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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立马反对说:“可是越是憎恨越是爱。没有爱,哪里来的恨。若是少爷知道真相后,有多恨你,他就有多爱你。而少爷对我,只是主仆关系之中衍生出的亲情,兄妹之情。我承认,少爷对我很好,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有这种亲情,我就满足了。”
君歌哽咽,“三日后……请落花好好保护子鸣。如果君之岩一天不死,我们一天不会有出头之日。”
落花点点头,随即说:“少夫人,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君歌沉默,看着被月光笼罩的夜色,清风明月,薄薄的云轻轻地飘,心里突然空落落的,说不出的落寞。
落花从自己的位置上挪了挪,靠近君歌,“少夫人,少爷不能没有你。就算是为了少爷,好好活着,有希望地活着。”
君歌不置可否,声音微微地颤抖着,“你是个好姑娘,日久了,子鸣会知道的。”她那目光幽远地望向远方,那一片望也望不尽的黑暗之中,除了树,依旧是树。她的生命,就如同这一片黑夜里的树林子一样,望不到尽头,被树挡着前面的陆。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直往前,一定会有出路,一定会看见另一片山,另一条江水。可是,她的生命能走到树林之外吗?
良久,良久,君歌都一言不发,回头望了望祝子鸣,不舍地收回目光,又投进那一片黑暗之中。她已不再是那天真的小女孩,相信爱情可以天长地久。她知道,她只属于那一片黑暗。明明祝子鸣就在身旁, 却不是她的所有。
她知道,黄昏时候,那个扶着她看夕阳的男人不一定是最初的那个他。人生有许多许多的错过与被错过。她不怕这些错过,她是怕她连去纠正的机会也没有。
她试图着说:“落花,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子鸣就交给你了。”她讨厌这样的拜托,恶心这样的拜托,她怎希望把自己的男人拜托给别的女人照顾。可是,她心中真是没有希望了。
好痛!
说完以后,她半有后悔,半有解脱。
落花有些生气,脸色难看,“少夫人,你胡说什么呢?”
她一阵苦笑,“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回不来,子鸣就交给你了。”
“没有这样的如果。”落花干脆利落地答。
除了苦笑,她仍旧是苦笑,“天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她欲起身,落花一把将她拉下,“你睡得着吗?”落花见她那如同死亡一般的微笑,心里泛起了丝丝地怜意,更多的是敬意。
君歌低头,看着落花一双细指重重地搭在她的手腕之处。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很温暖,如同亲人相逢。她拉她的那一瞬间,传递着某种温心的感情,于是她又坐回原处,轻轻依在落花身边,什么也不说。
她知道,落花一定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她讲,于是决定带着一双耳朵细细地聆听。也许,这是她生命里,最后的一次真诚被待。
落花缓缓地说:“少夫人,做杀手的日子一定不好受吧?”回头轻轻望着她。
君歌回望,轻笑,不置可否。
“其实,遇上少爷是你的福气。恐怕,天底之下,他不会再为任何女人奋不顾身。当然,若不是你有那股魅力,少爷也不会痴情于你。我知道,你也是如少爷相同的痴情人。只是,你投错了胎,情不由己,身不由己。老天是在考验你们,如果你们经得起这场考验,我相信你们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对夫妇。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可是少爷却只要你一个女人。你要打败老天,牢牢握住自己的幸福,一定要。”落花目光坚定地望着君歌,等待她的答案。
君歌轻笑,“我竭尽全力。”恐怕,是尽了全力也是无济于事。
是她心累了,再也没有那股顽强的生命力了,还是她本就是脆弱的,在面临大难大灾前,没有那个勇气,看不到前方的曙光?
落花回笑,“你和少爷一定是上辈子有着难解的恩怨,所以老天才安排你们这一世坎坎坷坷。”
君歌不知说什么好,的的确确,上辈子祝子鸣对不起她在线,可是她却拿着把剪刀把祝子鸣的命根子给剪了。她想,这是不是宿命,被老天给安排得天衣无缝的?
“少夫人,你不笑的时候像一个谜,揭也揭不开。在你进祝府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你的笑容同少爷的一样,被你伪装过。”
君歌疑问,“真的吗?”
落花轻轻点头,“嗯,你和少爷是同样命苦的人,你们身上有太多的共同之处。所以,你们才走到了一起。少夫人,好好珍惜这段缘。我不仅是为了我家少爷的幸福,我更是不希望一个好女人被恶魔缠身,不见天日。”
君歌欣慰一笑,心里独想,若是她真的有什么不测,祝子鸣身边还能有落花这样明事理的,又那么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他一定会有另一片幸福。
君歌笑得好满足,好欣慰。
次日,祝子鸣再醒来,已是神清气爽。一夜间,退了烧,整个人精神焕发。
倒是君歌,一夜与落花聊到至深。夜深,情深,相见恨晚。
后半夜的时候,君歌有了睡意,睡得很沉。
早早地醒来,祝子鸣已见落花流水重新搭了另一堆火,忙碌着。淡淡地米香扑鼻而来。清醇香浓。祝子鸣不忍心惊扰身边的君歌,轻轻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布袄搭好,踩着碎草轻步走开,“在煮粥?”
君歌醒着,却闭着眼睛,一声一响都听得清清楚楚。
半黑半新的瓦罐里,盛着翻滚的浓稠的白米粥。落花笑盈盈地,“少爷早,今儿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呆会喝完这粥,再把药服下。”
祝子鸣伸展手脚,“我已无碍,待君歌醒后就赶路。落花,召集信鸽,传书给晓春,就说蜀都边境汇合。”
落花皱眉,“少爷是要去布置?”
祝子鸣轻轻点头。
落花回头看了一眼君歌,不知如何是好。
身后,是君歌的咳嗽声,急促慌乱。祝子鸣闻声望去,见君歌缓缓起身,捂着胸口咳嗽不停。
祝子鸣三两步迈过去,凑上额头,“君歌,你怎样?”
君歌猛地一阵咳嗽,伸手捂住嘴,咳不停。祝子鸣在她身后轻轻拍打,不知所措,“你怎样?”
君歌垂下手,缓缓说:“我没事。”两片唇微微轻动,没有血色,干渴如枯萎的树叶。
祝子鸣轻轻握起君歌的手,眉头一皱,满脸的焦虑,“怎么又血?”君歌惊慌地低头一看,不敢置信。
怎么会有血?
她摇摇头,赶紧将手缩回,却又被祝子鸣猛地一把拉回,“怎么有血?”
第十七章 杀夫 (10)
君歌侧着脸,不敢看祝子鸣,脸腮顿时胭脂凝红。
她摇摇头,“没事……可能是上火吧。”
他一阵生气,“胡说,怎么会是上火。让落花过来替你把脉细究。”
随即,落花快步走来,轻轻拈起君歌的手腕,双指搭上去,微微皱眉。
君歌目光清澈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落花摇摇头,“少夫人身子很弱,定是一路劳累所至。”
“那为何咳嗽吐血?”
为何?落花看向君歌,为何吐血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她的脉搏正常,起伏规律,没什么异象。落花只见她唇片上微微沾着血迹奇…书…网,不知道她如何做到咳嗽吐血的,明明昨儿还好好的。
落花摇头,“一时摸不清原因。我需要多观察几日。”
君歌心里微笑,表情却严肃,“我真的没事。”
祝子鸣责备说:“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不可掉以轻心。”侧头看着落花闻,“我们在陆丰是不是有一处园子?”
落花不得不佩服君歌的演戏能力,说吐血就吐血了,还真把祝子鸣给绊住了,点头说:“是的,少爷,有一处园子和一座木楼。还是好几年前,你来过。”
“需要半日路程吧,那告知晓春,木楼汇合,我们暂去园子歇息几日。待查清君歌的病因,再另做打算。”
朝廷虽是追捕他,好在他在全国各地的别苑还算隐密。
君歌心里大喜,趁祝子鸣与落花说话时,向她抛了个眉开眼笑的眼神,得意洋洋。
落花一阵轻笑,“是,清少爷和少夫人暂在此地等候片刻。我和流水去镇子里备一辆马车和物品,从小路赶去,哪里没有官兵设防。”
又是车轮滚滚。
大清晨的,君歌喝了落花用瓦罐煨的浓粥后,上了马车赶往那处空旷的园子。
落花流水从小镇上弄回来的马车虽是四轮的,赶起路来方便,却普普通通,没有软垫,没有红绸绫罗装饰。
君歌和祝子鸣挤在车厢里,还有一些七七八八临时采购的粮食物品,“委屈你了,这马车如此颠簸。”
君歌摇头,轻笑,“我无碍,相公可否安好?”
祝子鸣微笑着摇头,“我都好了,落花流水抓的药方子很有效果,都是她自己配的。相信落花,一定能查明你咳嗽吐血的原因,再对症下药,一定会没事的。”
本来就没事,君歌轻轻点头,微微依在祝子鸣的肩头,“这样守在你身边的感觉真好。”
祝子鸣的大掌伸来,抚摸她温热的脸蛋,笑说:“傻丫头,我不会再把你送走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带着你,陪着你。”
她仰头看他,盈盈目光中满是对他的依恋,“子鸣……你能好好陪我几日吗?”
祝子鸣含笑,俯视着君歌满脸的认真,“好……这几日我好好陪在你身边。”
还有两日之余,她该满足了,轻轻微笑,笑中欣慰。
好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抵达园子的时候,已是未时日央。日头斜斜地挂在西边,火辣辣的。祝子鸣扶着君歌下了马车。
外面的泥土路直达园子的柴扉门口。
天很热,阳光暴晒,君歌一眼望出去,看那草地上翠绿的青草铺上了一层浓浓的绿油,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右手边,便是祝子鸣和落花口中所说的园子了。除了木头,没有见其他建材。木楼四周用木头做的栏栅围了两个人头那么高。
“进楼里歇息,外头热。”
园子内,比君歌想象的漂亮多了。她原以为,这不过是死神勇士们的一处暂时栖身之处,无人打扫,长满了杂草。却不曾想,楼里众多陈设,迎门便是藤木的秋千,木墩的圆凳圆桌。前方是一扇大大正门,轻轻推敲,里面的陈设一目了然。
君歌轻轻抚摸那扇大门,不是新木,已有些历史了,雕着荷塘秀色的叶与荷花,看似精心雕琢而成。
君歌随祝子鸣进了门,落花流水紧跟其后。
祝子鸣说:“这座园子叫满园春。在北都国,死神勇士们有许多这样的园子栖身,官府无一直到。若是要查,他们也只能查到我在各处的分庄。君歌大可安心在此修养。”
“满园春?”
夏日,满园翠绿,多为青藤,君歌一眼看去,不能认知其名。
落花流水从马车上卸了物品,“少爷,少夫人,到楼上歇息一会吧。一路奔波赶路,想必你们也累了。我和流水上楼给你们收拾收拾。”
上了楼,轻轻掀开帘子从那雕花的圆拱门进去,君歌阻拦着落花和流水,“你们去忙别的,我来打理这里就好。”
祝子鸣阻拦,“这些粗活让落花流水去做即可,你歇着吧。”
君歌轻轻瞪一眼祝子鸣,“相公,这可要好好批评批评你。不能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人生下来都是平等的,你是少爷也不能随意使唤人家,好歹学着怜香惜玉,不能有什么事都让落花流水去做。这些事又不繁重,我自己来打理就好,你帮把手。”君歌微笑着看着落花与流水,轻说:“你们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