他手的挥动,罗列密立的天兵纷纷举起手中持着的长弓,整齐划一的箭头弯过一道修长的弧线,远远望去犹如蓄势待发的巨兽,寒光闪烁中杀气森然,气势与人间战场相持并无二致,只不过这里的对手并不是千军万马,而是区区一个初成魔的凡人而已。
无形的窒息感蔓延伸展,在快要崩断的刹那,一声喝下,万箭齐发,带着强大神力的长箭如狂暴大雨倾盆,密不透风间射杀面前的一切,无可逃遁。
那人静立,身形不动,只是望着眼前仿佛射穿了时空挟带凌厉气势急速而来的箭雨。
箭未至,而迫人的神力已逼到鼻尖,刮得面颊如刀割一般。
额前的发丝微微一动,被削下一络。
他抬手,划去一痕如钩。
一痕血色弯月闪出,弧光黯淡,万物静止。
该怎么用成形的言语去描述这奇迹般的不可思议。
所有的箭都被凝定在了不会流动的时间中,空间在这一刻错乱,箭头直指向他,那尖锐的锋芒已经抵到他的眼前,长睫眨动都会划过那锋锐,而在箭上凝聚的神力微微不安挣扎,想要竭力摆脱这无形无质的禁锢。
他一直不动的另一只手举起,与肩齐高,冷白手指轻轻错开,有微小的幅度转动,而那数不清的长箭随着他手指几不可见的动作缓慢的转向与来时截然相反的方向,纵然那神力不甘驱使奋力挣扎,亦不过是徒劳。
看似迟缓的动作却在一瞬间便完成,预期中的绝击一杀并没发生,仍旧
弯臂搭弓的天兵兀自怔忡间,天地悄无声息,静默得孤独不堪,只见手中射出的长箭竟向着自己飞射回来,那杀意凌厉不变,一如射出之时。
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或是被这不可思议的反转所震惊,一时之间竟无人有什么动作,任由箭雨纷坠而至,带着极大的力道贯穿了整个身体,刹那间便意识离散,长弓脱手,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