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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好像有了当年父皇初见母后时的怦然心动,快要干涸的心,在这一瞬间,似寻找到了新的源头,有了新的希望!
原来,她也可以这样鲜活的活着,可以像母后那样自由的爱了!【谁的等待,春暖花开】
岳朗辰是个很好的夫君,最起码,他对她真心以待,爱护有加。
天底下的人都在说,岳家有个了不起的主母,她是北夏的定国公主,是在战场上劈风斩浪的第一女英雄,是号令三百里海域守护北夏最坚强的后盾。
可是,这一切传到岳朗辰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他有一个很美丽的妻子,有点拳脚功夫,深爱着他,是他这辈子只愿相守的唯一的女人。
她是在大周秋天的时候披着十里红妆,由北夏的和亲大使和千艘战船迎送到大周岳家的。
她的婚礼,震惊三国,谁都无法料到她不爱与她同日争辉的战国枭雄,却独独情有独钟那儒雅清俊的岳朗辰;而她也知道,她的夫君是个文官,和父皇一样,都是极温柔的男子。
常年在北夏生活,她甚少经历秋寒和冷冬的酷寒。
自从大婚之后,大周的秋色越来越重,她每天都懒懒的缩在屋子里,穿的厚实而温暖,可就算是这样,到了深夜如果没有岳朗辰抱着,她还是浑身冰冷,辗转难眠。
岳朗辰应是爱她的,因为在他知道她怕冷之后,每天就算朝事再忙,也会按时上塌歇眠,有力的臂弯中,她就像小时候一样,放心的缩在爱的人怀里,汲着他温暖的体温,沉醉在一个又一个香甜的梦中。
岳朗辰很喜欢在闲暇的时候带着她一起四处游玩走动,大周帝京的京郊围场,大周偏北的草原山川;以花雨扬名天下的绯花雨幕,每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动情的牵着她的手,将她拢在怀里亲吻的热烈而缠绵;他喜欢叫他风儿,常常一边呢喃着她的小名一边笑着说,她是他的风,而他是她的尘,风刮哪里,尘跟哪里;天高海阔,相依相随!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都会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将一汪热泪洒在他的胸口,哭的肩膀抽动;而这时候,他只会笑着捧着她的脸,柔软的双唇碰着她冰冷甘苦的泪,亲着,吸着,为她轻轻擦拭着斑斑泪光。
她爱他的丈夫,爱的深沉坚定,爱的至死不渝;他就像她的空气,只要一会儿看不到就会心慌意乱,他就像她的生命,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活的很好。
她来大周整整一年,低调而幸福的活在他的身边;她不再怀念当年战甲披身的权势滔天,也不再为自己独孤一人而沉默寡言;亦如当年她活泼好动的性子,被岳朗辰宠的无法无天。
那时,她还不知道,她的夫君看似文弱儒雅,其实已经化身为她的盾牌,将她保护在身边,就算是顶着重重压力,忽视所有人对他背后的指指点点;他依然对她笑的春暖花开,温柔如初。
她一直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正如她爱她,父皇爱母后,只要两个人真心相对,就会是全部;可她却忘了,他是北夏人,是大周建朝以来的宿敌,是北夏身份最为特殊的定国公主;就算她已卸甲嫁人,就算她只想当一个平常普通的妇人,可她的特殊身份不允许,世人的也不允许。
岳朗辰将她保护的太好了,好到外面已经雷雨迫近,可她依然活在丈夫为她建造的温室中,笑的惬意安详。
岳家势力本就在大周很大,再加上岳朗辰年轻睿智,魄力与能力不容小觑;当朝天子早就开始对岳家心存忌惮;最后没想到岳家又有了个她这样身份的主母,一个振臂高呼就会有千军万马的主母,天子更是视岳朗辰为眼中钉肉中刺;她的夫君虽然在朝中位列高官,可活的战战兢兢,虽然笑的如沐春风,可却在用自己的身板保护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还幼小的孩子。
那年的冬天,是大周难得一见的酷冷!
早晨,她像往常一样服侍着丈夫穿戴官衣,陪着他一起吃了早膳,被他牵着手走到府门口。
他温柔的大手抚摸着她绝色的脸颊,笑着亲吻了下她的额头,交代:“今天我会早些回来陪你和孩子,别在像以前那样傻兮兮的站在门口等我,家在这里,你在这里,我的心也在这里!”
她笑着靠在他的怀里,已经多年未拿刀剑的手早就被养的白嫩柔软,轻抚着他的胸口,听话的点着头。
她目送着他的官轿离开,看着他在走出好远之后还撩开帘子回头看她,摆手催着让她赶快进屋;她倔强的就像个孩子,眨着眼睛坚持看着他,直到他的官轿消失成一个小黑点,这才死心回去。
那天下午,她提早准备了茶水,端着厨房新做出来的糕点,等候在暖阁中。
脚边,她的两个孩子生的粉雕玉琢,岳倩是大女儿,相貌随了他的长相,一副灵动清秀的模样;沧澜是长子,相貌倒是极像她,一眼惊艳的俊俏模样小小年纪已经在京城中出了名。
倩儿温柔,懒懒的趴在她的膝头,问:“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她抚摸着爱女头上两个跟小包子似的发髻,说:“很快!今天爹爹会早些回来陪我们!”
沧澜是个稳重的性子,小小的人儿乖顺的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虽然被糕点的香味诱惑的不停地吞口水,可还是坚持要等着爹爹回来一起吃。
那天,她带着两个孩子,从白天等到了傍晚,从傍晚等到了深夜;最后在忐忑之中哄着两个喊着要爹爹的孩子熟睡;撑着伞站在飘飘扬扬的雪地里,等候在府门口,翘首以盼着心心念念的人。
可是她等了一夜,心人未归!
她自从嫁来大周,从来不喜与周围其他人交集;除了岳朗辰和孩子,她一无所有。
丈夫突然在一夕之间消失不见,两个孩子嗷嗷哭泣,拽着她的袖子喊着要爹爹;她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疼的比被人用刀砍还要痛苦。
她撑着伞,成日成夜的徘徊在大周的皇宫门口,看着拿着宽刀守候在宫门口的御林军和红墙绿瓦的层层宫阁化身成了猛兽,几乎快要将她撕碎扯裂,
她递了拜帖进宫,天子视而不见;在无穷无尽的担忧中,她几乎快要熬白了头发,这时才无意得知,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她虽然安心嫁人成妇,但大周天子依然对她心存忌惮。
岳朗辰为了保护她,不止一次的在大殿上与天子争锋相对,力保她绝无二心背叛岳家,背叛大周。
天子避而不见,岳朗辰行踪成谜;她的天塌了,心也开始干涸了;躺在冰冷的被窝里闻着锦被上还带有的他的气息,成夜成夜的落泪。
为了爱一个人,她远走他国,拔掉了自己所有的爪牙,几乎将自己衣不蔽体的展现在曾经的敌人面前,示意自己的卑微和渺小;可是那些人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不愿意放过她的丈夫和孩子!
难道,她是北夏人有错吗?她是北夏的定国公主有错吗?她……真心爱一个人,有错吗?
既然,她的示弱只会让曾经的敌人更加忌惮她,那她不如为了爱人再次强大,强大到别人无法在伤害她,伤害她爱的人!
就如天下人都知道的那样,只要她振臂一呼,千军万马迎手而来!
北夏的战船虽然在海上雄霸一方,可是陆战依然要比一项军事薄弱的大周强大许多。
她重披铠甲,直逼皇宫!
八十万北夏大军在大周边境虎视眈眈,终于逼急了天子亲自来请她!
当初,她几乎跪在宫门口祈求着进去见天子,但天子视她如敝履,现如今她坐在这里,就等着天子送上门来。
只是没想到,她实在是低估了这个一朝帝君的本事!
天子来了,跟着她的督军一起来了!
半月未见,他瘦了很多,但眼神依然温柔如初,喊着她风儿!
她一身戎装站出来,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天子说她有不轨之心,想要用八十万大军瓜分了大周!她有口难开,苦水难咽,面对岳朗辰不明白、不理解、沉痛怀疑的眼神,心痛地撕心裂肺!
夫君呐!自从嫁给你的那天起,她夏风华就已经不是北夏的定国公主了,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孩子的娘亲,是那个只要他回家晚一点就会等在雪夜中的妻子!
夫君呐!你可知道,她没有背叛之心,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意思,她是害怕他在宫中被天子害了,这才调动了手中的权利,硬是用兵权将这个心怀诡诈的天子逼了出来!
夫君呐!倩儿天天哭着喊着要爹爹,沧澜在雪地里冻红了手也不愿意进门,小小的腿,小小的头挺得直直的,站在门口天天在等你回家!
她知道她这么做是错误的,知道她这么做是极端的,她在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她回不了头了,恐怕也做不了她的妻子了;可是,她心疼他,心疼他们的孩子,她不想让他们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爹爹的疼爱!
当年,春风十里,她说不如有你!所以毅然为你而来,只愿厮守终生!
只是,雾里看花,一切皆梦醒太快……
面对天子的咄咄相逼,面对岳朗辰的沉痛哀默,她笑着转过身,看着身后被奶娘抱在怀里的两个孩子,笑的美丽而决绝!
长剑挥下,她彻底割断了她与大周的所有联系,也彻底割断了她和岳朗辰再续前缘的所有机会!
血流如注,迸溅在她一身银色铠甲上,如赛雪的梅花,美的娇艳怒放!
她看着岳朗辰嘶吼着她的名字跑过来,他紧紧地抱着她,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她血流不止的脖颈!
他的泪,打在她的脸上,可她却是笑着的!
她看着瞠目结舌的天子,说:“我死了,放过他们!”
倩儿哭了!沧澜也哭了!她最爱的男人,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可是滚烫的鲜血,依然奔流而出。
此时,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肩膀,就像当初那样,浑身都暖洋洋的;大周寒冷的冰天雪地,她不再害怕!
她沾血的手轻抚着他的脸,笑着说:“那天傍晚,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杏仁糕和云雾毛尖茶等你回来,晚膳炒了你喜欢吃的冬笋香菇,虾仁青菜,还有孩子们喜欢吃的奶酪糖酥!”
他捧着她的脸,依恋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傻瓜,你怎么不准备些自己喜欢吃的?”
她笑了,温柔而满足:“我喜欢的,正是你们!”
冬天寒冷,她在他怀里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隐约,看见他发狂般的喊着她的名字,恨不得将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嵌进他的心口里,再一次捂热了!
她而耳朵越来越听不清楚东西,眼神也开始飘忽起来!
时光,似乎又回到了在北夏的日子,她无忧无虑的牵着父皇母后的手,走在四季如春的御花园里,身后,跟着笑的朗如春风的岳朗辰。
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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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漫都在想要怎么描写一下夏风华这个人物
毕竟,她正如幻影多说,她是个女英雄,是曾经守护北夏在战乱中处于不败地位的强者;同时也是将一个家族差点带入覆灭的女人,更是昭光帝忌惮周颜和岳家的真正原因!
最后想了想,还是觉得与其写一个女人有多强大,不如写她的爱是多强大来的直接!
正是因为心里爱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爱逝去的父皇和母后,所以她才会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