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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死神一号,“快拿出来。”
也不知他那一招叫什么招式,君歌只见他把五指一伸,几封书信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捏在他手里了。看得她目瞪口呆,直直地盯着他的手,连口都结巴了,“不……不……不是,你这休书从哪钻出来的。”
死神一号双手奉上,“属下乃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人的办法。可是,这休书不是属下取的,而是少爷自愿给的。”
君歌盯着他,“那他还说什么?”
“少妇人若是想要这休书,给你便是。少爷还说了,不劳烦少夫人,他已经派人把休书送往官府了。”
闻言,君歌有些火了,心里暗骂着,立马抓住死神一号手里的休书,一翻,她君歌的竟让给摆在最上面。
这祝子鸣不是成心地要气她吗?
她咬牙,心里恨祝子鸣恨了个彻底。搞了半天,她说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她说要两人一起承担,搞了半天被他当屁一样给放了。
平静!平静!要平静!
她告诉自己,冷静一些,消消火气。可脸上的肌肉扭曲了,明摆着把恨字写在上面,皮笑肉不笑地摆了一个笑脸给死神一号,”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
君歌沉默了片刻,闭眼,睁眼,恢复了先前的笑容,“听少爷叫你死神一号。”
“回少夫人话,我们每个人都是有编号的。每一组的领头人物都是被编为一号。”
君歌赞扬,“你还挺有本事的,可以领导他们。我想给你改革名字,让我这么叫这你死神一号挺别扭的。”
死神一号低着头说:“主子想改什么,就改什么。”
君歌将手中的休书搁在茶几上,轻轻落下,“那你原名呢,叫什么?要不这样,回头你把死神一组所有人员的原名都写在纸上。以后,大家不要太死板,硬往人身上烙一印记,叫原名,这样叫这舒服,听着也舒服。”
死神一号愣了一下,“回少夫人,属下们没有名字。从小的称呼就被编排成了数字。”
君歌扬眉,一旁的梅香梅竹只盯着桌上的休书直看。自君歌教她们识字以来,这浅黄色的信封壳上所写的字被一眼识出。梅香梅竹瞪大眼睛,个个心里捏着汗水。
“从小?”
死神一号这才解释,“对,从小。少爷还没买下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是这么被组织叫着。”
“你们是被祝子鸣买来的。后来才跟的他?”
死神一号一时无以回答。
察觉到自己多话了,君歌也不继续追问,收了话,“这样,我给你取个小名儿,反正叫这你死神一号挺别扭。”眼珠在她眼里转了转,思索片刻,轻声念道
焉知去向,不知去向,随风飘荡。
星星点点,零零散散,漫天歌唱。
过一山,翻一障。心儿撇出新希望。
且留步,花开处处,轻剪晓春模样。
念完,君歌看向死神一号,轻声问道:“可知道这诗说的什么?”
梅香梅竹两人相望,皆一脸茫然。
死神一号冥思,大胆答道:“焉知去向,不知去向,随风飘荡?”想了想又答说:“蒲公英?”
君歌一惊,瞧瞧这家伙,真是厉害,竟然能从诗面上知道她诗中所描述的正是浪迹天涯,随风飘荡的蒲公英。
好家伙!
她向他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对,蒲公英。虽然连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归根到哪,落在哪里。只能随着风,一直流浪,飘到哪算哪。可是,像诗里一样,轻剪晓春模样。宁奔波,却晓春。你看这样可好,以后我不再称呼你死神一号,直呼晓春。”
死神一号沉默。
见状,君歌又问,“喜欢这个名字吗?”
“喜欢,少夫人说是啥名,就是啥名。”
君歌硬着声音,“那就是不喜欢,我说什么你就应下什么了?你若是不喜欢,换个名便是,不必总把我的话当命令一样执行,这样太过呆板无情。”
死神一号这才解释,眼却不敢看她,“晓春喜欢。晓春知道少夫人给属下取这名字,是要属下明白,属下的命虽如蒲公英一般,飘飘荡荡,却能第一时间看见春天,看见希望,少夫人是要晓春活的有希望一些。”
好家伙!
君歌再一次赞扬,笑脸成花,“那好,梅香梅竹……”
“哎……”
“从今往后,你们管这位英俊威武、才貌双全、武功盖世的大哥叫晓春或是晓春大哥,随你们意愿。”
晓春,知晓春来,知晓希望。
他默默地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从此他不再是死神一号,有了自己的名字。他一边默念,一边感谢眼前的少夫人,却不敢多看她一眼,默默地低着头。
君歌说:“晓春,你也知道,活着得有希望。我也有我的希望,你是聪明人,能明白过来。希望,有些事情你不要干涉,明白吗?”
他只点点头,心知君歌所说的有些事情为何。要不,她怎让他去把少爷的休书给取来。
她从桌上取出祝子鸣为自己写下的那份休书,道:“梅香梅竹,取火来。”
室内,一室的光明下显得那盏等有些灰暗,灯火一明一灭的。君歌吧自己的休书递往那灯火上,轻轻地燃烧了起来,晃动的火苗下映出她微红的脸。
在晓春看来,这一张脸平平静静的,她的心思却甚是细腻缜密,她的人,精明至极。
可他却不敢看这一张脸,想偷偷瞧一眼,也不敢。
(字数:4;996)
日落之时,君歌还是没见着祝子鸣。
他有落花流水,有大把像晓春那样的死神勇士,办个事很顺畅。
可这个点,他也该出现了。
不知人去了哪里?
君歌从海棠园出来,在祝府转了一圈,该问的下人都问过了,终不知祝子鸣的去向。从南侧出来的丫鬟们,手托菜盘,美酒佳肴一一往正厅里送着,个个见了君歌恭身施礼。
她却心不在焉,眺望他处,见人施礼,微微点头。
“姐姐,你在看什么?”
她回过头,笑看梅竹,“没什么,我们赴宴吧,好多人等着。”
“可是少爷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乱子?”梅竹担忧。
君歌轻笑。
乱子?
乱子肯定会有的,她却不担忧,“晓春,你同我们一起去。”再大的乱子,还有这功夫了得的死神勇士在,怕它干吗。哪怕是刁蛮的梅映雪在,也不怕。
因为这是她与众姐姐最后一次聚会,她特意妆扮了一番,换了一身留仙裙,从不喜欢复杂的她让梅竹给她梳了个大拉翅髻,很像一美貌仙女下凡。
她托了托裙摆,“我们走吧。”祝子鸣不来,事情不办得更顺畅吗。也好!
祝府大厅。
已是日落黄昏,下人们开始掌灯了。君歌托着裙摆,不慌不忙地走去,站在门槛处往里一望,众人的目光齐齐地刷来,带满了尖锐的利刺。待她走近,停止了先前的议论。
她微微轻笑,“姐姐们,不用等了。”也不知道她来之前,她们究竟讨论了些什么事情。她不想去知道,微笑着走向原本给祝子鸣准备的座席,“姐姐们不必等少爷了,他今晚有事,回不来。”
语毕,轻轻落座。
“你说的是什么废话,少爷宴请我们,怎么可能有事不回来。即便是真的有事,也不该由你来通知我们。”
说这话的,是七少夫人兰娇。
她的印象在君歌脑里算深的,除了梅映雪,就是她特别突出地挤脱她。
她把目光浅浅地移过去,“兰娇姐姐,满桌的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吗?”说罢,回头看了一眼祝府总管,“总管,你看七少夫人是不是嫌弃今晚的菜太少了 ,你吩咐下去,特地再给姐姐上一道菜。你去问问,兰娇姐姐究竟喜欢吃什么,问仔细了,哪道菜,怎么个做法,做的时候该注意些什么。”
总管赶紧点头应下,“是,奴才这就照办。”说罢,朝着兰娇的方向走去。
大伙儿也不敢说些什么,怕得罪了这个就少夫人,落得跟梅映雪一样的下场,被祝家少爷赶出祝府。
那兰娇一拍桌子,“君歌,你什么意思?”
君歌自顾自的说话,不予以理会,“大家不要紧张,除了少爷,人都齐了,满桌都是佳肴,别客气。”轻轻拈起竹筷,往最近的菜盘夹去。
她开了个头,大伙也跟着纷纷拿起筷子,不再说些什么。
饭桌上很沉默,除了那兰娇恶狠狠地盯着君歌,其她人都不敢出声。渐渐的,瞧没有理她,兰娇也像被开水烫了的花瓣一样,焉了。
君歌轻轻搁了筷子。
看了看四周,包括她在内,恰好八个女人。
凑一起打麻将,还能圆上两桌。这会儿,说散就散了。从心底里讲,君歌确实不乐意祝子鸣娶了这么多的女人。虽然同她们都没有夫妻之实,可她们毕竟是祝子鸣的内人,跟她同分享一个男人。
不乐意是不乐意,她却是很同情这些女子。她把她们一一打量了一番,个个有着如花的美貌,各有千秋。一想到她们嫁了祝子鸣这样的男人,这辈子真是倒霉。
搁谁,谁倒霉,嫁了,却不与其圆方,这算哪门子的嫁娶?
也好,一纸休书断了这夫妻间的关系也算是给她们解脱了。
她轻声吩咐说,“梅香梅竹,给各位少夫人斟酒。”
杯中物,陈年的女儿红,她不太会喝白酒,从来都是。端着那上等瓷窑的清花酒杯,浓浓酒香扑鼻而来,“各位姐姐,这一杯是我这个做小的敬你们。”
眼看各个人都面面相觑,还以为这杯中物是毒酒呢。
“不用怕,酒没毒。”
她一仰头,一杯女儿红下肚,辣辣的顺着喉咙进了胃肠,像火烧一样。
吸一口气,那辣味更重了,“自打我君歌嫁进祝府,大家相处就不愉快,这不管是谁恨谁,大家都算是能坐到一桌上,相谈,不甚欢,却有缘。别说皇帝的后宫尔虞我诈,就是这大户人家的院子里,一样的你争我夺。你们把我当敌人,很正常。得宠的那个人,永远是大家眼中的敌人。别看平时,你们之间客客气气的,其实这心里想些什么,我君歌知道。还不是互相利用,把共同的矛头指向我。”
她缓了缓,看向远方,“君歌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姐姐们,不要为了一个祝子鸣而你争我夺的。你们也争不过。祝子鸣他不值得大家这样痛苦。”
说着,笑了笑,“梅香梅竹,把东西呈来。”
吩咐完,再一次微笑地看着众位少夫人,“从今天起,姐姐们不必痛苦地你争我夺了。”
君歌拿起梅香用托盘送来的七封休书,分散开来举起,“明天总管会安排大家各自回娘家。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君歌我代表祝子鸣在此宣布 ,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祝家的妾身。”
一时,风云起。
众妾身把目光齐齐地刷来,“君歌,现在还轮不到你如此猖狂。”
七少夫人兰娇跃身而起,脸都绿了,“是,我承认,任何豪门都是一个大染缸,并不单纯,复杂得很。我们这些做妾的,你争我夺很正常。你君歌得宠了,少爷的魂儿被你勾住了。可这是一时的。行,就算是你够得住他一世,可你也没猖狂到可以代表少爷把我们给休了。休了我们,是祝家的麻烦。你自己掂量掂量,坐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达官贵族家的小姐闺秀,你开罪得起,祝子鸣开罪不起。你对我们绝情,就是对你自己绝情。我就不信,出了这祝家的门,我就弄不死你这野女人。”
(2057字)
这是威胁与恐吓?
绝对是。
她知道,单凭她君歌一人,绝对会让这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女人给弄死。搞不好哪一天,她独自走在蜀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