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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忙挣开耗子的怀抱,回头。
斐公子用扇子扇着额前发丝,见猫儿看自己,忙用扇子给猫儿扇了两下,对准被动手的家丁说:“别点了,猫爷都瞪我了,我现在是猫爷的人,可出不得错。”
耗子扫眼斐公子,眼中明显不悦,转向猫儿,问:“这人是谁?”
猫儿回道;“喏,这就是被我打劫来的……人和货。”
耗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一车粮草,大手一挥,示意属下将这些粮草拿回去,然后拉扯猫儿的手,就向城里走。
斐公子唤道:“猫爷,等等我们。”几步追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耗子不悦:“这位公子,我且不伤你性命,你回去吧。”
斐公子身子一软,晃了晃,强行站住,眼含哀怨的望向猫儿,道:“猫爷,都说了货在人在了,货亡人亡,今个儿货都被你抢走,且又是我们护送来的,若这么回了去,怕是全家上下老老小小外加鸡鸭畜生都要问斩的。你……何其忍心啊?”
猫儿件斐公子如此悲切,心生怜惜,想想确实是自己算计了他们,也不好看着他们如此去死,于是,将目光转向耗子,出声道:“耗子,留下他们吧。”
耗资本是怀疑斐公子等人的不良目的,但却受不得猫儿求自己,再者也想这些人圈入城里,好生观察着,看看到底是不是敌军的奸细,也好见招拆招。于是,同意了。
斐公子等一行人与猫儿,就这么在机缘巧合下莫名其妙地来了‘上官口’敌营。
粉黛千锤横霸王(三)
耗子刚断粮,猫儿就准时赶回,无异于雪中送炭,让猫爷的名气在军中瞬间高大起来。当然,也有人听说猫爷的名号,不过,实在难以将两人想到一起,皆以为那道上抢劫的猫爷定然是个胡须大汉,手持。。。。。。露齿大菜刀。虽然此猫爷和彼猫爷都用大菜刀,即使有人怀疑彼此之间是一人,却仍旧没有来主动揭穿,更何况,即使是一人,人家猫爷现在也是抢劫的爱国分子,不是将刀子对外呢吗?只要不打劫自己人,谁管他到底是哪个爷儿?
耗子见猫儿回来,终于将连续紧绷了十日的脸绽出笑颜,用战马驮着猫儿奔去了不远处发现的幽静之地,在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中,有一个小小的清澈湖泊,犹如情人的眼睛般,疑似多情而温柔。
湖泊之水的来源是上方山体上的溪流,因为那山体太高,而又是天险,所以无人登上过,却有细小的水流由石缝里缓缓流出,不过因沟壑不宽,水流不急,而被忽视,触目得只是这片宁静而致远的醉人湖泊。
耗子将猫儿抱下马,一身钢色铁甲霍霍发光,衬着湖泊的波光粼粼,更如守护一方的天神般,有着不可动摇的力拔山河之气!
耗子久经沙场的俊朗五官在这一刻变成温柔曲线,随着那花儿一起摇曳,只为眼前人儿的欢声笑语,痴了,又何妨?
耗子不觉间放柔声音道:“猫儿,喜欢这里吗?”
猫儿嗅着小鼻子,闻着这片锦绣天地:“喜欢。要是能不打仗多好,这片幽静就不会被打扰。”
耗子情不自禁地抱住猫儿的小腰,将那越发美轮美奂的身子揽入怀抱,许下自己的第一个诺言:“我定要捍卫这一方水土,为你撑起这一片幽静,不许任何人打扰。”
猫儿点点头,伸手推开耗子的怀抱,这般亲昵的接触她觉得有些不妥。
耗子见猫儿推开自己,心下有些异样,却又觉得这是女儿家的娇态,也就不再深究,豁然一笑,说:“一起走走吧。”
猫儿应下,与耗子一同并肩走着,问:“耗子,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耗子轻叹一声,回道:“圣上有命,若非敌军来犯,不许主动发起战争,怕是没个时候才能了结。”
猫儿应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撤兵,总这么僵持着,真是让人不得消停。再说,为了那么一块块土地打来打去,真没有意义,最后遭殃的还是老百姓,死的也都是小兵,成全的却是皇上野心。”
耗子望向猫儿,铁汉柔情潺潺涌动:“若君主都如猫儿所想,这世间便太平了。”
猫儿咧嘴一笑:“可别恭维我,要是如我一般,大仗不打,小仗却是不断的,没准儿这三国之间就成天相互打劫着玩呢。”
耗子也听闻了猫爷之说,只是心中心疼多些,并不在意猫儿过往身份。心思动容中,耗子眼含疼惜的望向猫儿:“猫儿,你吃苦了。”
猫儿受不得耗子如此神情,忙转话题道:“哪里,我过得一直很好。你给我讲讲当今局势吧。”
一说局势,耗子便浓重起来,寻了块干净大石坐下,一一讲解道:“‘离国’虽然在三国中算是富家之地,但却能武者不多,皆以生意者闲散。且,当今圣上身子骨愈发不硬朗,本以为太子会立刻监国,或者辅助政事,却被闲置到一旁,没有任何一点实权。只是,那太子也却是不成气候,终日饮酒作乐不思进取,‘离国’若是交到他手中,亡国近在眼前。皇家之事,风云变化,不到最后一刻,怕是谁也摸不准圣心。
然,‘霍国’却兵力日渐强大,想吞并‘离国’之意已定,却一直在等着有利时机,现在时常挑衅,不过是试探我军虚实,怕是只等着新旧圣上交替,朝野动荡不安时,举兵来侵!‘霍国’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但若说‘霍国’朝野,怕也是多事之秋,一直传闻那皇帝老儿膝下只有一子,却染了怪病,高人算过,说是不能留其在皇宫里,金气太重,杀气就重,否则命不久矣。所以,那‘霍国’唯一的子嗣在生下来不久后,就被世外高人带走了,说实在其二十岁时定会治好送回。这一走,已是十九年了。
‘娆国’物产最为丰富,按理说,应是‘离国’‘霍国’两国皆必争之地,但显然两国君主都无意踏足其中。传闻那‘娆国’君主有一姐姐,生得是闭月羞花,连野兽见其,亦舍不得吞噬,故而取名为娆池女,其意为九天仙女,美貌可见一番。
娆公主绝顶聪慧,从小便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难能可贵的是更爱玄机铁甲,时常游历江湖,除暴安良,结识了不少豪爽才俊。
这其中,就有‘离国’和‘霍国’的两位圣上,当时二人只是皇子,却并不得宠,少了官气,多了几分豪爽。三人结伴游历江湖,取了个名字“三游”。一时间,三国各处但凡有通缉要犯,三人便同行追捕,策马风行中,成就一番民心。
至于其后,关于三人的感情却传出了很多的坊间版本,最后却都以悲情收场。只说那‘娆国’公主为其中一位圣上产下了麟儿,却被那人辜负,于是跳了悬崖,至此伊人芳踪无处觅。
也许是因娆池女之故,‘娆国’成为兵家不争之地,由此可见两位帝王一番心意。
不过以往都是传说,具体如何,无人知晓,毕竟时过境迁,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即便缅怀故人,却未必一沉不变。‘娆国’‘霍国’‘离国’鼎立之局,终将发生不可预计的异变。”
猫儿听着,只觉得世间美事皆如皓月般,怕是自古难以夜夜圆全,不由得想起了曲陌,那淡雅若菊般的男子,此刻,又在哪里勾略阑珊?那放荡不羁的银钩,是否仍旧醉卧美人香,以唇扑酒香?
猫儿望着那湖泊中倒影的自己,想起曲陌为自己包裹手指的样子,悄悄勾起唇角;想起银钩说自己是喂不熟的东西时,不由得一皱眉头。怎么会是喂不熟的呢?熟的东西可以吃,银钩可以用熟的东西喂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喂熟?难道。。。。。。银钩想吃。。。。。。自己?!!!
粉黛千锤横霸王(四)
耗子说,军里不养闲人,每个人都要工作。
斐公子与一行家丁被分配去当了打扫小厮,其他人还干得不错,就是这个斐公子动不动就昏厥,又没事儿就往猫儿帐篷跑,一路观察下来,实在不像是奸细,到像是对猫儿有不轨之图的样子。
耗子每日繁忙,若一不在猫儿身旁,斐公子必然要跑来诉苦,直说那水将自己的手都要泡皱了,若早知道这样,还莫不如被抓去砍头好了。
猫儿终究觉得欠了斐公子的,于是将他留在了身边,当起了自己的小厮,也享受了一下优质待遇。
耗子虽然不喜,却也无法将自己的男人嫉妒心思说出,只得一有空闲,就来猫儿处坐坐。
只是,但凡耗子来坐,那斐公子一准儿拿根鸡毛掸子,就这么整个帐篷里的挥来扫去,看起来极其繁忙。只要耗子离猫儿近点,那鸡毛掸子便瞬间挥舞过去,虽然毫无力道,但抖得却都是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耗子欲怒,被猫儿拉下。
斐公子拉长调调柔弱道:“花副将,您可别这么看着我,呵呵。。。。。。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呢。”说完,娇颜一转,羞羞答答地又开始打扫上了。
耗子也试过斐公子的武功,却差点将他的手臂捏骨折了,那斐公子更是痛声大呼:“救命啊,花副将要强了人家了。”
耗子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愤得转身走开,尽量避免和斐公子见面。
受伤的斐公子病歪歪地躺在猫儿的软垫上,一边眼含热泪地控诉着花耗的不仁道行径,一边指挥着猫儿将自己的衣物洗了,这柔嫩的双手啊,怕是有时候才能好了。
从此后,斐公子正式由小厮晋升为小爷,每天由猫儿搀扶着出帐篷晒晒太阳,然后冲着耗子喊两声爪子痛,再然后转身回帐篷,用另一只手取些吃食咬在嘴里,直说身体不好,得补补。
日子似乎在嬉笑怒骂中度过,‘霍国’突然来袭,却也没打个人措手不及。
在一个米粥飘香月暗星无的晚上,‘霍国’卷土来袭,顷刻间阵前叫嚣起来。
耗子置之不理,却暗自戒备。
粮草所剩不多,成大将军来信说圣上已经派人押运粮草而来,让花耗务必坚守此处,不可轻易应战。
然而,敌军这回却是铁了心要与耗子一较高下,竟举起云梯而来,看样子是想登上城楼。
面对敌军的二十万大军,而耗子城中仅有两万铁骑,这就仿佛是一根手指和一只大腿的较量,有种让人在绝望中大笑的冲动。
无法出城迎战,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手指如何赢大腿,关键得看是否刺中他的死穴!
于是,猫儿与耗子商量,决定偷袭!
虽然,明知道对方这是摆开了架势等自己自投罗网,但若不砍了那主将,乱了人心,暂时缓解这边的紧急,怕是等不到支援就得全军覆灭。
看此种情形,怕是得立刻动手了!
这边,战火即将蔓延,耗子决意孤身犯险,猫儿却以军中不可缺主将为由,非要让耗子留下指挥,自己去就好。耗子怎么肯让猫儿去那无命回的地方?此刻,他已经非常后悔,怎就将猫儿牵连了进来?已经暗自决定,派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