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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转身冲出,撞倒了玥姬,也顾不得去搀扶,骑着“肥臀”便狂奔闯入揽月楼。寥寥无几的食客诧异地看着猫儿,看着她一口气从一楼策马奔上五楼,大声呼叫着银钩的名字。众人不解,认识猫儿的却知道,看来她这回劫色的对象由曲陌变成银钩了。
猫儿顾不得所谓的慕子悠还是银钩,眼中、心中,所有的感官都急切地要找到那个人!那个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人!
在揽月楼里寻不到银钩,猫儿疯了般策马向浮华阁冲去,缰绳攥在手心,仿佛要捏入手掌般用力,只有这痛,才能减缓猫儿胸口的窒息,扑灭脸上涌起的炽热。
踏过清冷街道,越过巡查官兵,猫儿如风般闯入浮华阁,在“肥臀”背上大声喊着银钩的名字,一遍遍,犹如银钩曾经的坚持。
猫儿急红了眼睛,跛着左足,跳下大马,拍开一间间或尖叫或怒喝的屋子,却浑然不觉般继续搜寻下去。
猫儿不去想银钩是否会在皇城,只是固执地要将他找出来!不计后果!一如猫儿一直以来的固执。
猫儿固执得可怕之处让她曾经一次次推开银钩的怀抱,如今她的固执让她无法停止寻找。很极端,不简单。
由一楼到二楼,由前厅到后院,在将后院的每个屋子拍开后,猫儿的嗓子已经严重沙哑,却仍旧红着眼睛,在众人的悄然注视中声声唤着银钩的名字,宛如丢失娘亲的孩子般既慌乱又无措地寻找着。但凡听了的人都不禁动容,但凡知道猫儿和银钩感情纠葛的人皆是扼腕。三人行,总有陨落,这次,摔的却是猫儿。
猫儿不放弃地寻着,那声声嘶哑的呼唤终是令人无法冷眼旁观,浮华阁的老鸨轻叹一声,将看热闹的众人清退了出去,对猫儿使了个眼色,将眼睛扫向一处石墙。
猫儿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浮木,当即向那石墙冲去!顾不得什么机关暗门,只是凭借了一股牛劲,砰的一声撞开了石墙!她在一片灰尘石屑中唤着银钩,向眼前那片茫然雾气里寻去。
潮湿的迷雾中,猫儿仿佛坠入自己的梦魇般遍寻不着银钩的踪迹。那瞬间燃起的期望又变成失望,犹如备受打击的孩子般孤单无助。
猫儿寻不到银钩,迷失在这片雾气中;猫儿不想出去,因为哪里都没有银钩;猫儿望着脚前浴池中的波光粼粼雾气萦绕,在那倒影中只看见自己失魂落魄的表情,犹如没有魂魄的躯体般呆滞无神。
猫儿望着荡漾在浴池中的自己,缓缓张开干裂的小嘴,沙哑而干涸地唤着:“银钩,你出来见我好不好?”
那微微动荡的倒影中,豁然映出一人艳丽的身影,随着猫儿的沙哑呢喃动荡着。
猫儿呼吸一紧,身体却是不敢轻易乱动。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看水中的倒影,哪里还有银钩的踪迹?
猫儿扑到水面,使劲拍打着那份温热,恨不得将水砸出个窟窿般用力,嘶吼道:“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水面扭曲荡漾间,猫儿看清了自己的心,她一直所渴望的,只是银钩那守候着的真实怀抱。
猫儿跌跪在浴池边,在死般的沉寂中,发现水波中竟又出现了银钩的倒影,当即精神一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转身反扑了出去,直到抱住一个暖暖体温,狠狠用力,死也不肯松手!
银钩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开猫儿的手臂,嘲弄般笑道:“阁下哪位?”
猫儿一震,又伸手去抱银钩的腰部。
银钩魅笑一声闪开,却是一手钩上猫儿的下颌,贴近那含了酒香的唇瓣,有些醉态地调戏道:“若求**,共醉欢好,且把这碍事的衣衫脱了去。”
猫儿的身体瞬间僵硬。
银钩仰头饮进一坛酒水,那酒水顺着颈项滑落衣襟,犹如大片的眼泪般无声哭泣。
猫儿欲抬手阻止,银钩却是畅快一笑,将手中酒坛扔入浴池里,在水中砸出轻微的咚声,便漂浮于碧波上,若酒醉后的一叶扁舟。
银钩半眯着危险的眼睛,将手指向外一指,怒喝道:“若不寻欢,就且出去!”
猫儿伸手去抓银钩,银钩转身就要离开,猫儿忙扑向银钩后背,就这么紧紧扣着银钩的腰肢。
银钩伸手点上猫儿的麻穴,让那两只胳膊瞬间失力。
猫儿手臂一松,银钩头也不回地向雾气中走去。
猫儿惊恐地大叫:“银钩!”
银钩脚步微顿,终是在万籁中缓缓转身,却是呼吸一紧,只觉得一股酒气冲上头颅,将原本设置好的冷漠情节打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但见猫儿在雾气萦绕中睁着圆溜溜的猫眼,直直盯在银钩身上,双手忍着酥麻无力,拼着一股子韧劲儿,硬是扯开了身上的衣物!
碧色衣裙沿着猫儿的裸肩滑落至脚下,使猫儿在这片水雾中,仿若破茧而出的彩蝶般,轻盈地展现着靡丽的**。
隔着这片缥缈的水雾,银钩的呼吸在微微停滞后变得纷乱,脚步不受控制地靠近猫儿,缓缓伸出手,轻触上猫儿纤细的腰肢。
猫儿身体一震,银钩抱着猫儿飞身扑倒在浴池边,眼睛却是再也离不开分毫,只是那越发收紧的手指,犹如他此刻的情感,做着一千遍的垂死挣扎。
猫儿原本僵硬的身子在瑟缩中轻轻打开,缓缓闭上了眼睛。她轻颤着睫毛,晕红了面颊,发丝漂浮在水波的动荡中,沙哑呢喃道:“银钩……我来做你的妻……呜……”
一池春水动荡,红莲艳花初开。银月清照旖旎,酒醉癫狂痴缠。“无独有偶醉玲珑”在水波荡漾中吟唱出一曲激烈欢歌,如此**,那般悠扬……
雾气萦绕,水波粼粼,猫儿幽幽醒转。她晃了晃酒醉的脑袋,只觉得今天的软垫格外热,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赫然瞧见一张轻倚着池壁的妖冶容颜!
猫儿的眼睛瞬间瞪成了铜铃状,小嘴张得仿佛要塞进大土豆,在发出惊叫的前一刻,忙用小手将嘴捂上,眼睛沿着银钩熟睡的容颜下滑入水中,赫然在银钩的身上找到身无一物的……自己!
猫儿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噌地起身就要往浴池台上爬。然而,身子却是趴在浴池台上捣动了半天都没有动地方,稍微一冷静,只觉得一只手抓在她右脚上,让她失去了可以攀爬的力道。
银钩望着猫儿扭动的小屁股,只觉得腹部一热。他强行压下炽热的念头,睨眼望着猫儿,不冷不热不亲不近地沙哑着嗓子问:“怎么,欺负完人,就想走了?”
猫儿身体一僵,人便被银钩瞬间扯入怀中,圆眼对魅眼,傻了。
银钩半眯着眸子,挺了挺胸膛,让猫儿看见那上面因撕咬啃噬而留下的红痕,声线陡然拔高,大声喝道:“猫娃,你可负责?”
猫儿被银钩一诈,脑袋还来不及反应,便立刻挺直背脊大声保证道:“负责!”
银钩被猫儿的样子逗笑,轻快的笑声从浮肿的粉嫩唇瓣溢出,眼睛亦眯成了狐狸样儿,甜蜜得发丝都变得柔软起来。
猫儿见银钩又对自己笑了,也跟着傻笑起来。她伸手抱住银钩的颈项,将小脑袋窝了进去,软软唤着:“银钩……”
银钩抚摸着猫儿的背脊,用指端爱抚着猫儿的细腻,唇角都要咧到耳朵后边了,得了便宜还卖乖道:“说说,怎么跑来强要了人家?”
猫儿脸上一红,抬起头,眼睛不知道要放哪里才好,左左右右地看着,含糊道:“喝……喝多了。”
银钩不肯轻易饶人,一手钳住猫儿的下颌,将那红润的小脸转向自己,眼神凌厉,步步紧逼道:“这个回答我可不满意。”
猫儿支支吾吾地,终是被银钩渐冷的眼光逼得无路可退。她决计受不了银钩再不理自己,当即攥紧拳头,猛地大喊道:“我喜欢你!”
银钩的耳朵被猫儿震得一阵轰鸣,在回音萦绕中,用修长的手指比了比自己的心口,认真地道:“这话传到我心里了。你知道不忠的人,是要被下油锅的。”
猫儿点头,样子格外认真:“那你不许娶玥姬,我看见她就想捶她!”
银钩一愣,悄然笑弯了眼角,伸手将猫儿抱入怀里,满足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朴实气息,哑声道:“不娶,我只娶你一个。为你险些折腾掉一条命,若我敢再娶,可能就得先为自己准备好棺材才行。”心里却想,若知道玥姬能将猫儿逼回来,他就应该早点儿用八抬大轿将玥姬请来。
猫儿咯咯笑着,欢实起来,嗓子哑得厉害,身子更如同变形车轮般吱嘎作响。她难受地咽了咽口水,晃了晃酸楚的小腰。
银钩一把抱住摇晃着小蛮腰的猫儿,哑声道:“别动,还嫌腰不够酸是不是?”
猫儿不动了,满眼崇拜地望着银钩:“银钩好厉害,学医了?怎晓得我腰酸?”
银钩抽搐着嘴角,哄骗道:“知你莫若我,你我夫妻,自然连心。以后你要改口叫我夫君,可懂得?”随即眼睛一眯,阴森森地说,“那个叫什么郎的让他滚远点,休让我听见他叫你娘子,否则割了他的舌头!”
猫儿纠正:“他叫岚琅。”拾起银钩的手,将那两个字写下,“喏,是这两个字。”
银钩惊喜地问道:“猫娃,识字了?”
猫儿点头,挺了挺妖娆绽放的胸部,得意扬扬地道:“那是,我现在认的字可多了,都会写银钩两个字了呢。”
银钩困难地转开头,强迫自己不去看猫儿的骄傲之处,怕猫儿初尝雨露的身体吃不消。他生硬地伸出手,沙哑道:“来,写写,我看看。”
猫儿乖巧地趴过来,用手指一笔一画地认真写着。
银钩捏了捏猫儿的脸蛋,夸奖道:“真厉害。”
猫儿完全不客气地接受赞美:“我也这么觉得呢。”
银钩胸腔震动,开怀大笑。
猫儿见银钩笑自己,伸手就去捶!
银钩虽没有躲闪,猫儿却是捶得手上一痛。她闷哼一声,疑惑道:“怎么这么疼呢?”
看过猫儿以为自己是铁拳无敌一通乱捶的样子,银钩笑得险些背过气去。
猫儿被银钩笑恼了,又是一拳头捶去,大喝:“银钩!”
银钩面色一白,猛地咳嗽上了。他将头隐入浴池,搅动水波,将唇边那抹残红冲净,这才蹿出水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冲猫儿媚笑。
看见银钩那苍白面孔时,猫儿便吓得慌乱了手脚,急声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去抢‘因果’,是因为受了内伤吧?”
银钩抬手抚上猫儿担忧的小脸,摇头笑笑,继续玩命地哄骗道:“怎么会?是猫娃的拳头太厉害了,果真天下无敌,铁拳第一。”
猫儿立刻纠正:“不对,是铁拳无敌,天下第一!”
银钩配合地做出星星眼,崇拜道:“对,是铁拳无敌,天下第一!娘子可要保护好相公,别让他人欺负了去。”
猫儿慎重点头:“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你,谁要敢欺负你,我就把他揍成肉馅!”
银钩勾起唇角,抱紧猫儿,虽说这个小东西总能将自己气得半死,但若真有事情,也还是她站到自己面前。那日与太子在酒楼相聚,见她将岚琅扯到身后护着,他怎么就那么想活剐了岚琅呢?那小子竟一口一声地唤着娘子,明显冲自己叫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