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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除了这些话,就是那些安慰的。她真是佩服这大夫的医德,全往好话说,半点不透露病情的。
“九少夫人,大夫只告诉小的们要好生伺候你,并没有告知过您的病情。恕小的无知。”
她无语。
想了想又说,“那他有说这药要喝到什么时候吗?”
“不知,小的只知道每日给九少夫人送三次药,每次煎煮两个时辰。”
君歌有些憋不住了,日复一日的中药入口,却不见病情好转,她真怀疑是不是其她少夫人在背后整她,在这中药上作文章。
想想,真怕,老爷子每天都来看她,该不会那些个儿媳起了恨吧?
“九少夫人,又该吃药了。”
这时,梅香手捧陶瓷药罐碎步走近,“药刚刚断了火,很烫,小的给您盛出来。”
梅竹扶她。
“不用了,我自己能动。”
君歌神疑,这药到底该不该喝下去?
端着盛好的药水,一股又一股苦闷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好生刺激,好生难闻。她吸了一口气,道:“这药,当真是大夫配的?”
这么些天了,她大口大口地喝了那么多的药,确越发越觉得身子更弱了,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不怀疑这药的话,她就真该是个笨蛋了。
“放心,毒不死你。”
君歌闻声望去,是祝子鸣,一席长衫,笑意浓浓地站在拱门处。
第五章(4)
又是那笑容,轻轻,微微,像笔尖轻轻沾上去的淡墨,恰似温柔。
在君歌眼里,却是一种疼,她的疼,祝子鸣的疼。
她放眼望去,祝子鸣慢步走来,脱了身上的厚厚皮袄递给梅竹。
梅竹恭身行礼,双手捧着祝子鸣的衣物退下,“奴婢见过少爷!”
祝子鸣挥了挥手,“下去吧,我和她单独谈一谈。”
君歌侧眼一看,梅竹梅香二人纷纷退了出去,垂了那拱门的门帘,串起的挂珠子被碰的叮当作响,倒是给这药味十足的房间增添了几分生气。
祝子鸣轻轻吸了吸空气中的这股药味,微微笑道:“良药虽苦口,却能治百病。”
君歌瞅了瞅碗中的黑乎乎的药水,浓浓的刺鼻味迎面而来。
她倒不是怕这药苦,“我想,我该有权利决定要不要喝这药吧。”
她明明口气生硬,却气若游丝,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个久病在床的老人。若不是那张脸蛋还算年轻,她真该被人误以为是就要入土之人。
祝子鸣轻轻落座在床边的软椅上,“想知道自己究竟病因何在吗?”
她看着他那般戏虐的脸,继续听下去。
“本不想告诉你病情,看你这般模样,还是决定告诉你。”
“什么病,还需要你这样来调人味口吗?”
两个人从头到尾,从没有好生的说一句话,都是语气异常,哪来夫妻间的亲密。
冷冷的房间里,不因那暖暖的火盆而带来温暖,反倒越发越让人觉得冷,尤其是祝子鸣这般听似平和的话语,更让君歌心中一怔,像撞了冰山一样。
“其实,并没有什么病,不过是掉了一回泾河而已,大不了落下风寒。倒是你那日服下的春药,露娇人,那可是催残人性命的。”
君歌望过去,看见祝子鸣眼里有一丝又一丝的欣喜,好似他就愿望她这样被病折磨。她轻轻扯了扯嘴角,凄凉一笑,“呵,我倒以为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催人性命罢了。你来告诉我这病情的严重性,好让我早点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吗?”
君歌笑,“祝子鸣,想我死可以用千千万万种方法,但是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惧怕,你也不必这么急着来看我的笑话。”
“你错了,我不想你死,你死了,我还能折磨谁?”
“为什么你心中非要有恨?”
祝子鸣轻笑,手中的折扇时刻不离他身,轻轻摇了摇它,说:“呵……君歌,你莫要把你看得太重了。若这世上,有让我恨的人,那得是她的福气。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玩物。你不过是占了先机,让深信迷信的老爷子相信你就能为祝家添后罢了。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他又说,“哦,对了,你的曲子吹的不错。可你再能感动天地,你依旧是个贪财的小人。这样的女人,在我祝子鸣眼里,她就是一文不值的。既然,你愿意留在祝府,那你随你吧。不过,我应该告诉你,那枚露娇人下了肚,你便再没有生育能力,永远。你想得老爷子欢心,除非下辈子。”
祝子鸣笑得很轻,淡淡的,没有人能从他的笑容里看出“阴狠”二字。那种笑容,把他心底的所有恨都掩藏了起来。
君歌却看它看得清清楚楚,这笑,明明就是一把刀子,血红血红的。
他,曾经该是被女人骗得多惨,所以,他才这般恨女人,尤其是贪财的女人。
君歌心中渐渐有了答案,想了想说,“曾经的那个女人也贪财吗?”
祝子鸣闻言,身子微微一怔,这女人眼睛怎么如此毒?
她能看到人的心吗?
君歌脸色难看,有气无力,说话却不含糊,她干脆把手中的药放在床榻上,“老爷子说,少爷你喜欢兰花香味。那我想,那个女人肯定也喜欢这味道。所以,这么些年了,你一直挂念着这味道,连你的书房也挂满了兰花香味的香囊。”
祝子鸣那一向的笑脸突然就变色了,说变就变,跟那莫测的风云一般,狠狠地吼道:“够了……”
闻言,君歌心中一笑,这就对了,一定是那女人,把祝子鸣伤得太深,让他把这些所有的恨都报复到如今娶进门的女人身上。前面的一妻七妾倒没什么,不贪他的钱。她君歌可是因为十万两黄金才嫁进来的。
这会儿,祝子鸣不恨她才怪。
这下子好了,她摸索到祝子鸣的心理活动了,就不怕了。至少,会知道他因什么而恨她,折磨起她来,她还能见招拆招。
君歌骂道:“没出息的男人。被人伤了,报复到别人身上,你还算是男人吗?”
被君歌这么一激,祝子鸣的本性便暴露,“我说,够了……”
他狠狠地压过来,身子猛然地压在君歌身上,“别以为你什么都懂,我祝子鸣倘若想要你的小命易如反掌,别把我惹火了。”那脸上的青筋暴露,又粗又黑,把它整张脸都扭曲了。
实在不敢想,那个一脸笑意的祝家少爷,其实是一个性格不稳定的人,还有精神病的倾向。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何必这么叫真?
君歌狂笑,“可怜,可怜。”
被祝子鸣这么压着,还真透不过气,可她还是连声地说,“可怜,可怜,实在是可怜。”
祝子鸣猛地一下起来,狠狠地盯着君歌,“你说什么?”
君歌依旧觉得可笑,“我说你祝子鸣可怜,实在是太可怜了,得了天下的财富,却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天下之大,恐怕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看你活的这么痛苦,不如死了算了。”
伤害人的话,谁又不会说呢。
她君歌可不要可怜他,越是难听的话,她越要说。
祝子鸣抓狂,“你这个毒女人……”
第五章(5)
“你……”
“你?”
“你……”
一时间,祝子鸣找不到任何字句来反驳她说的话。
是啊,他祝子鸣真可怜,全蜀都城的首富,连皇帝都敬他三分,他却没有一个真心的女人真心地待他。
最可怜的人!
全天下非他祝子鸣莫属。
记忆被扯回到十年前,祝子鸣年方十八,正是风华正茂。
小兰。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小兰!
这个人如其名的女人,小巧如兰,秀气,玲珑,娇人。
这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女人。
她的狠心抛弃,把祝子鸣从头到尾地改变了一番。
那个温文而雅,体贴细致的男人死了。
这世上,已没有曾经的祝子鸣,有的只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商人,奸诈,狠心,圆滑,不停地往上爬。
可,等到他富甲天下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还要每天展示给世人一张春风满面的笑脸,遮掩他的痛苦。
君歌说对了,他不开心,还笑的那么认真。
何必那么认真?
何必?
不过是为了摆脱那些黑暗里爬满心的寂寞与孤独罢了,它们长满了脚,从身体的各个部位爬出来,还在跳舞,那样猖狂。
他受不了了,狠狠举起手掌一扬。
君歌轻蔑一笑,“怎么,祝家大少爷除了孤独之外,还有打人的嗜好?”
祝子鸣扬在半空的手僵硬了,一动不动,被受折磨地看着她,目光处是深深的一江湖水,看似无风无浪,湖底却酝酿着急风暴雨。
风也急,雨也急。
他是说翻脸就翻脸了,那张看似好看,白晰的脸突然火暴了,红得血管都快暴裂了,“君歌,我祝子鸣不打人,可是我会折磨人。”
这样又贪财,又嘴毒眼毒的女人,她实在是不应该有好日子过。
“你倒是要怎么折磨我?”
君歌一仰头,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势样,却不知自己再怎么硬撑,都是一个病人,倒像一只得了瘟疫的小鸡,半生半死的,瘟瘟倒倒的样子。可,那语气倒是逼人,“又是扔猪笼,投泾河,陷害我淫妇之罪,杀头?”
君歌笑了,“不是说,我已是将死之人吗。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还怕你折磨?”
祝子鸣抓狂,“君歌,你这个毒女人……”
外厅的落花流水以及丫环梅香梅竹四人口口声声地听到祝子鸣的吼叫,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失控,对着病床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君歌狂吼,却拿她不能奈何。
落花说:“少爷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梅香梅竹不说话,流水推了推落花,小声道:“莫要议论。”
落花赶紧闭了嘴。
大家却都竖着两只耳朵,细细听着内厅的一静一动。
良久,良久,祝子鸣都不说话。
两个人对视着,像仇人相见,祝子鸣的那抹憎恨,君歌的那一抹笑意,它们撞在一起,简直就是隐形的导弹,即将要引起一场灾难,将毁灭天地,连地下三尺的生物也将毁灭。
仿佛能听见两束眼光相撞的声音,叱……叱……的响着。
“君歌,你记着,你活着就是不幸的。”
君歌觉得这样子看着他,累了,微微歇了歇气,吩咐道,“梅香梅竹,我的药冷了,拿去再热热。”
梅香梅竹抖抖擞擞地进来,生平第一次见到脸色这么难看的祝子鸣,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会有那种春暖花开的味道,只让人望而止步,心升寒气,“是,九少夫人。”
端走了床榻上的药,梅竹退了出去。
梅香正准备离开,被君歌叫住了,“等等,你留下来。”
“是,九少夫人。”
“扶我起来,我可不能整天睡在这张床上。”
“可是大夫说,少夫人不能乱动。”
“大夫说是大夫的事,我说我要下床。”
她这么说着,脚已经伸了下来,尽管没有力气,却仍旧还是让脚尖碰触到了地面。
“要多走走,病才会好得快。”说这话时,她盯着两眼冒火的祝子鸣,示意说,她要快些好起来,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折磨死的女人。
这病痛算得了什么?
前生在手术台上,没有麻醉药,她还坚持让医生把孩子活生生地从肚子里给取出来了。
痛?
“痛”这个病,早已被君歌给直接免疫了,什么痛都尽管来,她都一一给挡了。管它是肉体的,还是心灵的。
宋世文,想不到你前世缺德,这辈子还缺心。
真是可怜!
君歌扯着嘴角,笑得那样的讥讽。
她原本只想让自己在这个时空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