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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眉拧得更紧不解道:“那你是?”
小葱急忙道:“小姐,我,我知道陪嫁是要给王做妾,可是我也没这心思。”
她讶异:“没这个心思?那你慌什么?”
“我也说不清,都是菱角说了那些事,让我觉得好奇怪,我不想做王的妾。”
她更不明白:“谁让你做王的妾?”
小葱为难道:“可菱角说陪嫁就是给王做妾,这是早晚的事,我怎么能和小姐……哪个什么吗。”
“这话怎么说?”她越听越不明白小葱怎么想的。
小葱心里有为难,不敢将菱角的话全部告诉她,按上自己胸口道:“不用做王的妾就好了,听小姐这么说我心里就松快了许多。”
她眨了下不明白的眼眸:“你真的不是为了王?”
“我发誓真的不是,我喜欢别人……”小葱举誓,话到此忙刹住了,她听到小葱后面的话,追问:“你喜欢谁?”
“这个,我……我……”小葱红起脸支吾着,她拢了拢眉:“你有喜欢的人还做我的陪嫁,你不知这会误终身的。”
小葱垂下眼眸,噘了噘嘴:“人家可没说想要我。”
“哪是谁?”
“我都陪小姐入了王府,也不打算再想这事了。”小葱落话,紧挨到她身边小声问:“陪嫁是不是非要当王的妾不可?”
“没听过这等说法。
听她这么一说,小葱松了口气:“那就好,原来都是菱角乱说的。”
“她和你说这个?”她本来就觉菱角近日来殷勤得让人发毛,背地又和小葱说这些,不禁有些疑惑。
范素芹见小葱脸上又恢复了伶俐有神,心也就安下几许不再追问,坐了片刻起身:“去厨房。”
在她们说道间,一双娇眸隔着房门边一道垂席蹙望她俩,慌忙逃离。
今日晨菱角道病,便没和范素芹一起进宫。
说来小葱心里可放不下菱角说的那些话,就因菱角那些话,她几日来吃不好睡不下,事过回想起来她明白那应是菱角故意而为,至于目的她弄不清,但她不甘心,午时吃了饭就奔到菱角房内,见着坐在桌前用饭食的菱角:“你不是病了,怎么看起来还挺精神。”
菱角睁立了下眼眸望向小葱,顿然又微起一脸娇笑:“小葱妹妹,是来瞧我吗?”
小葱瞪着她:“我瞧你不是真得病了。”
菱角将手里的筷子缓缓落放到碗沿旁:“这怎么说的,难道我得躺在床上才叫得病吗?”
小葱见她脸色红润一点都没有生病的样子,就不管不顾上前一拍桌面:“你前些日子说的哪些话什么意思?”
菱角瞥眼看着小葱:“小葱妹妹今日怎么了,我那不都是为你好。”
“可是那些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还有昨夜那小青说你在正屋后园门子等我,你怎么不在了?”
菱角不紧不慢站起身:“你要做了王妾不就成有的事了……哦,昨夜的事我哪知道,我可一直候在正屋内。”
小葱想起前几日,菱角总时不时向她说道什么陪嫁就是成为王的妾室,今日不是来日也是,何必要做那么久的丫头,害她一见到赵汣就觉得往后要和自己小姐服侍同个男人,叫她见了他便难不脸红心跳,那方难堪都是菱角造的孽,她眼下可不管菱角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一下奔到菱角面前就捏起她的脸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让你竟说些没有的事。”
菱角一惊忙大喊:“来人,快来人——”
同在屋外院内的三两个丫头快步跑入房来,与小葱拉扯了好一会,才将小葱从菱角身前拉开,那些丫头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范素芹和赵汣今时别于往日,皆不敢惹上小葱,小葱喘着怒气瞪了菱角片刻,甩眼出了房门。
菱角捂着被小葱撕疼的脸,狠盯着小葱离去,心里暗骂:“蠢东西。”
——这几日来她在小葱耳边说道那些话,本想让小葱刻意在乎赵汣,巴望着当王妾,又从中作梗故意弄破赵汣的一件衣裳让个小丫鬟以怕惹怒他为名拜托小葱缝补衣裳,得了机会就在范素芹耳边造话,想让小葱为难范素芹,原以为事将成,却不料小葱竟然对他没有人何的想法,这让她大为小计败落而懊恼。
如今事已不成,菱角反怕范素芹觉察此事,于是生生咽下对小葱的怒气,夹起尾巴称病数日。她是看得出赵汣今时对范素芹已是有别往日,她可不想恼怒了他,而让他厌恶,因此称病数日后,见范素芹没过问这事便仿若无事一般回到她身边乖巧做人。
范素芹对菱角的事没多深思,但也知道菱角定是有什么主意,只是说不清就没计较,此后见她一副服贴的样子,就将这事先放到了一旁,不过范素芹清楚她定是还想当王妾,所以面子上礼待她,里子对她避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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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话 。。。
月亏月满一轮回,转眼临近八月十五,为了迎接中秋祭月赵汣日显忙碌,范素芹倒还是那般清闲,她不懂他的忙碌,也不想打扰他的忙碌,便自个找着事做,眼看手里的牡丹荷包再收尾几针也就绣好,她思着中秋那日送他正好一表心意。
高秋爽气相鲜新,那蛮腰上的红绦随着时起时落的秋风摇曳,腰边的一双葱白大袖仿若迎合着秋风时起时落摆荡,范素芹穿着一身葱白大袖衣携着两个丫鬟跟在一个太监身侧走过一条和风絮絮的宫巷进了琼葩苑前庭垂花门。自头那日送了鸡汤,她便没再入宫去给官燕请安,说来不是她不想入宫进见官燕,而是没找到个适当的理由,毕竟那日她是瞧出了官燕的恼意,这日她想快至中秋,方好借此再入宫探访。
经过通报,范素芹入了琼葩苑西阁,见着端坐在阁内楠木雕花大座上的官燕就福身行礼:“德妃娘娘万福。”
官燕雍容浅微了下唇角:“起吧。”
范素芹直起身:“八月十五将至,桂花开得正好,妾身做了几个桂花糕送于娘娘。”
官燕面上一如淡雅:“你来就好,何必每次都做东西来,宫里也不缺这些。”
范素芹见官燕仿似已放下前些日子的事,心里暗松了口气,微微笑起。
“给咸王妃看座。”
官燕淡语命下,两个小太监便将一张红木雕花椅搬到范素芹身后,她道了声:“咸王妃请。”范素芹就悠曼退步落坐在椅上,她坐得端仪,大眼顺望在官燕那身绣金滚银的襦衣罗裙上,心里直想询问官燕为何进宫,别的话也不知该道什么好,可心里怕又惹恼官燕,便不敢冒然开口。
官燕桃花笑眼眯起,红唇上微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形,方好显露她的和悦:“说来咸王妃的手艺真好。”
这毫无缘由突来的褒奖让范素芹感到受宠若惊,就将眸子上抬几许,睁望着她倩笑的娇容,就闻她接着道:“我喝了咸王妃做的鸡汤甚是美味。”
记得那日她说过自己不喜欢喝汤汤水水的东西,这怎么又喝了?
寻思起来,范素芹觉得她应是勉为其难才喝了那鸡汤,不由感激,含笑低头:“为难娘娘喝那些鸡汤了。”
官燕和颜悦色:“此话怎么说的。”
范素芹抬眸望她:“娘娘不是不喜欢喝汤?”
官燕缓缓收起笑脸,一脸沉伤:“我本不爱喝那些东西,但在宫内病了,还有人惦着给我送汤,也只有你咸王妃……”范素芹觉得官燕这时应想说道什么,便将大眸凝望住她,没想她话锋一转:“咸王妃来得正好,我正备了份东西想赏予王妃。”
官燕落话,给了身旁一个宫女眼色,那宫女俯身低靠向她,她与那宫女咬了会耳朵,那宫女就朝范素芹福了个身离开,时过不久,那宫女带着另一个手捧一卷红锦的宫女复入了阁,小迈碎步到范素芹面前道:“德妃娘娘,赏云锦一匹,头钗一支予咸王妃。”
范素芹连忙起身朝官燕福礼:“妾身谢过德妃娘娘。”
听闻官燕落下“不必客气。”范素芹就让随行丫鬟将官燕的赏赐接了下去,便又落坐回位子,与官燕浅谈了两句才起身行退。犹记前回,她终还是没问出心里的话,只想与官燕熟上几分再提,且今日她从官燕那一时半会的忧容上猜想官燕入宫应是有难处的,想至此她不由愁起若官燕真的是为难入宫,那看来赵汣一生一世也是难放得下官燕。
“王妃,皇上到了,快让到一边。”
范素芹挺着身作着端仪眼看前方走在通往内宫外的宫巷上,心却出神地想着事,忽然被随身丫鬟的紧张话语警醒,一时四周声响灌入她耳里,只见眼前不远有几个宫人皆惶惶靠到了明黄的巷璧旁福身守候,巷中一架被灿灿金阳映得金碧辉煌的龙辇被几个太监缓缓抬来,她肃然紧张,有恐犯了宫规,慌慌张张地往墙边退了几步,不甚踩到裙角差点往后仰摔,幸而随在她身后的丫鬟扶得及时,她才稳稳当当地低头站到了墙角边。
“停——落——”
范素芹眼见黄澄澄的龙辇轿椅从自己眼下缓缓行过,就闻宽阔的宫巷内回荡起一位老太监沙哑且尖细的高唤。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跑到范素芹身前躬着身道:“咸王妃,皇上传你过去。”
范素芹有些讶异,但还是跟在那个小太监身后到了落在不远的龙辇前,第一次与圣驾近在咫尺,她紧张不已朝端靠在龙辇上的赵澥福身:“皇上万福。”
赵澥透着中气不足的话里显着温和:“免礼。”范素芹将身站直,赵澥接着问:“你为何到内宫来?”
范素芹将双手放在腰前,低着头:“妾身入宫进见德妃娘娘。”
“哦?为何来见她?”赵澥讶异,他因为赵汣轻薄官燕才让他娶了个所谓的丑女,而这个“丑女”却来进见她,真是有趣的事。
范素芹只捡面上的说:“前些日子见德妃娘娘晕了,妾身特来探望。”
赵澥审视范素芹的左脸:“莫不是咸王让你来的?”
范素芹心一颤又镇住神,浅声:“他并不知妾身进宫来了。”
赵澥眼眸微眯:“哦,那他待你如何?”
范素芹不明赵澥用意,磕巴答起:“好,好吧……”
“那陪朕走走。”赵澥话落,将一手抬起,候在龙辇旁的一个太监上前将一臂伸于他,他扶着那个太监的手臂起身荡下了龙辇走到范素芹身边:“你这是要出内宫?”
范素芹被赵澥身上的尊贵所迫,将头压得更低:“是,妾身,正要出宫。”
“朕陪你出内宫。”
“怎么了?”
说来都是别人陪着皇上,哪有皇上陪着别人,范素芹慌思着迟疑住脚步,他的一声轻问才让她反应过神忙跟上他迈行的步子。
撇下龙辇,他和她缓缓漫步在悠长的宫巷上,她紧张不语,他奇怪地侧望着她的左脸:“听闻你的脸被蒸烙伤的?”
“嗯。”她不加思索。
他接着问:“当时红了一块?”
她谨慎回:“是。”
他留住脚步:“你把头抬起来。”
她掂着紧张正望向他,看着他那张与赵汣有些相似的脸不由害羞,他不以为然靠上她认真端详那蝶样红斑,压着嗓子问:“真是后来治好的吗?你可有欺君?”
“是,是。”
这张脸虽和赵汣相同,但毕竟还是有别,那消瘦脸颊显着是不可亲近的威色,温和的话语却处处显着猜忌。
她惊望向他的俊脸被他的威色所震。
他一手拉过她的一只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