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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知道画枝没有将话说全,这般含含糊糊的样子不像过去的画枝,难道……
一觉醒来,车队已经出了王都,冬季的草地青黄不接,好在白天的温度还可以,不算太冷。
“弟妹,下来吃点东西吧。”这是许氏在叫画枝。
画枝连连应道:“来了。”
众人围着一个火堆吃东西,倒也没有什么主子、奴仆之分,热热闹闹的,食欲都好些了。
尚允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说道:“我有批货在北边,原来是不用我亲自去的,不过人家是老主顾,所以不好推辞,只好走这一遭。多的话就不说了,尚某谢过了。”说着起身抱拳、拱手。
众人皆摆手,说不必、尚老板客气。
然后尚允又道:“接下来的路,还算好走,也平坦,主要是有狼,所以可能不大太平,平日里若是歇下,火堆是必不可熄灭的,守夜的伙计也要更加小心才是。尚某向大家道谢了。”
☆、一百二十六、分散,大漠狼歌
果真是印证了尚允的话,半夜,熟睡的画枝被狼的叫声惊醒。
“画姐姐,有狼,真的有狼。”
翠儿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原本还不是很害怕的画枝,被翠儿的声音吓了一跳,果然氛围是需要人去渲染的。
画枝揽过翠儿,让其趴在自己的胸膛,轻拍其后背,就像安慰小墨年一般安慰着她,“别怕,没事的,听着这个声音不像是在近处,应该离的还远,再说了,尚公子之前只是说有狼,却没有说狼一定会来侵扰我们,所以你莫要害怕。”
感觉从翠儿身上传来的颤抖,画枝不知应该如何平息她的害怕。
恰在此时,车窗外传来诚东的声音,“夫人,可有什么要吩咐的?”看来是听到了马车上的声响了。
画枝答道:“没事,诚东,刚刚听到了狼的叫声,所以被惊醒了,不过现下没事了。你也快去睡吧。”
接着诚东的声音传来,“请夫人放心,虽然咱们野营,不过守夜的人手是往常的三倍,若有狼群定能发现,所以请夫人莫要担心。”
“知道了,诚东,你也去睡吧。”
“是。”
听着脚步远去,画枝对着怀中的翠儿道:“听到了,狼群有是有,但是不会来袭击咱们的。”
翠儿渐渐止住了颤抖,画枝松开她,才发现原来小孩已是满脸泪水。
“翠儿,你这是……”
翠儿擎着两行泪水,摇摇头,“奴婢让画姐姐见笑了。”
“你很怕狼?还是说,你很怕狼叫?”
“嗯,奴婢是有些怕,狼多可怕啊,会吃人的。”
虽然翠儿的回答好像昭示着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画枝仍是察觉到了她的身体的僵硬。
“翠儿,你之前见过狼么?”为何怕成这个样子?
“没…没有,就是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说过,狼不是善茬,狼和狗不一样,狗是忠心护主的,但是狼不是,所以最好不要遇上,若是遇上了,也要能避开就避开;若是避不开,这人的命也就交代了。不过奴婢觉着既然诚东说不在着附近,想来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您说是不是。”
画枝换了一个姿势,“如此,便早些歇下吧,尚公子是有经验的,说了没事就不会有事,放心吧。”
“嗯,画姐姐晚安。”
画枝将背露给翠儿,其实刚刚她很想问问:翠儿,难道你不知道,一旦你兴奋或是心虚的时候话都会特别多。那么你刚刚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心虚呢?不会是后者吧?
一夜无言。
次日清晨,一行人又入征途。
马车依然摇摇晃晃,车辙时不时响上一声,窗外的景色依旧,只是看风景的人少了那份看风景的心境,所以这似乎毫无变化的风景,只会让人昏昏欲睡罢了。
“到哪了,这是?”
翠儿也似刚醒,揉着眼睛道:“奴婢也不清楚,画姐姐等会儿,奴婢去问问。”
这时画枝才知道原来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看着翠儿钻了出去,原来天色已经暗了。
片刻,翠儿便回来了,画枝连忙问道:“如何了?”
“夫人,外面的风可真大,那个,尚老爷说有一会儿可能有沙尘暴,又说可能是龙卷风,所以只能停在这里,以防不测。”
画枝皱眉,“龙卷风?有危险么?这是到哪了?”
“嗯,危险,尚老爷说若是单个的人一准能吹没了。咱们正在一个小土包的后面,这样可以减少风力。”
“这么危险?”
“是呢,所以尚老爷已经将马匹、车辆都用绳子栓到了一起。对了,尚老爷还吩咐,一会儿来沙子的时候千万不能出去,最好躲在马车里,若能将自己的眼耳口鼻都遮上就最好不过了。”
画枝连忙将自己的包袱翻找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于包住口鼻的布料。
翠儿见状也上前帮忙,画枝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概未时末,申时初。”(大概下午三点钟的样子。)
画枝停下手,“我还道已经傍晚了,天这么黑。对了,老爷呢?”
“老爷?哦,老爷现下还在外面,尚老爷说这个风吹起来还有好一阵子呢,所以老爷还在外面检查绳子有没有绑好。”
画枝想了想,抓起手中衣襟,将其从中间撕开,递了一半给翠儿,“翠儿,你先用着这一半吧,我出去看看老爷。”
翠儿接过画枝递过来的衣襟,没来得及回答,就看着画枝拿着另一半衣襟出了马车。
画枝不为别的,只是想着将衣襟拿给尹玉瑾。
刚一出马车,画枝便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风很大,不是一般的大,画枝有些着急,风卷着砂石,视野变得模糊,不是很能看的清楚;这其实还是其次,最主要是她觉着此刻她是寸步难行,只有被风吹着往前移动了几步。
所以画枝大叫道:“瑾哥?瑾哥,你在哪里?”
尹玉瑾察觉出画枝的动静,慢慢抵御着风沙向画枝靠拢。
眼见画枝就要被风吹倒,尹玉瑾快步来到画枝的身边,将她扶住,然后吼道:“你出来做什么?不要命了?”
画枝也喊道:“翠儿说一会儿有危险,要将眼耳口鼻遮住,又说您还在外面,故而婢妾不甚安心,所以想给您送这个。”说着画枝将手中的半拉衣襟递给尹玉瑾。
尹玉瑾一时心暖,所以心也就软了,不再吼画枝,但由于风沙的关系,这说话的声音也小不了了,“没事,一会儿我和尚兄会躲到马腹下,你快上车去呆着。”
画枝很想让尹玉瑾和她一道上车,这样感觉会更安全,只是画枝也知道尹玉瑾或许有些什么顾虑,所以也不强求,只是执着地将衣襟递给尹玉瑾。
尹玉瑾无奈,刚要接过去,就听见尚允大吼:“来了,来了,快点躲起来啊!”那声音急的都跑了调。
尹玉瑾连忙扶起画枝向马车方向推去,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走起来却是一步一年般。
还没等画枝回神,只觉着身子一轻,便失去了知觉。昏过去前,好像听到了翠儿的喊声,“夫人。”手一紧,画枝下意识抓住。
另一边是尹玉瑾的体温,还是温热的。
☆、一百二十七、走吧,我不怪你
画枝是被渴醒的,想要翻身,只觉着身子被什么重物压住了,缓缓睁开眼睛,好一阵子才恢复视力。抬头一看,原来压着自己的不是别的,正是尹玉瑾。
画枝突然觉着安心,只要尹玉瑾在,她就不那么怕了。人都是有精神支柱的,有可能是物,也有可能是人,这是人的情感寄托的地方,此时,尹玉瑾正是她画枝的精神支柱。
动动手指,全身酸痛,画枝咬咬牙,轻轻推了推尹玉瑾,“大少爷,醒醒,快醒醒。”
尹玉瑾丝毫没有动静,画枝心急,微起身,抱起尹玉瑾,又叫了两声,他依然没有动静。
画枝举目四望,草地与沙地相结合,不是熟悉的环境,也无人烟,这是到哪了?
回神摸着尹玉瑾的额头,居然发烧了,这可怎么办啊?
画枝焦急不已,忍着身上的酸痛站起来,可是尽管这样还是没有看见什么人烟,这是被风吹到什么地方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水源,不然大少爷发着烧,自己一个人也找不到出路。
一瞬间,画枝的鼻头被汗水沁湿,这份焦急的心理谁人能够与之分担。
“画姐姐,太好了,你醒过来了。”
画枝回身,只见翠儿手捧着东西向她急行过来,心中宽慰,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就好。
翠儿手中所捧是为数不多的清水,用皮革包着,画枝接过并在翠儿眼神的示意之下喝了一些,想了想,画枝问道:“翠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闻言,翠儿面色一暗,“其实,奴婢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当时奴婢听见尚老爷说风来了,但是您还没有回到马车上,奴婢一着急就想下车去找您,只见您被大少爷带着往马车走,奴婢刚想拉您一把,然后风大,奴婢就晕过去了,之后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看来自己三人是被风吹跑的,不过好在三人都没事,应该是不幸中万幸了,画枝自我安慰着。想着,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尹玉瑾身上,如此说来自己身上几乎毫无伤处,应该是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对了,翠儿,你的水是在哪找来的?”
“奴婢醒过来后发现您和大少爷都没有清醒,而且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所以就想四处看看,幸好在不远处发现了水源。”
画枝低头,原来是这样,啊。
画枝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乐观的人,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六神无主倒不至于,沮丧却是免不了的了,而且接下来的路会很难就是了,那么,“翠儿,这样吧,你先带我去水源那吧,大少爷有些发烧,我们只有到水源处先给他降降温。”
说着两个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尹玉瑾磕磕盼盼搬到水源处。
其实要说这是一处水源,未免有些高抬它了,不过是一处水沁,好在水中还摇曳着几条鱼,应该是之前来不及游走,而此处水地就干涸了。
也正是因为有游鱼,所以证明此水是可以饮用的。
画枝和翠儿费力的将尹玉瑾放在水沁旁,画枝撕了裙摆,开始为尹玉瑾用水降温。
翠儿也在一旁默默地帮着忙。
许久,或者也不久,翠儿问道:“画姐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这里少有人烟,而且也不知道具体的方位,咱们要怎么回去?”水和事物又该怎么解决?遇上狼群又该怎么办?
画枝连眼睛都没有抬,依然低着头为将湿襟放在尹玉瑾的额上。“你是怎么找到此处水源的?”
翠儿闪过一丝不自然,“奴婢醒过来后,”语速变得很慢,“然后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就去找了,然后没想到就真给奴婢找到了。”
画枝说话很平静,这种平静却让翠儿不安,“是吗,你也是被渴醒的?”
“嗯,奴婢当时醒过来确实很渴。”
“是吗?我也是呢,但是我还是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翠儿脸上的笑僵住,“奴婢不知道您所指为何?”
“哦,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你看你,明明那么怕狼的,被风刮到这么个地方就敢一个人去找水源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翠儿一瞬脸色花白,“奴婢只是,只是……”
画枝立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