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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一瞬脸色花白,“奴婢只是,只是……”
画枝立刻接道:“只是太渴了?”
“是,对,就是太渴了。”
画枝点点头,“我承认,人在寻求生存时会做一些有违常理的事。但是,若我是你,我会先看看自己的主子有没有事,也会先看看自己究竟是落到了什么地方,而不是因为口渴就敢四处走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自己的同伴没有醒过来,不应该是先想办法让同伴醒过来么?除非,这个人对所处的环境很熟悉,熟悉到不认为有危险。你说是不是,翠儿?”
“奴婢当时没有多想,奴婢就是……”
画枝抬手止住了翠儿接下来的话,“翠儿,我觉着我一贯是信你的,记得在风沙刚刚来的时候,你说要将眼耳口鼻就遮住,天知道当时的我们是在马车中,如此还需要么?我相信尚公子应该是说了类似的话,但应该是对着在马车外的人说的,你如此告诉我不就是想要我出马车么?”
画枝好像自我控制了激动的情绪,“所以当时大少爷见我出了马车才会那么惊慌,明明那个什么风已经来了,你却道还有一会儿,所以我真的觉着很奇怪呢。”
“现在想来,当时大少爷根本不是还在巡视,根本就已经和尚公子躲于马腹下了,只是因为听见我的叫声才来找我的。然后……”
画枝没有将话留了一半,这一半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翠儿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画枝冷笑,“说不话来了?对了,还有一事,我也觉着很奇怪,按说我和你不会武功,被风吹的抛了老高,可是你我都没有事,唯会武的大少爷至今昏迷不醒,而且还发烧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可能正是由于大少爷会武,所以将您和奴婢护住了才会受伤昏迷的。”
“那你说他的伤口在哪里?还是说,有什么是大少爷知道了而我不知道的?还有府中下人房的哪个老嬷嬷——你的恩人,对这片沙漠很熟悉吧?”
翠儿惊慌一闪而过,“画…画姐姐,您怀疑我?”
“我不知道,你说呢?小七?”
“小七”一出,翠儿的脸色煞白,嘴巴嗫嚅着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在画枝看来不是默认又是什么。
画枝不看她,依然为尹玉瑾用水擦拭着,“上次到驿站落脚,小七突然出现了,还说会来继续找我,让我很是吃惊,这大漠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原来还以为是因为何老的关系,现在想想可能也并无关系吧。所以三爷就是何老吗?”
翠儿不再说话,一直低着头,画枝叹气,“你走吧,我不怪你,各为其主罢了。”
翠儿起身往外行了几步,又顿住,回身向画枝磕了一个头,“谢谢画姐姐的照顾,还有何老不是三爷。”说完转身离去,绝然的让画枝难过。
不是?那么三爷究竟是谁呢?
☆、一百二十八、解释,没有解释
翠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青黄的颜色也充斥在眼前。
画枝又回忆起与翠儿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翠儿说的话,翠儿做的事,最后落在她与翠儿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伶俐的小丫头为提心吊胆的她送饭,当时一切都没有定,那顿饭也吃的毫无滋味,但是小丫头温暖的笑意却记下了,至今不忘。
同时画枝怀疑墨院发生的事情中是不是也有翠儿的黑手推动呢?
蕊格格中毒那次是不是?库房失窃那次是不是?还有一些零碎的杂七杂八的事情,是不是都有翠儿的推手呢?
混乱了!三爷究竟是谁呢?
画枝微微扶额,这些都忘记向翠儿要一个解释了,同时也忘记自己是身处一个怎样的环境了。
瞧着翠儿离开的样子应该不像对此不熟的,应该让她带自己和大少爷先出去的。她不信她们之间除了利用没有主仆的半点情谊。
于是一个名叫“懊恼”的情绪一直充斥在画枝的脑中,直到尹玉瑾清醒过来。
尹玉瑾醒过来时甚至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一把揽住画枝,一种保护的姿势护在画枝之前,眼睛四处扫射,感觉似乎很是危急。
画枝暗叹一声:果然,尹玉瑾知道翠儿有问题。
“少爷,翠儿不在,我让她走了。”
闻言尹玉瑾快速转身,双手把着画枝的肩,“你说什么?”话一出口,尹玉瑾像是才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画枝不出声,看着尹玉瑾半晌,尽管很不愿承认,但是那其实才是真实的,所以画枝点头道:“是,知道了,所以就让她走了。”
尹玉瑾神经一放松,身子立马软了下来,坐在地上,喘了口粗气,画枝担心地也跟着蹲下来,“少爷,您没事吧。”差点忘了之前尹玉瑾还发着烧。
尹玉瑾摇头,“没事,你怎么让她走了?这是在哪?”
画枝脸色暗了暗,是啊,之前怎么就这么着急的戳穿了翠儿的伪装,怎么就这么着急让她走了呢?
“婢妾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她离去。”
尹玉瑾很理解的环抱住画枝,背叛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的。
“没事,咱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尚兄他们。”
也许换一个话题会很好的修复伤口。
只可惜,这个话题似乎会将人带入绝境。
尹玉瑾拉着画枝站起来四处走了走,一个小水沁,有几尾鱼,举目四望,只见风沙和青黄不接的草地。
原来再美好的景致在失去观望的心境后会那么的恐怖!大自然的力量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若是因为在此黄沙中没有食物和水而丢了性命,那么之前所有的争斗和猜忌还有什么价值?一瞬间,尹玉瑾似乎有些明白画枝为什么要将翠儿放走了,因为一切解释都只是徒然罢了。
“王妃,前面奴记着刚刚那位姑娘说好似有一弯水源,奴着人前去取些水,以防万一。”说话的是一个男子,三十岁的样子,脸上布满风沙。
阿尼娅点头,挥挥手,“好,去吧。”
片刻后下奴急冲冲地回来,气都没有喘匀就道:“王妃,水源处有两个晕倒的人,咱们要不要救啊?”
阿尼娅有些犹豫,这路途中最是怕一些来路不明的人了,以往,因为救人而被那人害死、杀死的事件也不是没有,所以下奴回来的时候才会那么紧张,“是男是女啊?”
“回禀王妃,一男一女,但不是穿着我朝服侍,看着有些像是卞朝的。”
若是其他人称一句“卞狗”也是不为过的,更有甚者都不会回报主子,直接走人就是了,哪还有什么救不救的,但是谁让自己的王妃是卞朝来的公主呢。
“是吗?”阿尼娅更加犹豫了,一咬牙,“救吧。”
下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但还是道一句:“是。”
片刻后,下奴找了几个人将两人救了回来,阿尼娅出来一看,怎么会是这两个人啊,还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想着之前遇到那个姑娘,阿尼娅——或许说是和硕长公主更为合适,皱起了眉头,那个姑娘不像专门来求救的,不然也应该直说才是,但是却将他们一群人引到了这里,是巧合么?
再次清醒过来,感觉着身上的温暖,画枝知道或许自己的得救了。
睁开眼,像是一个毡包,可能是被往来的牧民救了吧。对了,大少爷呢?
“姑娘醒了?”
画枝侧目,像是一个丫头打扮的人,“嗯,醒了,多谢搭救之恩,就是不知与我一道的人……”
“姑娘放心,在另一个毡包里休息,他较您早醒,现在正和我们王妃一道用餐呢。”
画枝点头,“多谢!”获救的感觉真好。
小丫头又道:“姑娘,可想用些吃的喝的?”
“有劳。”
见小丫头出去,画枝突然有一种见到翠儿的错觉,等等,和王妃一起用餐?自己是到了王室了么?是哪里的王室呢?
画枝叹口气,得救了,果真命不该绝,看来只能等这里的主人来了,再当面道谢了。
和硕长公主掀开幕帘,见画枝正坐在床上发呆,忍不住道:“画丫头,咱们又见面了。”言语中不乏笑意。
画枝惊奇,“长公主?”连忙下床给其行礼请安。
长公主急行几步扶起画枝,“不用多礼,可有感觉好些了?”
画枝抬头,眼睛亮亮的,“原来是长公主救了婢妾,真是,婢妾就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了。”
长公主将画枝扶到床上坐好,摆手道:“不用感谢,只要你记着我的话就是了。”
话?放过您的儿子——这句?还是……
不论如何,虽然有些事情不是能由自己控制的,也不是能由自己改变的,但是画枝还是点头道:“婢妾省的,不敢或忘。”
长公主拍拍画枝的手,是欣慰,也是感慨,“行了,你刚醒,应该也饿了,我让人给你弄些吃的,只是咱们这是在行路途中,没有什么好的,你就将就的吃吧。”
“多谢长公主!”画枝行礼,只是行路途中?“咱们是要去哪?”
长公主笑道:“都没有问你是否要同行,哈哈,老了,记性就不好了。我是打算去北边见我的儿子,靠近予争。”
画枝惊讶,“予争?”不就是大少爷的目的地么。
☆、一百二十九、遇袭,奇见三爷
尹玉瑾最后还是决定跟随长公主一道去往予争,当然名义上不能说是去予争,只能说是去找尚允,如此才能说得过去。
已至隆冬,再有一个月就是尹墨年的生日了,画枝对于不能回去给小家伙过生日颇感遗憾,只是分身乏术,却也怪不得她了。
一路走走停停,失去了原先游玩的心境,尹玉瑾和画枝都变得沉默了很多。
过了草地,走完黄沙,奇迹的进入了一片不大的树林,只是这树长的高大,听了长公主的介绍才知道这长着针叶的树被称为松,常青常绿、遇寒越高,是难得的寒冬绿树。
为此画枝也惊讶了一把,不过片刻又被愁绪纠缠,因为那种时时被人监视的感觉又回来了,原以为翠儿一走,该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了,奈何,三爷终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画儿,为何你时常发呆,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画枝下意识的摇头,“没有,可能是想墨儿了。”
尹玉瑾的表情摆明了不信,但也只能宽慰她,此行既然走偏了,就不应该回来,可惜在没有见到尚允之前他还不能定论。更何况,尹玉瑾叹气,看着怀中的女子,他与她之间怎么就突然有了一层隔阂了。
听见长公主贴身侍奴大喊上路,两人分开,尹玉瑾下车骑马,只余画枝一人停留在车上,原来还有翠儿相伴,如今只有一人了。
自被长公主救了后,画枝曾问过长公主,为何会去那处水源,长公主答道,因为有一个小姑娘指路,而她又担心所备的淡水不够,于是就去了,也幸好去了。
画枝反复的想,小姑娘——会是翠儿么?
可惜只是徒劳,无法得到答案。
“遇袭!遇袭!警戒!警戒!”
画枝被外面的响声弄得很是吃惊,难道又遇上沙匪了?不对,此处不叫沙匪,叫盗贼。
偷偷打开车帘,双方已成对阵之势。
尹玉瑾缩在后面,并没有上前,毕竟这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画枝靠的更后,不是很能看清前面的情况,大概是经过长公主的同意,己方一人上前高喊道:“此乃王妃车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