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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倒笃定了晓晓是女扮男装,难为她说破了嘴皮子,小丫头愣是因为找不到晓晓的耳洞不肯带人。
这让晓晓有些为难,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让她验明正身吧?再说,她绣娘当初再怎么风光也是过去式了,如今的她也不在是寄人篱下的野丫头,来到这场子自己怎么着都是客吧?想到这,负手一挥,立起柳眉,“上去告诉她,想见我就痛快点,本姑娘可没多少闲工夫!”
“翠翠,带公子上来!”锦绣有些破音,凝视楼下的晓晓,神色复杂。
说起来晓晓和这女人不过几面之缘,侧头对周梓硕甜甜一笑,闪烁的明眸写着不虚此行几个字。
晓晓侧身给一个左拥右抱亟待上楼的男人让开路,锦绣没再说什么,绣眉一蹙转身进了一间厢房。晓晓冲周梓硕点点头,“大哥先在这享受一下良辰美景,小弟去去就回。”说完还不怀好意的拍了拍周梓的肩膀,才折扇一挥自顾风流的攀上楼梯。
翠翠忙着跟上来开门。
晓晓还是第一次进歌姬的闺房,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绣娘的房间不大,布置很是精致,上乘木制案几上,文房四宝整齐的摆放着,周边墙上的字画也都是提了字句的水墨,只是晓晓看不懂。
绣娘娉婷而立,挥袖让丫头退下,确定门被关好后才挑眉细致打量一身男装的晓晓。初见时她便是一身男装,这个样子倒是不难辨认,只是眉心的褶皱却越发深了。
踟蹰良久才轻声说:“我听说萧姑娘遇难了……”
晓晓抿唇一笑,自顾找张椅子坐下,“可是听杨二公子说的?”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绣娘听了杨二公子四个字,周身陡然一震,脸色顿时惨白,像是抽空了精神,目光恍惚的到退出几步坐到床上才稍稍稳定了些。
晓晓一时猜不到个中隐情,但是,绣娘此时的处境定是和杨俊毅脱不开干系,又想起她和杨俊杰的关系,唇边的笑意浓出几分,不知道这次的偶遇能翻出什么八卦丑闻,若是能把杨家弄的臭名远扬不失是美事一桩。象征性的清了清嗓音,拉回失神的绣娘,晓晓笑容不改,“晓晓也算是上天庇佑,不知五姨太何以落到这风月之地?”挑眉见她紧咬下唇,继续不客气的试探:“莫非是和杨二公子有关?”
还没等她再说点别的,绣娘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豆大的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狂掉,眼看着就要磕头行大礼。晓晓还不想被折寿,急着扶住她,看来这背后的故事会比自己想象的更精彩。
“五姨太有话直说便是何以行此大礼?”看她清瘦的面容,梨花带雨的悲戚模样,又沦为烟花女子,一时怜悯之情大声,眼眶顿时红了,强忍住情绪,将她伏到床上坐好。
绣娘用帕子拭去眼泪,轻启沙哑的嗓音将两个月前的事情娓娓道来,杨俊毅在心中淡化的嘴脸一时间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再次呈现在脑海:笑里藏刀,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人面兽性!
离开怡红院时,晓晓特意问了老鸨给绣娘的身价,老鸨本来还有些犹疑,看了她亮出的皇家玉牌立时去找了卖身契来给晓晓看,竟然有两千两白银之多。晓晓点点头嘱咐老鸨她来给锦绣赎身之前不许她再接客,又塞了足够的银子才叫了周梓硕出去。
其时他正在角落一张桌子上自饮自酌,看见晓晓轻敲桌脚,留下酒钱便跟了出去。
她埋首缓步向前,一言不发,周梓硕也不问什么,只是时不时看她一眼,将她拉到身边避开行人或者驰来的马车。
快到客栈时,晓晓才仰起苦大仇深的一张脸,“梓硕哥哥,咱们去海边吹吹风好不好?”
“你想去,哪里都好。”周梓硕勾勾嘴角,伸手牵起她,“只是不能再这么失魂落魄了。”
晓晓勉强回应了一个微笑,深吸口气,说出了一句让周梓硕眉头一紧的话,“我曾经有过杨俊毅的骨肉。”
这些本以为云淡风轻了的过往,晓晓没想到有一天会再次将她心中的平衡打乱,她悲戚着自己当初的愚笨和任性,庆幸着当初尚斌的决绝,虽然她用自己的生命冒了险,至少她相信尚斌不会有事,事实也是如此。只是在听了绣娘的遭遇,忽然对人性的阴暗面极度鄙视,什么样的男子可以狠心到如此地步?而身边的这个,会不会有一天在利益面前也会将她舍弃?哪怕是她从不曾归属于谁,此时的恐惧却是从未曾有的强烈。
海风透着浓浓的腥咸,晓晓和周梓硕坐在沙滩上堆砌的礁岩上,潮汐滚滚,卷着白色的浪花汹涌而至,却吹不散此时聚在心头的阴霾。
绣娘本是杨俊毅的情人,为了他夺得家中地位先是牺牲了自己去勾引杨俊杰,之后又按照计划爬了杨家老爷的床。两个月前,她亲眼看见杨俊毅杀了杨老爷,才知他不是杨老爷亲生,哪知一夜缠绵之后她便到了怡红院。
自古薄情寡义的男子便比比皆是,有的甚至被冠以舍弃儿女私情的大丈夫,可在晓晓眼中,半壁江山去换美人一笑的坦荡与潇洒才是真英雄该有。
晓晓七零八落的将过去种种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原来埋于心底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只是疼的麻木了才误以为自己忘记!
第八章:皇子段正和
周梓硕看着她瑟缩的身躯,微微耸起的肩膀在清冷的月色中尤为瘦削,似乎海风再大一些就会把她整个吹起。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忍不住探过身去想要将她抱住,晓晓忽然勾着嘴角转头说:“你说我能不能坐着风回家?”浅月弯弯的眼眸对上周梓硕眼中的灼热,顿时像被烧到一样,呆滞了,这样似曾相识的眸光,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周梓硕一怔,伸手刮一下她的鼻梁,“风大了,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去找段正和。”
晓晓恍然回神,笑着点头,嘴角含着倏现即逝的落寞,那样灼噬心脏的眼眸,就像是相恋之时陆羽看自己的模样,执念中掩盖不住热切的爱恋。
总是这样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晓晓亦步亦趋的跟在周梓硕身后,忽然觉得愧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其实,就算他执意要了她,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可是他只是微笑着问想要工作的自己有什么本事。她只是看了一眼他腰间的玉佩,便说出了玉的质地和年份,晓晓才发现自己有一个用的上的特长,对珠宝超强的辨别力。
收住思绪,两人已站在客栈门口。
许是累极,晓晓这一夜难得的安眠。
然而没容她第二天再坐上那艘浩浩荡荡的商船,就在客栈下面的大厅看见了她此行要找的人,段正和。
晓晓站在楼梯上,对下面坐在周梓硕旁边说笑的男人盯了足有十分钟才相信自己并非没睡醒。因为段正和已经拿起茶杯向她问早了。一聊才知这几日段正和昨天周梓硕收到他的飞鸽传书,便回信说到了白滨,商船因为航道原因,要白白绕一大圈路程,段正和想要早点见到好友,便快马加鞭起大早赶了过来。
晓晓听完就差热泪盈眶了,想他一个皇家子弟如此诚挚的对待自己,看来阎王老儿给她的洪福还真是不少。同时也笃定了此次的忙他一定会帮。
段正和听完晓晓的话,沉吟片刻,缓缓道:“国有国法,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出面干预商家的事宜恐怕不太好,但是旁敲侧击一下应该不是难事。”
晓晓大大咧咧的拍拍段正和的肩膀,“有哥哥这句话小弟就放心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搞定。”
段正和哈哈一笑,“这次过来又没有重要的货物,不如多留几日,咱哥俩好好切磋一下棋艺。”
晓晓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拉下数条黑线,老实不客气的揶揄道:“就你那臭棋的程度,还是算了吧……”咽下口茶,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嘛!说到棋不自然的想起白岳,去夕照的行程耽搁下来,不知是好是坏。抬眼见段正和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颇为孩子气,晓晓摇头叹息,“算了,姐姐就勉为其难的陪你玩玩吧。”转眼挨了他一个爆栗子。
段正和长的不算英俊,身上的贵族气质却是浑然天成,自带一种皇家的霸气,平时嬉笑打闹总是孩童一般,但是蹙眉沉思时又忽然染上男子特有的深意,晓晓以为,这个男人的引人之处就在于此,可以让看的多的女子弥足深陷。
只是晓晓从没想过会和这个男子有除了兄弟情之外的交集,然而,没想过的事往往都会发生,她在异界的一世,便不偏不倚的符合了这个定律。
下棋的事情挪到了晚饭后,周梓硕嘱咐清雅带着船队先行起航,清雅一直跟着周梓硕和晓晓跑商,由她带队最让人放心。他和晓晓则和段正和在白滨逗留一天再走,当然,这也是得知了几个大商贾也在白滨之后作出的决定。
这一带的人际脉络都是晓晓一点点走出来的,这一次也没让周梓硕出面,按照计划,登门走访了三个给杨家供货的大商贾,由于天祥给出的条件优越又有段正和交代的一纸公文,事情出奇的顺利。
当然那两个人也没闲下来游山玩水,而是按照晓晓的吩咐将怡红院的绣娘赎了出来,并将一些需要打通的管家走了一遍,这件事段正和不便出面,所以一下午都在陪绣娘。
晚上在怡红院的饭局周梓硕和晓晓都免不掉出面,竟然到了近三更才算忙活完。打点着一众肚满肠肥的老东西找姑娘的找姑娘回家的回家,立于周梓硕旁边的晓晓涌出一种殚精竭虑的虚脱感,果然是年假放的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这种小场面应付起来都吃力了,冷风一吹酒气上涌险些吐出来。
忍耐半晌,才扬起笑脸,“老咯,喝这么点就不行了。”她为了锻炼酒量,曾有一个多月一次次把自己灌得烂醉,效果倒是相当明显,现在看来有点像减肥,竟然还会退化。
周梓硕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当初为何就答应了让她抛头露面的跑商?轻启唇角,“你是让我背回去,还是抱回去?”
晓晓嘟嘟嘴,“你这样总是背着一个小男人,会让人家误以为有断袖之好的!”难怪那天被他背着会有那么多诧异的目光,一个男人背着一个男人在大街上瞎溜达不雅的紧啊!
周梓硕睨她一眼,这家伙喝了酒就异常废话,打横将她抱起,“还整天乱吃,又重了!”
晓晓习惯了他这样的霸道,叱一声不屑,“妹妹这可是标准身材,肥瘦得体!”
站在两人身后的段正和正想过去打趣晓晓,听见她的话骤然止步,狐疑的盯着她绯红的脸颊,越看越觉得不是自己听错,汀芷,竟然是女子!他本一个人在客栈待得无聊,算计着时间出来找他们,Qī。shū。ωǎng。没想到得了这种意外收获,一时间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复杂的韵味。
晓晓才在床上坐下,段正和便端着棋盘来敲门。她开门叹息,拱手一拜,“我的好哥哥,明天可是还要赶路呢,你就放汀芷一条生路可好?”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段正和眨着眼眸,轻点着食指,一副不打不目的便不择手段的阴枭像。
晓晓心里一阵恶寒,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不会突然拿出皇子的身份要自己脑袋搬家吧?哪知段正和忽然冒出一句,“你若不陪我下棋就是承认自己是小女子了!”晓晓挑眉,不屑,“小女子就小女子,本少爷可不是拘泥于这种小事的人!”说完理直气壮的关上门,“明天记得叫醒我!”殊不知,门外段正和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第九章:被摆了一道
第二天收拾了行装便向魏襄都城魏襄进军。
晓晓一直搞不懂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