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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葱点头应过,范素芹起身道:“更衣。”
小葱传来两个候在门边的丫鬟一起为范素芹摘了头饰,更了衣,之后范素芹吃了碗阳春面也就无话了。
夜入黄昏,赵汣从礼部回了王府,入房更衣见她侧坐在床榻上一脸阴沉问:“今日怎么了,脸上这等愁容。”
范素芹将目光睇向他处:“瑞太妃请我入宫了。”
“哦。”赵汣沉应,思道:“这我倒忘了,你是该常入宫向母妃请安的。她请你入宫都做了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问了宫礼……”
范素芹话没落,赵汣沉了口气:“我让你去问菱儿学礼,你偏不,母妃为难你了?”
她望向他,微嚅了嚅嘴,又将头侧向一边。
他更上一件常衫,摆了摆手让为他更衣的丫鬟都退下,就落坐到范素芹身旁:“菱角是母妃身边的人,母妃觉着她和自己年轻时有些像,故喜欢她,我让你和她学礼,就是以防着母妃忽然问起你礼和谁学的,如此你便能和母妃说向菱角学了,那不论你规矩上有什么过失,母妃也别无话说。”
范素芹瞥了赵汣一眼,拽起一只衣袖:“你为何不早说。”
赵汣道:“你不是说和她学不来,那我还能说什么。”
范素芹撅起薄唇默了片刻,低语:“我愁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范素芹咽了口气:“母妃说那菱角是给你的。”
赵汣利落道:“本王不会要。”
范素芹侧身正对向他:“可太妃要我待她好,那不是叫我默认下她吗,到时你不要也得要,如果你真的不想要现在不如和太妃说清楚,怎么说我俩大婚还不满一年,你说不纳妾也在情理中。”
赵汣静思着,点了点头:“嗯,等盂兰盆节后,我就去与母妃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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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话 。。。
次日,五更方过范素芹和赵汣同起,用了早食,送他出府,她就去了厨房。以往只顾纠结在赵汣的感情中,她一时忘了宫廷的繁文礼节,经过瑞太妃一番责备,她便不敢再轻心请安这件事,决定每日早起入宫向太皇太后和瑞太妃请安,今头回问安,她想起太皇太后曾要她亲自做些可口的东西,于是昨日她已吩咐老汪让人买办了今日所需的食材,并将各种材料的处理方式告诉了老李。
老李和其他厨子知道范素芹今日一早要下厨房,皆候在厨房内等着为她打下手。她头绾素髻,额前梳得溜光,露出粉亮的平额,着一身九层新花襦白罗裙显着干练走入厨房,候在厨房的厨子下人皆为她行了礼,老李低头上前道:“王妃,要用的食材都洗净备好了。”
范素芹脸上挂起一抹浅笑向老李轻点了下头,走到砧案前看了眼备在砧案上的各种食材,见那些食材皆按自己的吩咐处理过,且已将所做食物的分量配好,满意点头,便动手做起材料。
她思虑入宫时辰当早,若备下荤咸硬菜应是不适合,就想准备几样小点,思来想去她决定做那形状美观的海棠酥,甜香可口的甜豆包,还有适合太皇太后牙口的香芋泥子。
她首先和下豆包的所需的面团,就将面团放到一边醒发,接着动手取另一份面粉和猪油加水揉成水油面团,又将其一份面粉和猪油揉成干油酥,把两种水油面团包入干油酥,擀成片做成卷子,切成数个小团,在小团内包入莲茸捏成海棠花形饼胚放到一边,再拿起那块醒好的豆包面团揉成条扯成剂子包进老李准备好的红豆枣泥,也放在了一旁,便让一个年轻厨子去烧水备蒸笼,然后让老李热锅将猪油烧热放入葱段炸取香味,取掉葱段,往油内加入糖和已蒸熟压成泥的荔浦芋头,逐渐加水慢火滑炒,出锅盛入碗中。
范素芹全过程站在老李身后瞧他把芋头泥炒好,那蒸锅也烧热了,就让老李将炒好的芋泥和豆包一起上了蒸锅,又令老李另起一口锅将海棠酥的胚子过油,待海棠酥炸好,她让老李在油锅内留了点油勾对少许白糖和红曲,等芋泥和豆包出锅就用筷子头沾点鲜红的糖膏点在海棠酥,芋泥和豆包上做为装饰。
一切备好,范素芹让人备了一只三层食盒过来,将这三盘色香味美的小点装入食盒内,唤小葱带上食盒回了正屋,更了身上那染了油烟味的衣裳,换了身鹅青大袖衫就带着两个宫里出来的丫鬟坐上已吩咐备下的小青轿入了宫。
方过辰时,范素芹踩着金阳到了福寿正殿外,殿外的宫人皆朝她行过礼,随在她身后的丫鬟道:“咸王妃来予太皇太后请安。”
“奴臣入内通报,王妃请稍等。”一个品级稍高的太监向范素芹作揖落话入了殿,不一会,他的白脸上微着欢迎的笑意出殿道:“老太后请咸王妃入见。”
范素芹头回自觉入宫请安本有些紧张,这会望见太监那喜人的笑意,便觉得太皇太后应是欢迎她的,也就从容了几许,向那太监点了头,就带着个拎食盒的丫鬟跟着太监的引路入了殿。
太皇太后一脸容光泛发坐在宝座上正和瑞太妃、三个命妇闲话家常这见了范素芹入殿行礼问安,微着一脸慈祥笑意:“范氏快起。”
范素芹立起身,柔曼地向瑞太妃福了个身,她本想先给太皇太后请安敬上糕点,再去向瑞太妃问安,心里正担心向太皇太后敬糕点的事若传到瑞太妃耳里,怕瑞太妃怪罪她这个媳妇不知孝敬,但将糕点分为两份又怕在太皇太后面前显得唐突,这会瑞太妃也在她觉正好了,大家一起用食方好解了为难。
瑞太妃睇望范素芹,缓缓落话:“起吧。”
随之,那三个坐在瑞太妃下位的命妇皆起身向范素芹福身,范素芹唇角轻微带着腼腆朝她们点了头,心怀初入宫廷的生涩道:“大家,坐。”
太皇太后亲和问:“范氏怎么都不入宫来?”
范素芹一吓生怕太皇太后也问起回娘家一事,眼眸徘徊望见瑞太妃盯来的冷厉心慌得更说不出话。
太皇太后“呵呵”爽朗慈笑:“宫内也非吃人的地方,你不必紧张。给咸王妃伺坐。”
范素芹被太皇太后的笑声松解了紧张,记起正事:“妾身予太皇太后做了些点心,望太后不嫌弃。”
太皇太后乐道:“嗯,你这丫头还真有心,快呈上来哀家瞧瞧。”
跟在范素芹身后的丫鬟小迈碎步到太皇太后面前福了个礼,将食盒高举在身前,候在太皇太后宝座身边的宫女上前接呈过食盒,拎着食盒到宝座下,另一个立在宝座旁的宫女紧靠上食盒将盒盖掀开呈到了太皇太后的眼下,那第一层食盒上装着海棠酥,太皇太后见那形态朵朵逼真,由青梅叶铺底的海棠酥笑道:“嗯,真是精巧,像极了海棠花,这叫哀家如何舍得吃。”
范素芹将太皇太后的为难当真,忙道:“下面的食盒,还有甜豆包和芋泥。”
太皇太后目光铮亮,望向身前一个宫女:“让人将食桌和筷子碟摆上,还有把那上好的贡茶沏一壶来。”
“是。”那宫女应声落下,太皇太后慈目看向范素芹,见她未落坐到太监搬来的靠椅上:“范氏坐。”
范素芹遵太皇太后的话注意着优雅小退两步静落在了身后镶着山水理石的靠椅上,时过不久,太监宫女来回在殿内攒动,搬上了食案,摆上了盘筷,呈上了沏好的贡茶,接着太皇太后就让身边的宫女将那三层食盒拆开,把那装有海棠酥、豆包、芋泥的盘子摆到她眼前的食案。
那三位命妇望着那三样小点心里都迫不及待地想吃上一个,但面上她们皆还冷静地巴望着太皇太后欣喜的慈祥脸庞,且她们也知道还要待太皇太后尝过才能轮到她们。
太皇太后望着那微泛着浅紫仿似一座甜蜜小山的芋泥道:“哀家先尝尝这个。”
一个老太监举着公筷正要夹取一小块芋泥放到自己盘中试吃,范素芹结巴轻声:“慢着。”
太皇太后目光瞧向她,她坐立不安起身,将一双手摆在腰前方要开口,瑞太妃蹙着眉瞥着她:“怎么那么没规矩。”
“欸,让丫头说。”
范素芹见太皇太后同意:“芋泥甜了些,吃了它再吃其他小点便尝不出味道,太皇太后可以先吃豆包,再吃芋泥。”
太皇太后徐徐一笑:“哦,是这样,你坐。”就望向那圆润光滑,洁白上又沾了个红点的豆包道:“这个卖相也好,嗯,就吃这个。”
一个太监为太皇太后夹了个豆包放入小盘内,用筷子剪了块包子团试了口,就将小盘递到了太皇太后眼前,太皇太后举着银筷夹起豆包尝了口,直觉面团和那清甜不腻馅料一起化在嘴里,还有些带着红豆香的颗粒,频频微点头:“这豆包的味道和普通的红豆馅好似不太一样。”
范素芹道:“这非用了红豆泥,妾身用的是烹熟挂皮的红豆和了枣泥。”
太皇太后低望着那填塞在豆包缺口的馅料,慈笑道:“难怪有股红豆的香气,豆子煮得方好合适哀家的牙口,哀家甚喜欢这枣泥。”她满足一笑,端起宫女沏上的茶盏饮了一小口命:“把豆包都分给她们尝尝。”
立在宝座边的宫女们遵照着太皇太后的命拿着盘子为瑞太妃和命妇们各取了个豆包送到她们手里。
瑞太妃和命妇们方尝着豆包,一个太监从殿外入内向太皇太后弯身:“禀太皇太后,德妃娘娘进见请安。”
太皇太后闻见是新晋封不到一年的德妃道:“请她入殿。”
德妃?
范素芹心头一动,心里万般叹问。
太监应声出殿,不到片刻,一个头绾云髻,金钗步摇饰头,身着鹅黄锦面大袖衫的女子步态款款入了殿,悠曼朝太皇太后福身道:“妾身向太皇太后,瑞太妃请安。”
太皇太后颔首:“免礼,给德妃看座。”
与此那三个吃豆包的命妇忙将手上的盘子落在身前食几上,皆起身朝女子行礼,范素芹见此也赶忙起身,将身朝向女子福身。
女子雍容,柔声中带着几分沉稳:“大家免礼。”
恰时太监搬来了张雕花大靠椅摆在了瑞太妃对面的宝座旁,女子拖着若云朵的月白裙摆悠悠迈步落坐到了那张大靠椅上,太皇太后目光在德妃和范素芹身上忙转:“德妃来得正好,咸王妃做了些小点过来,你也尝尝她的手艺。”
范素芹方要随命妇们落坐,这听闻太皇太后提起自己就将半屈下的膝盖又打直,将低垂的眸子转向女子,她想好好看清这位让赵汣喜欢不已的女子生着何得模样。只见那女子螓首娥眉桃花目,一身高贵雍容,仿若天仙下凡叫她好不妒忌,且不论赵汣说这女子的才华,就论女子的貌,范素芹已明白赵汣为何对她念念不忘。
女子那丰润红唇微起带着些难以琢磨的笑,轻柔道:“咸王妃坐。”范素芹被她的声所惊向她点了头,眼眸流转一阵不自在地落坐到身后的靠椅上。
太皇太后见食案盘筷皆上到女子面前,也命了身旁的宫女取了个豆包给女子,女子小张着口尝了一小口,面带优雅笑意,话语平平:“咸王妃这豆包做得真好。”
太皇太后吃了一口芋泥,点头道:“这芋泥做得也好,咸王妃这手艺是得了范老御厨的真传。”
女子用完豆包,抓着一只袖口,将手里的筷子落在青瓷筷山上道:“如此,生做女儿身倒可惜,若是男儿想来现在也是御膳房里一把好手。”
太皇太后笑乐道:“谁说不是,倒让汣儿一人享福了。”落话,她转而命:“将这芋泥分下去。”
命妇们脸上皆带着会出其他意味的笑,而那女子只微动了动嘴,唇角略微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