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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幻觉”的连连得手,并且尽量打出贴网球,不给越前使出“旋风扣杀”的机会,凯宾转眼就将对手握有的三个赛末点抹为乌有,6比6的平局又让比赛的走势陷入了迷雾。
越前默默的走到场外,弯腰拾起球拍,刚才的那一球,他试图用超级半截击来打回“幻觉”,不知是否误打误撞,真的打到了,没想到却被超乎预料的强大冲击力,直接撞飞了球拍。
拾起球拍后,越前并没有转身,而是低着头,手指机械的拨弄着网线,背影看上去有些迷惘。
监督席上的手冢向着他的背影发话:“不要忘记,你是在以怎样的决心来到这里,困难的时候,尤其要学会冷静,知道吗?”
“是,部长,嗯,教练……”
“越前龙马,在‘幻觉’中幻灭吧,你是不可能赢我的!”凯宾的手臂大幅度向后甩去,正是刚才打出超强力“幻觉”的姿势。
招式未出手,场外已是哄声四起,大家似乎都在担忧,越前龙马是不是要在连续经历四次相同挫折后,最终败北。
否则,他还能有其他法子,对付如此诡异而霸道的招式吗?
越前的冷笑声其他人听不见,大家只能看见他忽然做了个奇怪的动作——拉低帽檐。
“小不点你干什么呀,这样不是更看不清——哇呀!”挥舞着手臂焦急乱嚷的菊丸,突然一声惊呼,在他眼前发生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越前竟然打回了凯宾的“幻觉”,在抢七局中率先得分!
“这,这不会是碰巧的吧……”菊丸惊喜的不太敢相信。
就连看台上的观众,也是在网球落地许久,广播中传出了1比0的报分,才恍然省悟似的报以热烈的掌声。
一直没参与讨论的真田忽然开口,“迹部,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啊嗯?刚才起就装酷,终于忍不住要跟本大爷搭
讪了吗,说吧。”
“你认为,是碰巧的吗?”真田胸口一窒,我才不是装酷,我只是对赞美手冢的话题没兴趣而已!
“怎么可能?你明知道还问?”迹部嘴角微抽,忍下一个讥笑,以及剩下的半句“还说不是搭讪本大爷”。
“关东大赛决赛,我和越前的那场第一单打,你还有印象吧?”
“嗤,你输的很难看,本大爷当然记得。”
迹部故意用挑衅的目光,望着那张□岩石似的刚硬脸庞,他就不信了,不能让它露出一点特别的表情出来?
可惜,真田对他的“恶意”没啥强烈反应,“那个时候,为了对付我的‘看不见的引拍’,越前也是闭上了眼睛。”
迹部若有所悟,“嗯,那样可以减轻眼睛的负担,反而不会被虚幻的影像所干扰。这小鬼还有点儿头脑嘛。”
“是的,不管球也好,对手的动作也好,纵然表面虚幻,总有东西必须是真实的……”
真田话没说话,迹部已然先一步醒悟,“我明白了,是影子!不管球看上去有多少,影子也只有一个!”
真田虽然大致猜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但被迹部一语中的的道出,还是有一种忽然开朗的通透感,目光中不禁满溢了激赏。
可惜,迹部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赛场上,局面的变化也证实了他的想法,越前接连打回“幻觉”,完全出乎意料的挫败,让凯宾一时失去了相持的能力,被对手仅一回合的连下四球。
仿佛离登临绝顶只差一线的凯宾,又陡然从云端坠落。
“不是碰巧的?不是吗……”凯宾膝盖一软,脱力一般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
优势又回到日本队这一边,贝克从监督席上蹦起来,气急败坏的乱骂:“凯宾,还手,你跪在那里做什么,没用的废物!”
虽然在裁判的严厉喝止下,贝克悻悻的坐了回去,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却依然在凯宾脑海中缠绕不去。
没用了?我没用了?我会变成像父亲一样,败在越前南次郎儿子的手下,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吗?不不,我绝对不要啊!我喜欢网球,我还要打下去的啊!
当凯宾再度站起来的时候,离他最近的手冢和越前,都发现了在他身上的奇妙变化。
这种变化,他们曾经也体验过……
巨熊回击、幻影回球、零式削球,甚至是……旋风扣杀!
凯宾源源不断的使出越前,以及目睹过的强手们的绝招,颓丧之气早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在矫健灵敏的动作中挥洒出来的,宛如源源
不绝的灵感和活力!
“无我境界,这是无我境界!”真田惊骇的望向迹部,只见他也向自己投来同样的目光。
“幻觉”破灭的凯宾,反而重新迎来了胜利的希望!
他的脸上光华熠熠,洋溢着快乐和激情,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被对手的重新振作迫入险境的越前,不但丝毫看不出焦急和窘困,而是带了和凯宾一样的神情,纵情的在场上奔跑挥拍。
旋风扣杀——巨熊回击——再扣杀!咔擦一声脆响,凯宾手中的球拍断作两截!
越前龙马,我承认你很厉害……爸爸,当年和你比赛的,也是这么厉害的高手吗?能够打网球……真是太好了啊!
当他换过新球拍,重新站到网前时,赛场的上空已响彻了观众们的助威声,“凯宾——凯宾——凯宾!”
贝克茫然四望,这些声音是怎么回事?凯宾不是明明就要输了吗,为什么大家还会给他如此热烈的喝彩?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料到,或者根本想错了的?
比赛的结果,越前龙马以7比6拿下抢七局,也为日本青年队锁定了对抗赛的最终胜利。
当双方球员握手时,始终端坐监督席上的手冢国光,也忍不住起身长时间的鼓掌。
“嘿嘿,难得也有这么激情的时候嘛……”迹部抱着手臂,靠在入口处的墙壁上,悠悠然的场内的三个人,不知是在说谁。
“景景,这么快就要说再见了,真是很舍不得啊。”站在人行道边,幸村情辞恳切对迹部说,“不过已经接到通知,全国大赛的举办地是东京都,不久我们又能见面啦!”
在他身后两步远,站着真田弦一郎,虽然一言不发,却没有半点要“回避”的意思,刚刚上车的切原赤也,又好奇的把脑袋探出车窗来。
看自家两位部长对迹部前辈依依不舍的样子,原来他们之间的交情有那么好吗?
“如果你的意思,是本大爷肯定会去看热闹,那么对不起,本大爷未必有这个兴趣。”迹部的身体和下颌都微微后仰,呈现出一种傲慢而满不在乎的姿态。
其实在他心里,一场双打的胜利所来带的新鲜,痛快的体验,跟痛失全国大赛参赛权的遗憾比起来,怎样都显的微不足道。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说,我是万分期待着和景景在全国大赛上交手呢。”
咦,幸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真田才生出讶异,幸村便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走吧,弦一郎。”
被幸村半拽着上了车,那家伙真是半分钟和迹部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肯留给自己
,真田只好在登上大巴踏板的一刻,回头给了迹部深深一瞥,简单的道了声,“再见……”
迹部快速拉动臂力器,明天就是开学日,搁在心头令他不痛快,却一刻也放不下的全国大赛,也将在十日后举行,他只觉得浑身充满了过剩的力量,不知道该怎样倾泄出来。
大运动量之后,洗了一个热水澡,站在镜子前擦干头发,身体放松的感觉,才让他蓬勃而微有些窒闷的精神稍稍放松。
过一会到学校的网球部去看看吧,说心里话,那帮家伙的毅力真不错,即使不能参加全国大赛,他们的训练也没有一刻的松懈。
时已秋凉,冰帝的网球场依然是火热的!
迹部畅快的甩了甩头发,视线一转,又看见摊开在洗脸台上的那本网球杂志,标题夸张的刺眼——日本少年网球手越前龙马,进军全美公开赛!
页面中央的巨幅照片,是小鬼嚣张的眼神和拉风的挥拍姿势。
神气什么,本大爷才不会有什么大惊小怪!迹部毛巾一甩,把越前龙马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这件事,还得从三天前,圣鲁道夫的观月初,突然出现在冰帝的网球场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3
☆、跟本大爷去全国大赛吧
“哎哟,还真是热闹呢!”观月初站在冰帝学园网球场的入口处,手掌搭在额前,遮挡住从教学楼那边照过来的阳光,语气有些夸张的感叹,“这都还没有开学,也不能参加全国大赛,冰帝的队员们还是这么努力的训练,真不愧是关东地区的强队啊!”
观月这一番“赞美”,让好几个队员都停下动作,拿恼火的眼神瞪他,特别是离他最近的尅Я粒舨皇潜环锍ぬ衫。负蹙鸵丫宓剿媲傲恕�
高坐在台阶之上迹部冷冷的眼神斜过来,“冰帝网球部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完全不理会周围一道道足以杀人的目光,观月初走到迹部身边,挨着他身边坐下,一副热情熟稔的模样。
“哎,迹部你误会了,我今天来,是想来吸取一点经验和斗志,冰帝和圣鲁道夫,可都是需要东山再起的球队嘛。”
“哼哼,本大爷可没打算把冰帝降到和圣鲁道夫一个级别。”
被迹部毫不客气的挖苦,观月也不生气,又向迹部靠近了些,笑容中多了一丝神秘兮兮的意味,“那么,冰帝和青学是一个级别的吗?”
“啊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迹部,我可是带来了一个大消息,关于青学的哦,你有兴趣知道吗?”
迹部盯着观月故弄玄虚的脸,忽然站起来,拔高了音量,“桦地,把这个啰啰嗦嗦,影响训练的人请出去!”
“是。”桦地高大的身体一晃,拦在了观月和迹部中间。
“哎哎,别这样嘛。”观月肚子里嘀咕了一句,迹部景吾的坏脾气,果然名不虚传啊,不敢再卖关子,“青学的越前龙马,要去美国参加全美网球公开赛了,你听说了吗?”
迹部的双肩一僵,霍的转身,一字一字的问:“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冰帝的队员们全体哗然,不是开玩笑的吧?大满贯之一的全美公开赛?才十二岁的越前龙马要参加国际顶级赛事?
“嘿嘿,当然从青学那边得到的确切消息了。”观月得意洋洋的说,“这一下,全国大赛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吧?就算手冢复出,冠军也一定是立海大的!”
“如果真有这事,还真是出乎本大爷的预料啊……”迹部没有理会观月,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虽然嘴巴上说对全国大赛毫不关心,也无所谓哪个学校夺冠,可冰帝毕竟是折在青学手上的,青学因此输给立海大的话,迹部怎样都觉得不太甘心。况且,对于那个小鬼,自己多多少少的是付出了一点心思呢。
臭屁小鬼虽然不可爱,但缺少他的话,好像还真少了点看头。
算了吧,全美公开赛的舞台,怎样也比全国大赛更加华丽啊,再说,这些又关冰帝和自己什么事呢……
两天后,迹部果然在最新一期
的《职业网球周刊》上,看到了关于越前龙马登陆美利坚的特别报道。
迹部换了运动衫,走出健身馆,司机立即迎上来问:“是要送您去学校吗,景吾少爷?”
“不需要,我跑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