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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走动而促使药效发作更为迅速,而自己偏偏因为水银的局限不可能再扩大攻击范围,于是就始终这样僵持着,别人碍于水银的特殊性不敢轻易进攻,自己也因此无法从水银的保护中走出一步,“仅仅凭着一封信就相信自己手下爱将背叛,这种连根据都没有的事情……芬恩会相信语气说是因为那位公国的公主,不如说是因为这个蠢材始终没有按照自己主人的吩咐行事吧?”
要比韦伯知道的更多的魔法师非常清楚,芬恩并非不是没有打算起事,而是因为每次有所动作时都被身后这个蠢材所破坏,迪卢木多?奥迪纳无法背叛自己的国家同样也不想背叛自己的主人,他愚蠢的认为在破坏了一切计划的之后自己的主人会因此有所收敛,但显然只会激发对方更深的厌恶,“他的确是个蠢货,始终觉得自己背叛了芬恩所以哪怕死都无所谓,但用这样卑鄙伎俩的芬恩又算是什么意思呢?”
作为一个几乎没有情绪的人,这可能是肯尼斯内心深处最大的愤怒,他在说出这一番话之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中某一部分跳动的格外迅速,这种类似于魔力透支的感觉让他内心有些恐慌,虽然作为时钟塔的强者,水银不惧怕任何人的挑战,但魔法师与战士毕竟有着生理上的区别,“让我们离开!”
“芬恩的人难道想要叛变吗?”韦伯冲了出来,他站在水银与骑士团的人中间,高高举起胸口的勋章,“我以皇帝陛下的名义,命令你们离开这里。”
这是最后的办法,如果无法成功,那么肯尼斯先生、迪卢木多?奥迪纳先生还有自己都会死在这里。
他的突然出现的确是让骑士团的人楞了一下,但他们并没有因此退却,作为只忠于芬恩的骑士他们压根不在意皇帝的命令,甚至有些人根本就没有把皇帝当回事儿,在那群手持武器的人眼中,只会坐在宫殿深处说空话的毛头小子根本就不值一提。
“退下!”年轻的大公超前一步,试图用自己的气势逼退他们,“虽然迪卢木多?奥迪纳先生是贵团的成员,皇帝陛下没有处置的权利,但与他在一起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奇波卢德先生却是时钟塔的魔法师、王妃殿下的贵宾、皇帝陛下的老师,你们无权对他出手。”韦伯根本就不敢往后看,他不愿意在这群人面前露出胆怯的样子也不愿意亲眼面对身后那两个人的生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没有卫兵的保护下只凭自己的嘴根本不可能阻止对方,但如果现在退却那无疑是辜负了身后那两个人的救命之恩,他无法和年少的皇帝那样将这种事情视若无物,虽然肯尼斯先生曾经说过,在宫廷里背叛与被背叛是再常见也不过的事情,可他不愿意也不想做这样的人。
如果可以轻易背叛,那么打从一开始就是未曾有过信任,如果自己背叛了身后那两个人,那么日后说不定也会背叛伊斯坎达尔,韦伯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愚蠢而又没有逻辑,同时也清楚伊斯坎达尔和肯尼斯有着天壤之别,但如果这个时候都不能做点什么,那么日后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引领自己人生的那个男人。
“我听说过你……”为首的那个男人拖长了音调说道,“你是那个小皇帝身边的书记,那个穷的什么都没有的培拉大公,上下都没长毛的小子竟然也敢在我们面前叫嚣。”他讥讽的打量着韦伯,“一个穷贵族就不要摆出老爷的样子在我们面前晃悠,你没有资格代表任何人来命令我们。”
在这群人眼里芬恩就是神,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改变这一切,“蠢材,如此相信着芬恩的你们可有想过今天是迪卢木多?奥迪纳,你们的副团长,日后说不定就是你们!”韦伯的目光在那群男人身上一一扫过,他试图将所有人的脸统统记住,活着复仇也好死后下地狱诅咒也好,在场的所有人迟早有一天他都不会放过。
“够了,威尔维特大公,这件事情你别插手。”肯尼斯抬起头,他对韦伯的称呼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这种类似于划清界限意味的称呼最终让韦伯回过了头,只看到那一身蓝衣的魔法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旁边的骑士一手撑着地正试图慢慢站起来。
太愚蠢了,这又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韦伯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两个人,一个已经打了一场,魔力消耗巨大;另一个中了剧毒还想打架,难道都嫌自己命不够长吗?“别开玩笑了,学生在这里怎么可以让老师动手呢?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肯定会说身为学生竟然连一群毛贼都无法无法对付,白白在你身边学习了这么久。”也不等身后那两个人再说什么,韦伯出了手。
在魔法一道上,这个年轻人虽然跟着这个世界最好的魔法师学习,但碍于资质始终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没有办法娴熟运用各种属性的魔法进行战斗,但神关上门的时候同时也打开了窗,有一样东西他学会了,或者说是彻底继承了自己老师的特点。他也会操纵水银,虽然无法如同他老师那样进行大面积的攻击,但用魔力将水银凝聚成人类的形状,操纵着它进行战斗。
这个被他暂时命名为“一零零”的水银仆人在他有动作的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以惊人的速度冲入人群。那个曾经与迪卢木多?奥迪纳过过招的水银仆人,虽然无法与真正的战士媲美,但由于操纵者始终以深厚那个强大的枪手为蓝本,所以在近战能力上并不逊色,但同样也因此大幅度减少了近身防御的能力。
这是可以一击致命的破绽,韦伯很清楚但却没有办法克服,他谨慎的选择对战的人群,让水银仆人始终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不远不近、可以攻击、可以防御。而他的身后,肯尼斯也没有停手,他试图让那个倔强的骑士重新躺下,然后利用魔力在最短的时间里解除他身上的剧毒,但却被对方拒绝了。
“……芬恩希望我死……”骑士轻声说道,“我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人……”
“蠢材,你这种不合适的忠诚到底要维持多久,如果你真无法背弃你的主人那么从一开始就别从芬恩那里逃跑啊!”肯尼斯压低声音喝道,“我根本不需要你拯救!”
“……得了吧,”毒素在骑士的身体里扩散,让他精神涣散、失去力量,但却无法阻止他继续思考,“您已经被王妃所背弃,如果不尽快离开……随时会有性命之忧,我恳求您……快点走,如果可以请用您的眼睛记下我迪卢木多?奥迪纳身为武者在临终前最后的身影。”
“自己的忠诚被践踏,彻底为主君所背弃的可怜虫,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拯救。”虽然口口声声这样宣称,但肯尼斯却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悲痛,他又一次开始感觉到那绝对不可以触碰的神经在脑袋里跳动,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带给他这么多不应该出现的心情起伏、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痛苦、为什么会因此而感觉悲哀。明明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自己,却依旧无法停止继续沉溺下去的自己是否也走到了人生尽头,在看着那个俊美骑士的瞬间,魔法师的思维也混乱到了极点。
而在那边,韦伯作为一个并不擅长魔法的魔法师也有些捉襟见肘了,水银仆人虽然能干的挡下了各种攻击,却因为后续魔力不足,动作逐渐开始迟缓起来,无法发动大规模魔法、无法一次性让周围所有人离开,这种焦虑让年轻的大公逐渐烦躁起来。比起前几次的魔力透支,这一次需要付出的带价可能是生命,当他发现这点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无法言语的遗憾。
自己是否再也见不到伊斯坎达尔了、是否会就此与那个人阴阳相隔……
但马上水银的攻击突然停顿了下来,迪卢木多?奥迪纳的声音清清爽爽的在他身后响起,“那么想得到我的性命吗!?践踏了我一片真心、追逐不放的你们,还配成为发誓为公义而战以对抗不平与邪恶的骑士团的一员吗!?”他的美貌因为愤怒而扭曲,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从未见过的杀意, “不可饶恕……绝对无法饶恕你们!被名利俘虏、贬低骑士容耀的你们……就用血来洗净这份污点吧。”
俊美的骑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出了水银覆盖的范围,枪尖扫过后的地面被鲜血所染红,已经中毒甚深的他用最后的意志力选择了战斗到底。
惨叫声此起彼伏,没有人可以抵挡那个英勇的战士,但韦伯可以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的离那个人而去,他想要上前却被身后的魔法师一把拉住,“看着这一切,给我永远记住这一幕,韦伯?威尔维特,我年轻的不成材的弟子,记住这一幕吧,这就是为主君所背弃的人的最后下场,不光是他、是我还是你,最终有一天都会走上这条不归路。记住它、记住这一切!”
这如同诅咒一般的话伴随着的是无止尽的魔力溢出,韦伯哆嗦着抬起头只看到面无表情的肯尼斯,“先生!您想要做什么?魔力透支带来的后果当年……”
“这是所有魔法师的归宿……没有魔法师可以始终保持心灵上的平静,在人生的旅途中平静的闭上眼睛,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悲伤、为什么会如此绝望,这个男人对我而言到底是曾经的工具还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直到现在我依旧没有懂。魔法师不应该有感情……为什么始终这样认为的我却依旧感觉难过……”肯尼斯的喃喃自语混在风中一点一滴飘入韦伯的耳朵里,这种类似于遗言的呢喃让年轻的大公濒临崩溃,他伸出手试图让自己的老师冷静下来,但魔力组成的风最终将他拖到了远方。
“看着吧韦伯?威尔维特,记住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记得这个世界曾经有这样两个人存在着,用你的眼睛用你的生命记住这一切!别忘记……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你的未来!”肯尼斯的声音最终被大火所覆盖,时钟塔的魔法师所引发的魔力崩溃烧毁了整片森林。这种毁灭性的力量将所有围攻的人统统杀掉,只留下远处山坡上彻底僵硬了的年轻大公。
韦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那片烧焦的土地,他的思考彻底停顿了,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甚至连脚都无法挪动半步。自己的老师死了,那个骑士也死了,而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作为见证者活下去?
无法拯救他们的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谁……来……”救救我……他无声的伸出手,试图在空气中抓住那不曾存在的人,可以掌握住自己心灵的人不在这里、可以拯救自己的灵魂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在这个巴比伦只有自己存在,孤立无援、再也没有依靠。
他痛苦的无法流泪、甚至不知应该如何哀悼,明明双方就没有太大的联系、明明自己就从曾经怨恨过那个魔法师的冷酷和高傲,但为什么现在却会如此痛苦?为什么要强迫自己亲眼见证这一切?为什么不肯停那么一下不要做出那样的决定。
他步履蹒跚、一步一步走向那里,试图寻找出一丝他俩还活着的证据,肯尼斯是那样强大的魔法师,哪怕是魔力爆炸也可能会存活,他用这种几乎与天真的念头一点点朝着那边挪动,最终看到的却是竖立在地上的两把枪。
一红一黄、一长一短,正是那个骑士珍爱的武器。它们斜斜地插在地上,周围却没有主人的踪迹,魔力爆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