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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贾政唬了一挑;忙道:“母亲息怒,仔细身体。”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修下这一门孽障啊。”贾母哭道,“那日林家小子来,我不过就是问了问他的婚事,提都没提结亲的意思,更不要说三丫头这么个具体人了。你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传开的?”
贾政一顿,也大怒:“这该死的驽妇。”一迭声也叫王夫人来问话。谁知鸳鸯亲走了一回,回来却花容失色:“老太太,不好了,方才我去了二太太房里,却没几个人在,问二太太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好容易逮着玉钏儿,唬了她两下她才敢说,说是二太太四五天以前就递了牌子,今儿个去宫里给娘娘请安了!”
贾母一气一急:“她还嫌不够么!”竟是歪倒在榻上,晕过去了。贾政吓得忙叫太医,又要人去截王夫人,只是家里能进宫的诰命不多,邢夫人又窝在院子里不出来,就算她愿意,这进宫请安也得先递牌子,皇后娘娘准了才行,因而急得跳脚也无法。
贾府里头一团乱麻,元春的兰春殿里却是一派和乐。兰花寓意多子多孙,皇帝叫她住在这里,不无深意,元春自以为领悟,同王夫人说了,王夫人也是喜不自胜:“可不是么,娘娘他日得了小皇子,看那林家小子敢不敢小瞧咱们府上的丫头呢!”
元春因问何事,王夫人与她细细地说了,只是这林沫同文宣公嫡女的婚事,也不过是士子们议论的,王夫人素来交好的皆是武将世家的女眷,因而并不得知,只把那林小子瞧不起荣国府的话搬出来说了一遭。
元春道:“三妹妹出身是略低了一些。”
王夫人冷笑道:“难道林家出身就高?爹娘俱无,家里子弟混不争气,没一个扶持,穷得进京赶考连院子都租不起,若不是撞上狗屎运中了个状元,又巧的是跟你林姑父一个姓,谁知道他是哪根葱呢!他既然得了荣国府女婿那么大的好处,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不知感恩图报?”
元春也是读过书的人,听了母亲这样子的混账话,皱眉道:“宜人这话在我这里说也就罢了,要是敢说给旁人听,不说荣国府,便是本宫也要受到牵连的。”一等侯本就是品,他又是状元出身的一等侯,那是多大的朝堂助力?这么个好亲戚王夫人都敢这么得罪。。。。。。元春叹了口气,见识忒短了些。
只是到底是自己母亲,元春也不敢言辞过厉,只得好声好气地劝道:“宜人就算不想着,也得替宝玉想想,靖远侯纵有千错万错,只他是状元一条就可尽数抹开,宝玉天资虽好,只是我们家里头国子监生的名额已经给了珠大哥哥,宝玉若不得名师引见,日后就算高中,也难免有不长眼的小人看轻,宜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夫人听得说是为了宝玉,虽不大懂林沫能给宝玉带来什么益处,但是既然连娘娘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得应下了。
元春看她虽然应下,但仍有愤懑之意,不觉笑道:“宜人啊,你呀,就是不知变通。你们在外头,自然是不能怠慢了林侯爷,只是本宫在里头,去同皇上说上一两句那小辈无礼之事,谁能知道?”
王夫人欢喜道:“正是,正是,还是娘娘有主意。”
元春叫抱琴亲自送了王夫人出去,又叫来心腹小太监,给了他一个红包要他去宜德殿那儿问问戴权皇上在何处,太监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回来说,皇上在泽坤殿同皇后说话呢。
元春听了大喜,叫抱琴亲自收拾出几样甜汤来,仔细捧着,往泽坤殿里去了。她原先就是做的皇后身边的女史,自然是驾轻就熟的,皇上皇后爱吃什么心里有数,虽然也不满皇后老大一把年纪了还占着皇上,但面子上可是一点不显。
在泽坤殿外侯着,太监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皇后道:“宣吧。”
元春摆出满脸地笑意进去,给帝后行了礼,又亲自奉上甜汤,皇帝有些意兴阑珊,倒是皇后喝了一口,赞道:“果真不错。”又问皇上,“这么说,事情定下了?”
元春问道;“陛下同皇后娘娘在说什么事呢?可否透露一二,让臣妾也乐一乐?”她是皇后宫里出来的女史,即使如今升了份位,到底是底气不足,不过看帝后笑意不遮,料来是件喜事,这才斗胆凑趣。
皇帝大笑道:“什么乐事,不过是泰隐那小子定亲时候的傻事,他那时才多大呢,说出这么些子傻话来。”
元春一时没反应得过来,这泰隐二字虽然有些印象,到底不够耳熟。皇后嗔怪道:“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小子是您钦点的状元,便是那时还小,说话做事也定是有礼的。”
元春这才想起来,是林沫!因而强笑道:“靖远侯说起来,还算是臣妾的表弟,臣妾上回回家省亲,并不曾见的他,只是外祖母说起来也是满口夸赞,只是年纪略小些,竟然已经定亲了?”
皇帝面色有些不愉起来,还是皇后出来打圆场:“那孩子人小心大,五岁就定了亲了!”
元春见帝后满脸喜色,忙把答应了王夫人的事抛到了脑后,又尽力奉承了好一会儿,这才告辞回自己寝宫。待得人走远了,皇帝冷哼一声:“她算泰隐哪门子的表姐呢!”
皇后笑道:“往日里还叫我给这些老臣家的女儿些许面子,把她们再捧一捧去讨老圣人的欢心,怎么今儿个自己倒差点破了功?”
皇帝叹道:“这不是替泰隐难过么。是朕想的不周到,不过是看林如海有个爵位,为官也算清正,能叫泰隐名正言顺的得个爵位,也图个好名声,怎么就忘了这林海还修下了一门作孽的亲戚!泰隐如今在家里头守孝,朕也见不到他,不知道如今他怎么样呢。”
皇后抹泪道:“你好歹还能见见他,我是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也不尽然,他如今不是有个妹妹么。。。。。。”皇帝心里头思量着。皇后一听忙道:“这可使不得,皇上刚刚不是才同臣妾说,泰隐这孩子最是护短的,他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姑姑受了欺负,他都敢扛着宝剑去姑父家里闹腾的,这亲自教导的妹妹若出了什么岔子。。。。。。虽说皇命不可违,可他若是忍气吞声地认了,心里怨恨上了,那岂不是要我的命么!”
皇后如此说自然是存了她的心思,她给皇帝生了三子,如今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有正妃,末子却被送了出去,皇帝其实是念旧的,倒不是说对这个末子多爱护,只是心有愧疚,越地要弥补,六皇子如今可没有正妃,若是林沫成了老六的妹夫,自然是要多加关照的,岂不是叫他同自己的两个儿子离了心去?她有心替两个嫡子求一求,奈何林家门第清高,如今又同文宣公成了亲,万不可能让妹妹做妾的——皇子的妾,哪怕是未来皇帝的妾都不行!
皇帝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虽育有二子,膝下无女,不若认个干女儿吧!”
皇后大喜:“皇上此话当真?”
“如何不当真?”
“就怕老圣人要生气,说我又行那些小家子事。”皇后略是为难,“何况若认了义女,她自然是要住到宫里来的,只怕是。。。。。。”
皇帝笑道:“等她出门前认罢!泰隐那小子护短又六亲不认的性子,朕听山东的老臣们一说,可是怕得很呐。”
帝后二人又拣那林沫在山东的趣事说笑了一番,才歇下不提。
不管元春回了兰春殿如何忐忑,恨母亲愚钝得罪了神的圣眷的林沫,连累得她也在皇后面前没脸,这贾母听了王夫人的回话,病也好了大半的,只想着到底宫里有娘娘,贾家也不至于落的名声太差,因而对着娘娘的生母王氏,倒也没有多加苛责,不过让她多拣几天的佛豆,把那些子传话的下人狠狠地作了一通,又叫王熙凤重新管家,好好整顿家事。
这凤姐虽说被林沫那一出说书的唬破了胆子,到底也是打小充作男儿教养的凌厉性子,更是看破了姑母的利用,心里只觉得冷笑,既然叫她重新掌了家事,就得为之前的事儿付出些代价!
王熙凤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是被林沫给挑拨了,可是人挑拨她有什么用?林家的家私她冷眼瞅着,可比荣国府这入的少出的多的强,靖远侯一等侯爵,比自己的公公贾赦还要高上几等,林沫的才学出众,虽说王夫人常夸宝玉的资质,只是这资质出众了十几年,怎么不见宝玉下场试一试,哪怕考个秀才也好啊。林家强过他们这么多,挑拨她这么个小人物做什么!
还不是她那个好姑姑,干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儿,把黑手伸到大姐儿头上了都!大姐儿是王熙凤的命根子,未来的子嗣更是她作为贾家媳妇的依仗,她王夫人,手伸的太长了些。既然做姑姑的不慈,也别怪她当侄女儿的不孝。
19四五六七八
黛玉到底是小孩儿心性,乍一听说哥哥已经定了亲,也把那外祖母对他们的算计略忘了一些,只拿着林沫打趣。幸而林沫也懒得摆哥哥谱,黛玉来打趣的时候他甚至说:“你想知道那孔家姑娘长什么样?我还想知道呢!当年我大伯娘去吃了孔家四爷的满月酒,回来就同我说,孔家姑娘长得跟米糕一样白白嫩嫩的又香,哄我去孔家求亲——到现在家里头的伯娘婶婶们还拿这事笑话我呢!”
黛玉捂着嘴噗嗤一声笑起来:“我还真当哥哥早慧,五岁就知道去求亲呢。”
“五六岁就有这种心思,我早成天下第一登徒子了。”林沫摇摇头,林沫心智颇是早熟,只是身子却晚熟,三四岁的时候才肯断奶,贾宝玉腻在丫鬟怀里吃胭脂的时候他腻在伯伯怀里,背一诗换一块米糕吃。
不过自从决定入仕以后,林沫还是去给大伯娘恭敬地道了声谢,毕竟,求得一房这么好的亲事,实在是难得又难得。
更何况,如今看来,有孔姑娘这一个嫂嫂,对于黛玉日后的婚事也是一大助力。林沫原先也是想过给黛玉求一两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的,不过这事并不好办,一来皇宫里最近并没有放人出来,二来他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没这么体面。黛玉言行举止他瞧着并没有偏差,而那几位公主听说嫁了人以后过得都不如意,有性子怯懦的甚至被乳娘欺负。林沫想了又想,决定还是算了,这么严苛的嬷嬷要了也没用。因而亲自去寻了个好的,教导黛玉规矩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听了会儿,看着不差了才放心。
只是嬷嬷教导虽然尽心,黛玉自己也是知礼谨慎的人,到底不能由嬷嬷领着去走亲访友,间或着遇到不甚礼貌的尊长,黛玉自己是不能驳的,嬷嬷到底也只是奴才,并不能替黛玉多出几口气。
幸而将娶的是孔家女。
孔氏静娴,小字景宁,文宣公嫡女,知书达理,仪容品貌俱是一流。若她嫁过来,长嫂如母,别管她其实只比黛玉大几岁,回头说亲时,黛玉是由孔氏嫡女教导出来的,谁敢置喙她的教养?由嫂嫂带着见见世面,与闺阁女眷交际应酬,也多几分底气。大伯娘是最疼他的,自然是最好的才肯给他,这孔静娴说是脾性俱佳,但也很有两分胆识,说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行事规矩绝不越了礼去。
不过林沫也没见过这个已经定了十年亲的姑娘,她脾气性子长相如何,也不过听伯娘婶婶们说说罢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