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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大可能叫妹子被外男瞧见,那这是哪一个?
他正想着,林沫已然介绍道:“这是我先头山东那边的表弟。”
水溶反应过来:“容状爷?”
容嘉忙道:“王爷面前,哪有我们这些人称爷的话。”
水溶笑起来,他素来习惯在世家公子面前摆礼贤下士的谱儿,是以这个笑容既亲切又温和,他又生得好,真真是面如桃花艳若春光,容嘉到底是个小孩儿,看得差点面上一红,待得瞧见表哥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盯着水溶看,吓出了一身冷汗。水溶到底是郡王,容明谦并不曾在儿子面前评价过他,是以容嘉不知其底细,只道他好歹是个王爷,尊卑有序,表哥忒大胆了一些。
水溶也瞅见了林沫的视线,笑道:“泰隐瞧我做什么?”
林沫眼角一挑:“并没有什么。”
水溶倒也不介意:“泰隐可否借一步说话?上次得你帮忙,我想着,总得告诉你点什么事情报答一下。”
容嘉听到这里,便知自己该告退了,正要走,却被林沫手快,先一步拉住了:“我倒也没有什么要知道的,不过我这表弟,前几天下场试了试手,过几天便要放榜了,王爷莫不是来给我们吃定心丸的?”
水溶一愣,随即笑道:“科考大事,哪有我知道的道理!”
容嘉趁机缩回了自己的袖子,嚷着要回房去休息,给水溶行了礼便告退了,跑得跟兔子似的,林沫不觉莞尔,在后头追了一句:“跑什么呢,屋里有老虎追你不成?”捡了厅堂里左数第一的位儿坐了,邀水溶上坐。水溶也不恼:“侯爷自己先坐下了,却叫小王上坐?”
林沫笑道:“我自认上回帮王爷的忙不算大也不算小了,王爷就打算用一个消息——指不定还是我知道的,来回我的人情了?”
水溶摇头:“这个消息,若是你这个守孝在家的都知道了,那这京里大概有一半的重臣得掉脑袋。”
“愿闻其详。”
水溶环顾四周,确定没什么人,才压低声音道:“皇上要给皇子分封了。”
这倒的确是件大事,如今上皇康健,几位亲王中以忠顺王为,并未完全放弃,皇子们渐渐长大,在各部当差,也都是有几分手段能力的,虽然这会儿这些手段瞧着还太稚嫩,但是假以时日,并不能说他们还会被旁人瞧出来心机。这分封······是在京里建府封王,还是要封到外头去?
先前上皇到禅位时才决定给儿子们封王,原先想说都给个封地叫他们自去,皇上仁孝,说是不如让兄弟们居住在京,修建豪宅,也好像小时一样承欢父皇膝下尽孝——废话,上皇给忠顺王的封地在两广之交,最是兵强马壮的,控在京里也就罢了,放他去那里,皇帝这皇位还要不要了。
不过这皇帝,给自己弟弟是舍不得放到外头的,对自己的儿子呢?
林沫心思回转了几分,瞧见水溶脸上探究的脸色,不觉笑道:“这事就算没有王爷特地来告诉我,顶多过了年,皇上也是定有准信下来的,何况封王什么的,也没有我这样的人提前知道的道理,王爷就打算用这个来还人情,忒小气了一点。”
水溶忍不住有些失望。
他现自打认识林沫起来,自己便诸事不顺了,原是做好了左右逢源的准备,谁知叫林沫指使着做了两件事,忠顺王一派远了他,清贵新臣也疑心他,两边不讨好。秋狩那事一出,他倒是彻底同忠顺王那儿断了,新臣们瞧他也颇是不同,只是这事起初全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罢罢,做到这一步,他总要继续走下去的,如今诸位皇子中,他对三皇子最看好——当然,自己的私心占一大片。何况水浮是中宫嫡长,确实最符合正统。不能八面玲珑,有从龙之功也是好的。所以他得了这个消息,便想来看看林沫的意思。
得到的总没有失去的好,皇帝有多宠爱林沫,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的意见不能说完全有用,至少也有点意思。
谁知林沫就这么把话题岔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得太好,林沫这个打小长在清贵之家的,居然比见惯权谋的皇子们更精通此道,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要利用他做什么事简直是难上加难,水溶忍不住暗自庆幸,幸而本朝没有姓林的异姓王,不然皇上定是有办法让林沫当王爷的,届时哪里还有别人说话的份儿!
只是水浮确实是好人选。即便不为他自己的私心,比起略为优柔寡断的五皇子,他的决断更有当今之风。
林沫却不这么想。
以他一个医者的角度,皇帝身体十分之好,不说三四十年,一二十年的皇位总是坐得稳的,即便这几年后宫并无所出,但他的身子并没有问题,想必还会有小皇子出生的,二十年后,谁主风云哪里是现在说的准的当年废太子出挑吧?义忠老千岁坏了事他就被立为太子,结果不到一年就废了,又扶义忠上位,可惜义忠也不是个叫人省心的,又当上太子以后连他皇帝老爹都怀疑上了,拉拢了禁宫侍卫就敢造反,可惜即便是义忠被赐死,废太子都不曾复位——甚至连个封号都没有。而废太子与义忠之后,便是忠顺王最得上皇宠爱,结果呢?继位的还是当今圣上。
可见皇位之事着实是说不准,林沫自认为没有火眼金睛,瞧不出为龙为帝之人的想法,便是瞧出来了也不能说——揣摩圣心是大忌讳。当年那些站错了位子的世家的下场,他已然可以想见,自己可不能如此。还是做个纯臣的好,谁继位他都不得罪,方能保全林氏一族。
原先合族都低调行事,并无在京里争权的子弟,他此番封侯,担的是全族的荣耀,却也背了不少担子,若是一步不慎,落得个满门抄斩之类的下场,岂不成了林家的罪人?
所以林沫只能尽力不给自己惹事。
他输不起。
要做权臣,拥龙自是最简单便捷的方法,但也是危险系数最高的一种办法,林沫虽然年轻,也见过水浮,知道他是有几分雄心的人,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要给自己刻上皇子系派的烙印,他不是郡王,一旦有了这个印子,要转系派是压根行不通的,即便三皇子多好多出色,也会有失手的可能,届时他会全盘皆输。
但讨好皇帝就不一样了。
林沫对于自己要走的路还是很清醒的。
不过失望归失望,水溶仍旧说道:“既然如此,那泰隐要我怎么还你的人情?”
“方才我那表弟,想在京城里置办个宅子,他一个人住,可是想住个好的,王爷也是知道我不太出门的,这京城自己也不大熟悉,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哪里好推荐”
水溶思忖着,这意思,莫非是要自己送他一个宅子?又不是养什么外室女眷,养的是山东巡抚的嫡子,他开口忒大了吧。
却听林沫又说:“倒也不用替他省钱,容家虽然只有姨夫一个人当官,但世代累积下来,家产颇丰,他娇生惯养大的,在京里置办个宅子,姨夫定然是给了不少。”水溶笑道:“这事本王虽帮的上忙,到底非亲非故的,反倒有些不妥,倒是荣国府不是你家亲外祖么,他们在京里住了这么些年,家里几个爷们也是惯常走动打理俗事的,便是女眷,据说也是精通此道,何不找他们帮忙?”
这荣国府里头如今唯一有些交情的只有贾琏,只是贾琏最近上进了,在衙门里头当差并不得闲,何况他已经辞了荣国府的俗务,若是让他替容嘉的事奔波,岂不叫他难做?至于别人,林沫避之不及,哪里会想到叫他们帮这个忙,指不定那家人还想着要从这事里头捞一笔呢。因而便道:“女眷也精于此道?这事王爷都知道了?看来荣国府的门风不甚严格啊。”
水溶尴尬笑道:“我不过就是猜猜,世家里头,哪家的女眷不会这些?”
“王爷直说肯不肯帮忙吧。”
话既已说道这份上,水溶万没有推辞的道理了,上次林沫帮他,那是真真的救命之恩,也免去了他不少麻烦,安置在北静王府的替身死了两个,拎出来一连串的家贼——这忠顺王已经把手伸到了郡王的府上了,若非林沫护着,他早没命了。不过是帮容嘉找个宅子,水溶好歹是郡王,一声话下去总有人能替他办妥当的。
只是越想越不对劲。
水溶问道:“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我像是你们家的长随了?”
林沫笑而不语。
他原本想着让水溶帮忙的是断了同贾家的姻亲关系,这事由同这些世家交好的水溶去做最是打脸的。然而转念一想,当今以孝治天下,他总得有办法光明正大地断了这关联,今日之事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他就算是强断了,也会招人非议。
虽然非议且不怕,但到底是有些不妥。林沫虽说是封了侯爵,到底是读书人出身,又定的是孔家的姑娘,对于名声二字看的十分重要。
只是这以孝治天下,他敬林家的尊长也罢了,跟贾家关系远一远,应当也没人说什么废话。
到底需要找个由头。
林沫在心里略略想了一想,便有了主意。他打小跟着父亲行医,因为年纪小,也曾经去过内宅给女眷瞧过病,对于那些世家女子的阴私手段也是知晓的,见多了,自己也能立刻分辨的出来真心假意,王夫人之流的那点手段,同真正的权谋之道相比根本算不上数,他虽然没心思跟这么蠢笨的人计较,但是再这么麻烦下去,他也会很烦躁的。
可惜,林如海居然没有续弦,不然就名正言顺了,不过假若他续弦,万一又是个荣国府那样的人家——他心里叹了叹。
29上皇大寿
水溶的动作向来是快,他手底下能出谋划策的谋士不多——他自己也不敢养,但是处理这些俗务的能人还是不少,不多一会儿,便替容嘉相看了一处,是翰林院刘学士住的宅子,他告老还乡,又膝下无子,宅子留在京师也没什么用处,是以水溶手底下一问,他也乐得给水溶这个人情——他唯一的女婿可不是在山东做官么!
得了准信,水溶亲自到林沫府上同容嘉分说了一通,又笑道:“那宅子风水不错,我叫人去看过了,刘学士为官方正,院子也颇有些文人气息,你去住了正是适宜。是了,还未恭喜你双喜临门。”
有什么双喜的?容嘉一愣,却是林沫笑道:“榜还未呢,王爷上次来,还说这事你不大清楚。”
水溶笑而不语。
今天的主考周翰林是个端正清方的人,却是矫枉过了头,他的身份不及王侍郎,自然怕有人说闲话,这一届世家公子哥儿的成绩应当都不如何,但是皇帝前天曾经提起过:“听说靖远侯的表弟也下场了?结果如何?”不等周翰林回答,又道:“容明谦是个用得上的。”
周翰林虽然要打击世家弟子以正自己的清廉名声,但是有皇帝这两句话,哪里还敢刷了容嘉?
这事倒也不是水溶打听出来的,皇帝问周翰林这事的时候,他正好在上书房同皇帝商议分封之事——皇上说,他一问摇头三不知。而且问完了科考事宜,皇帝便叫周翰林回去了,并未叫他听到分封之事,可见对五皇子的岳家还是有些戒备的。如今中宫嫡子只有水浮同五皇子两个······水溶自己也高兴。
林沫说得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