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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比喻有趣。”他点头,兀自说着,既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为何还会这般的落寞?我不懂,我闪了一下眼睫,又笑自己傻,我何时懂过他分毫,杯中酒还剩一半,我举起来,与他的碰了碰,“把酒当歌,人生几何……人生几何春已夏,时节变迁,物换星移。”
料不到隽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紧紧捏着,我些许错愕,隽行看着我,目光锋锐。
他大声道,“任时节变迁物换星移,那也是天命所归!不管这天下如何改变,我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变,我要的结果,也不会有分毫的差池……你明白吗?”手腕颤颤,那半杯酒散出不止几滴,他负气的推了我一把,酒水全撒在了我的衣襟上,我蹙眉,我的话,是他,永远也听不明白。
“你方才说你很羡慕兰妃。”隽行再次凑近我,抓住我的手臂往怀中拉去,“让我来告诉你,男人欣赏是一回事,宠爱又是另一回事,太过聪明厉害的女人,总是得不到男人更多的怜惜,而在后宫之中,你该懂得,一个帝王对后宫女子的宠爱究竟有多重要,他可以让你一荣俱荣,也可以让你一朝性命不保……”
“可父皇却对她很是宠爱。”我嘴上这样说着,话语却很单薄,心在噗噗跳动,一声一声,像是要敲出什么秘密,因为我想起了那个出逃的太监,他对我说的那一番话。
“你真以为是这样?”他反问我,似笑非笑。
我挣扎不了他的怀抱,只急寻他的眼神,猛地一抬头,额角碰上额角,唇与唇之间,已经不剩下了距离。
“这样的美人儿,可惜……却是我侄女。隽行抱着我,身子越压越低,我眯起眼看着他,心里冒出一个古怪又可怕的猜想,一瞬的惊恐很快烟消云散。
我想起了沂丞的痛苦,沂桀的痛苦……人终究只是个凡人,这又是一个恪守伦理的时代,就算拥有再多的借口,深陷进去这泥沼,一生也都洗不干净,呵呵,绕来绕去,我还是悲哀得只剩这下这种下三滥的报复手段,想到这里,又听见他压低的嗓音,极为磁性好听,却飘渺如鬼魅,“不过那又怎么样,大明帝宫的女人,就没有禁忌这种说法,你不也被沂丞和沂桀他们都玩过了?想来不差一个我。”他说着这样恶毒的话,眼里全是深沉沉的恨意。
我的后脑勺碰到了案上,隽行完全欺身过来,将我压在身下,我偏过脸,那个还剩些许酒的杯子倒了,咕噜咕噜的滚动着,一声脆响,掉在地面,碎了。一千一万的痛楚,他给的,他不懂,也不屑于懂,我逼退下那些痛不复生的伤痛,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项,嘴角换上了一个妩媚的笑,让他楞了楞。
“你有没有听过,‘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我的笑容明亮艳丽,却也魅如魂魄,我在他眼中看出了惊艳与迷离,“碰过我的男人,他们一直活得很痛苦,一生也摆脱不了阴影。猜猜,你会不会例外?”我在他耳畔轻轻吐纳着气息。
隽行听罢,亦笑的邪魅张狂,“试试……如何?”
吻,铺天盖地。
纠缠着,没有丝毫缝隙。
是报复……是□……亦或是那一丝如烟如雾如魄的眷念,飘散在夜的空气中,一点一点化去,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烛火在眸中安静摇曳,好像那火,灼烧在了被酒沾湿的肌肤上,身子滚烫,内里的心,却越来越冷,结成了冰,好像再也不会有温度能传递到那里去,即便是曾经无比眷念的双唇……我看不清隽行的脸,只看得到他的眉目,与额前的黑发……
猛的一痛,他进入了我的身体,他停留着,没有立刻动作,分开架起我的腿,他坏笑的问我,“什么滋味?”
滋味……我麻木的回想着这两个字。
第一次,给了沂丞,那个夜晚,绝望而得意,身子却被弄得疼痛不堪,而后,被他占有,被他玩弄,我仍然深陷于那种剧烈的痛楚之中,分明无比恐惧,却还假装坚强,偏要笑着,一定要笑看到他的不堪我才认为值得。沂桀……我不忍回忆,那时他像一头猛兽,恨不得将我吞进肚里,连骨头也不剩……痛苦的,全是痛苦的,亦有些许快感,随苦痛而来,更让我羞愤难受,与自己沾有血亲的男子交合,这种滋味犹如在修罗地狱里缠绵,直至,开出曼珠沙华这种血色之花。
花开不见叶,有叶不见花……
永远无法完整,永远只是痛苦,无穷无尽的。
唯独他……就像守住一块净土,小心又珍惜的守护着,即便幻想,也是单纯,不曾与这样的结合染上分毫妄念。
我闭了闭眼,无泪,却只有悲,真的和他走到这一步,原来和从前被他们占有时的滋味,没有任何区别。
他见我不答,之前的温柔也全都粉碎,他暗了暗眼色,开始在我身子里猛烈驰骋。
“我先不懂,一个小女孩子是如何能让他们如痴如醉的……”他留在我身子里,趴伏在我身躯上,滚烫的掌心,烙着我的肌肤。
“现在我明白了,你果然是天生的妖精,红颜祸水……”他仿佛愉悦的笑着,满心满足,我也笑了笑,抑制住发抖的身躯,伸出手,捧起他的面颊……因为我知道,这一刻越是愉悦,他得到的空虚也就越多,这种空虚会将他的心肺塞得满满,且无处散去……我相信,他不会例外。
夜色阑珊,仍是暗香浮动的寂静,我看见了屏风边有一处小小的熏炉,轻烟缭绕,这香味竟几分熟悉。
“美人笑……”我瞪大了眼睛,隽行伸出一根手指,压在我的唇上。
“这熏香不叫美人笑。”他轻柔抚摸着我的乌发,“将美人笑的花瓣碾碎之后放进熏炉,它便变失去了毒性,而这种熏香……名叫,美人泪。”
他亲吻着我湿润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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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清晨的时候,下起了微蒙蒙的雨,和着淡淡的白雾,竟很像是另一片天地。我一夜不眠,独自靠在窗棂边,听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持续了一夜,好像是很多很多的话,不知是谁要说给我听,吵吵闹闹,我却什么也听不明白。
叩门声响起,跟着是叹息,沂桀进来时我转过头去看他的脸,他向我一步一步走来,我又想起了隽行的话,得来不易,却很短暂……我舍不得移动目光。沂桀是我如今唯一的牵绊,我断然不能再失去他,可却好像只有目光能将他抓住似的,我不舍,也很害怕。
“傻丫头,怎么一夜不睡,小心冻坏了。”他到底不忍,本是不愿与我触碰,这刻也顾不得什么伸出手臂将我拥入怀中,我靠在他的胸口,他的怀抱很暖,满满都是他的气息,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又被薰得异常湿润。
“你在发抖,是不是病了?”沂桀担忧的抚摸上我的额角,我轻轻摇头,只是将他抱得很紧,“别离开我,好吗……?”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眼泪,只好笑着这样说,将头埋在他的衣襟里,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还跟个孩子一样。”他生涩的玩笑说。
孩子……我笑了笑。我却觉得我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重要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失去,然后孤独的徘徊在尽头,可我的人生,毕竟还有很长的路,彼此答应过要好好走下去,我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
“我们要想个办法尽快联系沂丞,我想我暂时不能回宫里去。”我蹙起眉头,想起我身上仍背负着“偷盗太妃陵墓”的死罪,此行已是极大的冒险,我不敢事先告诉沂桀,害怕他顾及我的安全,暂时不肯回太燕皇城,可若打算跟隽行斗,这一刻的争取,也是关键,不亲自回来部署,一切便很难掌控。
“为什么……?”他不懂。
“因为……”我咬紧唇,正想着如何开口,随从阿德匆匆就敲门进了来。
“宣王陛下,有懿旨。”
待到我们下到楼下,门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垂帘挂着琉璃玉珠,车身是淡紫的绘丝绣缎子,这样的装饰,显然是出自大明帝宫。一楼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公公,我认得他,他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太监福顺,见我们来了,福顺先是起身来向沂桀行了大礼,又简单看了我一眼,道,“宣王陛下,太皇太后有旨,宣您即刻进宫。”
沂桀蹙起眉头,跟我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次太燕之行,行踪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就连军令也是拟了密文,交给了司马远怀大将军独独一人……不,不会是司马远怀出卖了我们,我想到一个人,我想沂桀,也跟我所想的一样。
“哟,这不是小竹儿吗?”宣完懿旨,福顺眯眯的冲我笑着,“这样巧呢,您怎么会和宣王陛下一起的?赶紧跟洒家一道儿回宫去吧,这些时日不见,瑞王爷可是想你想得紧,洒家还从没见到瑞王爷对哪个女子这般深情的……”
“公公!”我打断了福顺,福顺正中下怀的看着我,我心慌意乱,沂桀抓着我的手急切的就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是沂丞的女人?”
“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下可好,太过匆匆,我要怎么跟沂桀解释,我只要咬唇说,“我曾闲着无事,偷偷去了宫里当差做宫女,公公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是吧。顺公公?”我看向福顺,冷笑道,“瑞王爷的心思,即便是玩笑,也不是公公您可以揣摩的。”
“那是,那是,洒家失言了……”福顺打哈哈的笑了笑,他虽缄口不提,可看着我眼神却像在说“好戏还在后头”,沂桀看着我神色复杂,我知道一时难打消他心头疑虑,只好慢慢再做打算,福顺招呼了我们上了马车,也亲自拨了几个宫娥来伺候,我看见那熟悉的宫女装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漩涡里,我原本打算永远也不回大明帝宫的,我暗捏紧了裙角,我们又中了隽行这招“请君入瓮”么。也许,我从来就没有跳出这场风波。
才进了南宫门,马车就停了下来,福顺阴阳怪气的交代说,“太皇太后有旨。让洒家先带着宣王陛下去行宫歇息,这些年不见,老祖宗她可惦记着您,待到您洗了风尘,再去凤栖大殿请安吧。”
沂桀才要开口,福顺的目光就停在了我身上,抢着他前头道,“小竹儿跟洒家去佛堂一趟吧,老祖宗说了,你这孩子,身上戾气太大,孽障重得很,要在佛祖面前沾些佛光感化一些,否则是不能呆在这宫里头的。”
我冷笑,我压根就不稀罕这地儿。但既然双脚已经迈进了这宫门,一切也只好静观其变,我低低说了几句让沂桀放心的话,沂桀点了点头,嘱咐我,万事小心。
一路上,我问福顺,“瑞王爷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很多亲对沂桀中了“獠牙”这种毒还能想起往昔表示疑惑,汐猫来积极答疑解惑哈,当年“獠牙”,只是调制丧失记忆一种辅助的药,副作用是失去人性,变得残忍,所以这种毒是一辈子解不开的,但不表示沂桀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沂桀想起了文虹,但獠牙的毒仍在,依然残酷,但因为文虹是他亲妹妹,所以他唯独对她保持一份淡淡的怜惜,噢,就是这样啦,爱乃们!猫吻无数~~
☆、第六十三章 一步之遥
福顺答,“下了早朝;瑞王爷正在和皇上商议国事;怕也要晚些时候才能见着。”
我心一紧,这番变故百转千折;绕来绕去我却仍选择回到沂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