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魪合勰讲灰选
年幼的萧彧己励志要做个像父亲一样武功高绝的人,只是他和父母说过之后,两人都反驳了他的愿望。父亲给他请了教书先生,让他读起那些晦涩难懂的词句,母亲更是不许他习武,生怕他走上父亲的老路。
萧彧己那时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像父亲一样,后来略大了些,见父亲每次出山,母亲都忧心不已。他询问原因的时候,母亲抱着他哭了许久,说他的父亲其实不是大英雄,不过是个为了生计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罢了。
萧彧己不懂,便在爹爹回来后追问不停。爹爹抱起他来叹道:“是爹对不起你们娘儿俩,让你娘操心惦念了一辈子。”
后来听山上下来的叔叔伯伯说起,他才知道父亲建立了血煞阁,也才知道他那个英雄的父亲其实是个杀手头子。他纠结了许久,那一段时间也不想理会爹爹。爹爹大约知道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也不逼迫他什么。
然而那一次父亲接了任务,又出山去了,萧彧己没去送他,母亲独自送了父亲离开,回来之后对他道:“不管你爹在外面做了什么,他到底是个好夫君也是个好父亲。”
萧彧己不可置否地点头道:“爹爹对我很好,他的确是好父亲!”
母亲点头道:“所以,不要再躲着你爹了,他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咱们娘儿俩。”
萧彧己也觉得自己之前不懂事,便点头应下了。母亲松了口气,大约是担心了许多日子,这一松心下来,竟是染了风寒。寒魄山终年积雪,便是山下也是寒气逼人,不利于养病。
陆妈见母亲身体总是好不了,便提议回萧彧己的外公家里。外公十分不喜欢父亲和萧彧己,萧彧己自然也不愿意去。因着从未上过山,也不知血煞阁究竟是什么模样,萧彧己便拖了疼爱他的叔叔伯伯带他去山上住一段日子。
母亲熬不过他的请求,便点头同意了,陆妈陪着母亲回了娘家居住,萧彧己也终于上了山见到了血煞阁。
谁知这一去,一切都改变了。
四天后,父亲半夜回来,浑身是血,大声吼着让大家立刻逃走。当父亲瞧见萧彧己也在血煞阁的时候,第一次怒骂了他,却是骂着骂着红了眼眶。萧彧己懵懵懂懂地被父亲交托给了几个叔伯,父亲摸着他的头发道:“彧己,照顾好你娘亲,和她说……爹对不起她!”
萧彧己还不太懂父亲话里的意思,想要询问什么,父亲却推着他们从密道逃走。萧彧己依依不舍地抓着父亲的手,哀求父亲和他一起走,父亲再也不对他说什么,甩开他的手,冲向了门外。
外面杀声四起,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腥气息,有人冲了进来,父亲立刻拦住了那人,两人交起手来。萧彧己瞧见那人砍向父亲的剑,瞧见了父亲躲避不及,手臂喷涌出了殷红的鲜血。
萧彧己撕心裂肺地喊叫,不停地踢打扛着他的叔伯,想要回到父亲身边。然而那个伤了他父亲的人却大步走了过来,朝着他挥下了血腥的一剑。
萧彧己僵了身子,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光落在面前,却根本无法躲避。背着他的叔伯感觉不对,迅速地倾了一下,才没有让萧彧己被那一剑劈开脑袋,只是他的脸上却被划了一刀。
萧彧己忘记了疼痛,却被父亲的怒吼唤醒。扛着他的叔伯快速逃离,而那个凶手却被父亲用双臂死死地钳住,那凶手一刀一刀地砍在父亲的身上,甚至削下了父亲的一层头皮,但是父亲始终都未松手,只那已经失了焦距目光还望着他逃离的方向。
萧彧己失声痛哭,任由垂死的父亲在他眼前渐渐消失,最终只成为雪山上的一抹殷红。
背着萧彧己的叔伯一路下了山,却恰好母亲不放心他提前从外祖家赶了回来。叔伯匆匆把他交给了母亲,让他们立刻逃跑,而叔伯却再次返回山上,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和陆妈边哭边跑,萧彧己却止住了眼泪,咬牙不肯再像个孩子一般怯懦。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保护他,才会不要命地钳住那凶手。如今父亲怕是活不成了,他起码要保住母亲和陆妈。
萧彧己第一次见到李焘的时候,觉得他有些怕人,因为他的目光是冷的。可是那时的萧彧己再无退路,抱着必死的心,跪在地上狠狠地磕头,祈求道:“求先生救救母亲!”
那时萧彧己想若是李焘不救,他就磕死在他面前,这样或许李焘心里能有些愧疚,会救了母亲和陆妈。只是他没想到李焘轻易地就答应救了他,不仅把他和母亲以及陆妈都藏好,还让让只比他大一岁的李崇海出来对那凶手虚与委蛇。
对萧彧己来说,李焘是他第二个父亲。他救了他们孤儿寡母,为他们安排好了后路,却不思回报。萧彧己提出要为他做牛做马报答恩情,李焘却笑着否决了。他心里放不下,不停地哀求李焘想要报恩,李焘便教他做起生意来。
开始萧彧己以为自己是帮李焘做工,后来才知道李焘是用自己的财力和人脉,把他培养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萧彧己明白这些的时候,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好几处生意,而他对李焘的感激却更加深厚了。
和他年岁相当的李崇海曾经问过他的过去,他也大概了说了一下。李崇海道:“你离开这么多年,却依旧放心不下,倒不如回寒魄山一趟,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于是萧彧己在父亲身亡之后第一次回了寒魄山。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年,可寒魄山还保留着那一天厮杀之后的狼藉面貌。因着山顶极寒,尸体无丝毫腐化。他全身颤抖地站在雪地中,望着那满地熟悉的尸体,一直站到了天黑。
萧彧己话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安葬了留在血煞阁内所有人的尸体。有他父亲的,也有那些疼爱他的叔叔伯伯的。萧彧己把他们装进了冰棺,并打扫了已经无人居住的血煞阁,只希望他们安心。
这次在寒魄山,萧彧己还意外的发现了血煞阁在外面的一些产业和人马。于是萧彧己自立门户,接手了血煞阁的生意,并在北都经营起来。后来外公去世,萧彧己便把母亲和陆妈一同接了回来。
萧彧己脸上的伤疤去不掉,就像他心里那道伤口,每每想起还会疼痛不已。虽然他对李焘像生父一般孝敬,却还总是会想起他真正的父亲来。
母亲对待父亲的过世从不多说,想来母亲早就预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母亲总是安慰他道:“人终有死的一天,你爹死了,可咱们娘俩还要好好过日子。你总是惦念着过去,你爹他也走的不安生。”
萧彧己虽口上应下了,却怎么也忘不掉。
他满心都是生意和重建血煞阁,总是想着忙碌地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才不愧于父亲。而母亲却忧心他二十了还未娶妻,日日对他耳提命面,着急上火。
在见到婉瑶之前,母亲也曾为他安排见过几个姑娘。那些女子在见到他脸上的伤疤之后多有厌恶与不悦。所以他第一次见到婉瑶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些不同。张婉瑶见到他脸上的伤疤时是好奇,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他脸上的不是一道伤疤,而是什么有趣儿的虫子。
萧彧己丝毫不知她是李焘的外甥女,只觉得难得有女子也能和他聊得投机,没有让他觉得麻烦。那天婉瑶离开之后,母亲便询问他感觉如何,他含含糊糊地应了句“凑合”,不愿再多说。
母亲十分不满他敷衍的态度,这才与他说了张婉瑶的真实身份。
李焘的外甥女,萧彧己早就无数次地听李崇海说起过。每次进货时有什么有趣儿新鲜的玩意儿,李焘和李崇海总会留下送到北都。李崇海时常与他道:“我爹最疼的不是你我,却是我那个表妹。”
萧彧己听母亲说那张婉瑶便是李焘的外甥女,这才对张婉瑶真正的上了心。萧彧己一直觉得对李焘的恩德无以为报,既然李焘不需要他报答什么,那他便报答在婉瑶身上。毕竟是李焘最疼爱的人,婉瑶好了,李焘也会高兴。
于是萧彧己偷偷瞒着身份,想方设法地要培养婉瑶做生意,却渐渐的发觉她身边的一些人。
番外七 萧彧己(二)
起先,萧彧己觉得婉瑶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若说真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她的舅舅是李焘。然而越是相交,越发现婉瑶身边的人不一般。周俊也好,风华公子也好,萧彧己都曾留意过。
萧彧己把婉瑶当朋友当妹妹,因着李焘和李崇海不在北都,他更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护着张婉瑶。他一直觉得风华公子是顶大的麻烦,而周俊只是才华横溢家世微乱的普通男人。尤其婉瑶喜欢周俊,萧彧己便觉得婉瑶嫁给这样温润踏实的男人不错。
谁知到底还是他眼皮子浅,那看似温润的周俊在暗中张了大网,而那本就麻烦的风华公子更是有着比他所想更加大的麻烦。
萧彧己一直把自己当成为婉瑶处理麻烦的人,却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成为她的麻烦。
昆顾锦在边境救活那个死人的时候,萧彧己震撼不已。他几乎是瞬间想到了死去的父亲,也是那时他才知道他心里一直没有放下父亲的死。
他暗中调查,找不出昆顾锦的丝毫破绽,其实也是他不想找出昆顾锦的破绽,萧彧己只希望这些仙法都是真的,希望他的生父真的有机会能够活过来。
萧彧己抱着复活父亲的目的和昆顾锦交好,内心却也真的佩服昆顾锦的气度风华。那时的昆顾锦风采凛然,接人待物温雅无双,再加上那未城人的身份,任谁都想要交往一番。且昆顾锦不嫌弃萧彧己商人的身份,对他以朋友相待,萧彧己竟是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对他开头说出自己的目的。
待到回了北都那一日,夜色很晚了,却不曾想昆顾锦跑到了七月楼来与他喝闷酒。
萧彧己从未看过他苦恼的模样,只笑道:“人人都道你是半个仙人了,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苦恼的时候。你且说说这俗世有什么扰了你,我可能帮你分担一二?”
昆顾锦回道:“你可知我从出生就知道自己有个命定的姻缘?我不同其他未城人,守着未城不出,我四处游历,处处宣扬自己的仙法,也不过是为了散播名声,早些见到我命定的姻缘。如今我终是见到了,却没有丝毫期待中的欢喜……”
“怎么?那姻缘不好?”萧彧己不懂什么是命定的姻缘,只以为老天爷给昆顾锦算得姻缘不合他的心意。
昆顾锦苦笑道:“我朝思暮想了二十多年,能够见到她的人,如何会不好?只是老天作弄,让我找到的晚了,她与别的男人定了婚约。”
“这……”萧彧己很是吃惊,“我还以为老天爷定下的姻缘,旁人破坏不得的呢!”
“你可知那女子是谁?”昆顾锦目光深邃地望着他。
萧彧己自是摇了摇头,见昆顾锦面色有了几分鬼魅似的疯意,便劝慰道:“既然是你命定的姻缘,想来旁人是抢不走的,或许只是波折了一些。再说只是是定了婚事而已,又没有真的成亲,就算是真的成了亲,也不是没有和离的。”
昆顾锦对他笑道:“你说的极对,既然是我的姻缘,任何人都抢不走。我寻了她二十多年,又怎么会被一个只认识她一两年的男人比过去?”
萧彧己以为他想开了,便随口问道:“那女子是谁?”
“张婉瑶。”
萧彧己顿时语塞,只觉得自己刚刚实在是说错话了,竟是间接地说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