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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钰以为他是责备她提前退席,这才喊住她。
以她对贺鸿祯的了解,他这能为此将她叫住。
“今日在席上听夏掌柜一番言论,竟比吃这宴席更加让人痛快,如此一来,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加入我贺家的酒楼,不论别的,只需听我一人差遣,其他人均是你的手下。
这话让她的心不由一咯噔。
当着一桌子人,这便要招兵买马了,低头大吃的王钊和一旁尽心守护着蓁胥的赵福均抬起头,看向他。
今日桌上并未有女眷,所以谈些家事国事天下事都无任何差池。
可是夏芊钰的真实身份在座的几人人人都知道。
所以贺鸿祯的这个邀请确实有几分唐突了。
不说夏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决不让女儿出去抛头露面不说,就论她被夏家赶了出去,冲着贺家与夏家的交情,就不该“收留”夏芊钰。
他这是什么意思?夏芊钰在心中暗自思忖,都怪自己这张嘴,若是不那么口灿莲花就好了,难道不过才与甄丁打过两次照面,就将他把一切事物都往死里夸的毛病学会了?
但是烧尾宴本就是一个仪式一般的所在,以往是向皇帝表衷心,现在是个联络情谊,炫耀财富的工具,出于这个功用,今日的烧尾宴再成功不过了,所有的菜肴都与美学结合,分外养眼,不说别的,就论“宝相花装盘”这道凉菜,便让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了。
这道菜奇异之处是这道菜的图案,这说明此时的花色冷盘技艺,已经让人叹服了。
宝相花是虚拟的,“宝相”一词出自佛教,称佛像庄严之相,所谓“神仪内莹,宝相外宣”。
从花形看,除了莲花,还有牡丹花的特征,花瓣多层次的排列,使图案具有雍容华丽的美感,含有吉祥、美满、如意的寓意,此菜颇为耗费功夫,只有主桌才有。
这次烧尾宴几乎是无可挑剔,夏芊钰也只能是实话实说,并为因为是贺家主办的,而又有主人在场便溜须拍马。
夏芊钰自认无愧于心,收敛了脸上的尴尬之色,重新坐回方背椅上,抬头说道:“承蒙贺公子抬爱,现在的我别说无心,就是有心也是有心无力,家母身体还未康健,而我还有一个酒肆需要打理,你也是知道的,对我来说,那个酒肆极其重要,我料理完家中之事也是一定不会放下不管的。”
夏芊钰认为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但是贺鸿祯却似没有听见一般,全然不为所动。
“那个酒肆挺不错,留着专门酿酒便是,以你的才华再加上禹公子的厨艺,我将酒楼开到京都的梦想指日便可实现,你也可以尝遍美酒佳肴,珍馐美馔,这样共赢的局面不是很好吗?”
贺鸿祯一贯的目中无人,似乎并不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表达自己的意思。
蓁胥在旁边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几乎并未动筷子,只是喝酒而已。
“酒肆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负担,但是对我来说不光关乎银钱,还关乎承诺,还有我一众伙计的生计,还请贺公子不要再说。”
夏芊钰没有想到他如此难以沟通,让人有些恼怒。
禹歌笑并未说话,此时他不便发言,让人怀疑二人关系。
“那我便购买你的酒肆,你的伙计我全部打包,一起归为我用,他们我都见过,确实都不错,特别是那个你唤作秀才的书生,在一个乡野酒肆本就已经屈才了,我敢保证,若是你们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贺鸿祯微微抬眸,口气比池塘还大,傲气在他周身萦绕着,让人怒火丛生却无他法。
☆、162 帮忙解围
贺鸿祯直视着夏芊钰,咄咄逼人的眼光,就好似她若是不答应,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般。
贺家在苏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把他惹毛了,夏芊钰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是贺鸿祯却完全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这个时候一直并未发言的蓁胥却走了过来,看了贺鸿祯一眼,“夏掌柜,你不是说要自己在苏州开酒楼的吗?还问我是否参与,我之前一直不感兴趣,如今听你在席间的那些话,觉得挺有趣,要开那便开吧!”
这话让贺鸿祯和夏芊钰俱是一愣,贺鸿祯脸色及不光生,但是却又不好继续说什么,将脸上的尴尬惊诧净数掩藏之后,笑着拍了拍夏芊钰的肩膀:“恭喜你啊!夏掌柜,若有我表哥支持你,那么事半功倍。
我在琴川目前没有店,不过不要紧,我会开在你的对面,以后我们就互相帮忙,好好做生意,争取让其他的酒家没有活路,你看这样如何?”贺鸿祯明明是笑着,而且笑得极其灿烂,但是夏芊钰还是忍不住抱了抱肩膀。
“嗯,那便还请贺公子以后多多照顾了。”夏芊钰不允许自己的脸继续垮下去,因为毕竟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纵然有再多的情绪,也应该控制住,不能瓦解。
退席之后,蓁胥和贺鸿祯因为要去应酬,并未一起跟来。
来到锦谡禾的厢房,夏环佩正在给他喂药。
此时已是掌灯十分,屋内的烛火将夏环佩的小脸映照的红扑扑的,更是衬托得她一张脸俊美不已。
夏芊钰从未见过她这般温柔的模样。不由清了清嗓子,这才看向两人。
夏环佩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来,“你们说话吧!我去问问给他熬的粥好了没。”
说着便站起身,似是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这孩子在锦谡禾面前可真会装。从未见过她这样乖巧懂事,爱情的力量还真是惊人。
见她撩开帘子出门了,锦谡禾忙凑上前来,“怎么样,是不是叹为观止,我第一次品尝烧尾宴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小,是什么滋味基本上都忘记了,只是觉得每一道菜都美轮美奂。”
夏芊钰轻轻点了点头,“果真每一道菜都美轮美奂,我还特意专门品尝了羊乳炖鸡。我发现你做的味道竟然与御厨不相上下。”
这话绝非恭维,锦谡禾在厨艺方面极有天赋,而且他也非常感兴趣,可是锦谡禾和她是不同的,夏家多她不算多,少她不算少,但是对锦家来说,他是唯一的嫡子。是要继承锦绣织坊的人,所以纵然感兴趣,他也只能是望洋兴叹。若是他敢动学厨的念头,他的父亲就真敢干打断他的腿,然后将他养在家里的事情。
不过此时她并不想同锦谡禾讨论烧尾宴,今日贺鸿祯的眼神,说话的语气,让她不由的忌惮了几分。此人非常有商业头脑,同时似乎又与蓁胥不对付。蓁胥这样公然帮她,两人的关系可能还会恶化。
而她却不知道这与以后夏家的变故。禹歌笑成为御厨之路有何关联,但是总觉得贺鸿祯不怀好意,不像是个好像与的人。
若是真的开了酒楼,便成为了竞争对手,难免当面锣对面鼓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夏芊钰觉得应该知己知彼。
“你与贺三公子可熟?”夏芊钰话锋一转,问到此处。
锦谡禾还在回忆烧尾宴的盛况,正在侧头神往中,听到这个问题,凝神想了想。
“不熟,但是他的事情却听过不少。听说他开酒楼之时,只从家中支取了一百两银子,他便用这一百两将酒楼开了七家分店,不可谓不传奇。
都说他比他的大哥更适合继承家业,但是古来长幼有序,轮到他的时候,也就剩不下什么残羹冷炙了,所以他一向也比较要强。”
锦谡禾的话让她心中暗自嘀咕,长期被压着,若是无才便也罢了,偏偏是个人才,怎么会甘心,如今骤然间自己成了他的威胁,以后他怕是很难给自己好脸。
虽然不知道蓁胥和他到底有何过节,今日蓁胥应该不止为他出头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那么开酒楼的事情她需要尽快去信跟秀才商量。
“小小……不,夏四小姐,你问贺鸿祯的消息,是他刁难你了吗?他这人性格阴晴不定,你可不要着了他的道儿。”锦谡禾有些担心的看向夏芊钰。
她的心中却自有盘算,纵然他再厉害也不过有七家分店,那么她开店专门找他还未涉及到的地方,酒楼不比其他,若是不在同一个地域便谈不上跟他抢生意。
她有预感,贺鸿祯惹不得也不能惹,因为此人说敞亮却又阴暗,说阴暗却又挺讲义气,总觉得脸上戴的是面具,并非他真实的表情,浓墨重彩之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脸壳。
所以她不准备冒这个险,这样的人纵然不能成为朋友,也一定不可以成为敌人。
“没事,只是蓁胥王爷支持我开酒楼,所以想起他是前辈,故而多问了几句。”
夏芊钰的话刚刚说完,便见锦谡禾两眼冒光,兴致勃勃的问道:“我可否参与,哪怕在厨房烧火都好,我真的对下厨很感兴趣,还想拜大兄为师呢!”
禹歌笑正在沉思中,突然听见有人提到他,然后微微抬眸,些微疑惑挂在脸上,却并未发话。
“你就别想了,我不可能为了你得罪锦家的,不过我随时欢迎你到我的酒楼来客串,虽然现在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夏芊钰站累了,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如此说道。
纵然这样锦谡禾依旧觉得很高兴了,“千万别说八字没有一撇,若是在琴川,我倒是知道有人再卖酒楼,不过他需要一定将银钱付清,是一笔不小的银两。”
其实因为锦谡禾自己想要开酒楼,所以偷偷打听过,后来因为所需的银两太多而放弃了。
他这样的公子哥说好听点是纨绔子弟,说难听点根本就是提线木偶,虽然出门有车,进门有丫鬟,但是没有自由,更别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也就敢问问,因为他明白,他要是离开了锦家就什么都不是。
“太好了……”夏芊钰从凳子上站起来。
正准备问个详细,有问好的声音和掀开帘子的声音。
躺着的锦谡禾坐直了身子喊了声爹娘。
夏芊钰这才发现是锦家的老爷太太来看儿子了。
锦家老爷瘦长身材,脸上无二两肉,看起来有些皮包骨头,倒是和有钱有势一点都不挨边。
锦家太太则是完全不同,似乎锦家老爷的肉全部都长到了她脸上,圆鼓鼓的脸活似包子,而且同包子一样白皙,盯久了似乎有热气腾腾的感觉,同时也能闻到一阵肉香似得。
身上也圆滚滚的,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将一身价格不菲的锦衣撑得满满的。
一踏进房门便将食盒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握着儿子的手嘘寒问暖,忙叫贴身丫鬟伺候他吃食盒里带来的精致粥菜。
这个时候夏环佩也进来了,手里端着粥,见到锦谡禾的父母,脸上微微发窘,自顾自的说道:“原来伯母已经带了粥菜,那我便端出去吧!锦公子,你记得多喝一些。”
然后说完便要退下去,“夏三小姐,稍等。”
正在往门外走的夏芊钰也不由自主的站住了脚步,她很想听听锦老爷到底要跟她三姐说些什么。
“我儿子的事情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自会照顾。”
夏环佩腿有些发软,这语气一点都不和善,不但不和善,还非常的严厉,这就是说明态度了,他们非常不喜欢她,让她不要纠缠他们的儿子,明明见到她父亲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背地里却是这样。
“嗯,我知道了,锦公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应该就可下床了,郎中嘱咐多盖被子,多喝热水,那么晚辈便下去了。”夏环佩实在有些不放心,再次嘱咐道。
将一口都没有动过的粥食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去。
在厢房外面等着的夏芊钰看着一脸委屈的三姐,有些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