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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位,他真的只做皇夫就满足了吗?不会,他绝不会。他对皇位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欲望,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志在必得。
那么,以周俊要登帝位为前提,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周俊谋反,二是……夏家的人死光。第一种不是周俊的风格,而且若他真的要谋反,机会有的是。尤其有张震和振国将军在北都的时候,那是谋反的最好时机。可是周俊大约不喜欢背上谋反的罪名,他一步步的图谋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当上皇帝。
所以永王之死并不是他为我报仇,而只是利用我做噱头,用太子的暴虐为手段,想要一下子除去三个皇子。出乎意料的是我们离开北都,四皇子和五皇子被金花公主救了下来。于是周俊亲自谋划了徐州的动乱,借用活下来的四皇子与五皇子与太子和八皇子对峙。
这么一想,一切都变得清晰了。太子寝宫里的那块怪石定然也是周俊的手笔,因为只有除掉了叶家,周俊才能登上丞相的位置,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朝中所有的权力。而且一石二鸟,不仅叶丞相被除掉,太子如今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只要有个好时机,太子必死。
我已经渐渐明晰了他的方向,夏家的人都是要死的。他同意娶夏灵,定然是要借用驸马的身份,更名正言顺地登帝位。
好大的野心!我越想越是心惊,曾经那个平凡到近乎于没有存在感的周俊,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一切的?他有多少暗中的势力?而我……在他这盘局里扮演的又是一个什么角色?
“回去吧,夜凉。”披风搭在肩头,身后是不知何时到来的周俊。
“我……算什么?”我忍不住回头问道,“财力兵力的来源?”
周俊敛了目光,单手扶住我的肩膀,淡淡道:“我只是顺势而为,对你从没有利用的心。”
“又是这句‘顺势而为’……这势是你自己造的,比利用更高明!”
“婉瑶,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是不信的,我只希望你能等待一个结果。待一切平息之后,你便会相信,我娶你,从来就不是因为图谋,而是单纯想和你相伴一生。”
“单纯?”我忍不住耻笑,“你对我从来就不是单纯的。”
周俊指着心口道:“这里对你从来都是单纯的。在你父亲还没有兵力的时候我喜欢上的你,在我还不知你舅舅有多少财力的时候我喜欢上的你,你明知道这些事实,明知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那些目的,却因为岳母的死,你就想把一切的不堪都搁置在我身上。因为你想抛弃我,所以你希望我是个无比恶毒不择手段的人,如此你便可以给自己找借口,名正言顺地离开我。可是婉瑶,我背弃了所有人的感情,唯独给你留了真心。”
重见仲梦楼
我魂不守舍地回了房间,独自躺在床上,竟觉得自己被周俊说的有些不堪。或许我真是如此,我想离开他,所以把他想象的十恶不赦罪大恶极,这样我才可以心无留恋的离开。
爱过,有过那么多的幸福甜蜜,哪里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可现在的周俊,我不敢再爱了,除了把他想象的不堪,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彻底了断对他的感情?
我也恨啊,为何到了这种地步,心里还总是有声音隐隐地诉说他是爱我的。可就算这份爱真挚如初,经历了这些的我,还想和他继续走下去吗?想逃避却又放不下,所以只能让自己不再想。
第二日天气晴好,还有徐徐微风,便是莲叶和荷花都提议我出去走走,只不过她们希望我去花园和水榭旁走走,而我却叫了马车,要去仲梦楼。
本来只是想在仲梦楼打个逛的,结果进了楼却发现沈宁儿坐在窗旁,目光涣散,神态安宁,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见到我,沈宁儿也十分讶然,随即欢快却又压抑着一丝痛苦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怀念过去。”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她倒了杯梅子茶给我,望着我笑着颤声道:“婉瑶,我想秋红了……我想她了……”
我略点了点头,轻抿了一口茶,喃喃道:“我也是。”
沈宁儿怔怔的望着我,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闭上眼呜咽一声,扑到我怀里失声痛哭。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或许只是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就这样任由她抱着我哭,而我轻拍着她的后背,仿佛被她依靠着能回到过去的安宁。
等她哭得久了累了,终于歇了眼泪,但她仍趴在我的怀里,头轻贴着我的肚子,温顺的一如往昔。
“孩子刚刚闲我哭得声音大了,他踢我了……”沈宁儿仰头笑望着我,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
我也轻扬了嘴角,捋了捋她的头发。
沈宁儿低头抚了抚我的肚子,认真地说道:“婉瑶,其实我只嫉妒你,从未想过害你,更未想过害……秋红。”
“嗯,我知道。”
“我嫉妒你,可我也喜欢你。”沈宁儿的头埋得更低,“过往的一切不是虚假的,我那时是真的快乐充实,而那快乐是你和姐妹们带给我的。我不想让嫉妒蒙蔽了我的心,不想让自己连一段美好的过去都无法保留。”
我自嘲地笑了笑,问道:“你是不是也曾希望过我十恶不赦,是个让人讨厌的女人,这样你就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恨我了?”
“嗯,我曾经这样想过。多少次了,我真的希望你别对我那么好,好的让我对你怎么也恨不起来。婉瑶,你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而我拼命地想要忽略这个事实,不停地告诉自己若不是你周俊不会不爱我,但是无论我嘴上怎么抹黑你,但我心里却是明白的,你对我好。”
昨夜周俊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我也是如沈宁儿一般,真的很想他对我不是那么好,这样我就可以狠下心来恨。总好过现在这样,爱不能恨不得……
“周斯毁了你的清白?”
怀中沈宁儿的身子一僵,低头贴着我的肚子轻应了一声。我捋着她的头发不再细问。
沈宁儿却抬头道:“表哥要娶夏灵,你恨他?”
我苦涩地轻笑:“我也不知道,若我全无理智定然是恨他的……你知道的吧?他要谋那个帝位。”
“嗯……对不起……”
“为何道歉?”
沈宁儿不答反问:“你可知道以前的表哥是个什么模样?”
我摇了摇头,我从来不知以前的周俊是什么模样。
“表哥他从小就活得不像个人,没有欲望,没有感情,就像是只有躯壳,没有三魂六魄。当初他把一心求死的我拽了回来,我很是感激,所以便想改变他,让他活得有些生趣。是我告诉他人生要想活得精彩有趣,就要成就一番事业,完成一段感情。表哥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了无生趣,便问我什么事业难成,他也试试看有没有趣。我以为不过是玩笑,便说帝业最难成……却不想,表哥就如此应下了。”
“只是……因为如此?”
沈宁儿点了点头,“或许你觉得难以想象,但是你若是曾见过以前的他,就不会怀疑了。在遇见你之前,表哥的生命里只有书会让他觉得有趣。是我觉得他不应该这样行尸走肉的活一生,是我告诉他要成就一番事业,是我告诉他应该找一个人来爱。只不过……我以为他会爱上的是陪伴他的我,而没想到他会爱上我口中的你……”
我苦笑着摇头道:“我竟没有你了解他。”
“这不就是爱么?”沈宁儿也笑得苦涩,“爱上一个人,总是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而把自己的肮脏和残缺严实地藏起来。然而却总有个爱你的人,毫无保留在地在你身后小心翼翼地珍藏着你的肮脏和残缺,因为对于他来说你所有的不堪都是他爱你的理由。”
“你是在说你自己,还是在说沈耀昔?”
沈宁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仰头露出明媚的笑容,道:“婉瑶,我要和沈耀昔好好过日子了!”
“嗯,很好。”
沈宁儿点头道:“不管我曾经伤他多深,有多可恶,他还是爱我的,这样的男人很少见,是不是?”
“的确。”
“所以我要好好珍惜这个爱我的人。而我……希望我爱的男人也能得到他爱的女人。”沈宁儿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道,“婉瑶,希望我们都幸福。”
“好……”
沈宁儿带着消失了许久的自信笑容翩然离开了仲梦楼,我后来问过小桃子才知道,沈宁儿住在这里已经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她每天都喝得烂醉,以泪洗面。晚上还时常做噩梦,喊着秋红的名字哭个不停。
“沈耀昔就没来看过她?”
小桃子想了想道:“倒是护院说时常见到有男子偷偷摸摸地往房间里看,只是我没见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大人。”
我轻笑:“不用看了,定是沈耀昔。”
“二当家的要不要在这里住些日子?”小桃子很是欣喜地问。
二当家的,多么让人怀念的称呼。
“小桃,你要知道,仲梦组能够做主的人是我。”
“是呀,我们都知道,大当家说的话不靠谱,二当家的才是幕后主人!”
我笑出声来,摸了摸小桃子的头,带着许久未有过的轻松心情离开了仲梦楼。
为了不扎眼,我带着若若先去了苏杭绣楼,耐着性子挑了一些时兴的新料子,尤其选了一些柔软舒适的面料准备给未出世的孩子再做些衣裳。
随即我才去了丽人首饰,掌柜的见了我兴奋异常,我见外面没什么异样,便道:“我前几日琢磨了个样子,想给未出世的孩子打个长命锁,画图的玉娘可在?”
掌柜的上前道:“在的,玉娘正在楼上绘图,我领东家上去。”
我随着掌柜的上了楼,来到拐角的一个房间前,掌柜的轻敲了四下门,里面就有人打开门来,抬头一看,正是玉娘。
我随着玉娘进了屋,玉娘在我耳边低声道:“李家老爷就在里屋,玉娘在门口守着。”
我点了点头,道:“画几个长命锁的图。”
玉娘俯身应下,留在外屋画图,我转了两个隔间,才进了最里屋。
推门看到李焘的背影,眼泪悉悉索索地落了下来。李焘听见声响回身,悲声一叹,把我抱进怀里。
“我的瑶儿,莫要再哭了,舅舅心疼……”
我更觉鼻子酸痛,呜咽出声,抱着李焘抽抽搭搭地哭的厉害,哽咽道:“我娘不要我了……”
“你娘离了你,还有舅舅在……”李焘也是感伤,红着眼落了泪,他抬袖擦了眼泪,又拿了手帕给我擦泪,疼惜道:“别哭了,彧己说你之前险些哭瞎了眼,好不容易才治好的,可别再伤了。”
我连连点头,和李焘相互搀扶着坐下。
不待我询问,李焘便道:“清明后不久,周俊便去了应城,说是夏国将乱,找我借兵器粮草。我想你和他注定是一辈子的夫妻,便尽数都给了他。结果他走后没几天,彧己接连飞鸽传书,说是你娘快不行了。我立即起程,连日赶路,却在途中又收到彧己的信。他只说让我暂避一下,不要进北都,却没有说缘由。直到你娘下葬之后,他才离开北都去找了我,只说是你和周俊不太对劲儿,让我不要来北都。”
“他说的对,舅舅,趁早离开北都吧。”
“彧己不肯说,但是瑶儿你要老老实实地告诉舅舅,你娘她是怎么死的?”
李焘扶着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