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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咸王妃没有其他事,那么便到此。”
她见淑妃要走:“淑妃娘娘请留步。”
淑妃回望她,她上前几步:“妾身斗胆请问淑妃娘娘,是不是娘娘和德妃之间有什么误解?”
“我对她不会有误解,是清楚得很。”
她不知官燕那样雍容得体的人怎么会得罪了淑妃,便有意问:“不知淑妃娘娘觉得德妃是怎么样的人?”
“她就是只奸猾的狐狸。”淑妃落下话,转而正声:“我还得去向太皇太后请安,再晚些就到正午了。”
她清楚淑妃是不想再说下去,只好福身送走了淑妃,便带着那句耐人寻味的“她就是只奸猾的狐狸。”回了王府。
范素芹不明白淑妃和官燕之间的是是非非,细思起来,她觉得对官燕也不是太了解,雍容的外表下,有难说的一份哀伤,大度温婉中却又冷不丁会冒出几厉害的话语,像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想去了解又怕会跌入其中。反思起来,她觉得自己一个局外人不该去牵扯到宫闱,以往关心官燕是不得已为之,如今自己有了孩子,赵汣也一心扑在自己身上,已没了理由去牵扯。
想了大半夜,她终将这事放了下来,抬眼望见烛火已短了一半,便问同坐在床榻上埋头缝着小衣裳的小葱:“葱,几更了?”
小葱将手里的针线放入针线篓子里,起身走到房外问了守夜的小丫鬟又返回:“小姐,已一更了。”
她微微拢起眉:“都一更了,王怎么还没回来?”
“是呀,初二的宴请,王可是早早就回来了。”小葱落话见她眉目中带着忧愁:“小姐,天色不早了,不如先歇下,兴许待会王就回来了。”
她轻轻抚了抚隆起的肚子轻应了声“嗯。”虽然她很想再等下去,但她不愿累到肚子里的孩子。
小葱为她铺好暖和的床,便扶着她就寝了,而赵汣直到天亮都没回王府。
他是难回王府,说来赵澥宴请近臣他本只要交代膳司的人将事情做好便可,但昨夜赵澥将他列入了陪席,而就在酒过几巡赵澥忽然毫无预兆晕在酒桌上,惹得众人皆惊慌失措,待贴身太监们将他扶入偏殿,被宴请在内的姜瑭入内诊断后便称是中毒。
听闻是“中毒”赵汣和官成互对了下眼神,按原来的计谋,他们的确让现任的御膳掌勺每日皆在赵澥的御膳中加入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那样的毒药在短时内很难让人发觉,会悄悄腐蚀人的心脉,一般会忽然暴毙,死状若睡着,但用时较长,数月半年不等,而他们让掌勺给赵澥下药还不到三个月,如此就起了药效,他们心里都有些不可思议,且是在赵澥几个近臣的眼中。
就在他们心里都疑惑不已时,赵澥身旁的老太监又出来宣道:“万岁已醒,令在座留下。”
听到这样的宣令,赵汣隐隐觉得事有蹊跷,按理说中了那样的毒到毒发应该已是无药可救,可是赵澥既然还能那么清楚地下命,那么就是说赵澥身体并无什么大碍。
赵澥已下了命,今日被宴请的近臣皆不敢离开,随即赵澥又令人搜查御膳房以及盘问其他在场的大臣,其实这是赵澥和姜瑭无中生有的谋策,要的便是除去官臣和罢免赵汣的官职,当然赵澥和姜瑭并不知道赵汣他们的计谋,因此搜查盘问不过是个过场,赵澥找已布人欲加罪于官成和赵汣,而能连累到赵汣的也只有他所管的下层御膳司,于是赵澥已秘密安排一个御膳房太监承认是照官成之命下毒谋害他。
在姜瑭的布控下一切谋划完美无缺,何况又是皇帝的指使,也无人敢透露出半分。
赵汣忐忑不安地立在正殿边上,原本和官成联手不过是想夺回范素芹,可不想得知范素芹有孕后,赵澥便松了手,既然范素芹有了孩子又回到他身边,为了孩子和她的安危,他已不想在进行此事,不过经官成劝解他明白这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弑君为帝他是做定了。
“咸王,得罪了。”
忽然一个侍卫的话语将他惊扰,“嗯。”他慌忙应着,镇定了下心绪,才将一手背到身后,转身望向了侍卫。
“请问咸王方才可有离席?”
他轻咳了声:“去了茅房一趟。”
“多久回到殿内?”
他望了眼正在不远被盘问的官成,随便应和:“三刻内。”
“可有人见着?”
“本王想在殿的人都可见。”
“是。”侍卫问完,朝他作揖便离开了他身前。
就在这时几个护卫急匆匆迈入正殿边上,朝侍卫长赶去禀了些话,然后侍卫长随即神色匆匆去了偏殿,天色就在这惶惶的氛围中悄悄现出鱼肚白。
隔了许久,赵澥将其他近身大臣命回,只留下了官成和赵汣,但也没立刻宣他们近偏殿,只让他们俩在护卫的看护下等在了正殿,他们便又是等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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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话 。。。
天色琉璃白,几个侍卫快步冲入正殿一下将官成围了起来,侍卫长严肃:“属下奉万岁的命,以弑君之罪逮捕宰相官成。”
官成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几个侍卫就将他擒住,带出了正殿直送大理寺。
赵汣俊眸来回调转,他知道这事败露后,自己也难保全身而退,就在他这战战兢兢间,侍卫长走到他身前作了个请的姿势:“万岁宣咸王入偏殿。”
袍摆随着他惶惶的脚步不安定地前后翻动直到偏殿内一座山水绣屏前才打着皱垂定下来,他朝绣屏后的赵澥深深作揖:“万岁。”
赵澥斜身躺靠在屏风后的床榻上,眉眼不抬,严问:“官相让御厨掌勺在朕御膳中下毒你可知道?”
赵汣惊惶着将作揖的身子更往下,这件事他当然清楚,而赵澥这样仿若不知情的问法让他着实为难,若答知道,怕不打自招,而答不知,又怕赵澥已是知道,那便是欺君,两样的结果都是死罪一桩。
“咸王——”
但沉默也不是逃脱罪责的办法,赵澥的一声沉唤,让他顿然慌言:“不,臣不知。”
“你这个礼部尚书怎么当的?”
赵澥斥问着,但仿似又不知道一切,于是他提着胆谦卑:“是臣失职。”
“来人,传朕口谕,因咸王渎职,使朕被奸人所害,即日起革除礼部尚书之职,扣除三年年饷。”
他不敢多语只有作揖领罪。
赵澥慵懒挥手:“你下去吧。”
“是。”虽然被革了职,但他庆幸能全身而退。
赵澥抬眸望向赵汣退出偏殿的身影,抬手撑头:“如今官成已除,可是你知道朕的心病依然还在。”
姜瑭从卧榻旁上前朝赵澥作了个揖,靠上前:“臣有办法。”
“姜卿说。”赵澥说着,将身坐正起来,姜瑭几步靠近床榻,俯身在他耳旁咬耳片刻,他唇上化开微笑:“嗯,这倒是好主意,只是这孩子应交给谁?”
“自然是淑妃,怎么说官成是德妃的父亲。”
赵澥微微点点头,认同了姜瑭的意见,转而愁起另一件事:“没想官成真的让人下了毒,朕这身子该如何?”
姜瑭问难地沉了口气:“他让人下的是慢性毒药,毒已积在了万岁的体内,只能以后慢慢排解……”他顿了下见赵澥神色凝重,忙补充道:“臣会赶紧研制出解药,请万岁莫担心。”
“嗯。”他沉应下,姜瑭再次向他作揖:“此事虽让人烦忧,万岁也应保重龙体。”
“你先退下。”
“是,臣告退。”
待姜瑭退下,他翻身躺在了床榻上,但躺了许久却难以入眠,一想到自己体内积着剧毒,自己还无子嗣他便心事沉沉得难以入眠,但他怕的不是死,只是不甘愿将属于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说来他还真想她了,想那已驾鹤西归的她。
想到第一步已成功,姜瑭走在寒冷的宫巷中,悠悠摇着手中的羽扇,一身潇洒翩然地走向了太医院。这次的计谋对他来说真是一箭双雕是事,一来经过此事赵澥对赵汣再度降了信任,二来官成被剔除后,注定着姜家在朝廷的崛起。
而大大出于谋划外是这一切都是真的,若只是凭之前的谋划,官成最甚是被革职,不过因御厨掌勺顶不住侍卫搜查的恐惧将一切都供了出来,这事极大触怒了赵澥的龙威,官家被抄家那便是必然的事。
说来官成本是受到赵澥的重要帮他拔除了老宰相李相,因为李相手里握有先皇遗嘱,为人又十分跋扈,赵澥为了将权政紧握在手不得不扶持官成,但官成得势后便也日渐跋扈起来,姜瑭为了赵汣父亲,以御医之名博得赵澥信任以帮自己父亲提升官职,另一方面他官职上不过是个御医,手无实权,因此比起所有当权的人更容易得赵澥信任。
因为御厨掌勺只知此事是官成下的命,而官成为了官燕将来的打算并未供出赵汣,所以赵汣得以在临近午时安然地回到了王府。
范素芹听闻他回府百感交集赶到前厅迎到他面前,蹙起一双秀眉:“王,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着她着急的脸,浅浅微了下倔强的唇:“没什么,往后我有更多时辰陪着你和孩子。”
她不解问:“为什么?”
他轻抚上她一侧脸颊,轻松道:“万岁革了我的职。”
她知道革职应该不是件小事:“为什么要革你的职?”
他不想让她担心:“万岁觉得我在那个职位做得太久了,所以想让我清闲一段时日……”他说着捏握住她的双手:“我也一直想陪你养胎,然后看着我们的孩子降生。”他本以为自己会遇到一场浩劫,没想事还算平顺的过去,他用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情把范素芹的头压到自己胸前:“其实我有你和孩子就够了,只要你们一切安稳,我别无所求。”
“王……”她还想多问些,他轻抚着她的背:“嘘……什么都别问,我有些累了。”
她懂他地将声静默住了。
不日后,官成被革职查办,官燕闻得消息忙赶到盛清宫进见赵澥。
官燕见着靠在床榻上的赵澥,忙揪着裙子跪在他面前:“妾倍感惶恐,爹爹竟然做出这等犯上的事来,妾无法装作无事在后宫苟生,请万岁连妾与爹爹一并受惩。”
他微坐正身子,展开双手俯身向前:“德妃起身,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朕不会加罪于你。”
官燕颦着蛾眉:“万岁宏量,但妾无法心安。”
他从她座上起身,上前扶起她:“你安心吧。”
她低着头缓缓地站起了身,他拉着她的一手:“改日你为朕弹一曲皇后喜欢的《凤求凰》就当是赎罪。”
她福身行礼:“是。”
他很淡然地将手从她手背上挪开:“好了,你别多想,回房去吧。”
“是。”
她的桃花轻微,眸子瞥向一边,心里悄悄的舒下一口气,然后优雅退身出了赵澥的宫寝。
“姐姐也来了。”
官燕方出盛清宫大门就与淑妃撞见了,望着淑妃那一脸落似嘲讽的脸,她绷着那张雍容美丽的脸侧看淑妃:“我来瞧瞧万岁。”
淑妃举袖掩鼻,笑道:“没想官相会做出这样犯上的事,这可是杀头的罪,姐姐近日应该吃不着睡不下吧。”
官燕不慌不忙:“这是我爹糊涂,我早已入宫,又与我何干,若万岁真要杀我爹的头,我也不会替他求情,他是他,我是我。”她走过淑妃身旁,瞪了淑妃一眼:“多谢妹妹替我操心。”她落话,方与淑妃擦身而过,淑妃唤道:“姐姐慢着。”
她轻挑蛾眉回身望向淑妃,回以雍容的笑:“妹妹什么事?”
“真是奇怪了,为何有人说我杀了猫放在你的苑里,可是我自己却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她心里有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