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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察觉到他的靠近,看起来并未有任何防备,只是诧异地回头似要看他所欲为何。
只是下一瞬,谁也没有预料到,明日海忽得动了,他本就靠樱井翔极近,只见青衫一晃,他已动作极快地抽出了樱井翔的佩刀——手起刀落,血溅三尺,年轻的山风将领的头颅就这样离开了躯体,高高飞起,瞪圆的双眼里定格了最后一刻的难以置信。
“孤为山风俘虏多日,奇耻大辱,今日终得雪恨。”明日海手里提着的弯刀上仍有鲜血滴落,愤恨地盯着身边樱井翔的残躯,雪白的脸上却仍是一派淡然自若,“贼子本欲以孤为质,然孤得以脱逃,手刃仇人,可见天佑我大月!”说到最后一句,明日海平淡的声音微微上扬,仿佛冰山下的熔岩,激动而蛊惑人心。
白匈军,包括红,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上演,安静了片刻。
随后终于有人明白过来,狂喜地注目着如天神降临一般的明日海,整个白匈军都沸腾了,纷纷单膝跪下,诚挚地高喊着——
“天佑大月!”
“大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红怔愣着,之后也随着跪下行礼,刻意埋低了头颅,眼神却停留在明日海身后依旧跪坐着的另一人身上,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只听明日海悠然吩咐道:“叛将龙真咲,行刺白匈王,害我大月折损良将——来人,把她押下去,即刻随我回京候审。”
86
86、真风 。。。
烟波浩渺的湖面上,有几艘小船正在轻轻摇晃。
清晨的雨下得淅淅沥沥,落在原本平静的湖面上漾开细碎的涟漪,其余的敲打在船身和窗檐之上,不但动听且还沾染了几分缠绵之意。
修长的十指搭在额上,仅着白色中衣的青年望了望水上的天色,抬起上半身,小心翼翼地把缠在自己腰腹之上的手挪开,起身拿起整齐叠在床边的青衫披上。
身后的人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呓语,凰稀转身,看到柚希明显也是醒了,正睁着乌黑的眸子望着他,眼里还有些未消散的睡意,就和窗外迷蒙湿润的水汽一般,干净而又隐约缠绵。
“怎不多睡会儿?”凰稀忍不住放软了声音,比平时的清冷多了几分温润,“我以为你昨日乏了。”
柚希想起昨夜最后用体力不支来掩饰自己不小心晕过去的失态,不禁有些羞赧,嘴角抽了抽,心想如果不是他疼惜小稀那现在躺在那儿起不来的可不是他了,嘴上却道:“那还不是因为这船晃得厉害,我睡不习惯。”
凰稀看他嘴硬,倒也不想提醒柚希分明是他一心想租船游湖,怎么说昨夜自己一时兴起趁着这人晕船的确不太温柔和节制,所以只是纵容地笑笑,说道:“坐够了船,我们一会儿便上岸去。”
船身摇摇晃晃的,柚希也不愿意再晕乎乎地睡过去,便也坐起了身,说道:“我没事,上岸后我们做什么?”
凰稀发觉了柚希坐起来时候稍微僵硬的动作,体贴地伸过手去把他按揉着腰肢,一边说道:“既然来了江南,我们不妨多待上几日。”
“看看风景,游山玩水?”柚希的眼睛倏地亮了。那日旋花宫决战之后,壮一帆和真飞圣最后呆的止幽居在大火中被烧作了一片灰烬,待火熄后兰寿便带回了里面无人生还的消息。
柚希还记得当时凰稀站在那堆废墟之外,用手指捻起一小撮也许混杂着那两人身体的灰烬,沉默了许久,最后任由那些灰自指间飘落,最后回过头来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他对柚希说:“我们走吧。”
“去哪儿?”柚希茫然地望着凰稀。那两个害得小稀背井离乡差点死去的仇人终于死去,他却有些不知所措,大约是不清楚小稀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说过要陪你。”凰稀微笑道,向发怔的柚希伸出了手,“你想做什么?”
“我?”柚希下意识重复道。
“我们一起。”凰稀强调道,拉过柚希的手十指相扣,“要不要回斗星门?还是趁着暂时无事随便走走?好不容易没人追杀我们也不用追杀别人,身为门主和二门主给自己放个假总是可以的吧。”
柚希不知道自己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
于是就这样,斗星门的门主和二门主大人一拍即合,不负责任地甩脱了跟着的门人,甚至都没和想留他们在旋花宫多呆一会儿的兰寿告别一下,迅速上了沿江而行的水路。
至于为什么要来江南,柚希名义上告诉自己“从旋花宫出来无论是北上雪山还是西去斗星门都是顺路”,实际上却隐隐地想圆自己一个愿望,古往今来的传说中,大侠们最终携手隐居的时候大多选择的不都是泛舟江南么?他和小稀就算不是退隐江湖,提前过把瘾总是可以的吧。
虽然他忘了自己可能会晕船这个事实。
柚希略有些苦闷地扶着头,只希望船能摇晃得不那么厉害。还好窗上的规律的雨声让他头脑里清爽了不少,加上凰稀的手指按在自己酸疼的腰上是无比清凉舒适,加上心情愉悦,忍不住发出了几声低沉的呻吟。
听着柚希发出舒服的声音,凰稀的眼神不自觉地幽深了些许,伸进柚希中衣的手也开始若有若无地下滑。
“停!”柚希终于清醒过来,略有些尴尬地抵住凰稀的手,咧嘴一笑,“小稀,我的腰没问题了。”
“哦。”凰稀淡淡地应道,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说明我们可以继续了?”
柚希刚想松口气,冷不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色如常的凰稀,实在难以把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正直青年和厚颜无耻说出这种话的人联系在一起。然而他不可否认的是,和小稀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他都很舒服很开心,包括那啥……当然如果能由他主动就更好了。
“小稀我想……”柚希努力地坚持自我提出要求,却很快被一个温柔却不失火热的吻堵了回去。
凰稀极近细致地照顾着唇下每一寸肌肤,像是品尝着天底下最醉人的美酒,他墨黑的双眼并没有闭上,而是注视着面前近在咫尺之人脸上的每一分表情,看着柚希的沉醉、迷离和一点点的羞赧,每一点细节都不啻为最有效的迷药,让他无法自拔。
尤其是凰稀害怕着,此刻每多看一眼,将来剩下的就会少一些。所以每一眼,他都希望能把眼前之人更深地刻在脑海,溶进骨血,让他们在可能的分离中依旧拥有彼此,永伴左右。
仿佛察觉到了凰稀不舍的情绪,柚希从先前的怔愣变成了热烈的回应,他抵在凰稀胸前的手变成了紧揪着衣领的姿势,只恨不能把人拉得更近,近到没有距离,嵌入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
就在两人即将忘情的时刻,柚希的手突然碰到了什么冷硬的东西,一个瓷瓶从凰稀怀里掉了出来,滚落在一旁。
“那是什么?”柚希和凰稀分开了,他的头脑清醒了些,突然意识到这到底是白天,还是大好的清晨,他和凰稀身为武林有为青年,实在不该做出如此荒废旖旎之事。
凰稀俯身亲了亲柚希因为激动而略略泛红的眼角,瞥了眼那些掉出来的瓶瓶罐罐,说道:“一些从旋花宫顺出来的药。”
“什么药?”柚希好奇道。
凰稀迟疑了一下,说道:“凛音。就是我大师兄中的那种。”
“这么多?”心知各门各派的专制毒药都是十分金贵的东西,好大一瓶的量足以让柚希瞠目结舌。
“现在旋花宫已经不剩下了。”凰稀冷哼道,意思是天下间所有的凛音都在他手上了。
柚希诧异道:“小稀你想做什么?”
凰稀把玩着手中的瓷瓶,说道:“凉长老托我带回去的,大概是研究之用。”转头发现柚希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凰稀嘴角微翘,补充道:“另外我发现凛音的味道和爱短有些相似呢……”
“呃?”柚希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何小稀会想起这个。
“既然湖月老门主的爱短不是那么有效。”凰稀意有所指地凑过去,手指仍在柚希小腹画着圆圈,“那我们是不是该再好好改进下呢?”至少让眼前这人彻底沦陷一次?
“小稀你都在想什么……呜呜……”
船头薄薄的白纱轻舞,到底能不能掩得了船舱中的春光,当事二人估计是顾不上了,只幸好雨天游船之人并不多见罢。
等两人皆衣冠齐整地走出船舱,天早已大亮。
柚希撑着一柄油纸伞,遮住他和凰稀两人,从远处看过来,两人皆是一身青衫,身姿挺拔,这场景和谐得仿佛一幅泼墨画。
凰稀突然注意到船舱顶部正听着一只白鹭,修长的双脚正不耐烦地交替哆嗦着,滚圆的眼睛盯着凰稀,一脸委屈状。
“爱……加?”凰稀不确定地走近了些,伸出手去,换来白鹭长喙的几下轻啄。
“你认识她?”柚希吃惊道。
“是我大师兄的,多日不见倒是瘦了些。”凰稀说着安抚地摸了摸白鹭的头,得到几声满意的嘀咕声,然后摘下系在鸟儿翅下的信笺。
音月桂在决战前便先他们一步回了雪山,虽也是不告而别,但凰稀知道他已解毒,所以也并未多加担忧。如今收到他的来信,凰稀自是喜不自胜。
“可一切都好?”柚希打量着凰稀的脸色。
“有好有坏。”凰稀苦笑了下,皱起的眉梢有压抑不住的喜悦和隐隐担忧。
“坏消息是?”柚希赶紧问。
“我大师姐沙央和二师兄早雾在战场受了重伤,已被送回雪山。”凰稀伸手揉了揉额角,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弟下山为何都会遭到如此磨难,先是他和绪月,此番又是早雾沙央。
柚希听得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同在战场的红,追问道:“那好消息?”
凰稀的唇边绽开一个全然欣喜的微笑,说道:“好消息是,我师娘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十分健康,长得很像我师父,叫做真风。”
“真风?”柚希念道,同为凰稀的喜悦感染,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好名字。”
“是啊。”凰稀应道,眼神明亮地望着柚希,“你愿不愿意随我回雪山一次?”
左右无事,一声“我愿意”就在嘴边,柚希正待开口,一只小黄鸟却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本想停在他的肩头,却刹不住车飞了出去,歪歪斜斜地把一旁的白鹭撞了个趔趄。
爱加不满地扑着翅膀飞了起来,绕着他们头顶转了圈便展翅飞走了。
“这小子。”柚希嘟囔道,人家雪山的信鸟咋就这么优雅气派呢,到他们斗星门就沦落到了这副不靠谱的模样,即使这是比真鸟难得百倍的不可复制的机械鸟。
“不好意思小稀,我想我们没法去雪山了。”读着音波带来的红的讯息,柚希的眉越蹙越紧,半是愧疚半是焦虑地看了凰稀一眼。“白匈王爷和唐湍王爷都出事了,我们最好去京城一趟。”
87
87、商议 。。。
自从接到红令音波传来的消息之后,凰稀与柚希便也没什么心思游山玩水,下船后即刻启程,跨马加鞭往京城赶去。
因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柚希于半道上便通知了先回斗星门的美弥壱城等人,并额外嘱咐了凉紫央,让他先行一步速速赶至京城看看唐湍王爷是否有恙。
这厢两人入了京城,却发现不知往何处去。
“小稀,你可来过京城?”过了城门下马,柚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