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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藏在这边做什么?”安绛儿应该是知道了外面发生了什么,那她也应该猜到了那事是她司空未晚做的啊,怎么还把她藏在这里?哦,刚才好像还说事情结束了之后会放她离开?那她安绛儿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存在着的?
“为什么?”安绛儿露出丝丝笑意,俯下身子对着未晚说道,“当然是为了让你不被抓啊!”
“你……”
“为什么帮你?”安绛儿直接抢了未晚未说完的话头。
未晚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因为我有不得不帮你的理由。”
未晚没有动静,她等着安绛儿继续解释,可是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安绛儿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不由又皱眉了,这句话是解释的句子吗?根本就同没说一样啊。
也就在这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外面的人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小姐,听声音是采青无疑。因为安绛儿闩上了门,采青只能唤安绛儿为她开门了。
安绛儿回头,然后低头吩咐未晚道:“记得别出声了。”她径自伸了手将箱子盖又合上了,款步走到门口开门。
“小姐,厨房这些都是现成的,奴婢热了下便拿过来。”采青随着安绛儿进房,将一碟碟菜放上桌。
安绛儿在一边坐下,看看菜色还行,便点点头,“这样挺好的。”
采青将一碗白粥放在她的面前,安绛儿举筷,随后想到什么,顿了下动作对采青说:“采青,你也去吃点东西吧,然后就去看着弦音,我用了饭之后换了衣服就过去。”
“是,小姐!”采青听了安绛儿的话,便下去了。
等采青带上门之后,未晚才放下筷子,重新回到箱子边,打开了箱盖。未晚亦抬头看着她。
“现在你的体力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那就起来吧,起来吃点东西。”
未晚握握拳,感觉力气是恢复了不少,便听安绛儿的话支撑着起身。安绛儿看她的动作有点吃力,遂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扶着未晚跨出箱子,与桌边坐下。
安绛儿将原本在自己面前的白粥推至未晚面前,“先喝点粥吧,放心,这个我没碰过。”
未晚看了眼粥又看了眼安绛儿,也不说什么话,捧了碗喝了一口。也没过太长时间,未晚也不觉得太饿,所以吃得还算安泰。
“等下我有事出去,你就待在这个房里不要出去。你也知道你做了什么事,现在乱得很,他们暂时想不到是你,如果你入了他们的眼,那就很难说了……”说着安绛儿起身到衣柜便选了一套素白的衣裙,然后走到屏风边上继续对未晚说,“我换身衣服,你吃你的吧。”
未晚这才收回在安绛儿身上的目光,又喝了一口粥,因为思绪并没有在喝粥这事上,所以对着白粥她亦喝得开怀。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未晚虽然对着屏风内的人说话,却只是捧着碗看着碗内浓稠的粥。
只听“沙沙”的布料摩擦声,然后才是安绛儿的回答。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是你明白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那现在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想这个。”
“唔……好像也只能这样。”放了碗,未晚拿了筷子开始对付碟子内的菜和点心,现在有的吃就多吃点,谁知道她要躲到什么时候。心不在焉地嚼着菜,未晚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封炙。
“唉,封大哥怕是要担心我了。”她轻轻地嘀咕了下,拿着筷子戳着菜。
安绛儿换好了衣服出来,即看到了未晚的小动作,也没有错过她的轻声低语。不过这种事跟她不相干,她就只当没看到没听到。
“记得别出门,知道吗?”安绛儿站在门口再一次嘱咐未晚。
未晚点点头,看看桌上的菜,“你不吃点?”
安绛儿也看看那些饭菜,摇摇头,“不了,我走了。”然后她便拉开门离开了。
120 众敌所愿
等未晚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透了,放下筷子,她继续呆坐在凳子上。怕被人发现,她未曾点点灯,就这样静静地在黑暗中发愣。
同时也是在这个时候,三条人影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窜入此刻有些混乱的院子。他们很快都发现了弦崔已被杀一事。回雪独自一人瞄过一眼便离开了,弦崔置于他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雇主而已,这人是死了还是活着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朝着其他方向而去。
封炙看到那个牌位的时候不由顿了一下。玉倾空也发现了那个,他知道这个弦崔是他们要解决的第二号人物,只是他们还没动手呢,这人已经去底下报道了。玉倾空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封炙,封炙对着他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然后,封炙忽然想到了还未见踪影的未晚,皱紧眉头只是希望这事不会跟她有关系。两人亦不做长时间的停留,找人要紧。
就在几人离开之后,一个看似娇娇弱弱的女子由人领着出现在了灵堂处。弦音不管此处出现的是何人,她只一味地低头烧纸。
那女子步入灵堂之后即不上前拈香也不躬身祭拜,好像只是对跪在旁边的弦音感兴趣,看了一阵仍旧不说不动。最后,那女子还是转移了视线,扫过牌位上的“弦崔”两字,她不由发出了一声冷笑。
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在这样寂静的灵堂内,这声音却被衬托得异常清晰可闻。如此突兀的一声冷笑,让在场的几人将全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发出冷笑的女子身上,包括一直无视所有人更让别人无视自己的弦音。
那女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不以为然,冰冷的目光对上弦音无神的双目,她微微扬起自己的头,以睥睨一切的姿态站立着,周身上下全然的挑衅的气场。
“这位姑娘,你什么意思?”有人开口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思,这看起来娇弱的女人难道是来砸场子的?可是能进这院子应该也算是“自己人”才对啊。
那女子对别人的问话她只当没听见,见弦音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便率先开了口,“弦崔这种弃了同伴自顾自的人,注定就是这种下场,还是早些埋了好,何必弄这些?”
弦音不答。倒是刚刚被人无视问题的那人有些抹不过脸,站起身喝道:“你大爷的,你又算什么东西,宫主是你随便可以乱说的?”
“呵,怎么?他有胆子做,就没胆子许人说?”女子撇过头回以一个蔑视的眼神。
那人看起来便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主,受不得人激,貌似也没有不与女人动手的习惯,于是他便直接动手了。
女子嘲讽地一笑,好像料到了那人会有这般动作,她亦出手不手软。那暴脾气的与看似娇弱的女子相比,两人的功夫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甫一出手,男人便节节败退,没过十招就被女人踩在脚底下了。
女子回过头看弦音,“看到了吧?有什么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一副德性,哼!”随着一声哼,穿着白色绣鞋的脚轻轻一踢,男人却被踢出了门外。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弦音用手势制止了一群都想动手的人,终于还是开口了。一字一句很平淡,半天情绪都不显。
“不做什么,就看看他有多惨!”望着白烛衬托下,显得孤寂的牌位,那女子又露出了一个冷笑。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弦音……以前对你的江湖美誉,大概只是以前了。”说完那女子便离开了灵堂,刚出门便遇上了闻风而来的轩辕韦。
“落兮姑娘?!”
121 两姝相对
那女子,也就是轩辕韦口中的落兮姑娘,停步后对着轩辕韦微微一福身,算是见过了礼,也不说什么。
轩辕韦好像也注意到了灵堂内众人的诡异表情,于是他转移话题,问了无涯阁阁主欧阳绯的去向。
“落兮姑娘只身一人前来的?欧阳阁主可是有事耽搁了?不然为何到现在都不见她的踪影?”
“阁主还未到……”落兮轻声低语,然后才是回答轩辕韦的话,“我与阁主在半途分开了,现在都这个时候……怕是凶多吉少了。”落兮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了。
“凶多吉少?这,这可是出了什么事?”轩辕韦猜想大概是弦韵离开之后无涯阁的人碰上了麻烦。
“风狂寨的人对我们狂追不舍,无涯阁如今怕是只剩我一人了。”落兮情绪不高,就算是说无涯阁现今已无人了,她也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风狂寨?怎么就找上你们了。”
“世人都知道封炙与我们阁主有私怨,不巧得很,封炙偏偏是风狂寨的人,所以出现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奇怪。”欧阳绯曾经有段时间也对封炙狂追不舍,四处追杀,现在也不过是人家反报复而已。再加上人家有“必除无涯阁”的决心,这样就在正常不过了。
“那个封炙……”还真是阴魂不散,好像什么不好的事他都有凑分。
“何况……”落兮看向灵堂,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轩辕韦也看向灵堂,忽然想到了,怕是弦催中途将她们弃之不理也有关系。他不由心中暗恨,如果弦催不是这样走了的话,他的途径也不会这般难行。
落兮的余光扫到了一边站立了一会儿的安绛儿。
说起来,落兮与安绛儿算是对手,同样是色艺双绝,同样是名满天下。两人不算陌生,曾经有过合作,甚至还曾以姐妹相称。只是亲疏如何,只有她们各自心中有素。
事实证明了落兮这个花魁不单单只是花魁这么简单。
至于安绛儿,落兮与她又敌又友的关系,大概没有谁比她能更了解安绛儿了吧?就安绛儿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而言,很是完美,就如同她一般,所以她不由会将自己身份往她身上套。
面对越来越接近自己的落兮,安绛儿露出一丝笑,笑容中没啥感情,她们之间其实也没存在啥感情。
“落兮。”
“安绛儿。”
俩人同样的语调,同时出口。
“没想到,落兮你竟然是无涯阁的人,而且来头不小嘛。”
“彼此彼此,绛儿你在弦韵也混得不错啊!”
“弦韵……”安绛儿挑眉,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的笑话一般,不禁轻笑出声了。
“怎么?难道你背后另有靠山?”不知是因为落兮知道了只剩自己可依靠或相信的原因,她的话明显多了而且有点无所顾忌了。
安绛儿笑着摇摇头,不答反问:“记得祭雪节后司空未晚曾中了梦醉三生,不会是落兮你下的吧?”她们可是在一起有段时间呢。
“哦?对,是我!你这么关心这件事?难道你曾因为这事怀疑过我的身份?”
“倒是怀疑过,大概是我的好奇心太重了。”
“真当只是如此?”
“落兮有高见?”
“高见是不敢当了。我记得那之后,绛儿你曾有去照料过那个人。我只是想不明白,绛儿是因为什么而去接近司空未晚的呢?”说完,落兮直直盯着安绛儿。
这个安绛儿的真实身份还真是有点让人那琢磨,到底算是哪方面呢?
“呵呵……原来落兮也是有好奇心的。不过放心,这件事具体是什么样的,落兮你总有一天会明了的!”
俩人相视而笑,擦肩错过,背对着离开。
122 不慎被俘
在黑夜中漫无目的的等候,时间流逝的速度显得格外慢,或者说在这样的状态下给人一种时间停滞的错觉。未晚觉得这种分明是煎熬,刚开始她还可以说服自己,时间长了之后,再怎么样都很难控制自己了,焦躁的感觉充斥着脑袋。最后,她受不了心底焦躁感觉便直接开门出去了,将安绛儿的话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