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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玉瑾引荐自家姐姐认识自己的妻子,尹玉琉对着沈宓露了一个笑脸,便越过拓跋芊芊和画枝,直接和胡云对上了话,“怀孕了?好好怀,生个男娃,你就有功了。”
胡云表现的分外欣喜,终于在尹玉瑾的指引下行了谢礼。
画枝心觉此人真是做张做势,究竟为何?
☆、六十、嫁祸,疑虑难掩
尹玉琉的轻视画枝可以理解,人家是王府侧福晋,凭什么和你个小小的姨娘扯上关系。
不过这般态度却也不知到底对谁不满。
拓跋芊芊很是没有眼色的对着尹玉琉说道:“琉儿姐姐,可还记得我,我是芊芊啊。”
尹玉琉停驻身形,勾着嘴角,“呵,记得,拓跋家的小姐嘛。”
“小姐”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拓跋芊芊却一脸开心,就像是见到了老友,“姐姐,我今日得知你要回来,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幅画。”说着便展开了那幅水榭一景。
尹玉琉不冷不淡的说了句:“有心了。”便让身边的人收了起来。
画枝见了此景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礼物拿出来,自始至终都维持着礼貌的笑。
“这个是纸鸢吗?还有花香。”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一手被嬷嬷打扮的人牵着,一手摸着画枝准备的风筝。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尹玉琉第一个随着视线望了过去,翠儿也不好再藏在身后了。
画枝只有软软的说道:“不知道蕊格格喜欢什么,便准备了这个花做的纸鸢,为搏蕊格格一笑。”
尹玉琉讥讽的说道:“恩,是好笑,都是花,想必应该飞不起来了。”
画枝收起了要去拿兜帽围披的手,依然端庄的笑着,礼物果然也要看彼此间的身份和关系的,“是婢妾愚钝,只想着小格格应该是爱花的,却忘了纸鸢的作用。这个不算礼物,以后再想好的,可好?”
这后半句话是对蕊格格说的,小孩儿闻言礼貌地点着小脑袋,“多谢。”
恰是此时传来了李氏的声音,“好了琉儿,回来坐着吧。”
尹玉琉有意无意的看了画枝一眼,对着尹玉瑾和尹玉琮点了一个头便离去了。
家宴只是为了给尹玉琉接风洗尘,尹义仁、尹玉瑾和尹玉琮等男主人自然陪同,宴后的大戏自然不会参与了。
“琉儿可喜欢?”
尹玉琉笑道:“多谢母亲,烦劳母亲总惦记着女儿爱大戏,才一回家就能听个痛快。”
李氏不再多言,慈爱的看着尹玉琉,女儿的气色不错,原来的她本就爱冷着张好看的脸,如今露着笑容和自己讲话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自是有着一份好心情了。
画枝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了,尹玉琉离开她们这里的时候,还是将纸鸢收了,只是转身时小声的吩咐身边的人道:“烧了。”虽是小声,但是耳尖的画枝还是听到了,而且蕊格格也正在那时转过来看了她一眼,满含歉意和不满的一眼。
画枝心不在焉的看着大戏,咿咿呀呀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就像一个木偶在那摆了一个造型。
以前从没有听说过尹玉琉是一个苛刻的人啊,这是针对自己吗?这个兜帽围披也不知道到底还要不要送出去?
蕊格格作为王府的小格格自是有一套标准的作息,早早的被尹玉琉带来的王府下人带了回去,住的自然是尹玉琉出嫁前的闺阁——琉璃阁。
画枝也会看看大家的神态,听到最认真的莫过于尹玉琉了,是不是叫一句“赏”,倒是给了这个戏班子莫大的恩宠。李氏也听的认真,只是眼光还是会或多或少的停留在尹玉琉的脸上。
沈宓的表情很是淡定,没表示喜欢,也没表示厌恶,倒是和她很像。拓跋芊芊虽表现的趣意盎然,但真正有趣的只是她的脸色罢了。胡云,画枝不是太敢去看,不过那个频繁的哈欠声,画枝也还是听得见的。
终于快要散了,只等着李氏和尹玉琉离去,画枝她们也就快要回去睡觉了。
“不好了,侧福晋,格格发起烧,这会儿都昏迷了。”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画枝的想法。
尹玉琉不慌不忙,让戏班子散了,着人去请太医,自己便回了琉璃阁。李氏自然也跟着去了。
画枝也想跟过去看看,但是却见沈宓对她摇了摇头,只有施施然回了墨院。
回屋见小墨年居然醒着,甚是难得,画枝也就由于儿子的陪伴重拾好心情。
正准备就寝时,突地,院门一声重响,有人大力的将其推开,墨院中的人俱是吓了一跳。
“画枝何在?”
画枝将尹墨年交给身边的丫头,跪下道:“婢妾在。”
来人是夫人李氏身边的李嬷嬷,见画枝跪下,也不让其起身,只一句,“搜!”整个墨院便响动起来。
画枝心中惊讶不已,不知到底是出了何种妖蛾子,也不知道这群人究竟要搜什么东西。
不过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她们要搜便搜吧。
随之而来的是李氏和尹玉琉,沈宓、拓跋芊芊也闻讯赶来。
“母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李氏表情严肃,见了沈宓还是给了一个好脸色,“宓儿,你来的正好,柳红可是你院中伺候的小丫头?”
“回母亲的话,正是。是儿媳院中的三等丫鬟。”
“此人与小格格昏迷一事有染,可惜她人不见了呢。”
沈宓吃惊,“怎会?”说着便对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说道:“蔓芯,你去看看。”
蔓芯口中称是,向次皓院走去。
沈宓转回来对着李氏道:“母亲,儿媳让人去查了。”李氏哼出一个“恩”字,算是听见了。
沈宓又道:“不知,这个失踪的丫头与小格格的病有何关联?与墨院又有何关联?”按说,柳红是她院里的人,若是要搜也应该搜她的院子啊。
不料,尹玉琉打断了正要张嘴的李氏,直接道:“弟妹,此事一会儿就会有结论的,所以,且等片刻吧。”
拓跋芊芊似是学乖了,不吭不响,只看热闹,心中虽然欢喜,但是面儿上眉头紧皱。
画枝见李嬷嬷带来的粗使丫头和老嬷嬷进进出出,东搜西找,翠儿被这破坏般的搜查惹得心中不喜,但是被绯儿极力压住,才没有蹦起来和别人争执,何物应该轻拿轻放,何物不该丢下地下。。。。。。
一个小厮过来跪在李氏面前,“禀告夫人,柳红找到了。”
“哦,在哪?”
“下人房,水井下,尸首已经泡发了。”
画枝吃惊不已,怎会如此?
回想当初,柳红和自己同作为试婚丫头的备选者,当时高傲、出挑的她最后还是随着沈宓的花轿入了尹府,身份早已天差地别,如今竟然天人相隔了吗?
☆、六十一、尸现,前因后果
画枝的震惊还没有褪去,这厢,便有一个粗使丫头大叫道:“找到了!”
只见其拿着兜帽围披走到了李嬷嬷面前递了过去,李嬷嬷交到了李氏手中。
李氏冷哼一声,“画姨娘,你可有何想说的?”
画枝懵了,不过话还是要说的,“婢妾不知夫人意思。”
“哼,还学会嘴硬了?”
毕竟是在自己的院中发生的事情,不过一会儿时间尹玉瑾便赶了过来。“母亲,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李氏看了尹玉瑾一眼,随后又瞪着画枝,就好像尹玉瑾是画枝搬来的救兵一样。“瑾儿来了也好,也免到时候你责怪为娘,收拾了你的小老婆,扫了你的面子。”
尹玉瑾抱拳,“儿子不敢。只是。。。。。。”
尹玉琉神色愈发冷淡,插言道:“瑾弟,不防一起去看看。前因后果我想,”尹玉琉故意顿了顿,看着画枝又道:“怕是只有这位姨娘最清楚吧。”
画枝摇头,我如何知道,我该知道什么,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尹玉琉见画枝摇头,讽刺一笑,这种嘴脸我见的多了,委屈?你的委屈如何比得上我的蕊儿,哼!“母亲,我们去下人房见识见识吧。”
李氏瞅了尹玉瑾一眼,颔首道:“走!”
众人一起离开了墨院,看见尹玉瑾投来询问的目光,画枝无奈摇头,尹玉瑾便转头离去。画枝交代卉娘将尹墨年带去睡觉,便带着绯儿和翠儿跟在大家的后面走向下人房。
到达下人房,柳红的尸首已经被捞了上来,平放在空地上,盖上了白布,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李氏带人到来,便迅速散开。
李氏并没有上前查看尸首,只是问道:“仵作可是请了?”
自有小厮出来回话,“已经请了,在路上。”
李氏摆摆手,丫头小厮不知从什么地方搬来了桌椅,尹府在场的正经主子都已经坐下了。
画枝对于这个架势很是熟悉,不是三堂会审又是什么,昨天自己审人,如今自己被人来审,风水轮流转,如今到我家。
李氏也不看画枝,就这么等着。尹玉瑾从一开始用眼神询问了画枝,得到画枝否定的答案后,便也抱起了手,等了起来。尹玉琉亦不言语,颇为趣味的看着尹玉瑾和画枝的互动。
沈宓也没有什么表示,此地最有资格审问的人都没有开口,她如何会逾矩开口呢。倒是拓跋芊芊的神色颇为奇怪,不过画枝也没有深究,此刻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怎还会有旁的心思四顾他方。
仵作来的很快,快速检查了柳红的尸首,便来到李氏身旁回话,“侯爷夫人,这个,此女系溺死,可是这个,不应该是水井,应该是池塘里的水,此女口中有细小泥沙便是最好的证明。至于其他具体的要细细验过才能言明。”
“辛苦你了。”
“不敢。”说着仵作带着柳红的尸首暂时离去,要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画枝知道是时候要审问她了。
果然,“说吧,画枝,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如今连人命都出了。”李氏的语气比较淡,但其中的压力只有画枝自己知道。
画枝跪下,“回夫人,婢妾真的不知道是发生何事了。”
李氏接过兜帽围披扔在画枝面前,“此物如何解释?”
画枝直言道:“回夫人,此物是婢妾做出来的,还没有用过,本想今日大小姐归府,便想赠与大小姐,但是。。。。。。”但是怕大小姐嫌弃。
“但是什么?但是你没有想过这个兜帽围披会坏了,会出现瑕疵,只怕,你自己也不知道本夫人为何会知道,不怕告诉你,因为瑕疵碎片在我的手里。”说着,李氏拿出了一块墨绿色的布头,“那么,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会得到这个碎布?”
画枝快速检查了兜帽围披,确又损坏,不知是何时弄坏的,不及多想,只能恭敬的答道:“婢妾不知。”
“哼!琉儿,你说。”
李氏话毕,尹玉琉向李氏微一点头,便对着画枝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碎布是在蕊儿的身上找到的。”尹玉琉换了一个姿势,依然缓缓的说着,就像她是一个旁观者一般。
“蕊儿发烧了,嘴角有些呕吐物,察明硫磺作梗,再者手中拿着墨绿的碎布,你认为,我们该如何认为?”
画枝心觉奇怪,“此事婢妾毫不知情。”
尹玉琉不以为意,“没事,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好好的听,我慢慢的说。之后我就吩咐人下去查,见有人神色慌张,还是一个生脸,便查出了这个小丫头。”
尹玉琉微微抬了一下手,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将一个满身血污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