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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失去了太阳的月亮,再也找不回什么光辉,原来,无论我怎么逞强,怎么佯装。
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睛,而我竟然从来不知道。
似乎,还有哪里不对劲。
刚刚我看到了后台摆着的吉他和架子鼓,竟然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的欲望。
徐浩拉着我,告诉我,只是因为我太想他了,而又因为那些是他最爱的的缘故。
是吗?是这样吗?
从舞蹈上没有找回的激情,我为什么会在它们身上感受到了?
心底的那颗种子已经破土,发了疯般的抽条,攀着心房肆意的生长。
还有十分钟,最后一次演出,告别的夜晚。
我一个人走回化妆间,左溢坐到身边,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也同样湿湿的。
我知道,这一晚,我们都像个第一次演出的小伢子一样,紧张而忐忑。
五年,一切都能改变,可有些东西始终变不了。
我看着左溢眼里闪着的光亮,瞬间似乎找回了从前对舞台的那份爱。
我们这种人,即使有再多心事再多不快,一面对灯光,站在舞台,那些东西就真的可以被抛掉。
不是虚伪,不是做戏,而是源于爱,
一开始只是享受站在镁光灯下,而后来这份爱渐渐扩大,直至让舞台成为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最后五分钟。
我们站在后台等待入场。
能清楚的听到几米之外的会场里巨大的尖叫声,在喊我们的名字。
左溢,徐浩。
还有,朱元冰。
不知为何,似乎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不仅仅是我,连同身旁的左溢和徐浩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时的我们其实心底都清楚,却又都希望这个谎言不被戳破,
制造出来的假象即使再虚幻,至少现在是幸福的。
一切都出人意料的顺利,似乎又都在情理之中。
在千万人的尖叫声中,我们走上舞台。
绚烂耀眼的灯光不停变换,有些刺眼,却让我本有些微微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
现场的音效无疑是震撼的,音乐声大到刺耳,无数个落地的音响让整个舞台都随着音乐的鼓点律动。
来了很多人,黑压压的挤满了整个场子,这个场面,也许是五年内最为壮观的一次。
有多讽刺,我们最绚烂的时刻竟然是告别的那一刻。
尖叫声不绝于耳,姑娘们扯着嗓子叫着我们的名字,甚至会盖过音响,
似乎就这样一直喊着,我们就真的会把目光投过去,哪怕一眼,足够。
这样傻傻的不求回报的爱,说不感动,是假的。
我闭上眼睛,灯光的明灭变化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
这一切的一切,恍若隔世。
犹记得三年前,我们的第一场演唱会,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我,很平静。而彼时,我是那样兴奋和不安。
身旁少了那个能耳边低语的人,少了那个在后台可以互相打闹互相依靠的存在。
这样的告别,到底该哭该笑。
一切进展的很顺利,一曲开场,整个场子的气氛被炒热,所有姑娘都兴奋的挥动着手里的荧光棒。
所有都向着我们期翼的结果发展,有条不紊。
直到尾声,我们三人的最后一首合唱。
一首挺欢快的轻舞曲,我重复着排练过无数次的动作,娴熟而利落。
一切本该是那么完美,可意外还是出现了。
身旁的伴舞由于一个失误,失去了身体的重心慌乱中抓住了靠近他的我,
脸上的面具被他的重量扯下,尖利的棱角甚至划破了本就有些不堪的面目。
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当时的灯光正好照在我身上。
我忍痛迅速的把面具重新戴上,可已经晚了。
场下一片哗然,音乐还在继续,可我却完全不知该如何继续。
左溢和徐浩和我一样,如同当机般直直的立在那里。
我想,这样的我,已经没资格占有她们的喜爱了。
我想,这样也好,最后一次的告别,让她们彻底死心。
一定是我的样子太吓人了,这样的我,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的喜爱了。
接下来的几秒钟变得冗长而煎熬。
我们立在那里,音乐声甚至变得有些刺耳。
我不敢向台下看,我怕看到厌恶的眼神,哪怕已经预料到,我还是怕真正看到时会狠狠刺伤自己。
接着我听到了台下竟然隐隐有啜泣声,然后越来越多。
本是一片荧光的海洋,如今俨然是一片泪海。
我试探着向下看去,我看到的更多的是红着眼眶的姑娘,
“刘俊麟。”
“刘俊麟。”
“刘俊麟。”
她们看着我,然后叫,之后泣不成声。
我的世界仿佛在听到那三个字的那一瞬静止了。
刘俊麟。
她们看着我,她们在哭,她们叫我刘俊麟。
刘俊麟是谁?
而我,又是谁?
我听着她们的哭喊,声音不大,却穿过刺耳的音乐准确的传入我的耳膜。
我看见身旁的徐浩和左溢,看见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见他们张着口似乎要跟我解释什么。
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我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三个字。
刘俊麟。
心中的那个藤蔓终于死死的缠住心房,勒得我几乎窒息。
一切都很清楚了,这场游戏,从一开始,我就拼错了方向。
我是刘俊麟。
而死去的那个才是朱元冰。
我是刘俊麟。
我的恋人不在了。
我是刘俊麟。
所以我才会对跳舞这种东西一窍不通,
所以我才会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曾经相依为命的乐器,
所以我才会…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所有人,为了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只不过小心翼翼的守着我心中一个荒唐的愿望。
如果死的不是朱元冰,该有多好。
一切都很清楚了。
我是刘俊麟。
☆、曼珠沙华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走回后台的。
左溢和徐浩站在我面前,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我只是笑,摘了面具然后对他们笑。
我发誓,这次的笑容是真心的,终于卸下了包袱卸下了面具的久违的笑容。
他们看着我,然后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下来。
我手忙脚乱的替他们擦眼泪。
“妆要花掉的,别哭别哭。”
我找回了我的名字,找回了所有的记忆,也找回了和他们相处的模式。
我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一直在笑,我现在很幸福,出事后从未如此幸福。
如释重负。
我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现实,终于可以不再逃避。
“一会儿那个舞我不跳了。”
我认真的看着徐浩,后者的眼眶依旧红的让人揪心。
徐浩,你不必自责。
我很清楚,你们瞒着我,不过是因为不想伤害我。
生生的扯破我的幻想把我从虚幻中拉回现实绝对不是什么好方法。
所以,你们,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为了我,你们吃苦了。
我从后台抱出了那把吉他,静静地坐在一旁调音。
临上场前,我抱着琴,笨拙却真诚的向左溢和徐浩鞠躬。
也许有些滑稽吧,可我必须这样做。
谢谢你们,我的好兄弟。
左溢不可控制的拉住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我的胳膊都被他扯痛了。
仿佛他一放手我就会消失,再也不见。
我求助的望着徐浩,后者轻轻地拉下左溢的手。
我回身,在上场之前给他们了最后一个微笑。
眼泪其实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能大概的描出一个轮廓。
所幸,舞台的灯光并不亮,可以让我偷偷流泪也不被发现。
这次,我没有戴面具。
我抱着琴走上升降台,台下所有的姑娘疯狂的叫着,带着泪水的嘶喊。
把告别会开的如此悲切,从不是我想要的。
耳边的风很大,升降台越升越高,直到十五米的高空。
我向下看,看不清她们每一个人的脸,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她们的爱。
我笑,哪怕现在这样的笑容很丑陋。
很静,静到只听到我透过耳边的麦传来的阵阵呼吸声。
我抱着琴,望下去。
“我是刘俊麟。”
我轻轻的说出这句话,台下一片哗然,寂静的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自己。
“我是刘俊麟。”
我把声音放大,似乎是说给别人听,更像是喊给自己听。
所以,不要再自欺欺人,我是刘俊麟。
我绝对面对现实,一直把自己包裹在幻想的世界里,这样苟且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我从来都是个懦弱的胆小鬼,因为不敢面对现实而伤害了身边太多太多爱着我的人。
包括我的兄弟,包括这些傻姑娘。
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跟我一起描绘那个美好的幻想,
看着他们和我一起经营着这段虚伪的幻想生怕毁了我的世界,
看着他们忽略掉我的名字,甚至几乎把自己骗了进去。
我苦笑,
刘俊麟,你是个大混蛋。
你有多自私,为了自己,让身边所有的人跟着你演戏,跟着你难过。
这样的恃宠而骄,你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样的爱。
我摇摇头,努力的把耳边这样重复着的声音赶跑。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大混蛋。
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现实。
这样的我,到底有什么资格继续存在。
我陷入这样自我厌恶的怪圈,不可自拔。
几乎忘记了我是站在舞台上,这样的自我厌恶让我几乎崩溃。
“刘俊麟,加油!”
“刘俊麟我们爱你!”
“RTA!刘俊麟!”
台下先是有反应过来的姑娘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尖叫。
之后的几秒内,迅速的变成了整齐的呐喊。
“刘俊麟!”
“刘俊麟!”
原来,即使是这样不堪的我,即使说着这样令人厌恶的谎话的我,她们还愿意爱啊。
真是一群傻姑娘。
我不可克制的哭出来,这场告别会,俨然成了一片泪海。
这样的她们,还有这样的兄弟。
我怎么舍得说再见?
我努力的把眼泪逼退,小心的抱着怀里的琴,拨动琴弦。
整个场子安静下来,静静地听我唱歌。
很久没碰琴了,手指有些僵硬了,却抵不住我对它与生俱来的默契。
熟悉的旋律,我唱着那首很多年前的歌。
你是启明星,我是落日霞。
你守日出,我待月华。
心里的酸涩终于被放大成无法忍受的苦海,
亲爱的,原来,我们的结局早就被框定。
生死把我们分离,阴阳相隔。
那道奈何桥,待我踏上去的时候,你还在不在?
亲爱的,你等我。
一定还来得及的。
最后一个音节,手中的琴弦啪的断开,割破了我的手指,溢出红的诡异的鲜血。
我苦笑,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伯牙绝弦,因为已没有人能读懂那份高山流水,是为知己。
而如今,朱元冰,我刘俊麟为你而绝弦,并非放弃后半生的音乐生涯,而是,我要去与你相伴。
不知,那阴暗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