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说不是呢,”阿修罗王轻轻地一笑,低喃道:“明明知道的啊……”
阿须云道:“所以,那两个巫女,哪怕因为善见城的捣乱而无法在他们周围绘上监视和囚牢的法阵,也请您利用幻力将她们阻隔在安全的距离吧。”
走过密林,阿修罗王摇摇头,轻轻抚摸身旁枝桠上一株鲜嫩的花瓣,摘到手中。
“这一点并不需要担心,阿须云,她们已经是阿修罗族的人了,背叛的后果,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担的。”
“而且,在这种与善见城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我不希望再增添无所谓的牺牲了。”
他敛下双目,鼻尖嗅着花蕊中清甜的芬芳,“他们……那些外面的家伙,并非阿修罗族的人,没有必要,也不应该承担上不属于他们的危险。”
阿须云终是被说服了,轻轻一叹,道,“如果这是您的决定的话,我知道了,王。”
不过他却没有想到,在离开了视线,回到寝宫休息的阿修罗王,会在无人可以突破的结界之内放声大笑了起来。
“忠心可嘉啊,十二神将之首,最被阿修罗王所信任的家伙,没想到你的存在,竟然有着与那令人厌恶的小鬼不同的特殊意义。”
随着他狂妄的大笑,身处阿修罗王寝宫的背景竟渐渐虚化成了黑暗,浓稠的甜腥,以及无边无际的阴冷。
“真没想到,你对于自己的老师,竟会如此重视,”他俯下了身,席坐于地,将自己身前半身隐没于血海之中,被血液缠绕束缚,双眸中的光彩都消散于无,甚至没有焦距的感应的人温柔的扶起,揽在双臂之间,“竟然在这种境遇之下,还能残存下微弱的意志,依靠着我的情绪来感知外界。”
“应该说,不愧是我的半身,这个三界中唯一的阿修罗王。”
“可是你难道真的还幻想,依照天帝的打算顺势而为,让一个人类成为守护封印的巫女,我就因为厌恶她肮脏的血统而不去利用她吗?”
“毕竟让下一代的王彻底摆脱封印的束缚,有一个巫女母亲,在母体里变同化掉一些封印的力量将是最便捷的选择。”
他挨蹭上对方冰冷的皮肤,“多么愚蠢的错误,竟然会对真正的付出信任阿修罗。”
“喂,后悔了吧,我的半身。”
他的指尖抚触过对方的脸颊,划进衣衫内隐藏的肌肤,以获得更无间隙的拥抱。
“因为你对他们的爱,对他们毫无保留的袒护及关切,他们才会无怨无毁的跟随并信任你,”他抚摸着半身仿佛是因为冰冷才不断打颤的双唇,将他更加牢固的锁在怀中,并低首,轻轻在其上印上自己的双唇,然后又温柔的舔上滑过了晶莹液体的眼角,“并且毫无防备的,为阿修罗献上还有些作用的生命。”
邪恶的折磨从这双艳丽的弧度中吐出,制造出了世上最残忍的酷刑。
“你最重视的族人都是因为你的爱,才会死的啊,我的阿修罗王。”
“那么其他你所爱的人,我该对他们怎么办呢?”
他说着,因为感应到力量的波动而缓缓的抬起了头,目光闪烁着残忍的乐趣。
善见城地底的通道中,帝释天手握的宝石上红光闪耀,在他脚下的法阵也莹莹发亮,然而阿修罗“三身神像”光线加大的一瞬,宝石上的光芒却突然“啪”的一声熄灭,连带着通往地下之城的通道也重新恢复了黯淡。
“可恶!”
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身旁雕刻着阿修罗神像的浮雕上,力量甚至让那浮像产生了些微的裂纹,由此可见他的情绪有多么不甘了。
“你果然在这里,帝释天,还没有放弃吗?”
帝释天抬头,看了眼站在阶梯之上的人,将手中的宝石重新挂回脖颈上,理也不理的他,走出法阵顺着阶梯就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弥兰陀王苦笑,“真不知你这脾气究竟是如何惯出来的,而我都这把年纪了,又欠了你什么。”
帝释天脚步顿了顿,仿佛因为他明明才为中年而且俊美不减的样貌就肯折了脸皮来教训人而补了些面子,“你来做善见城什么?”
弥兰陀王虎着脸,“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竟这样没有礼貌吗!”
帝释天淡淡道:“你也并未比阿修罗王大上多少,却一定要强调自己显得如此苍老?以及神力增长上的毫无天赋?”
弥兰陀王噎了噎,却又立刻冷哼,“那么你呢?又是如何努力的提升自己神力的?放着天帝军的训练次次逃脱,就是来想找到漏洞进入修罗城?”
帝释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的事情还用不到你耗费心思。”
弥兰陀王面对他简直要把自己几辈子的气都叹个够,“可是除了关心你的人,谁还能冒着被你胡乱迁怒的风险来看望你了?”
他顿了顿,见帝释天情绪还是不佳,忍不住道,“也许阿修罗王封闭修罗城有着他自己的原因,而善见城对阿修罗王的动作一直保持沉默,说明王的举动也让天帝投鼠忌器。毕竟对方可是阿修罗王,他无论做任何事情,哪怕不同任何人解释,也一定是有着他自己的原因才对,说不定等他把事情解决完了,就会马上回来找你,”
上一次见面时,弥兰陀王还在规劝帝释天,此刻却又安抚起了他来。
大概帝释天这几百年的表现,以及上一次义正言辞的拒绝和招呼都不打扔下一堆烂摊子的逃跑,让他也彻底并无奈的认命了。
弥兰陀果然没有可以拥有强大的王的命运。
帝释天不发一语,当日巫女的继承祭奠上他明明以偷来的“钥匙”骗过了传送找准时机闯进了修罗城,但却在见到阿修罗王的瞬间,只能僵直在原地无法动弹哪怕一个手指。
那一刻,王的眼神竟然让他都产生了一阵心悸和恐惧。
是的,恐惧,帝释天都不知道这个词已经对他来说有了多少年的陌生感了。
而那之后,那竟然就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驱逐出了修罗城,那是除了阿修罗王,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控制的修罗城的力量。
彻底的,仿若永恒的排斥。
但是这些却不是好同弥兰陀王宣之于口的,所以帝释天也只是道:“你不明白,就不要乱猜。”
弥兰陀王对他着简直恨铁不成钢:“你明白,我看你自认是什么都掌握在手了,突然遇到打击的时候才会如此时常,如果再不自省,小心下一次跌得更重。”
“年轻人,还是多虚心接受一点教训,才能将道路开拓的更加宽广。”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地底,面对善见城中还剩下点余晖的夕阳,弥兰陀王微微有了些感慨,“好了,我也只是觉得上一次你走的太焦急,所以找到空闲来看一看你,如今见你依旧生气勃勃,那我也就放心了。”
帝释天半阖着一双死气沈沈的双眼看他。
弥兰陀王咳了一声,“总之,你要保重自己,面对自己的选择,无论再艰难,也永远不要退缩,弥兰陀的战士,可是从来不会拥有‘后悔’这种懦弱的情绪的。”
而且弥兰陀没有一个任性妄为的王,也许是一种福音也说不定。
帝释天沉默的听完,又发现他打算转了方向的动作,有些疑惑,“要去哪儿?”
弥兰陀王回头怒道:“你以为我可以像你一样扔下所有工作到处悠闲的散步?天帝的召唤你脾气大可以置之不理,其他武神将还有谁敢对善见城的权威漠视不见?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阿修罗王在天帝军中的心腹的!”
“而且,如果你空闲的时间真这么多,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还不如多关心一下毗沙门天,指导下他的武技让他能担当得上将军之职!好歹也是你的晚辈,多关心关心还能温和一下你的脾气!”
他痛快的数落了一堆,继而一肚子火气的愤愤转身,“真是个让人讨厌的狂妄的小子!最好以后都别让我再见到你了!”仿佛连多再看他一眼,回去都得去看神官给自己治病一样。
面对这一片连珠炮般的之责,秉承着沉默是金(多说一句反而更遭骂)的原则的帝释天只好无语的目送这位“长辈”絮絮叨叨发着牢骚离开。
“看来弥兰陀王也很关心你啊,”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上传来,带着欣羡的感慨,“拥有这样的家人,你小子的运气怎么就总是这么好呢?”
帝释天头都不抬,直接起步离开,“什么时候来的?”
正拖着下巴坐在帝释天头顶建筑房檐之上的孔雀丝毫没有偷听的自觉,笑眯眯的道:“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你在接受爱的抚慰了。”
帝释天没有再搭理他的企图了,孔雀见状,赶忙扬起翅膀从上面跳了下来,飞在帝释天身旁道:“好吧好吧,我确实是来找你的。”
“阿修托我给你传话,让我告诉你,等他回来。”
帝释天脚步一顿,“为什么他不亲自告诉我?”
“啊,这我怎么会知道,也许是想要给你准备个惊喜也说不定。”孔雀笑了笑,面对着帝释天锐利的目光,越发有了些心虚,又补充的道:“唔,原话貌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帝释天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孔雀:“……咳咳,那个,我确实因为希望你高兴点而……因地制宜的,稍微改动了这么一下下,但劝慰你本身可确实是阿修的意愿!”
帝释天不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反而问道:“怎么,竟然连你也无法也偷窥到修罗城中的一切?”
“别把我高尚的能力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孔雀这次顿了顿,竟忍不住苦笑了下,“你也知道,凭我的力量,还根本无法突破幻力构造的结界,甚至我本人在祭奠后都没法再进去了。而且……”
“而且?”帝释天等了半晌,不见他继续,便转头看着他重复了次。
孔雀愣了愣,又轻轻摇了下头,“没什么,其实,我反而从结界上感应到阿修的力量猛地增强了不少,所以应该不会被善见城暗算而出事才对。”
帝释天冷淡的转回了视线,整个人仿佛被孤立了起来,周身都充斥了一股浓郁的寂寥。
孔雀顿了顿,看着帝释天这种状态,几乎有一种冲动想要将预言的内容告知给他,但临到口头,所有的话语却又因曾经对阿修的承诺而遏止在了喉咙。
最终,他轻叹了一声,“小天,无论如何,阿修是信任你的。”
“我能感觉得到,比起我,阿修罗的神将,甚至所有人,他给你的信任,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能够改变那一切,实现阿修最终期望的人,也只会是你。
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支持你。
因为这是我与阿修罗王,我最好的挚友的约定。
然而此刻的星见竟未能预料到,噩梦的脚步已经降临在了身畔。
第二日天帝军的日常会议刚刚开始的时候,迟到的北方将军毗沙门天满头大汗突然闯进了会议大厅,面对着一众将军与士官,只停顿了下脚步,将惊惧的心情略微收拾,就走进了坐在一旁听着训练结果汇报,抱臂假寐的帝释天,弯下腰靠近了他的耳边。
“帝释天大人,弥兰陀王他……”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双手死死的攥得发白,眼睛赤红的哽咽道:“昨日晚间因谋杀天帝,已经在觐见厅伏诛了。”
帝释天“嚯”的睁开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时隔半个月,我是更新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