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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方才早就备足警惕,见莫尘剑势稍起就向左避退,起手唤剑,这才发现冰魄剑匣早已不再身侧。
莫尘探身一刺,被紫英躲过,又顺势一拍,左袖中寒光一闪,将一道银针刺进紫英檀中。
紫英只觉胸口一凉,有什么东西瞬间在身体中扩散开来。闷哼一声,脚下无力栽倒在地。
“你——”
“慕容紫英,你休要怪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话毕,单柄折红针一闪,划过紫英双腕。一时间血花四溅,繁花满地,殷红一地银雪。
看见血滔滔从腕处涌出,紫英立刻紧压伤处,掐指成诀,聚气修复。可稍一提气,周身三十六处大穴就开始刺痛,如蚁蚀刀割,痛苦难耐。
莫尘看在眼里,掸掉身上浮灰才抬头笑道,“你刚才中了寒月银针,还想劳神聚气?真是笑话。以后便是废人一个了,还在逞强么?慕容紫英,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这忙你帮是不帮?”
紫英此时只觉周身疼痛难耐,冷汗浃背,里外衣衫湿冷。再加山风顶雪一吹,竟险些倒下身子。恍惚中听到“寒月银针”这四个字,不禁心头一凉。传说中寒月银针汲三种剧毒——孔雀胆、鹤顶红、蜘蛛卵与针尖。针入身则融,化成三十六枚小针打入各个大穴经脉,中者不死即残,其毒发过程痛苦难耐。
紫英别过头去,牙关紧咬。
莫尘见他如此,一声轻笑,道“怎么样,答不答应可是你的事了。我自然是不想折腾你,至少看在你被若卿看上的份上。”
紫英一听脸色变了又变,但终没反驳。
莫尘见他不语,有些不耐起来,道“或许真该让你在这山风之中清醒清醒。”随即右手一抬,挥出个阵来“看你这样子我也不必锁你了。你也最好有些自知之明。想逃出升天,哼哼,门都没有!”
话毕,邪笑一声,旋身而去。
紫英连忙撑起身子,急忙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还是忿忿的收了回去。
山风很大,卷起地上琐碎的冰凌。冰凌打在身上宛如刀割,化在身上又冰凉彻骨。紫英蜷紧身子,如秋叶般瑟瑟发抖。然而全身经脉被刺伤,有无一分一毫的气力抵挡。紫英此时只觉连血液都要冰透起来,一丝不甘和恐惧一同涌上心头。一想起玄霄师叔对自己愤恨不屑,莫尘无故的嘲弄折磨,紫英不觉委屈自艾,心中酸涩钝痛起来。
突然胸口一阵痛楚,锐利疾速,突如其来。紫英一震,随即面色苍白如纸,双唇煞然失去血色。只感到有细物刺进三十六脉,如斯疼痛竟让人喊都喊不出。紫英猛地咬住下唇,哽咽了几声。半响,冷汗又浸透了全身。牙关一松,竟昏倒在雪中。
待看这边,魔界大殿。
尊主似乎这两天一直不怎么顺心,这是大殿里人人都知道的事。于是一个个都保持着沉默,谁也不敢先动声。
重楼庄重的坐在殿上,身旁的烛灯一明一灭,投下跳动的光亮在他英气逼人的脸上。他火红的眸子在幽暗的光线中甚是带给了人一丝畏惧之感。他扫视了一眼殿下。
“今日无事?”
魔将门相互对视几眼,也都不怎么说话议事。有几个有喜报的磨磨蹭蹭的上来报了,但都无非是些琐事。重楼听了半盏茶的时间,似乎有些烦扰。索性摆了摆手,道“这等琐事还用报给本尊么!?”
众将对了眼色,互相摇了摇头,正沉默着,忽有一属下来报。
“回主上,前日属下夜观星象,发现北方星云聚集,亮如白昼,雾云凝集如乳,周星逆转。实是不祥之兆,想必将有邪物将于人界。期间必将不利我魔界太平昌盛。”
“哼!”重楼听后墨眉轻扬。“是何邪物能不祥于吾?”
“属下不知,但所观可知此物必将融神魔之力,非比寻常。恐落入轨人之手将祸乱天地,有伤天合。”
重楼沉吟片刻,又道“好,此事待本尊改日详查。若无它事,今日先退下吧。”
“主上。”殿下那魔将又进一步道“属下还有一事。”
重楼剑眉微蹙,“讲!”
“关于神龙之息一事,属下已有消息。”他顿了顿又道“此物现正附于一凡人之身。”
“哦?何人能使衔烛如此割爱?”
“属下只知其为云氏,名天河。即是当年琼华升天一事中的那位晓勇少年。”
“呵。原来是云天河?那琼华派可真算得上是风水宝地,竟出了这么些人物。先是以铸双剑而天下闻名的铸剑大师宗炼,然后是指天称魔的玄霄,再就是这大义灭亲又让衔烛为之操力的云天河?”说到此处,重楼忽又想起那道蓝色的身影,心中大为不悦,又道“那人呢?”
铮谅抬头一愣,回道“听闻与其妻如今正驻于黄山青鸾峰上,属下明日便去将人——”
“不必了。”重楼起身拂袖,“我今日要走一趟,正巧去了,若无它事,你们先退下吧。”
重楼本不是那鲁莽急躁之人,匆匆下殿是因为那魔将所言实令他有些不安。想到前几日去缎山之时的确感到有些异常,不时有仙气围绕。这在魔界属地——缎山这个魔兽聚集魔气充斥的地区的确有些怪异。现在听属下这样一说,不禁心有所疑,便想亲自赶去查看一番。
话分两头,此时玄霄已回到缎山,刚刚收了羲和便见一道白影掠过,定睛一看,才知是莫尘。
“望舒剑呢?”莫尘身形落定,双眼一挑,问道。
“那人不在青鸾峰,望舒被随身带去了。”玄霄有些烦躁,眉心的一抹红在影翳的光线下微微闪动。阳光顺着斑驳的树隙洒落在他惊为天人的面庞,双瞳如潭,唇薄如水,褐色长发在风中张扬飞舞。
“哦?”莫尘踯躅道,“也罢,此事可改日再议。只是那双剑合并之事如今须好好计算一番。铸剑本不是你我所长,如今又如何了却此事?”
玄霄蹙眉思索片刻,“我倒有一师侄善于铸剑,只是如今不知所踪……”一想到紫英,玄霄不禁怒火中烧。但又一想紫英为其毁灵入剑,实是不易,这份恼怒也就消去几分。
莫尘心知玄霄中了圈套,又道“哦?那人可是唤作慕容紫英?听说自琼华坠落后,一直清心修仙,三年前便重建了琼华。”
玄霄听莫尘这样一说,心中更是烦恼,连连摆手道“若寻他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不如去拜访蜀山一派,其中不乏铸剑得道者。”
谁知莫尘居然轻蔑笑道“蜀山平日号称名门正派,实则无用至极,畏天畏地,此等有逆天意之事,他们想必是不敢出手相助吧。”接而抚身又道“更何况琼华百年基业,闻名天下英才辈出,更比蜀山技高一筹,既有同门相助,又何必相求他人?”
“……”玄霄不解为何莫尘定要慕容紫英来助。“你认识慕容紫英?”
“倒不认识。只是此事不想让外人知道罢了。”莫尘有些心虚。
“哼!他慕容紫英也未必是什么‘内’人。况且双剑合并一事与你并无多大关系,你又为何这般担忧。”
莫尘一愣,心知玄霄是动了些疑心。想必说些为他着想的虚话只会引他更加怀疑。于是道“你怀疑我倒也合理。只是我如今望舒剑尚未到手,怎能对你放心?更何况你我交易若被宣扬出去,被我主上重楼知晓,必会责难与我。”
“魔尊重楼?”
“正是。”
玄霄不知为何重楼知道他与莫尘交易会责难莫尘,但想想又不好问,便摆手道。“如此便罢了。待我明日去打探打探那慕容紫英的消息。”
莫尘一听,不禁喜道“也好。”看了看天色,寒月悄升,天边几点星烁已经隐隐约约,淡蓝色的天幕暗灰的沉静着,似乎有些惹人倦睡。“我安排间房给你,今晚就在山上住下吧。路途劳累,你稍事休息。待晚上我将家妹引荐与你认识。”
玄霄点头应了,尾随莫尘离去。
夜凉如水。蓝黑如绸缎的夜幕下,繁星细碎的闪动着明暗的光芒。月色如练,倾泻一地,为幽深的碧潭挥洒出一层银色的浮光。寒梢月上,夜鸟低徊,在水上铺展出一抹黑暗的掠影。一位青衣少女此时手中正握着一把泛着荧荧蓝光的乌木笛坐在水边。那笛光清冷柔和,如天水潆洄而下的婉转。几只萤火虫在周围徘徊飞舞,渺小的淡淡颜色为它平添了几份神秘之感。
而那位少女,纤腰柳肩,玉指柔荑,面庞在幽蓝的光中些许朦胧,柳眉樱唇,双瞳翦水,面如脂玉,若为天子。
此刻,她皱了皱眉,将长笛一低,沾过潭水一点。闭目冥想片刻,她突然睁开双眼,仿佛想到了什么。回头一望,不远处的竹屋前,一颗鲜红的果子正孤零零的躺在草地上,好像还带着些许午后的清香。
忽的,一双手趁她不慎蒙住了她的眼睛。
“哥——”她动了几下,拿笛子打掉那双手,“又来了,你每次都这套,烦不烦啊?”
“你烦了?”白衣男子依她坐下,笑道。
“厌烦透顶!!”她一点面子也不给的站了起来,把笛子插到腰间。转头问“小慕容呢?”
“哟?”莫尘用一种怨妇的语调笑道“还没一天呢,就叫这么亲了?”
“一边呆着去!用你管,我愿意叫什么叫什么。”
莫尘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若卿。幸亏你不用嫁,否则依你这样儿,阎王都不愿出聘。”
若卿拿眼神狠狠地挖他一下,没理他,“说!你把他拐哪里去了!?”
“他?”莫尘歪着脖子,“哪个他啊?”
见到若卿的眼神不对,莫尘连忙起身拍拍她的肩。“哥不能留他在这儿。他不安全。”
若卿抬手拨掉他的手,“是,是不安全。你都把他按水里了,他还真是不安全!”
莫尘尴尬的放下手。“若卿,你以后再有喜欢的,哥再找给你……”
“你当玩具啊。还带换的?”若卿一脸不高兴,“是不是又为了你那个破剑!?”
“若卿!”莫尘立刻拉下脸来。“你怎么这么说!”
“为了血鹤你杀的人还不够多吗!?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每次看到你身下的鲜血我都作呕!你知不知道!”若卿大声喊起来,“你就是一疯子!总有一天,那剑会把你也收了!”
莫尘一听,不知为何竟然向后踉跄了几步,错愕不及的睁大眼睛。“若卿,你——”
“我真希望是这样!”若卿一看莫尘表情恐惧,脸色马上缓和了下来。撂下一句话,转了头不理他。
莫尘一见她这样,长叹了口气,伸手去推若卿。“别闹了,等会儿我向你介绍个人,刚结识的。”
若卿转过脸,没什么表情,“你怎么不把他也杀了。”
“杀他可不是简单的事,更何况我留他也有用。”莫尘低头道。看到若卿似乎还有些不悦,又道,“你的慕容我借用几天,过几天还你便是了。高兴点儿,别哭丧个脸去见客人。”
若卿一听,抬了头,“那慕容他在哪儿?”
“哥给他安顿了好的地方,这你不用担心。”
若卿皱皱眉,有些不信,“你不是说对他没耐心了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她道,“你到底把他关哪儿去了?他身子还没好——”
看到莫尘眼中闪过的一丝掩饰,若卿探手抱住他的双臂,顺便扫过腰间的长笛。一瞬间又如触电般缩回。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怎么受得住——”
正当若卿惊骇之际,突然一道光芒闪过,一个法阵如同旋风般落地。只见一位红衣男子款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