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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能让他们刮目相看?”
这一番话,潘云豹真正听到心里去了。用力点一点头,只觉心中忽地生起万千豪情,“说得对!咱们自己又不是没本事,干嘛要给人小瞧了去?老大,谢谢你!”
“那你还不如谢谢少泉。”忽地,从另一棵树后蹦出二人,正是蒋孝才和郎世明。
二人嬉皮笑脸,勾肩搭背的走上前来,“说你们俩不声不响的跑那儿,去原来在这里互诉衷肠。”
“你们怎么也来了?”
“喊,就你那张死鱼脸,我一个眼角瞄过去,就知道有问题了,再看老大也偷摸跑了出来,就齐跟过来了呗。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可惜你们两个笨蛋没有发现,这要是打仗,可是要出人命的!”
“去你的!这是打仗的时候么?”潘云豹骂着,心里却是暖融融的。自己稍有情绪不对,兄弟们都能看出来,还这么关心自己,能有这么此个兄弟,就算被人骂作狐朋狗友,他也觉得值了。
蒋孝才用手背痞痞的敲敲胡浩然胸膛,“老大,你就从实招了吧。你憋屈了这么久,会这么容易就自己想开了?是不是上次回去,少泉给你谈心的结果?否则,就凭你这个榆木疙瘩的脑袋,还能自己转过弯来?”
胡浩然脸一沉,“就算是少泉又如何?你不服气啊?罗嗦!”
郎世明忍着笑,阴阳怪气的哀叹一声,“看来我也得快点去讨个媳妇了,否则哪天心情差了,也没个人开导开导,着实可怜呀!”
“你拉倒吧!毛都没长齐,还想成亲?”三人不约而同的鄙视了他一眼。
蒋孝才道,“就是要成亲,也该是我先才对。哥几个替我张罗下啊,我要求也不高,最关键是温柔贤淑,品性一定要好。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大方随和,不斤斤计较。当然,要是再长得漂亮一点,就更完美了。嗳嗳……你们别走啊!”
“不走,还等着听你发梦话么?”
一行人渐行渐远了,在他们身后,又转出两个人来。
“还警惕性?我们在这儿站了这么半天,怎么没人发现?”风九如问。
萧森一脸严肃的答,“看来实战演练要加强,啊要,不就从今晚开始?”
风九如点头,却忽地一笑,“真没想到,这几个小子进步不少,肚子里不再是一团草包,还知道用脑子想问题了,不错,不错!”
萧森瞄瞄左右,才小心翼翼的问,“可是潘帅的事情……这军中有些人也太不像话了,潘帅还在,他们就如此嚣张,若是潘帅退下来,还不知如何作态呢!庞将军为人是不错,可是执掌帅印……”
他没有说下去,眼光中却明显有些不信任。
风九如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神情忧虑,叹了口气,“加紧操练吧,说不好这养兵千日,就用在一时了。”
萧森猛地一惊,“你是说……”
风九如摇了摇头,再不肯多说了。
潘茂广被召回的消息传到潘家,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张蜻蜓不懂时政,可卢月荷却是个明白人,稍加琢磨,便知皇上的本意了。在她看来,这也是一件好事。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潘家根基并不牢固,仅凭公公一人之力爬得这么快,说起来荣耀,但也实在是存在一定风险的。适当的抑制一下并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了,公公毕竟也是上年纪的人了,老在前线这么冲锋陷阵也不是个事,皇上能让他回来,驻守京师,应该来说,还是利大於弊的。
张蜻蜓听嫂子一番分析,便也放下了心。要她说,“若是连大哥一起徵召回来才好呢!这不更加妥当?”
弟妹这么说也是一番好心,但卢月荷却不能赞同她的说法。皇上主要忌惮的是潘茂广,而潘云龙却只是青年将军,就算是有一定的军功,还远不足让皇上为患的地步。再说了,潘云龙自己也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必不肯居於人后,这条仕途是他自己选的,就不会害怕这前方的艰难与险恶。身为他的妻子,卢月荷就必须忍受这一份担忧与煎熬。她知道弟妹是个直肠子,这些话也就不对她说了,免得张蜻蜓还替她担心。
她们这边按下了心肠,可小谢夫人和潘云祺却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们原算着潘茂广至少要一年半载之后才回,现在这么快就回来,那让他们怎么办?
待圣旨送到,完成交接从边关回来,又不用带着千军万马,按照行军的速度,最慢五月也该回来了。那个时候,兰心最多还是五个月的身孕,未见男女,怎么能令潘茂广展颜一笑?
当然,还有他们密谋潘云露和禇家的婚事,想来也得泡汤了。潘茂广回来得这么快,到时总得过定下礼什么的,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出状况?
小谢夫人是忧心忡忡,“云祺,你看如今,这可怎么办?”
潘云祺哪里知道?他还想到自认为最重要的一点,“皇上这旨意来得突然,就算是忌惮爹爹立了大功,可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招他回来呢?难道说,这是皇上不信任咱们家了?”
小谢夫人听着这话可着实唬了一跳,“有这种可能么?”
潘云祺也是胡思乱想,可是他想了一想,也许有个人会知道实情,“娘您别慌,待我出去打听打听!”
吴德一直就在家里等着潘云祺呢,他精心借势造出这样一个局面,总要落到实处才行。
当潘云祺来的时候,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相迎,既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漠,若即若离,让潘云祺总感觉低人一头。
对於吴德来说,在自己手下跟着赚钱的,就别想他有多抬举。潘云祺心里也知道,想着人家总是皇亲国戚,自己谦卑一些也是应当。却殊不知,他这阿谀奉承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是有多么的卑躬屈膝。
“每月的利息,万管事有按数给你么?”吴德命人奉了茶,先扯起闲话。
“有的。”潘云祺点头哈腰的奉承,“多谢五爷指点明路,每月都按数给来的。”
嗯。吴德淡淡应了一声,并不多说了。
潘云祺却是问起,“五爷,近日朝中之事……您可有听说?”
吴德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我又没有官职在身,怎知朝中大事?再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既是皇亲,又时常到宫中走动,就更不好妄议是非了。”
潘云祺赔笑着道,“五爷谦虚了,您是因为皇后娘娘的遗命,所以不方便出仕,否则就凭五爷您的文韬武略,有什么官儿是您做不得的?其实我今日前来冒昧打扰,也不为别的,只是想打听件家事……”
吴德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多说,先挥了挥手,把下人都赶了出去,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爹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这事嘛……”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潘云祺当即就心中一紧,“莫非,是皇上……”
“胡说!”吴德声色俱厉的把他的话打断了,你怎么能这么想皇上呢?皇上是那等猜忌功臣之人么?”
潘云堪惊出一头的冷汗,这才意识到,他当着皇亲国戚的面,揣测皇上的心思是多么不明智的事情。不要以为你跟着人家做点事情就拿自己不当外人了,还差得远呢!
“恕罪恕罪,我只是一时担心家里,所以出言冒犯了!”
在潘云祺再三作揖赔不是之后,吴德端足了架子,这才放过了他,却是故作神秘的道,“这事我还真听到点风声。不过,有些不太好说。”
潘云祺急忙道,“五爷,您但讲无妨!”
吴德挑一挑眉,这才开口,“你家老二现在是在军里吧?”
“是啊”潘云祺心中咯登一下,这跟潘云豹有什么关系?
吴德摸摸唇边的两绺短须,“听说,他在军营里很威风啊!简直是打遍军营无敌手了,真是不错。不过你怎么没学你爹的一招半式呢?”
潘云视一哽,有些不大明白吴德突然把事情扯到潘云豹身上是什么意思,他先答道,“因为家父从军,我若是再从军,难免有荫袭之嫌,所以才从了文,想自己挣个前程。”
吴德笑了,“挺有志气的嘛!不过有志气好啊,年轻人,就是要志气,你又是个聪明伶俐的,想来走这条路,也难不倒你。只不过嘛……就算是比不上你两个哥哥,也是情有可原的。”
潘云视听着这话不太对劲了,什么叫他比不上他两个哥哥?就算他一时是比不上潘云龙,可比潘云豹不会差吧?为什么吴德会这么肯定,他连潘云豹也比不上呢?
吴德觑着他的神色,笑眯眯似是要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听宫里说,对你们家老二也挺器重的,想好好培养培养他。你也知道,你们家老大在前线刚立了大功,现在老二也要出来了,那你爹还在前线做什么?有这么两个有本事的儿子,他不得回来乐呵呵的养老了?当然,还有你,你也是很不错的。”
只是……到底也比不过两个哥哥是吗?
潘云祺明白吴德的意思了,他是在说,因为潘云豹在军中冒得太快了,所以也间接刺激了皇上,觉得既然你们有这么两个有本事的儿子,你这老将还在前线干嘛?总不能把整个南康国的军队都把持在你们手里吗?所以皇上让潘茂广回来了。
可是,这样的消息之於潘云祺有什么意义呢?大哥在前线捷报频传,二哥在军营崭露头角,而自己呢?难道他的光芒一辈子就要被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掩盖?
潘云祺不服!
潘云龙自幼就读书习武,他出成绩,潘云祺还能够理解,可凭什么,那个打小就不学无术的潘云豹也能得到皇上的赏识?还要提拔重用他?
难道你们都忘了,他从前是怎样的个京城纨绔么?当自己在书房里读书写字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当自己在严师的指导下习文作赋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除了玩,他还会什么?潘云祺觉得,输给全天下的人都不冤,可要他输给这么一个吃喝玩乐,打架闹事长大的混混,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那他,应该怎么办?
吴德这儿现在还不会给他答案,命人送客了。送了他两盆怒放的名贵牡丹,说是给他养养眼。
看着潘云视一脸不甘又嫉妒的离去,吴德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有些事,急不得。
在宫里浸淫多年的他很是明白,指使人去做一件事,不如推动他自己去做一件事,这样就算是会引发大火,也烧不到他的身上。
想起张蜻蜓那张美丽倔强,却又设计下套陷害自己时得意的小脸,吴德心中冷笑,小美人,得罪了五爷,你可别想安生了。总有一天,我要你给你十倍百倍的屈辱,你才知道五爷的手段呢!
当然,还有祝家那个小妞,吴德可也没忘记她!
张蜻蜓不知道有人这么惦记着她,她倒是接到大姐章清芷送来的一篮子喜蛋,原来她於昨日已经平安产下一子,打发人来是要请她明日去吃洗三面的。
这可是好事,张蜻蜓兴冲冲的就开始打听起南康国的规矩,要给小外甥准备礼品。其实跟北安国也差不多,无非是依着亲疏,给孩子送此衣裳鞋袜,还有长命锁之类的东西就行了。
第192章 探视
卢月荷现在有孕在身,听说别人家生了小孩,总是多一分怜爱的。尤其是弟妹的亲姐,特意挑了一份给章清芷的补品,还有些小孩的衣物,托张蜻蜓送去。
张蜻蜓代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