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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胸口确实生生受了春野的一掌……但是他的最后一击,也同样击中了对方。
春野的身体如同失去了重量一般,轻轻地飞了出去。
女子面如金纸,口中溢出的鲜血融进绯红色的衣襟不见踪影,然后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动了动嘴唇。
她说,再见,小包子。
她的身后,是万丈悬崖。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
真飞圣抱着壮一帆,看着春野消失的地方。那里,云海翻腾,旭日初升。
“圣……要去找么……”壮一帆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轻轻抚了抚抱着自己的女子的雪色长发。有点弄脏了呢。被自己的血。
真飞圣终于回过神来。
“不用了。我们回去。”
“我为你疗伤。”
7
7、侠盗星汉 。。。
苍炎教总坛在南方一个挺大的县城的郊区,说热闹繁华也热闹繁华,说偏僻冷清也偏僻冷清。总坛的前堂已经被一把火烧光,只剩几间房还在,看起来原来是卧室的样子,不过现在除了床板也什么都不剩了。看样子恐怕是不会有什么线索,凰稀绪月大湖三人决定先去县城里打听一下消息。
县城里似乎并没怎么受到苍炎教被灭的影响,热闹的集市上感觉不出一丝恐慌。
一处不同寻常聚集的人群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三个打算前去一探究竟却发现事件的中心已经被围观人群严严实实的围了好几圈,似乎很难挤进去。
凰稀偏头看向大湖:“看来只好麻烦你灵巧的身手啦……二~哥~”
三人为了践行师父“秘密调查”的指示,都做了乔装。其中大湖更是扮作了男子模样。幸得大湖的个头在女子中还算高挑,又从小就跟一群师兄弟一起习武,女扮男装之后一般人确实难以分辨。
大湖一闪身钻进了人群,两分钟后又钻了出来,眼里闪着激动地神色:“是说这县城里来了个神偷,好像说给城里首富留了字条要取他家传家之宝夜明珠,首富正在悬赏找人捉他呢。”
“你不会是想去捉那个神偷吧?”绪月担心地问,一般看见妹妹眼里放出那种精光,想让她什么都不做基本是不可能的,偷偷看向凰稀求助,希望凰稀能拦得住大湖,凰稀却没有看着他,眼神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不等大湖回话,身边一个围观的大叔忿忿道:“那个西问老爷这些年一直为富不仁,勾结县官搜刮百姓。如今这位盗侠劫富济贫、为名除害。你们这些人不感谢他反而要帮西问老爷助纣为虐,我呸!”
“放宽心,听说这位盗侠已经在周围几个县城劫了好几次,官府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过。就凭这三个臭小子哪里斗得过盗侠?自己回去照照。”
绪月莫名挨了顿谩骂兼嘲笑,脸上挂不住,正要拖大湖离开是非之地,忽然来了一群官兵,驱散了围观群众。领头的人器宇不凡,剑眉星目,却阴沉着一张脸。他只瞄了一眼了墙上的布告,旋即隔空一挥手即把布告撕碎在地,扔下一句“成何体统。”转身走了。
“诶诶?那个人是谁啊?”待那人走远,围观群众即将散去时,大湖扯住身边一个小哥问道。
“听说这次为了抓盗侠,京城名捕星条海斗特地到咱们县城来,想必就是刚才那人。”
“你觉得如何?”绪月轻轻拉了拉凰稀。
“应该只是恰巧路过此处的神偷而已,不像是跟苍炎教有关。”虽然刚才看着像是不在状态,不过其实凰稀对发生的事情还是大体了解了。
“嗯,而且官府也派了人来。”
于是绪月跟凰稀两个人三言两语就商定了不插手这件事,却没注意大湖在一边神游。
“盗侠,名捕……”大湖在心里暗笑,第一次下山,就碰到这么难得的事情自己运气果然很好么。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边一个架起来抬走:“快走啦,天要黑了,一会找不到地方住。”
这样的担心完全不是多余的,跑了几家满客的客栈之后,才终于找到一家叫“修修客栈”的号称还有一间上房。掌柜拍着胸脯保证说床绝对够大,三位小哥挤一挤肯定没问题,于是只好先这样住下来。
吃过晚饭天黑之后,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终于还是有一点微妙。
当时大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跟哥哥还有四师弟同房也许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的预感,主动提出自己一个人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调查处什么奇怪的地方,查不出什么来就算熟悉一下县城的地形也好。绪月提出要一起去的时候被大湖以轻功不好反而会拖累她的行动为由拒绝。
于是现在,大湖一个人坐在县衙院子里大树的树杈上看着星星。其实她心里并没有什么调查的计划,之前在县衙里转了一圈,除了这个县令肯定是个贪官之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嗯,贪官……对了,去围观一下盗侠和名捕好了。
刚准备动身,大湖忽然发现对面远远的树杈上也坐着一个人,身影正好在身后的满月上形成一个剪影,一时仿佛是月中人。忽然那人起身在树枝与屋檐之间飞走起来,淡青色长衫飘拂,月光似为他一人而亮,又好像即使是月光也沾不上他半点衣襟。
大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忽然乱得不像话,来不及多想便跟着那个身影飞了出去,忽然单纯地没有办法移开视线,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又怕自己突然出现会冒犯那人,于是大湖一直躲在暗处远远地跟着。直到看见他进了传说中城中首富西问老爷的府邸,大湖才恍然大悟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盗侠了。
之前大湖离得远,西问老爷家又是典型的江南园林,布局精巧,一步一景,于是大湖很郁闷地发现自己跟丢了。忽然心中涌上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酸楚,看不到那个人竟然会让自己这样低落。大湖想起自己不久之前还嘲笑傻哥哥来着,微微撇撇嘴,果然双子同心么。
忽然记起下午看见的那个怒撕布告的名捕,心中不由一阵担心。幸而大湖今天也穿了一身淡青,便按下决心在这里等着,也许可以接应到那个人。果然不久,就听见府里传来一阵骚动。很快大湖又发现自己的心开始乱跳,因为那个青衫男子出现在了屋檐上,然而身后也紧紧跟着那个京城名捕。两人的轻功似乎相去不远,一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在屋檐上飞走着。
眼看快要跑到建筑的尽头,青衫男子忽然身法又加快了几倍,方向是不远的树林。同一时间,大湖飞身而出,身法更快,恰巧从两人之间掠过,方向是另一边的树林。大湖站定在树杈上回头看见星条果然陷入了犹豫,显然他看才被晃花了眼正在判断到底是哪个方向。大湖刻意用力踏了一下脚下的树枝,旋即飞身向树林更深处走。看见星条朝着自己的方向追了过来,大湖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有一种说法,世上最厉害的武功其实就是轻功,未胜先防败,高人一筹。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湖已经远远地甩掉了星条。
心里一半是得意,一半又是失落。漫无目的地,居然走回了之前看到青衫男子的那棵树上。而那人,竟似已经在对面等了她很久!
那人拱了拱手道:“小兄弟,刚才多谢。”
一时手足无措,大湖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却是往树荫里躲,确信阴影将自己完全笼罩之后才敢看向对面。其时,月亮已比之前西行不少,月光能照出那男子的侧脸。大湖忽然觉得男子眉眼之间倒是跟自己有几分相像,不过更英挺硬气、棱角分明。
那人似是没料到大湖这样的反应,只道了一声“后会有期。”就离开了。
等他走远大湖才回过神来,忽然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举动。至少,可以问到他的名字。毕竟自己帮了他,问一个名字不算过分。
“后会……有期吗?”大湖呆呆地靠在树杈上,不知过了多久,才起身回修修客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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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O2遇袭 。。。
客栈里,绪月正坐在窗边拿着布反复擦拭自己的剑,而凰稀则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盯着幔帐上的纹路发呆。
自从大湖出去后,两人之间气氛就有些诡异。
事实上,自从二人下山,就几乎没有单独说过话。
凰稀虽然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神游天外,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却在不停地来回摩挲着。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几乎每次正式比剑前都会做。然而这次,凰稀知道,他的心乱了。比任何一次拔剑前都要乱。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甚至都不敢看坐在一边的绪月一眼。他知道绪月在擦剑,知道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他修长而干燥的手指,他温柔而专注的眼神……凰稀觉得,自己仿佛就像绪月手里的剑一样,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气息。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谁能比凰稀更熟悉绪月,连绪月的孪生妹妹大湖也不能。绪月总是沉稳而温和的,有时候看着他和其他师弟师妹的时候眼神还总是带着淡淡的宠溺。也许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恬淡的气质,才让小时候有些孤僻的凰稀特别喜欢黏着他。在雪山派,大师兄音月桂总是单独一心练武,二师兄早雾和大师姐沙央青梅竹马总在一起,大湖又总爱调皮偷懒,莲城还小……所以能陪着凰稀练剑的只有绪月。
因为有了三师兄,凰稀从不知道寂寞的感觉。似乎自从有了记忆开始,他们便从未离开过彼此——一起练剑,一起修行,一起玩乐,一起休息,一起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有时候凰稀觉得,自己和三师兄在一起的时间,也许比二师兄和大师姐在一起的时间都要久一些。
不知不觉中,绪月在他心里的位置,早就不可替代了吧。这种感情,凰稀并不知道如何去界定。他只知道自己很依赖三师兄,在他的身边被他照顾着的时候会觉得很安心很开心,他难以想象离开绪月的日子。
也许,凰稀看了一眼搁在身边的莹白色的剑,也许绪月在他心里就和他的梨花剑一般,和他融为了一体。
剑在人在,双剑并立,不可分离。
凰稀为自己产生了这么疯狂的念头感到可笑——绪月是他的剑么?绪月会在他说话的时候侧着头倾听,对着他柔和地笑,远比冰冷的剑要温暖;绪月能是他的剑么?!他们俩人是单独的个体,他终有一天会娶妻生子,会离开他,终究无法一生相随……
脑海里忽现绪月看着小师妹的眼神,小师妹甜蜜羞涩的笑靥;大师兄说,绪月喜欢小师妹……绪月没有否认……凰稀知道从那一天开始自己就不对劲了,再也没有办法平静地注视着绪月,甚至像个女孩子一般,做出了许多可笑的举动……
心忽然直直地坠了下去,宛若一道闪电划过,凰稀陡然抚向自己的胸口——这种酸涩而些许疼痛的感觉,这种变得不像自己的感觉——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