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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真的到了危急时刻,只会害人又害己。
他细细想了半晌,抬起头坚定地说道:“能!我李元享好歹也是武安侯世子,又岂能输给那几个平民百姓?”
皇甫瑾瑜咧嘴一笑,大力的在他肩头一拍,“好小子,朕没看错你!”
他歪头忽然想了想,说道:“你家离皇宫有些远,不如你跟你爹娘说一声,这三个月就住进皇宫好了。侍卫营也有地方住,我叫他们专门给你安排一间房,也省的你成天跑来跑去的。”
李元享也觉得这样甚好,点点头:“好,就这么办。这三个月内,我绝不能让那个姓沈的看轻!”
皇甫瑾瑜赞赏的点点头,忽然就见李元享“哎呦”一声,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他大惊失色,连忙蹲下身问道:“怎么了你?是刚才练功的时候受伤了?”
李元享抱着肚子哀声叫道:“我快要饿死了!”
第14章 罪责
三日后,早朝。
皇甫瑾瑜刚刚坐下,御史台的张御史就抢先一步从队列中迈出来,躬身说道:“皇上,臣有本奏。”
皇甫瑾瑜颌首说道:“爱卿请讲。”
张御史正色说道:“臣要参奏诚郡王看护不严,致使重要人犯暴毙而亡之罪。”
皇甫瑾瑜诧异道:“什么重要人犯?”
诚郡王狠狠瞪了一眼张御史,怕他在这里继续乱说话,连忙也从队列中出来,躬身说道:“回皇上,是漳州府尹陈有施。”
皇甫瑾瑜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他睁大了眼睛,呐呐说道:“你是说。。。。。。陈有施死了?”
张御史迟疑了一下,偷偷朝着沈殊望去,沈殊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张御史大声说道:“是,原本陈有施在昨夜就已经押送回京了,照理说应该直接关押在大理寺地牢等候审判,但是却被诚郡王私自带回诚郡王府。可就在二个时辰前,陈有施在诚郡王府中,暴毙身亡。”
皇甫瑾瑜只觉得手脚冰凉,他最后一个亲人,也死了?
“皇叔,此事,你作何解释?”少年一颗心已沉入谷底。他不明白,皇叔为何要将陈有施带回诚郡王府,他目的何在?
诚郡王此时也是一肚皮怨气。
陈有施一进京,他就先利用自己是审理此案的主审为由,将陈有施带回王府。虽然不知道对方在陈有施身上查出了多少,至少先和陈有施对好口供,是杀是留再看情况而定。
他却没想到当见到陈有施的时候,陈有施不知道被何人暗算,无法说话,也无法提笔写字。
诚郡王虽是领兵打战之人,但空有一身蛮力,对武功一途却是个地道的门外汉。等到他上天入地好容易找来一个深谙武功之人,陈有施竟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诚郡王府的大牢内。
诚郡王吃了一个哑巴亏,知道被人阴了。
从陈有施口中一个字没掏出来,反而落下了一个看守不严的罪名。
他一个晚上都气的没有睡着觉,不知道砸碎了多少古玩宝贝,直到将近卯时,才想起来,还要去早朝。
心中存着万分之一的念头,希望这件事情能拖一拖,他也好想个对策,却没想到皇上的屁股在御座上还没有坐稳,这件事情就被人抖了出来。
不管怎样,皇上既然发问了,做臣子的必须要回答。
诚郡王悻悻然,只得说道:“臣有罪。臣原本只是觉着,这件案子兹事体大,将陈有施带进王府关押,本意只想把他保护起来。却没想到,陈有施不知被何人暗算,竟然暴毙了。”
大理寺卿王大人冷笑:“诚郡王的意思是说,我大理寺的地牢,竟然还不如诚郡王府的大牢森严了?”
刑部尚书宋大人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王大人,诚郡王府地牢的守备是何等森严,又岂是区区大理寺能比的?好歹那陈有施在诚郡王府还活了几个时辰,若是关在大理寺,只怕连几个时辰也活不到。王大人,赶明儿个闲了,你要找工部的秦大人好好研究一下,怎样加强大理寺地牢的坚韧度。下次若是再抓几个重犯要犯,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大理寺,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大理寺王大人笑的一脸深意,朝身边工部大人秦大人抱了抱拳:“那就要劳烦秦大人了。”
工部尚书秦大人装模作样的还礼:“好说好说。”
诚郡王看着这几个牛鬼蛇神,几乎没气炸了肚皮。
都只怪自己太过于冲动,才被这些人暗算了。
没耐何,他只得伏小做低,躬了身子将姿态放低。
“臣有罪,是臣思虑不周,才导致犯人死亡,请皇上责罚。”
张御史此时又冷笑道:“诚郡王虽然说得好听,但是人人都知道,诚郡王府的守备是何等森严,陈有施关在你府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会说死就死了?难不成,陈有施知道些什么,而这些事情会对郡王产生不利因素,所以才迫不及待秘密将陈有施带回自己府上,杀人灭口?”
兵部尚书杨大人是诚郡王的人,见诚郡王被沈党的人夹攻,情势危急,连忙站出来说道:“回禀皇上,诚郡王忠心爱国,清廉为民,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为了皇上而考虑。此次事情虽然小有失误,但请皇上相信诚郡王,若真要想将陈有施灭口,郡王爷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让陈有施死在自己府上。”
诚郡王忙说道:“是啊,皇上,臣是冤枉的。”他脑中飞快地转念,咬咬牙然后说道:“为了证明臣不是杀害陈有施之人,臣愿意在五日内,找出杀害陈有施的凶手。”
张御史紧逼一步:“如果五日内找不出来呢?”
诚郡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牙缝中一字字挤着说道:“削爵罚俸,悉听尊便。”
张御史不甚满意,刚想说话,却见沈殊微不可查冲他缓缓摇头,明白不可逼得太厉害,以免狗急跳墙,便只淡淡一笑,又退了回去。
皇甫瑾瑜被这些人吵得脑仁发痛,忍不住看了一眼拢着袖口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沈殊,心中奇怪这些臣子们吵得如此凶,他竟然能一句话不说。
他抬声问道:“沈相,你为何不说话?”
沈殊“啊”了一声,摸摸鼻子,开口说道:“皇上,这大殿上太冷了,要是能够再多拢几个火盆,就好了。”
皇甫瑾瑜默然,顿了顿,才说道:“朕是问你,关于陈有施之事,你怎样看?”
当初不是他说要严审吗?为何此时人突然死了,他却没了动静?
沈殊垂眸,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诚郡王都说了,给他五日的时间去找凶手,那就去找吧。如果找不到的话。。。。。。”他干笑了一声,“该如何罚,自有监察御史和皇上来定。”
诚郡王心中冷笑,嘴上说的好听,瞎子也能看出来,今日朝堂上这一出,只怕就是他一手造出来的,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皇甫瑾瑜默默站起来,说道:“那便这样吧,五日后,朕等着皇叔将凶手交出来。退朝。”
第15章 虢先生
退了朝,众臣瞅着诚郡王面黑如铁,谁也不敢去招惹他。默不作声的躬身退在一边,请诚郡王先行。
偏偏沈殊不怕死,双手拢在袖口中,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笑眯眯的对诚郡王说道:“王爷这次真是大意了,下回可一定要当心啊。那些御史惯会见缝插针,到处都有他们的耳目,被他们抓住了小辫子,可不是一件容易挣脱的事。”
诚郡王用鼻腔冷哼,腹诽不已,只怕那些人是你的耳目还差不多。
足下不停,也不说话,冷着脸径自朝前走。
沈殊也不追,只拉长了声音嚷了一句:“郡王爷,本相身边还有几个医术甚佳的,郡王若是有需要,本相倒可将他们借郡王一用,不然,三日后郡王依然查的毫无头绪,可要。。。。。。”
诚郡王森然回眸,看见的只是沈殊笑眯眯的弯腰,朝他点头。
诚郡王淡淡说道:“不敢劳烦沈相的人,真要是和沈相借人来查案,只怕本王仅剩的这三分清白,也会变成十分罪证。”
沈殊无辜而笑。
诚郡王懒得再搭理他,背转了身子,大踏步离去。
诚郡王虽是郡王之尊,却是武官,从不耐烦坐轿,出了宫门打了马就朝郡王府而去。
回到郡王府,一下马径自朝着内堂而去。
刚一跨入前厅,他的幕僚丁知学丁师爷便匆匆迎面而来。
一见到他连忙行礼说道:“王爷,有眉目了。”
诚郡王眸色一凛,沉声说道:“怎样?”
丁知学说道:“虢先生今日又细细的检查过了,发现了陈有施是被人切断了浑身的经脉,所以双手双脚全都无力,无法行走也无法提笔写字。因为此人功力甚好,在时间和分寸的拿捏上恰到好处,所以我们在提取陈有施的时候,他还是如正常人一般,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可一旦时辰到了,他也就成为了废人一个。”
诚郡王冷冷一哼,问道:“那他口不能言,又是因为什么?”
丁知学说道:“是因为中了毒,一种名唤断肠的毒。这种毒服用以后,在半个时辰后口不能言,二个时辰以后,断肠而亡。”
诚郡王怒叱道:“现在查出来有什么用?如今这件事情被御史弹劾,搞得满朝皆知。你现在告诉本王他的死因还有何用?那你可知,谁是凶手?本王现在要找的是凶手!”
丁知学额头上渗出大滴的汗水,不露声色的拭了拭,方才说道:“这个。。。。。。虢先生似乎已有定论。”
诚郡王暂且按下怒气,冷声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丁知学忙道:“还在地牢看陈有施的尸身。”
诚郡王转身朝着地牢而去,丁知学连忙跟了上去。
诚郡王府的地牢是在后院最偏僻的一个所在,也的确是修建在地底,门口守卫森严,的确平时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只可惜,陈有施是在他们提取之前,就已经被人做过手脚,所以即便他的地牢防御的再坚固,也是毫无作用。
诚郡王下了地牢,直走到最里间,看见那个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戴着兜帽大氅的男子。
大氅几乎垂地,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孔,除了一双惨白的薄唇外,他根本不知道眼前此人长的是什么模样,更别说他的年龄、真实姓名。
也不知道丁知学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怪物,为人冰冷,不爱说话,即便自己身为郡王之尊,眼前这个自称为虢先生的人,也顶多淡淡颌首而已。
他本着江湖异士,脾气都甚是古怪,也不做追究。此时见那虢先生依然冷冰冰的站在地牢中,地上横躺着的陈有施几乎连姿势也没有变一下,心中不禁多了几分纳闷,眼前此人,又凭什么知道陈有施的死因?
他对那个虢先生有很深的戒备,离他还有十步之远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只沉声问道:“虢先生,听丁师爷说,你已经查清楚了陈有施的死因,不知你可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虢先生整个人笼在灰色的大氅中,显得有几分神秘,加上此时所处的环境中,又多了几分阴森。
只听他桀桀一笑,沙哑着声音说道:“是何人所为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的幕后主使人是何人。”
记得昨夜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