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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掌柜连连求饶,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媳妇不要打脸。
要说,钱掌柜在琴川也算是叫得响的人物。出去人五人六的,真的看不出来。
这些话,都是喝酒的时候,刘顺喜当下酒的笑话讲给大家逗趣的,夏芊钰喝得五迷三道的。连自己是被禹歌笑背上去的都不知道,却唯独没有忘记这两件事。
因为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大家可能也就当个笑话听听。
但是刘顺喜入木三分的模仿魏黑脸吃黄瓜的姿势和钱掌柜挨打求饶的声音,让人身临其境,夏芊钰知道他肯定是亲自见到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但是他看到的是人毫无伪装,不为人知的一面,这样一个人的性格才能够立体起来。
刘顺喜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他非但不简单,可能还很高深。
至于危不危险。便要以后相处之后,才能知晓了。
“找到匠人们之后,让他们将图纸画出来看看,需要修改的地方,商议之后,再择日动工。”夏芊钰将信任的眼神投向了刘顺喜。
夏芊钰将这样麻烦的任务分配给他,他眉头都未皱一下,答应得非常爽快。这让夏芊钰心中对他更加高看了两眼。
“掌柜的,既然您已经分配好任务了,我们扛着锄头是要干什么呢?”裴青青有些好奇的问道。
有些日子没见。裴青青似乎更加挺拔了一些,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着。
“马厩和耳房自然是由匠人们完成,但是菜园子便要由我们完成了,我在域外得了很多稀罕种子,这些种子我以往种植过,发现能够成活。故此我留了些种子,这样我们种一些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裴青青和二斤立即就明白了,胡皓对打理田地颇有心得。他被夏芊钰救了他回破晓酒肆之后,他还将已经濒临枯萎的葡萄架救活了。
后来菜园子也一直是他在打理,故而他脱口而出:“霹雳果,还有,西,西红柿对不对?掌柜的,我对这两样植物印象深刻。”
胡皓清秀的脸上绽放光芒,他很少说话,总是缩在一角,唯独对有把握的事情才发表意见。
夏芊钰点头。
“可是掌柜的,现在刚刚冬至,气温这样低,绝不是种菜的好时候。”胡皓更加不解。
“这个我自然知晓,我在有些有钱人家,见过为不能越冬的花准备的暖房,我想既然花可以用,那么瓜果蔬菜自然也可以。
虽然初期成本较高,也不知能不能成功,但是若是我们酒楼有别家酒楼没有的非应季蔬菜,那么我们才更有噱头和胜算。
故而,我是有此打算。今日先将靠近墙体的这些土地翻一遍,覆盖上牛粪和草木灰,打好基肥,然后再做接下来的事情,我去将具体的修葺方法打听好,等到做出来,便可以让隆冬季节都有新鲜的蔬菜可以供应了。”夏芊钰心中早有打算,如今一一将让这些计划说出来,便是有了一些把握,并不是只是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而已。
这次大家似乎听不太懂了,除了禹歌笑均是面面相觑,似乎有无限的困惑,胡皓更是陷入沉思之中。
“掌柜的,您说得可是菜棚?”胡皓激动得面红耳赤,一双手因为激动而互相拧在一起。
“喔……你连这样的菜地都料理过吗?若是这样,我倒是省心了。这大棚种菜,温度的控制是需要格外的费心的,植物的生长,都有适宜的温度,若是达不到,便停止生长,若是营养不够,便不能结果。
大棚的道理虽然简单,但是实行起来分外麻烦,这才没有普及开来,只得皇亲国戚,巨贾豪商家里才有这样的大棚。”夏芊钰说这话,是对胡皓产生了质疑,胡皓十六岁出头,还未到弱冠之年两亩地,性格又格外腼腆,被夏芊钰这样委婉的一说,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像是自己都记不得到底有没有料理过蔬菜大棚。
但是他没有放弃,“掌柜的,您若是信得过我,这件事情可以交给我,您只需要将制作的方法告知我,由我督促匠人,绝对不会怠慢的。”
夏芊钰自然信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然可行,我便将我的计划与你商量,看看这剩余的将近半亩地的光景能够长出些什么作物来。”夏芊钰笑说道。
胡皓做事一向认真,跟着张二斤学厨的这几个月里,二斤让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一句怨言,二斤对他这个徒弟是心爱得紧。
“这半亩地上,再做出一间暗房来,其实无须多暗,只需建在这树荫底下,暖棚定然需要用稻草让棚内温度升高,将暗房与暖房用一根中空的圆木相通便可。”一直未曾说话的禹歌笑被夏芊钰的计划点醒,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惠水街背靠虞山东南山麓,却并为与古城门相连。
离着不远处便有一座古庙,古庙与临街商铺后的民居高低相隔,偶尔能够听到苍凉的钟声。
虞山山珍品种不少,虽然若是想要从苍月酒楼上虞山,只需找到入口,朝着古庙的方向,沿着一级级青石阶梯,缓慢上山便可,但是虞山一向神秘,虽然松树密布的林子中,有着味美的松树蕈,但是受季节的影响实在太大,采摘起来费时费力。
夏芊钰的话让他想到了他曾经用椴木在暗房中养过木耳,不知可否将含有野生蕈菌的松木从山上取下来,然后在暗房中培育,纵然不行,也值得一试。
果然夏芊钰经由他提醒之后,立即感慨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果然妙哉,如此以来,若是咱们能够自己种植木耳或者银耳,香蕈之类的。
这些野生的菌类植物,若是从猎户手中购买,常常不能保证数量,有时多有时少,若是从药材商手里购买,中间又有太多的银两白白打了水漂。
如此以来,纵然多尝试几次,也是极为值得的,若是味道也能保证的话,那就更好。”夏芊钰将暗房之事也记录在手中的草纸上。
二斤听见夏芊钰夸奖禹歌笑颇有些不服,嘀咕道:“还不是听掌柜的说了,才想到的,结果还真邀了功了。”
禹歌笑假装没有听见,神色如常。
夏芊钰则有些无奈,现在说什么估计二斤也听不进去,他已经想当然的认为禹歌笑抢了他气派的掌勺一职。
既然已经说明了缘由,几个伙计都忙活起来,谁也没有嫌累。
夏芊钰发现就连一向颇爱干净的禹歌笑都将袖子挽起,一下一下乐此不疲的挥动着锄头,耳边突然回想着他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一个好厨子,一定知道他手中食材的出处,这是一个锻造美味的底气。
每个人对菜肴的评鉴不同,但是若是真有人追究起来,至少能够拍拍胸口,无愧于心的说自己都是选用的最好的食材。
这些话当时对她来说只是过耳云烟,此时却是这样的震耳发聩,难怪他会亲自选田地,然后雇佣农民为他种菜,他便是为了自己的宽心。
若是有多家分店,这样的方式自然讨喜,毕竟自产自销,还能不受市场影响。
但是若是只为一家酒楼便大费周章,种的菜的品种还是那么多,需要的时长也相同,得到的便利却少了很多。
再想起他连酒楼所需的鸡鸭都是自己养的,就真觉得有些有趣了,也许在他的心里,每一个食客都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不希望每一个食客流失,所以才要处处做到最好。
这种态度夏芊钰是赞同而且格外支持的,但是方法却有些傻了,不符合酒楼现在的资金情况,这个问题她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189 平衡
“掌柜的,是不是粘贴招工告示的位置错了,要不然我们换个人群密集点的地方张贴?”青青陪着夏芊钰等了快要一个时辰了,连来询问的路人都没有。
于是沉不住气了,不由探出头去,四下张望了一番之后提议道。
夏芊钰佯装淡定的喝茶,其实心中早已万马奔腾,光杆司令的日子绝非好玩的。
一个酒楼若是将刷碗,洒扫,后厨的勤杂一起算上,起码要十人才行。
见出去打探消息的刘顺喜从正门跑了进来,夏芊钰不由抬头。
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人群密集,你看看街上,行人如织的,这条街周边住的虽然是穷人,但是毕竟挨着码头不算远,码头上干活的短工多着呢,怪就怪在,宁愿去干短工,也不愿到咱们酒楼来应征杂役,这才有问题。”刘顺喜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外面阴冷的天儿,他却满头大汗,可见跑了不少地方。
顺喜的话提醒了夏芊钰,自打冬至那天贴上招工的告示之后,已经过去三日了,但是均是无人问津。
后厨只有一个主厨,一个副厨和一个学徒工,连切墩师傅和面点师傅都没有,说出去简直是贻笑大方。
再说大堂,这么多张桌子,紧靠刘顺喜和青青两人,就算是累断腿也招呼不过来,这些问题,此刻让夏芊钰脑瓜疼。
看来她低估了龚员外在这条街上的势力。
更加低估了琴川厨帮这个帮派的排他性。
“顺喜说得对,这件事非常奇怪,为什么外面行人如织。却连驻足观看的人都没有,就好似约定俗成的接到了命令,只要是这个酒楼贴出的告示,便看都别看,直接略过。
我现在觉得有趣了。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让这个酒楼开不下去。
若是龚员外要将这条街均据为己有,大可在我之前买下这套酒楼便是,何必让我占了这么个大便宜,看来远远不是龚员外这一股势力这么简单。”
夏芊钰不知为何便想到了飘雪酒楼,虽然在这条街的街尾。位置也不甚理想,生意却异常火爆。
“有可能这个酒楼就像是某种制约,约定俗成的制约,故此才没有人去破坏这种平衡,背后的人要的是有这间酒楼制约。却不断易主,让这个酒楼开不下去。”禹歌笑轻轻扫了扫滑落的额发,从书卷中抬头,轻声说道。
两人的话让刘顺喜沉默了,他初见面便晓得两人绝非一般人,见两人明明心如明镜儿似得,却完全不打退堂鼓,更是纳罕。
“既然二位已经知晓这是块烫手山芋。为何还要接手,换个地方不行吗?
以掌柜的天马行空外加禹兄的鬼斧神工,只要不是这。什么地方都能大放异彩。”刘顺喜嘴溜,拍起马屁来,马都受不了。
夏芊钰和禹歌笑脸上却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
“顺喜,事情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如果别人也这样想。早已经盯上了我们呢?那么纵然去什么地方,也会是这样的结果。再者,不论别的。若是一有困难连试都未曾一试,便落荒而逃,人要脸,树要皮,我和我的伙计们脸往什么地方搁?”
夏芊钰嘴上这样说着,其实此时和禹歌笑想的一样,只有越乱才越能接近事情的真相,夏家的落魄,虽然不是现在,但是和皇上宠爱杨贵妃之后,多次向全国召集庖厨有关。
夏少恭见贺家有人进入仕途,红了眼睛,嫉妒的火越烧越烈,到最后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连已经扫地出门的禹歌笑都利用了。
前世,夏芊钰还隐隐约约听人说过,夏家的灭亡和买官卖官有关系,这些事情具体是怎样发生的,被驱逐在外的夏芊钰几乎一无所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娘亲夏氏的命救下来。
让她不要病死在别院中,然后便是助她回到主母的位置,重新主持院中事务。
夏芊钰对娘亲的品行非常了解,前世与娘亲离心离德,主要是因为脑子单纯,认为女子不过只有情感那一亩三分地,对禹歌笑的痴恋,将她的眼睛蒙了个干净。
以至于